路过的南宫轻舟和易婉儿看到这一幕,见此,易枞南放开易月清。
易月清转身看见易婉儿,走过去。
易月清慢慢说着,“忘记告诉你了,我喜欢他,南王也知道这事。”
易婉儿还是一脸震惊,“清清,你怎么能和这种人在一起?”
这是易枞南顾虑的,他怕别人说易月清,怕别人拿异样的眼光看易月清,毕竟表面上有姐弟关系在。
“我知道,他危险,他对你做过的事让你无法原谅他,我不奢望你能原谅他,但我在一天,我就不会让你受伤。”易月清信誓坦坦地说。
易月清看过原剧本,易枞南这个时候没对易婉儿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易月清来得算及时,易婉儿刚刚开始被折磨没多久时,就开始找补。
一开始试探易婉儿的时候,易月清见她还算单纯,知道还能救回来,易枞南勉强还能洗洗。
南宫轻舟清楚的知道,如果易枞南真的喜欢易婉儿,自己压根见不到易婉儿这茬。
南宫轻舟便说:“婉婉,你信我,月清精得很,易枞南有得受了。”
易婉儿半信半疑,“那你可要小心,万一出了什么事,要告诉我们”。
“我自有分寸,你就不用担心了。”易月清回头看了一眼易枞南,他已经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但愿他是听完那些话才走的。
易枞南这几天不知道在忙什么,易月清看不见他,感觉不太妙。
“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小李没透露太多。
半夜,易月清晚上睡不着,出来转转,正好碰见易枞南在练剑。
深蓝色的天空中没有乌云,月亮高高挂起,院子里的桃花树正值花季,一阵风吹过,花瓣纷纷飘落在绿草地上,用白色鹅卵石铺成的路上,以及不远处的荷花池里。
几乎每个屋子里灯已经灭了,但月亮足够亮,可以照清前路,它不同太阳的光芒那般刺眼,是冷淡又柔和的光芒。
易枞南正在练剑,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他自小练剑,其他富家子弟都在玩的时候,他在练剑,练琴棋书画,练各种兵法。
原主易月清的印象里,易枞南小时候很少玩,不是在背书,就是在练习各种兵器,这让如今的他出类拔萃,也成为富家子弟里最出众的。
可真相却是,他所做的这一切都只是为了复仇。
他是这样,有了目标会拼命实现,甚至从小就开始在算计,别人还在玩的时候,他心里就已经有了复仇计划。
这很可怕,但这是真的。
他把自己心里的城墙垒得很高,别人救不了他,他自己更不会出去,易月清一次次的靠近,一次次被推开,把耐心都要花光,易枞南才给她机会。
要在易枞南这里拿到机会,不是件易事。
易月清在树底下想着这些事,有些出神。
易枞南把剑朝她飞去,易月清瞪大眼睛,剑不偏不倚地插在了易月清身后的桃花树上。
只差一寸。
桃花树上被这一击,击落下许多花瓣,易月清被吓得一抖,花瓣从她身边飘过。
“这么胆小啊。”易枞南语气宠溺,笑着走近她。
易月清才回过神,“我能不害怕吗,万一你心情不好,我……”
“对你,我有耐心。”他伸出手细心地拿去易月清头上的花瓣。
“你为什么这么会说这种话,这些话你同别人讲过吗?”易月清在闹小脾气。
易枞南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抬头看月亮,“今夜月色不错。”
易月清扳回他的头,“易枞南。”
易枞南趁着这个机会,吻了上去,易月清措不及防,但是,是短暂的一个吻。
“唤我阿楠。”
“这个称呼其他人有没有叫过?”
易枞南看着她笑,“之前我娘唤我阿楠,木字旁,南北的南。”
易月清欣喜万分,“那我也算和阿楠亲近的人了。”
易枞南点头。
“你这剑叫什么啊?”易月清想到那些古代仙侠小说,按理说这剑应该有名字。
易枞南垂头看手中剑,“无名,没有名字,我不想束缚它。”
“这样啊。”
易枞南看见了吴萧,知道自己要走了就和她说:“小十七,你是第一个。”
“什么第一个啊?你的意思是在我之前,没有喜欢的人?”易月清还算聪明。
易枞南没理她,笑着走了。
第二天,南王即将迎娶易府大小姐的事传开,日子定在后天。
南宫轻舟不想再等,去和皇上提亲,皇上乐呵着答应了。
易月清看易枞南的状态却反常,太过安静了,他这几天一直待在府里。
这种宁静搞得易月清慌,小李没说什么,易月清没办法,只能多加小心。
易月清和小李说:“去查查易枞南的娘究竟是怎么死的。”
小李喝了饮料又去忙。
易枞南自那天夜市后,没有为难易婉儿,易婉儿知道了成亲的消息后,整天人都是高兴的。
可易月清整天都愁,她不知道易枞南又搞了什么定时炸弹等着自己。
次日清晨
阳光正好,下人们在府里忙乎着过几日的喜事,易婉儿被易老爷子准许不用干活,专心准备喜事。
易月清坐在桃花树下发呆,想着自己是不是遗漏了哪里,可想不出来。
正想着,易枞南走过来,坐在她身边,拿出一支桃木簪子给她。
“这什么?”
