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罐子破摔,贺渊已经彻底失去理智,眉眼凝满阴霾,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很不对劲。
明明刚刚还愤怒的神情,突然又露出一丝丝迷离。
他痴迷地凝视着裴清之,眼底全是热烈。
贺渊祈求道:“裴清之,我真的很喜欢你,要命的那种喜欢,你可不可以也喜欢我一点。”
“一点就好。”
卑微露骨的话让裴清之心神巨震,以至于让他瞪大了双眼呆愣当场,都没有及时躲开对方伸出的手。
不是第一次听到贺渊表露心迹,只是这一次让裴清之特别在意。
时隔多年,他的心境终究是不同了。
做梦也想不到贺渊已经扭曲至此,囚禁?还打算精养。
难道高冷人设也有病娇体质?
察觉到肩膀上的气力一下轻一下重,回过神的裴清之下意识侧头。
却见肩膀禁锢住自己大手,居然在微微发抖。
裴清之突觉有些好笑,他饶有兴趣抬眼觎着对方,开口的语气竟是不觉带着些许戏谑。
“我都没有躲,既然如此,手抖什么?怎么?知道怕了?”
贺渊心里清楚,有些话已经说开,对裴清之用强,确实不是高招。
毕竟那人脾气时好时坏,但要逼迫,就知道对方一定会鱼死网破。
见贺渊迟疑,裴清之胆子一下子就大了起来。
身体抵住对方的手,强势探身向前,又侧头暧昧靠近对,饶有兴致地盯着近在咫尺的耳尖变红。
嘴角噙着一丝似有若无的讥笑,他的话很轻,两人距离却足够一字不漏地让对方听清楚。
“贺渊,死局,还没开始你就输了。”
肩膀上的手抖得更加厉害,几乎握不住他的肩膀。
他脸上神情被裴清之的故意挑衅,而变得却愈发难堪。
片刻后,他认命闭眼收回了手,语调低落不已,几乎脱力。
“是,我输了。”
裴清之不可控的因素太多,贺渊怕了。
他不敢再一次眼睁睁亲眼见他再一次亡在自己眼前。
那人决绝的甚至连尸体也没给他留下。
一次就够了,那种挖骨弑心的极刑他再也不想体会。
他甚至都不敢向裴清之再次询问他师尊与剑囚的行踪,他恐惧裴清之如上一次那般伤害自己发疯。
就如裴清之口中说过的。
他于他已经过于卑微,只能苦中寻找那微末的一点儿甜,甘之如饴。
贺渊后怕地把身体往后退了一点,他凝视着对面的裴清之,神情隐晦痛苦地控诉。
“裴清之,是你先来招惹我的,为什么最后陷进去的就只有我?”
望向他深邃眼眸中带着一点水汽,贺渊这副极尽隐晦压抑的模样,突然让裴清之看得心里很不是滋味,堵得他心口涨涨的,让人难受。
有点恼羞成怒,裴清之撇开脸去,语气不觉低了许多,嫌弃道:“你怎么还是这么不争气?怎么?大男人还要哭鼻子?”
贺渊倔强的不说话,借着垂头的看向别处,连眼神都避开了他。
接着贺渊眼睛眨了眨,水雾就在灵气中消散了。
“怎么办?你这个样子,搞得我都不想让你输了。”
带有暗示的话,非常隐晦,却还是让贺渊心口不受控制地一颤。他立即转头,欲言又止地看向对方,眸光炙热。
“你……!”
贺渊小心翼翼,生怕连呼吸都重了,把对方吓走。
“我……”
刚才有点冲动,裴清之恍怔愣一下才察觉自己说了什么,开口我了之后就无后言。
抬头对上对方火热的视线,裴清之就突觉难为情畏畏缩缩起来。
深吸一口气,裴清之维持住了脸上的神情,不至于在人面前太羞怯。
下一刻,他主动上前盘坐在他面前。
两人距离拉近。
让人为之动容
就这般踌躇着,贺渊面无表情的脸肉眼可见的微微泛红,坐在他眼下,如喝醉了酒一样,神情微薰。
贺渊害羞的样子特别可爱,让裴清之玩心顿起。
他暧昧凑近,转头朝对方耳朵轻吹一口气,又一字一句魅惑道:“那不叫招惹,这才是!”
“轰隆!”
脑海里因对方一句话炸开了烟花,把他一下子完全炸懵掉了。
贺渊整个人愣住了,不安和兴奋的情绪交杂在一起,让他不敢置信,恍惚自己好似在梦中。
也只有梦中他才敢如此期盼,期盼有一天,对方会真的对他有所回应。
裴清之鬼使神差抬手,放肆的指尖沿着贺渊的鼻峰往下,停在他的鼻尖一点,有些好笑地问道:“怎么傻了?你在想什么?”
