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吐血

“岂有此理?“听到小鸢被罚,沈湾湾随手拿了根竹竿就往外跑,“打入冷宫的妃子也是妃子,他们凭什么动我的人?”

可是秦敦和方士任在门口拦着,沈湾湾拿着竹竿也冲不出去。

“你们让开。”

“娘娘,我们不能抗旨。”

“你们……”沈湾湾压下怒火,尽量使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沈湾湾必须冷静,不然小鸢很危险。

虽然才认识了几天,但是小鸢是她唯一一个说得上话的人了。

沈湾湾拿着竹竿就往房间里跑。

既然他李凡景能从屋顶上来来去去,她沈湾湾肯定也可以。

沈湾湾从屋旁搬来梯子,立在屋子正中央,踩着往上爬。好在梯子够长,沈湾湾很快就爬到了梯子顶端。

屋顶上,有一块瓦最松散,沈湾湾一推就开了。肯定是李凡景经常开的那一块。

沈湾湾灰头土脸地爬到屋顶上,手掌都被磨破了。虽然沈湾湾干过农活、当过牛马,但是书里的沈湾湾是典型的娇生惯养长大的千金大小姐,皮肤嫩得很,先前种地已经磨破了皮,现在更是伤痕累累。

爬上屋顶,沈湾湾已经是气喘吁吁。

长信宫的主殿旁边是一座偏矮的房间,最里面是小鸢的房间,平时还会用来放一些杂物什么的。

沈湾湾颤颤巍巍沿着屋顶,手脚并用,爬到边缘,终于摸到了小鸢房间的屋顶。

好在两间房子的屋檐隔得不远,沈湾湾蹬了一脚,就跳上了另一边的屋顶。

沈湾湾趴在屋顶上,觉得手脚都在抖。

从小鸢房间的这头爬到那头,再往下跳,就是长信宫外了。

沈湾湾咬咬牙,朝围墙爬过去。

一想到小鸢被秦国公夫人罚跪、掌嘴,甚至可能有更可怕的事情发生,沈湾湾就浑身发凉。

可是……看着三米多高,沈湾湾腿发软,实在是不敢往下跳。

“这房子层高怎么这么高啊……”沈湾湾心里发怵。

“要帮忙吗?”

沈湾湾被背后的声音吓得一抖,差点当场掉下去。

“李凡景?”

沈湾湾也不管李凡景什么目的,为什么说好今天不打卡,人却还是来了。沈湾湾只觉得此刻出现的李凡景就是救星?

“李凡景,送我下去!”

“你下去干什么?”

“你先别问那么多,帮我下去。”

“好吧。”

沈湾湾不说,李凡景也不多问,揽着沈湾湾的腰就往下跳。沈湾湾再睁眼的时候,人已经稳稳当当落在了松软的草地上。

沈湾湾不可思议地跺了跺脚,意识到腰上温热的手,又看见自己的手还紧紧地抓着李凡景的胳膊,两人都慌忙松手,东张西望,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你到底为什么要偷跑出来?”

李凡景的话提醒她了。

沈湾湾拔脚就要继续跑,没跑两步又转回来:“李凡景,秦国公夫人在哪儿?”

“秦国公夫人?今日秦国公面圣,秦国公夫人估计在昭仁殿和其他后妃们喝茶吧。”

“昭仁殿怎么走?”

“往南。”李凡景指着南边的路,“走到玉华池,然后向东走几步就到。”

沈湾湾来不及说更多,提脚往昭仁殿跑去。

赵序正在昭日殿跟秦国公、元丞相商讨预防水患的对策。

福全慌慌张张地推门冲进来。

赵序不满道:“福全。”

“皇上。”福全赶紧跪下行礼,“元丞相、秦国公。”

“启禀皇上,沈婕妤和秦国公夫人打起来了,就在昭仁殿。”

“沈婕妤?!”赵序蹭一下站起来,桌子上的折子掉了一地。

赵序赶到昭仁殿的时候,沈湾湾把秦国公夫人踩在脚下,小鸢在旁边,衣服被扯破了,头上的簪花也掉了,被秦国公夫人的三个婢女压着,动弹不得。

“给我放手!”沈湾湾架势拉得足,一脚下去,秦国公夫人脸就抽抽一下。

“不许放!”秦国公夫人一把年纪了,被人踩得表情都扭曲了,还是不肯松口。

“沈湾湾!”赵序冲上去,伸手要拉开沈湾湾,一下子竟没拉动。

“沈湾湾,你把秦国公夫人踩在脚下干什么?”

沈湾湾只是瞟了一眼赵序,眼看着秦国公夫人要爬起来,加重脚上的力道:“是她先打小鸢在先。”

赵序看向小鸢,小鸢的脸上红肿着,头发凌乱。

“那也不能把秦国公夫人踩在脚底下啊。”赵序索性拦腰抱起沈湾湾,把她放在一边。

秦国公夫人终于在秦国公的搀扶下爬起来了。

“你们,松手。”

有了皇帝的命令,那三个婢女也不再盛气凌人,不情愿地松了手。

看见小鸢脱力倒在地上,沈湾湾赶紧上前扶住小鸢,朝福全道:“福全,宣太医!”

