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澈办公室
房间朝阳,超大落地窗往下看可以看到繁华的都市,玻璃书柜里有几本书和一些奖杯,墙上挂着的几幅画看起来价值不菲。
主调基本上是黑色,灰色大理石地砖干净的可以照出头顶上华贵的欧式水晶灯。
他正坐在办公椅上,戴着一副金丝框眼镜,专心致志看电脑上的文件,白色衬衫袖口卷起一截,手臂上的肌肉线条十分流畅。
侧脸线条硬朗锋利,鼻梁挺拔,骨相优越,不像是德林人,总有人认为他是混血。
“老板,今晚您父亲想让您带唐榆回趟家,要回吗?”陈元把要批阅的文件放到桌上。
陈元是冯澈的助理,一身黑色正装,属于清冷长相,看起来高冷,其实是个热心开朗的人。
冯澈摘下眼镜,用手揉了揉眉心,“知道了,去安排。”
陈元不再多言后退几步,转身离开。
白淳熙坐在沙发看剧本,看陈元走后,她上前,“阿澈,我会和妈妈一起去你家里拜访,你不用担心无聊。”
“收敛一点吧,白淳熙。”
白淳熙不知道自己哪里惹恼了他,急忙道歉,“对不起,阿澈,我只是想要看到你……”
冯澈更加烦躁,“出去。”
白淳熙不敢再多说什么,垂头丧气地走了。
傍晚饭点,街上的人多,唐榆和向晖随便找了家馆子去吃。
烧烤摊上被风吹出去好远,胃里的馋虫像是在叫嚣着说,一定要来几串解解馋了。
路边摊没有五星级饭店那些华贵的装饰,一块灯牌,一间简陋的屋子或是一辆房车,只有几张桌子几张凳子,加上全景天窗,近距离欣赏夜景。
意外碰上王柯然,唐榆经纪人,王柯然只带着唐榆这一个艺人,他很少管唐榆,他知道唐榆背后有资本,他例行公事,陪她赶通告。
关系算不错的,唐榆走到今天有一半是王柯然的功劳。
原主唐榆酒量极差,喝酒误事,就没喝酒,点了饮料。
“小冯总最近好像很看重你?”王柯然问她。
王柯然其实是一个实打实的帅哥,不算出众的长相,属于那种一眼看过去五官舒服的那种。
干净利落的美式前刺,年下学弟应该是他这样的,眼神看上去清澈愚蠢,但其实本人是个极其腹黑的人。
唐榆的手机振动了一下,“这不是在走上坡路了吗?”
向晖拿起一支羊肉串,阴阳怪气地,“是在走上坡路了,剥削别人的上坡路。”
王柯然淡然一笑,“哈哈,她对你做什么了?”
“压榨我啊。”向晖委屈地控诉。
唐榆看了一眼消息。
爱人【今晚回父亲家。】
原主唐榆给冯澈的备注是爱人。
唐榆给他回了【好。】
王柯然随口一问,“怎么,有事?”
“回趟家。”
王柯然知道唐榆有男朋友,但不知道她男朋友是谁。
“别老和他见面,万一被狗仔拍到就完了。”没人比王柯然还清楚这几年唐榆多不容易。
唐榆徐徐起身,“嗯,我有分寸。”转过头对向晖说:“谁压榨你,不要败坏我形象。”
“行行行,不和大明星计较。”向晖是真饿了,一直吃东西。
唐榆一抬手,向晖是一个下意识躲避的动作。
王柯然注意到这一点,“你怎么下意识就躲啊?”
“打怕了。”
两个人目送唐榆上了出租车。
唐榆收拾一下,换了件浅灰色裙子打车回冯家。
在路上和冯澈碰面,上了他的车子后,没有像以往一样问他很多问题,安静地欣赏路上风景。
远离城市的喧嚣,来到一片山林中,进了大院,专心去看冯家的别墅。
中式联排别墅,白墙黑瓦上的爬山虎让墙面显得不那么单调,亭台楼阁是翘角设计。
“最近工作忙吗?”冯澈问。
唐榆转过头看他,语气温和又自然,“不是很忙,但倒也不是没工作。”
冯澈难得好心情,“我帮你找点事做做?”