惊喜来得猝不及防,贺渊灵魂都飘了。
他声音低沉压抑得可怕,某人的名字被他含在口中细细咀嚼。
“裴清之?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啊。”
不以为意浅笑一声。
裴清之接下来的神情动作愈发放肆。
绮丽的五官勾勒出惑人至极的神色,裴清之拉长语调笃定道:“我是在勾引你!”
贺渊吃惊,非常惊喜,无论什么样的言语也无法形容他此刻的心境。
贺渊嘴角颤动半响,他想对对方说些什么,可张嘴半天,竟一个字也吐不出。
最后,他终于说出话来,“裴清之,这次之后,你可不会再有后悔的机会了。”
裴清之轻轻一笑,回应道:“不悔!”
之后,言语对两人都尤显多余。
夜色深深,月华如水,屡屡透过窗洒落进室内,让满室生香的屋中的一切如梦似幻,连天上的明月都为之黯然失色。
等裴清之睁眼,已是次日午间。
他挣扎从床上坐起,却被身体上的不适惹来神情动作一僵。
这才后知后觉想起昨夜发生了什么。
身子是清爽的,应该是有人帮他清理过,还帮他穿上了柔软的内裳,让他不至于一起来就赤身**。
至于是谁,不肖多想。
左右张望,没有看到贺渊的人。
裴清之撩开红帐下了床,房间中央的屏风已经换了,欲盖弥彰的换成了一副花鸟图。
他有些嫌弃撇了一眼,不如他的肖像图好看。
也不知道贺渊这时候在矫情什么,居然还在害羞。
喝上一口桌上特意留好的温热茶水,裴清之心口的气息都顺畅了不少。
他伸手勾上自己的脖颈。
脖颈上,一圈红线散发着淡淡的微光。
裴清之不爽地啧你一声。
锁链给他解了,脖子上禁锢他灵气的红线却依旧还在,看来贺渊还没有对他完全放下戒心。
一想,又觉得情有可原,毕竟他自己都觉得自己不会老实。
这不,一清醒就想搞点事情做。
只是还没出门口,就被屋子外面的大呼小叫声阻止住了脚步。
“裴狗?裴狗,你在吗?”
是秦风的声音。
裴清之嘴角一抽。
他这才刚想闹事找秦风,贺渊就这么把他自主送上门来,他实在是不知道改夸他太过了解自己,还是怪他把自己算计得太死。
不等他多想,秦风已经在了门头,探头探脑但是不进来。
秦风趴在门上朝里望,脚步动作杂多,“裴狗?你醒了吗?”
裴清之掉头坐回原位,手落在桌面上敲了一下,“滚进来。”
“好嘞!”
秦风大大咧咧一笑,孔雀开屏地推开了门走来进来。
见裴清之硬撑端坐在桌边,他关心道:“裴狗,你没事吧?”
“拖你蹩脚演技的福,还没挂。”裴清之说。
听裴清之这样说,秦风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也不能怪我呀,实在是你家老公太难缠了,我也是没有办法,你知道我这几天是怎么过的吗?差点被他把话套完,还好我机警,直接装死才逃过一劫。”
那天他被贺渊打晕后,就被关进了地牢。
只要贺渊一有时间就会过来,威胁利诱不成,就皮肉受苦,要不是秦风能屏蔽痛感,他早就跪地求饶,把人卖了个彻底。
好在他撑住了,裴清之是天灾和起死回生的秘密,秦风是准备带进棺材里了。
老公?谁?
“嗯?”裴清之不动声色地气眼瞪他。
“说什么呢?你信不信我把你这张嘴给缝起来。”
“不是吗?”秦风对他睁大眼,“外面的人都在传你和贺渊过几天就要举行道侣大典了”
“是吗?”裴清之嗤笑一声,“我要结契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他嘴上虽是云淡风轻地这么说,心中却差点暗暗把牙咬碎。
贺渊,你真的是够了。
昨晚他都退让成那样了,今天一早还给他整这出。
居然还想利用舆论谣言把他的退路堵死,难道就真的对他就没有一点安全感?
秦风摸着下巴围着裴清之转了一圈。
对方脖颈暧昧的痕迹,是大大方方的露了出来。他一看就知道裴清之根本就没有打算在他面前遮掩。
他一指裴清之脖子上显摆出来的吻痕,揶揄问出声,“道侣大典不是真的?那这些总是真的了吧?”
“你们都这样那样了,还说不是那什么,明明就是。”
他不遮掩承认他和贺渊的关系是一回事,可对方用这种语气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
裴清之眯眼狠狠瞪他,威胁道:“就你会说话?嘴不想要了吧?”
“行行行!”秦风举双手投降,“你还说不得了。”
不想多扯,他还是更想弄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
他对秦风说道:“别贫了,这是哪?”
这事本来打算问贺渊的,可他起晚了。
也怪两人初尝禁果,贺渊没有节制,害他起晚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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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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