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訚关上那三个柜门,站在书柜前缓了好一会儿,然后扒着桌子继续干呕。等到她直起身子,屋内的腐臭味总算没有刚从那么浓,嗓子眼里也有点涩,她咳了两声,直到眼前慢慢积了些雾似的泪,她才拍拍胸脯。
虽然不知道这些东西为什么要放这儿,但有一说一确实成功的把她给膈应到了。
她觉得这地方不宜久留,于是乎又拿起书架上的书开始一本一本的翻。奇怪的是这里所有的书的书名都被人涂掉了,就连作者都看不出来,内部更是被贴了一大堆稀奇古怪的纸。
她翻着翻着,翻到最后一排最中间的那本书的时候,书页间掉出来一张小卡片,撒訚把它拾起来,放到眼前看着上面的字,不自觉地读了出来。
“今天的月亮是红色的,家里的灯闪着黑色的光,妈妈说回来给我带外面的玫瑰花回来陪我玩,可是家里的茶几好不听话,还把爸爸打倒在地了,爸爸躺在地上睡觉,留着蓝色的饮料,我有点饿了,家里又要少一只小老鼠了。”
撒訚不由得一个战栗。卡片上面说的话毫无逻辑又不符合实际,一种莫名的诡异感,她只觉得全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现在整个屋子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周围地上全是白骨累累,就在她身前的柜子里甚至还有人体·器·官,甚至是腐烂的人·肉。
饶是胆子再大,再这种情况下也不免发颤。更何况撒訚经历的还不止这些。要是在正常情况下这些还有可能只是拿来吓唬人的把戏,但现在可不是正常情况。
不对,这个地方都不能说是正常。
谁都说不准下一刻自己的小命会不会就此丢在这里。
这里充满了未知的可能性和危险因素。他们只能步步为营小心翼翼。
撒訚强装镇定地把卡片塞到口袋里,随后把书放回原位,就当一切从没发生过一样。
她看着书柜沉默了很久,周围又是诡异的安静,室内落针可闻。半晌,她一打响指,下一秒,她把书柜上面放的所有书全部一股脑的搬到地上。
这些都做完以后她拍拍手上的灰尘,抱臂注视着被搬空了的书柜。
书柜后有一块挡板,书柜是程两列三行分布,也就是说可以分为六小块,每一小块后面都有一块挡板。但这些挡板并不是完整的,而是像剪纸窗花一样有镂空部分。
撒訚想到什么,往后退了两步。却不料最后一脚踩在一具白骨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和骨头断裂的声音,撒訚被吓了一跳,连忙把脚抬起来,低头发现没怎么样后将脚踩在空地上,然后抬头。
挡板镂空部分的后面是被刷的白楞楞的墙,以至于撒訚一眼就看出来了不对劲。
这些镂空部分非常不规律,起初她还想这六小块会是六个字,于是刚才才跑远了点。但现在她非但没有看出什么明堂来,反而更糊涂了。
从左往右数,第一排开始。
第一小块的镂空部分很简单,就是一个近似“一”的长方形。
第二个镂空和第一个很相似,不过“一”的下方多了一个但撇的下引号。
第三个镂空在第一个的下面,形状像是一个阿拉伯数字的“1”,只不过更趋近于小写的“l”。
第四个镂空在第二个的下面,拼起来像是一个课“口”字。
第五个镂空排在第三个的下面,是一个顿号,简洁明了一点的说就是一个点。
最后一个在整个书柜的右下角,是一个很清晰的“目”字形。
撒訚试着把它们连起来。
她先是从左往右从上往下按列来:一、1、点、一加撇、口、目。
又按从左往右的行数顺序来;然后又按照从右往左的顺序重新走了一遍。
结果她发现无论用什么方法好像都组不成一句完整的话。她随手抄了一本书,撕下最后一张空白页,然后在书柜最上头发现了一支钢笔,她把书柜上六小块镂空的地方简单画了下来。
她转身将纸搁置在刚进来的时候放置烛台的地方,她扫了一眼四周没有发现可以坐的椅子,于是乎毫不犹豫地一屁股坐在地上,盯着纸沉思。
突然,她灵光一现,拿起笔在纸上空白的地方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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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种行为在某种程度上算是蠢到家了,但艽洁钰就是想试试。
他抬头和蒋筶说:“陪我去一趟顶楼吧。”
对面的人挑眉,艽洁钰又道:“想去吹吹风。”
那人点了点头竟也没再说什么,转身一路上了楼,艽洁钰就跟在他身后。
废弃校园楼顶天台的门虽然关着但也不算牢固,蒋筶拧了门把手后随便推了两下就推开了。
开门后门只是“咿呀”抗议了两声便没了声音,艽洁钰跟着前头人的步子踏进天台。
此时夜已经有些朦朦亮,挂在西南边的月亮还没有下去,但东方的太阳又隐隐升起,露出一角的光亮。
艽洁钰只感觉这日月同辉晃的他眼酸脑子疼。
楼顶的风刮的不算大,轻轻柔柔的吹过他眉间。
艽洁钰皱眉看着蒋筶开口搭话:“你经常来?”