“簪子,给你的。”
易月清傲娇地别过头去,“不是定情信物我不要。”
“我又没说不是定情信物,小十七,这是我亲手做的,世间仅此一支,当真不要?”
易枞南又笑了,自从和易月清在一起后,他变得很爱笑。
易月清不情不愿地,“给我戴上吧。”
易枞南给她戴上,看着她,“小十七。”
易月清没好气地,“干嘛?”
“小十七,这是我第一次去爱人,我不太会,你教教我,我一定会学的。”易枞南认真地和易月清说着。
“要听她的话,不能背叛她,要相信她,要爱她。”
易枞南点头默默记下。
易月清猛地靠近他,注视着他的眼睛问道:“你有没有瞒着我的事?”
易枞南不着痕迹地躲开和她的对视,“没有。”
“看着我,再说一遍。”
易枞南和她对视着,“没有,我没有瞒你的事。”
易月清后退几步,退到安全距离,“我最不喜欢被人骗了,知道吗?”
“我不会骗你的,永远。”
易月清满意地点点头。
晚上,易婉儿叫易月清去她房里,易月清去了。
易月清一进门看见满屋子的红,但更多的莫过于红嫁衣,南宫轻舟怕不是把整个铺子的衣服都包下来,让易婉儿挑了。
易婉儿挑了一下午,眼睛都挑累了,还是没有中意的,这不,叫易月清也来挑挑。
“清清,快过来和我一起挑挑。”易婉儿朝她招手。
“好。”
易月清听她们说着,什么质量的嫁衣好一点,易月清也听不懂,看见角落里被她们挑剩的一件嫁衣。
“穿这个试试。”易月清把那件嫁衣递给她。
易婉儿去试了,但大家不太看好这条件嫁衣。
胭脂红撒花裙,裙上绣着金红色月季,走起路来,绣着的花鲜活的像是在绽放。
易月清看见这件嫁衣的第一秒觉得,这嫁衣应该长在易婉儿身上,称她肤色。
易月清一看没自己什么事了,就走了,反正她们说的婚俗礼仪自己一句话插不进去。
小李还不忘损易月清:“那下一个世界给你安排个设计师。”
“去你的,聊点正经的,他母亲的事,查到了吗?”
小李毫无头绪,“书上没写,你再了解一下他本人吧,从他口里说出来的,保真。”
“要是能问他,还用你查?”
她回自己的房间时会路过易枞南的房间,他房间里传来了摔东西的声音,易月清担心想进去看看。
环顾房间,目光扫向他,他倚着床边坐下,穿着一件亵衣,垂着头,屈着一条腿,一只胳膊放上面,手抖着。
他额头上是汗,看起来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身子一半在光里,另一半在暗处。
易月清急过去,差一点被地毯绊倒,“你怎么了?”
易枞南颤抖的手指向一个柜子,“倒数第二个抽屉里,有药。”
易月清拿过来给易枞南,易枞南拿出一颗药丸,易月清跑到茶桌上,拿起杯子给他倒水,药丸被水顺下去。
“你这什么毛病,我去叫大夫。”易月清就要走,易枞南抓她的手。
“这事你一个人知道就好。”易枞南声音很微弱。
易月清坐在他身边,“要是我没看见,你肯定会一直瞒着我,对吗?”
“说话,不说话我走了。”
易枞南用最后那点力气去拽她的手,“别走。”
仿佛易月清再走一步,他就要崩溃了。
“我想去给你煮点东西吃。”
易枞南拉着易月清的手不松开,“陪着我吧,你在这,就好了。”
易月清一脸不信,“这对你的病有什么帮助吗?”
他倒像个没事人似的,“有啊,看见你就不疼了。”
“最好有用,你上床睡觉,我在这守着你。”
“看着我。”易枞南把她的头转过来,手扣着她的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不允许她撤退。
“小十七,你要一直陪在我身边,听到了吗?”
易月清木纳地点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被易枞南拉上床。
易枞南只是抱着她,没有其他动作,“别动,我只说一遍。”
易月清没敢动,只是说:“抱太紧了。”
越说越抱得紧。
“我不想你走。”易枞南用头蹭蹭她的脖颈,像是贪恋温暖的小兽。
“我…能转过去吗?我想看着你。”
如此,便转为了相拥而眠。
成亲的日子很快到了,易月清也和易婉儿忙着。
天公作美,风有一点大倒也不碍事,吹得人没那么烦躁,府里的每个下人都是带着笑的。
易月清把易婉儿送到门口,本来自己也要跟着她去,不知道被谁打晕,易月清阖眼前,看到的是易枞南跑过来接她,她倒在了易枞南的怀里。
易月清知道自己是被府里的人打晕的,细想下来,易府里应该有不少易枞南的眼线。
易枞南要抢亲。
易婉儿嫁过去后,易老爷子会把手头里一些势力给南王,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抢亲是最好的法子。
易月清甚至觉得,他答应自己不会说谎的时候,就知道南王会去提亲了,和自己在一起只是为了降低自己的防备心。
易月清也是从那时意识到,易枞南的世界向来都只有他自己,他从不会被什么东西绊住。
他想要得到的,就一定要得到,没有人可以阻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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