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月清躲开,却被易枞南揽住腰,从背后被他抱住。
“又去哪里玩了,这么晚。”没有责备意思,反而是无奈和宠溺。
易月清转过身看他,“楠楠,一直陪在我身边,好吗?”
易枞南没想到她会这么叫自己,不过,他很爱听,只要是从易月清嘴里说出来的,他都喜欢,不过,他尤其喜欢这个楠楠。
但她的话,让易枞南有些担心,“怎么了?发生了什么?我可以帮你做点什么吗?”
“陪在我身边吧。”易月清抱住他,在他怀里蹭蹭。
“你想要做的事我不会插手太多,如果这件事让你觉得困难,让你难过,那我得帮你。”
易月清不主动去说,易枞南不会去问,她有她的打算,那易枞南就等,等她准备好一切和自己说。
“我想回文府。”
“我陪你……”
吴萧朝这边走来,易月清听到脚步声想推开他,易枞南没松手抱着她等吴萧走过来。
“什么事?”
“陛下找您。”吴萧行了礼。
易月清的眸子冷了下去。
易枞南轻轻推开她,“知道了。”
“可能会晚一点回来,你先睡吧。”
易月清抓住他的衣袖说:“我会等你的。”
只见易枞南眼角眉梢漾开了笑意,“好,我会尽快回来的。”
这么晚,易月清刚刚回来,召见太子,很难不怀疑假多兰和轩辕修远串通一气。
得去问问文远,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时三已经消散,拥有轩辕南星皮相的人,只能是本人,或者会易容之术的人。
与此同时
云霞宫
梦瑶跪拜在地行了礼。
多兰挥挥袖子,身边的嬷嬷朝梦瑶走过去递给梦瑶两样东西。
“左边是解药,你先服下。”多兰轻掀眼皮,看向梦瑶的眼神十分漠然,如同在看一只蝼蚁。
梦瑶听话地拿起玉板上左边的白玉瓶,手扒开红色布头药塞,仰头饮尽。
多兰漫不经心地摆弄手上的指甲,“右边的是给文疏月的,洒在她房间里的植物上。”
梦瑶拿起青色小药瓶藏于袖中,嬷嬷收起板子走回去。
多兰扶住身旁嬷嬷的手,站起身“她已经盯上你了,找别人做这事,不要让她怀疑到你。”
殿内
易月清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易枞南还没回来,她睡不着,加上多兰那事,让人头大。
易枞南回来的时候天快要亮了,下人们已经开始轻手轻脚地忙乎着了,新的一天,开始了。
易月清听到脚步声,从被子里探出头,看见是易枞南,翻过身。
“怎么没睡?”易枞南走近身来,看她不像刚醒过来的。
易月清伸手拉住他的手,“在等你。”
易枞南怕她冷,替她把被子往上拽拽,“阜城城主寿宴,你同我一起去,回来去文府可好?”
“不好,我要回文府,另外,我想让你去阜城帮我做一件事。”易月清在被子里握住他的手。
“要我做什么?”易枞南语气轻松自然,好像她说什么,易枞南都会答应她。
易月清示意他俯身下来,她在易枞南耳边言语了一些事。
“我会等你回来的。”
易枞南浅浅一笑,“只是这样吗?”
“回来会给你奖励的。”
易枞南挑了挑眉,“真想马上做完事情回来向你讨赏。”
易枞南靠近她,易月清机灵地拉上被子盖住脸,只剩眼睛以上的部分。
易枞南在她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易月清躲开和他的对视,“你快睡一会吧,一会就要去阜城了。”
“好。”易枞南在她身边躺下。
文府
下人们见到易月清回来,无例外开心地都围了过来,易月清给他们带了一些街上的稀罕小玩意给他们。
下人们基本是寨子里的一些村民,之前和易月清关系一直很好。
文远徐徐走来,易月清带着笑跑过去,像个天真的孩童一般。
文远张开双手,抱住易月清,“知道回来了?”
“想阿爹了。”易月清紧紧抱住文远。
文远故意调侃她,“我看是又有什么事了吧?”
易月清推开文远,微微皱眉,“阿爹,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
文远笑着哄她,“说说吧,阿爹一定会帮你的。”
易月清挽住文远的手臂,“进屋说。”
天空湛蓝如洗,令人心情愉悦,马车行过的声音惊动林中的鸟群。
吴萧赶着马车,和易枞南说:“要说以往您肯定不会去这种无聊的宴会,这次怎么去了?”
几乎是刚刚问出问题,脑海里就有了答案,“难道是因为疏月姑娘?”