唐榆不想被他特殊关照,“不用了,我决定还是先提升自己,我要学的有很多。”
“确实,你要学的太多了。”
好直率啊。
仆人们在门口等待,冯澈和唐榆手牵手恩爱地走进冯家的大门。
新中式装修风格,一眼望去,都是名贵红木家具,以月亮门博古架隔开客厅和餐厅,一面屏风吸引了唐榆的注意力。
上面有手绘的青竹,像是知名大师手笔,挥洒自如。
大家已经坐在座位上等他们,这是冯川柏是第一次见自己的四婶,他最近才回国,之前一直都在国外发展。
冯川柏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四婶是自己的员工,唐榆。
冯澈绅士地给唐榆抽开椅子,让她坐下,位置正好坐在冯川柏的对面。
冯川柏还没反应过来,菜被仆人们端出来,大家开始动筷。
冯川柏的父亲和冯澈聊着一些公司规划和跨国会议,冯川柏听困了,唐榆听得还挺上劲。
冯川柏给唐榆发了消息。
冯川柏【你是我四婶?】
唐榆把手机调成静音模式。
唐榆【是。】
冯川柏【一会出去聊聊。】
唐榆【好。】
饭吃完后,一家子坐在沙发上闲聊,没过多久,白淳熙一家来了,冯川柏的母亲朴智媛和白淳熙的母亲李华清是要好的朋友。
白淳熙那双狐狸眼和她母亲的一模一样。
“智媛,你最近去做脸了吗?感觉年轻了不少啊。”李华清看着朴智媛的脸。
朴智媛被她这一夸心情顿时好了不少,本来她看见唐榆这个破落户和大家一起上桌吃饭烦得不行。
朴智媛摸摸自己的脸,“没有啊,改天咱们一起去吧。”
李华清笑着,“淳熙认识很多做这方面的朋友,改天让她带着我们一起去。”
李华清本来是打算让白淳熙嫁给冯澈的,但冯澈结婚了,这不来拍马屁了,让白淳熙嫁给冯川柏,好歹能分到一点甜头。
冯澈和冯川柏的父亲聊工作,唐榆在一边有意无意地听,直到冯川柏出去了,唐榆过了一会后也出去。
月亮有些孤独的待在天空上,无风无云,更没有星星相伴,爬山虎爬满这面墙,耳边是树上知了的叫声,喷泉的水声。
墙根下
“你真的要帮我?”冯川柏不理解唐榆这么做。
“你还在犹豫吗,干脆利落一点,要不然我也帮不了你。”唐榆不能总待在这个世界,冯川柏必须把东西学到他自己手里,他才能自己独挡一面。
“我想不通,你帮我究竟有什么目的。”这一点他要是搞不明白,就算和唐榆合作了也会疑神疑鬼。
“报复。”唐榆垂下眸子,眼底闪过一丝冰冷。
“我不明白,他对你……”
唐榆情绪更加激动,“因为我无论做了什么,他都看不到我!”
她慢慢抬起头,像一个运筹帷幄的捕猎者,狡黠地笑着,“想象一下吧,某一天突然被自己曾经视为蝼蚁般存在的人打败,那该多受挫啊。”
因爱生恨,这个理由不错,无论做出什么事,无论多不合理都不会被怀疑。
冯川柏看她是疯了,居然想要扳倒冯澈,野心勃勃啊,不过这样也好,能比任何人都更有效的帮助自己,但有一点,说不好最后她会因为冯澈倒戈。
但冯川柏别无选择,他迫切地需要一个帮自己出谋划策,来帮助自己把盛娱救回来,即使这样会引火烧身。
“一天,这是我给你最后的机会,错过了就再也没有了。”唐榆转身离去。
唐榆回来便看到这鸠占鹊巢的一幕,白淳熙坐到冯澈身边,听着大家谈话,仿佛唐榆是个局外人。
唐榆懒得这茬,抱着手机坐到一边看彩票直播,冯澈没想到她会这么不争不抢,目光锁在她身上,希望她能赶紧过来,她无心抬头看这些人,低头看手机。
“对啊,工作总是那么忙,都没时间出去玩了,以往这个时候大家都会一起出去玩了,你说对吗,阿澈。”白淳熙越靠越近,几乎要贴到他身上。
冯澈则是皱着眉一脸不耐。
“啧,没中。”唐榆头仰躺在沙发上。
冯澈趁着唐榆脸色不太好看,问她,“小榆,你生气了吗?”
冯澈一个眼神,唐榆能懂他的意思。
“生气啊,有什么办法。”唐榆语调上扬,颇为无奈,属于正主那种感觉。
唐榆收起手机起身。
“你要去哪?”冯澈的语调听起来有些卑微。
任谁听了都会觉得冯澈是个妻管严。
唐榆差点以为自己耳朵出幻听了,这种语气能从他嘴里听到,实属不易。
唐榆抬头看钟表,“回家啊,不早了呢。”
是在暗指白淳熙她们待太久了。
白淳熙委屈可怜,“唐榆妹妹,你不要生气……”
唐榆懒得和她搭这台戏,“实在不好意思,叔叔婶婶们我今天心情不太好,就先回去了。”
冯澈没来得及说话,又或者说他懒得和这些人在说什么,追了出去。
“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唐榆狠心地甩开他的手,“你去吧,去跟她腻在一块,我也随便找个别的人……”
“你敢!”冯澈恼了。
他要树立一个妻管严的人设,但也不能不给他面子,不能是那种完全对老婆言听计从的妻管严,要那种会生气动真格也能吓到老婆的,说话也有些权利的。
所谓,相互制衡。
冯澈喜欢今天这样的她,沉默寡言,聪明,能懂自己的意思,松弛有度。
两人上车的路上还一直吵着,直到上了车,摇上车窗。
“对不起,我刚才会不会太凶了,会不会对你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唐榆像一个被老师抓到的犯错学生。
冯澈处理电脑上的文件,“不会,我不喜欢她,你不用有顾虑,保持下去。”
“明白了。”唐榆知道他不喜欢话多的人,一路上保持沉默。
唐榆回去继续忙翻案的事,如果这事解决不了,就别想拍戏。
新的一天开始,唐榆依旧没有和他一起吃早饭,急匆匆地又出去了。
赌约输了,她按照要求去染发,去找赛奇他们,赛奇家楼下有拍戏的,小李说这是个机会,唐榆就去了。
深蓝色T恤,一条黑色短裤,右边的头发是金色,左边是红色,她扎了两个辫子,像个叛逆学生。
不过,原主19岁,确实是学生的年纪,但她为了追寻梦想,放弃学业,一头扎进演艺圈。
天气不算太热,趁着今天有空,他们就在室外滑板场玩。
唐榆抱着滑板在大树下等他们,眼神飘向拍戏场地,但其实也看不到什么,因为工作人员挡得严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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