福全在赵序的授意下,让小太监去找太医了。

“皇上,是臣妾的错,臣妾不该冲撞了沈婕妤。”秦国公夫人低眉顺眼着,茶香都熏到沈湾湾了。

沈湾湾站起来就给了秦国公夫人一巴掌:“冲撞我?我怎么听说,是你打小鸢在先?”

赵序没想到沈湾湾这么冲,赶紧拦在两人中间。

可秦国公夫人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伸手就要抓沈湾湾的头发,被赵序这么一拦,指甲刮到赵序的脸,留下了一道不深不浅的痕迹。

“大胆,敢谋杀皇上?!”狗仗人势,沈湾湾见得多了。

“皇上恕罪!”秦国公拉着夫人扑通一声就跪下了,“贱内无礼,冲撞了皇上和娘娘,还请皇上责罚!”

赵序被吵得一个头两个大。

“秦国公请先回吧,要事来日再议。福全,小鸢你照料着。沈湾湾!”赵序瞪着沈湾湾,“跟我走!”

勤政殿内,沈湾湾和赵序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

“我不是让你禁足在长信宫吗,为什么偷偷跑出来?”

沈湾湾梗着脖子,不愿意说。

“不说是吧?那朕就砍了禁卫军那几个值守的……”

“我自己翻墙出来的。”

“翻墙?”赵序上下打量着沈湾湾,“就你这小身板,怎么翻墙?还是说,有人在帮你?”

“没有!”沈湾湾瞪着赵序,“我就搭梯子翻上屋顶,然后从屋顶上跳下来的!”

“真的?”赵序不相信。

“爱信不信。”沈湾湾自顾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

“噗!”

沈湾湾看向赵序,以为赵序又想整什么幺蛾子,没想到赵序吐了一口血,衣服上、桌子上,全是血。

“我靠,赵序,你怎么了?”沈湾湾慌了,提着赵序的袍子就去擦赵序嘴边的血。

沈湾湾一边擦,赵序一边吐,很快,沈湾湾的衣服上也沾满了赵序的血。

“你叫我什么?”

“皇、皇上。”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乎礼仪尊卑那一套?沈湾湾见血擦不干净,就要跑出去叫太医。

赵序抓住沈湾湾,不让沈湾湾跑。

“别!”

“你都吐血了,还不叫太医?”沈湾湾脑子里冒出来无数种关于“谋权篡位”的剧情,隐隐有些猜测,“赵序,是不是有人买通了要害你?你吐这么多血,不叫太医也是个死啊……这样,你跟我说,你要传位给谁,把玉玺给我,我……靠,你他妈打我干什么?”

沈湾湾揉了后脑勺被赵序敲了一下的地方,疼得龇牙咧嘴。

赵序刚吐了血,现在却像个没事人一样,用手帕沾了茶水,慢悠悠地把糊在脸上的血擦干净。

“再不打醒你,谁知道你还能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赵序歪着头,“你刚才叫我什么?”

“皇上……”

“不对,你叫我的名字了。”赵序审视着沈湾湾,把沈湾湾看得头皮发麻。

“皇上,臣妾见皇上吐血,刚才一时心急,这才……还请皇上责罚。”

这混账,该不会要诛她九族吧?

“罢了。”赵序把手帕随手放在桌子上,“你到底是怎么出来的?”

“从屋顶上爬下来的。”

“真的?”赵序还是不信。

“真的。”李凡景虽然平时有点讨人嫌,但是这个时候把他供出去好像不太好。

“行吧。”赵序挥挥手,“你先回长信宫吧,继续禁足。要是有什么事,让值守的人来找我,下次不要再偷跑出来了。”

“哦……”

沈湾湾怀疑地打量着赵序。

不应该啊,这皇帝这么好说话?

赵序瞪了沈湾湾一眼:“怎么,想受罚?”

“没有没有,臣妾告退!“沈湾湾逃命般冲了出去,连赵序糊在身上的血都没来得及擦。

回到长信宫的时候,小鸢已经被太医院的人送回来了。得亏小鸢耐打,身上没什么明显的伤,只是脸还肿着。

看见沈湾湾胸前有血,小鸢顾不上冷敷脸上的瘀伤。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皇上责罚您了?”

沈湾湾摇摇头,又不知道怎么解释身上的血。总不能直说这是赵序的吧?

刚才事情紧急,也没敢问赵序究竟为什么吐血,为什么不叫太医,为什么吐完血却跟没事儿人一样。

沈湾湾想不通。

总不能刚才的正常是回光返照吧?这万一沈湾湾离开后,赵序死了,找谁说理去?

想到这里,沈湾湾冲去门口找秦敦和方士任。

“敦敦,小方,我要见皇上,你们谁去通报一声……”沈湾湾话没说完,却看见李凡景放倒了门口值守的两个人,眼神不善,正盯着沈湾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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