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桑瑞安的惊异

养心殿内,年轻的皇帝杨泽天刚批完最后一本奏折,朱笔搁在砚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伸了个懒腰,听着刘公公绘声绘色地讲述着近日京城里的新鲜事。

"那白云观何时出了个清虚道长?竟有如此神通?"杨泽天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案几,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刘公公躬身道:"回禀陛下,据说他不仅能掐会算,还能未卜先知。桑家公子就是经他点化,多年的痴傻之症竟一朝痊愈。"

杨泽天闻言,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他本就生性洒脱,最喜微服私访体察民情。

当下便命人备好常服,带着几名贴身侍卫出了宫门。

与此同时,京城西市的一条僻静小巷中,一家名为"凡人酒馆"的新店悄然开张。酒馆门前挂着一盏绘有桃花的灯笼,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桑瑞安正坐在靠窗的位置,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他俊朗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完美的轮廓。

谁能想到,就在三日前,他还是京城人尽皆知的"傻子少爷"?

"客官,已经是酉时了,可需要用些吃食?"

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将桑瑞安从思绪中拉回。他转头望去,只见一位身着桃粉色罗裙的女子款款而来。

她发间一支珐琅簪子熠熠生辉,裙摆随着步伐如花瓣般绽放,衬得整个人如同画中走出的仙子。

"本店应季的桃花酿乃是一绝,可需要来上一壶?"女子盈盈一笑,眼波流转间自带三分娇俏。

桑瑞安微微怔神,随即笑道:"好,上两壶于我尝尝。"

他心中暗自思忖:这酒馆装潢雅致,老板又如此出众,怎会寂寂无名?

不多时,小二端着两壶酒上来。那酒瓶竟是透明的琉璃所制,内里粉色的酒液在阳光下泛着迷人的光泽。

当瓶盖开启的瞬间,一股浓郁的桃花香气顿时充盈了整个酒馆。

"好酒!"桑瑞安由衷赞叹,轻啜一口,只觉得唇齿留香,"小二,你们这酒馆开了多久?"

小二一边斟酒一边答道:"回客官的话,今天第一天开张,您还是我们店第一位客人呢。"

桑瑞安闻言,举杯的手微微一顿。

酒馆柜台后,柳灵竹托着香腮,在脑海中与另外两个"自己"交流着。

"清虚准不准啊,现在都还没下雨,我还想出门考察胭脂市场呢。"她在意识中抱怨道。

"并没有个具体的时间,你今天就好好在酒馆里看热闹吧。"清虚清冷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

当桑瑞安病愈的消息传开时,获得了大量声望值,人物解锁:柳灵竹,作为她的附带,系统还赠送了这间可以随时召唤的酒馆,以及取之不尽的应季花酒。

"灵竹,下雨了。"陆清秋突然提醒道。

柳灵竹抬头望向窗外,只见艳阳高照的天空突然落下豆大的雨点,竟是一场罕见的太阳雨。

桑瑞安望着窗外的奇景,对清虚道长的敬畏之心又深了几分。

与此同时,皇城附近的街道上,杨泽天正在一个小摊前把玩着一枚玉佩。

忽然,一阵醉人的酒香随风飘来,引得路人纷纷驻足。

"这是哪家酒馆的酒?"杨泽天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惊喜之色。

问遍周围商贩却无人知晓,这位年轻的皇帝当即决定循着酒香一探究竟。就在他拐进一条小巷时,天空突然电闪雷鸣,倾盆大雨瞬间浇下。

"快找地方避雨!"杨泽天高喊一声,带着侍卫们快步向前奔去。

转过一个弯,一家挂着桃花灯笼的酒馆赫然出现在眼前。

酒馆内,桑瑞安一直留意着门外的动静。当那个身着明蓝色锦袍的身影出现在雨中时,他的瞳孔微微一缩。

那人即使在暴雨中也保持着挺拔的身姿,只用衣袖随意遮挡着面庞,举手投足间尽显洒脱不羁。

"这雨可真是奇怪,都进来躲着吧。"蓝衣公子朗声说道,迈步进了酒馆。

待看清来人的面容,桑瑞安心中一震。虽然对方穿着常服,但那与生俱来的贵气却怎么也掩盖不住——这不正是当今天子杨泽天吗?

杨泽天环顾四周,目光很快被柜台后那面酒墙吸引。五彩斑斓的琉璃酒瓶在灯光下熠熠生辉,美不胜收。

"客官,本店新酿的桃花醉,可要来上一壶尝尝鲜?"

柳灵竹从雕花柜台后盈盈起身,桃粉色的广袖随着动作轻轻摆动,宛如三月枝头绽放的春花。她葱白的指尖轻点着琉璃酒瓶,发出清脆的声响。

杨泽天却恍若未闻,目光越过眼前的美人,细细打量着酒馆内的陈设。

檀木桌椅泛着温润的光泽,墙角青瓷瓶里斜插着几枝新折的桃花。他的视线最终定格在雅座旁边挂着的素白宣纸上,那里写着一首长诗。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杨泽天不自觉地轻声吟诵,修长的手指随着诗句的节奏在桌面上轻轻叩击。

读到妙处,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艳,"这诗中酒香花影交错,看似俗物,却透着超然物外的仙气,当真是妙绝!"