想起她,易枞南说话变得温柔了,“记得叫人盯着她那边。”
“遵命。”
房间内。
易月清最先看到几盆君子兰,它们的叶子总是被打理得一尘不染,花盆边上没有一丁点尘土。
文远关上门坐到圆凳上,给宝贝女儿斟茶,易月清看到后立即拿过茶壶给文远斟茶。
“这种事怎么能让阿爹来。”易月清又给自己斟了茶。
文远望着易月清,“看来这次的事情很难办啊。”
易月清略微苦恼地放下茶壶坐下来,“阿爹,您就别拿我寻开心了,这次真没什么事,就一些琐事想要问问您。”
文远欣慰地笑着说:“问吧,爹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易月清淡淡地抿了一口茶,随后放下茶杯,“我想知道当初轩辕南星从阜城后回来的事,以及她和多兰的关系。”
当初的轩辕南星从阜城回来后不光学了一身本领不容人小觑,性情也有些许变化,但只有身边的人知道此事。
大家都说这是学巫术这种歪门邪道的东西遭到了诅咒,其实不然,文远曾结识过一个学了巫术的朋友,文远知道巫术这东西不会改变人的性情。
当时的文远对他们的事不了解,只知道自己的兄弟公孙秋喜欢轩辕南星。
文远和公孙秋情同手足,一文一武,号称“宁兰双杰”,两人联手从未打过败仗。
自从公孙秋被人栽赃为叛国罪臣,宁兰双杰从此没落。
文远即使自身难保也要为公孙秋申冤。
但新皇轩辕修远继位后第一件事是把文远发配边疆,文远立功无数回来后又让他去剿匪。
文远明白轩辕修远的意思,恐怕回去后,又要把他发配到不知道哪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倒不如留在此处,和这寨子里的人和平相处,顺便继续寻找文疏月的下落,也好暗自调查公孙秋的事。
文远一开始想在这寨子里籍籍无名的待一辈子,谁能想到被人们拥护着当了大当家。
多兰被封为皇后后没过多久,轩辕南星疯了的事被传开,文远没想到,轩辕修远会把轩辕南星送过来。
公孙秋的事,文远查出了苗头,但遇到了一些麻烦,现在把轩辕南星这个当事人送过来,这对文远来说是莫大的帮助。
只不过当时轩辕南星疯疯癫癫,实在问不出什么,嘴里一直还断断续续说着让人听不懂的话。
“我也不想来的,是他们叫我来的!”
“不是我做的,你不要报复我啊!”
“我的孩子呢!你把我的孩子丢到哪里了!我要杀了你!”
“为什么要报复我啊!你以为我想吗?我也不想的啊!是他们!你去找他们啊!”
文远听得一头雾水,毫无头绪,继续查着。
直到有天晚上,文远半夜看到轩辕南星骤然站在自己窗口,与正常人无异,她的眼神让人琢磨不透。
像是溺水者将要下沉时,看到岸上明明有人在,但人们却袖手旁观的无力感。
“要想活命,就别再往下查,想要知道真相,我告诉你。”轩辕南星的语气平静,和之前疯癫的她截然不同。
真相就是,轩辕修远踩着公孙秋和朝中重臣的尸体登上皇位,唯一的知情人轩辕南星落得个不装疯癫就要被处死的下场。
轩辕修远知道文远依旧在查公孙秋事时,用整个寨子里的人做要挟,文远自那后算是远离朝政,隐居避世。
偶尔有要事相商他才会上朝,即使这样,朝中也有小部分人拥护他。
有次文远进宫辞官,皇帝拒绝,文远意外碰见多兰处罚下人。
多兰掐着下人的脖子,那手腕上缠绕着一条细细的发着红光的绳子,绳子环住下人的脖子,那人双脚离地,面目狰狞。
那下人是个男人,被多兰一个看上去没什么力气的女人单手举起整个身子,简直匪夷所思。
文远回到寨子里问轩辕南星,她是唯一一个可能知道这种情况的人。
得到的答案是,多兰会巫术,在轩辕南星见到多兰第一眼的时候就发现,多兰的巫术早已到了无人能敌的地步。
轩辕修远相信的清官大臣,被多兰用巫术操控心智造反,舍身咒生效,那些人当场死亡。
渐渐地朝中多了不少多兰的势力,而这股势力愈发强大,甚至已经到了不可控的地步。
另外,多兰极有可能学会易容之术,因为多兰的母亲是兰镜国人。
易容术是兰镜国独有的一种秘术,很多外来人慕名前来学习,但能完全学会的人屈指可数。
易月清听完这些话后,恍然大悟,也终于明白轩辕南星当时的处境有多艰难。
现在唯一能说通多兰做这一切的理由是,她是真正的轩辕南星,因为没有哪个穿梭者的任务是到处杀人报复。
穿书定理,到处杀人报复心强的角色,一般只能是反派,或者是某次产生BUG后,导致小说人物角色重新回归,前者好说,后者难杀。
多兰知晓整个小说世界人物关系,暂不排除她有剧本的可能。
轩辕修远手里有剧本,去找轩辕修远,才能去了解多兰。
“爹不希望你掺合进去。”文远握住易月清的手语重心长道。
易月清反握住他的手,“我明白的,我都明白的,阿爹,我会全身而退。”
易月清打算做一顿晚饭报答文远,做完最后一道菜时,周悠然来了,易月清打算吃完饭去和他出去玩,因为外面正好赶上夜市。
“要一起吃些吗?”易月清坐到座位上,看向站在门口的他。
周悠然下意识躲开和她的对视,“不了,我去外面等你。”
易月清看周悠然怪怪的,即使只看了他一眼。
他眼神一片空洞,像是被什么操控着,如同当初被操控的自己,行尸走肉地走向一口井却毫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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