"公子高见。"邻座突然传来清朗的应和声。桑瑞安执杯浅酌,目光落在墙上的诗作上。

"这酒醇厚绵长,诗更是意境高远。只是..."他顿了顿,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这笔字虽工整,却少了几分洒脱不羁的气韵。”

杨泽天抚掌大笑,不请自来地撩袍落座在桑瑞安对面。他随手取过桌上的琉璃酒壶,给自己斟了一杯。

"这位公子好眼力。依我看,这字若是能再添三分狂放,七分随性,才配得上这般超逸的诗句。"

桑瑞安举杯相邀:"公子高论。在下桑瑞安,不知..."

"我姓杨,单名一个昭字。"杨泽天随口编了个化名,举杯一饮而尽。琥珀色的酒液在琉璃杯中荡漾,映得他眉目如画,"桑公子可知道这诗的出处?"

"这..."桑瑞安正要作答。

忽见柜台后的柳灵竹掩唇轻笑,桃红色的衣袖半遮着娇颜。

"两位公子都是识货的,这诗乃是一位云游道人所作,小店偶然得之。”

这时,小二端着几道精致的菜肴上来。

"这是小店特制的'桃花三弄',请二位慢用。"小二恭敬地说道,又为二人斟满酒杯。

接下来两人时而击节称妙,时而争论不休,从诗词格律谈到古今典故,又从酒中滋味说到天下大势,竟是相见恨晚,浑然忘了时辰。

窗外,雨打桃花的声响渐渐停歇,暮色透过雕花窗棂,在二人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酒过三巡,杨泽天白皙的面容已泛起淡淡红晕。他放下酒杯,目光落在柜台后那面酒墙上,若有所思道:"这酒虽好,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柳灵竹闻言,手捧两壶新酿款步而来。她将酒壶轻轻放在桌上,温声道:"这两壶'雪映梅'是小店珍藏,请公子品鉴。"

杨泽天抬眼望去,只见这位女掌柜眉目如画,不由正了正身形:"姑娘客气了。不知这'雪映梅'有何讲究?"

柳灵竹执壶斟酒,动作行云流水:"取腊月梅花上的初雪酿制,佐以三年陈的梅子,封坛窖藏整年方成。不过是,想请公子赐幅墨宝。"

杨泽天细细品了一口,只觉清冽中带着梅香,不由赞叹:"好一个'雪映梅'!取笔墨来!"

侍卫们连忙奉上文房四宝。杨泽天执笔在手,忽而转头对桑瑞安笑道:"桑兄觉得,这诗该用行书写,还是草书更妙?”

说话间,一滴墨汁不慎溅在袖口,他却浑不在意。

桑瑞安忍俊不禁:"杨兄随心便是。只是..."他指了指对方沾墨的衣袖,"当心污了衣裳。"

杨泽天朗声大笑,挥毫泼墨间,笔走龙蛇。

最后一笔落下,他从腰间取出一方白玉小印,郑重其事地盖在落款处。

"好字!"柳灵竹由衷赞叹,"公子这笔字,当真是..."她忽然瞥见印文,话音戛然而止,眼中闪过一丝讶色。

杨泽天却已起身,亲热地揽住桑瑞安的肩膀:"桑兄,咱们换个地方继续!我知道城南有家馆子的鲈鱼堪称一绝!"

桑瑞安被他拽得一个踉跄,失笑道:"杨兄慢些..."

二人相携而出,几个侍卫连忙跟在后面护送。

待他们走远,柳灵竹才轻轻展开那幅墨宝。只见"杨泽天"三个篆字赫然在目,朱砂印泥鲜艳夺目。

她唇角微扬,自言自语道:"这位爷倒是爽快,直接将私印盖上了。"

窗外暮色渐浓,酒馆的桃花灯笼在晚风中轻轻摇曳。

柳灵竹小心收好字画,转身对探头探脑的店小二笑道:"还愣着做什么?明日就把这墨宝裱起来,挂在正堂最显眼处。"

"有了这御笔亲题..."她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从袖中取出早已备好的商铺地契,"这京城的酒业,该变天了。"

暮色刚刚笼罩京城,街道上便已响起密集的脚步声。巡逻的官兵手持火把,铁靴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白晓正在擦拭最后一张桌子,闻声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那些做乞丐时被官兵驱赶的记忆又浮上心头。

三天前的场景又浮现在白晓眼前。那时他蜷缩在破庙的角落里,听见脚步声时立刻攥紧了木棍。

没想到走进来的是一位提着食盒的姑娘,她裙摆上绣着的桃花在风雪中格外醒目。

"要来做我的伙计吗?管吃管住。"她当时是这么说的,声音比春风还要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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