蒋筶没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头朝着南边看,蓦地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
“太阳和月亮能同时悬在天上吗?”
艽洁钰一时没摸清头脑,他不知道蒋筶说这话是怎么回事,他摇摇头不再去想,又将刚刚的话问了一遍。他站在蒋筶身后,脚步慢慢朝他逼近。
这次蒋筶好好说话了:“不算经常吧,大概一个月两三次。忙的时候甚至半年才来两次。”
就在他这话落下的瞬间,背后一股力量推着他往前行,他没反应过来,愣是被迫往前行了好几步。等他想要止住步子的时候,人已经脱离地面了。
艽洁钰看着蒋筶错愕的表情和想要拉住他的手,心中不禁一怔,又叹着气摇头。
这操作未免有点太虎。
究竟是什么时候,他也开始变得这么鲁莽行事了。
他闭上眼。
这次还没等楼下传来他坠落在地的声音,眼前又是一黑。
艽洁钰在看到车水马龙后重重地叹了口气。
果然,还是回来了。
但这次和上次又有偏差。
这一次刚睁眼,系统的机械音便又响在他耳畔。
“叮,玩家已到位,五次攻略任务开始。已锁定攻略对象,请玩家‘救世主J’在世界刷新前,杀死他。”
出乎他意料的是,这一次系统并没有催促他,这让艽洁钰很是意外。
也就是在系统话音落下的一两秒之后,他身旁突然有一道阴影打下,遮住了本照在他身上的路灯光。
“你好先生,过红绿灯了。”
艽洁钰回了声好的,但当他走到斑马线上,路已经过了一半的时候,他脑海里“砰”的一声炸开。
他猛地回头看向刚刚说话那人,他却早已走到他身旁。艽洁钰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只是站在原地怔愣着。
是蒋筶。
艽洁钰不受控制地一抖,明明现在大街上人人都穿着清凉的夏衣,甚至是手里拿着扇子扇风,他却感觉像被冰块泡在冰汽水里塞进冰箱放置在南北极,四肢百骸都冷的发颤。手控制不住的类似痉挛的抖。
为什么这句话是对他说的。
错了,都错了!他不是挡了蒋筶路的大叔,他来攻略蒋筶。但现在一切都不对!他变成了蒋筶搭话的人,他按照系统颁布的任务去做,却还是重刷了。
没有东西是对的,全都错了!
他好像被困在这里了。意识到这里的艽洁钰有些失声,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他甚至想,他只有六次机会,那六次机会以后呢?如果六次机会他都没有成功,没有完成这所谓的“攻略”,那会怎么样?他是会死,还是会永远留在这。
这一切的发生都太戏剧化,都太drama。
前者的情况他不敢想,但后者,永远的困在这里,又是以怎样一种形式呢?留在这里做自然的饲料还是和那些路人一样的NPC?亦或是最差的可能性,他想面前这个人一样变成其他前来的玩家的攻略对象,变成他们的噩梦,然后看着他们一个个掉进这个无底洞里却无能为力。
会是这样吗?那他现在又何必浪费时间去搞这毫无意义的“攻略”。
系统给到他的,是让他杀死蒋筶,可现在他根本做不到,他试了,试了两三次,结果都是重开,那既然结果都是错的,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后果呢?如果是这样,那为什么还要打个“攻略游戏”的幌子让他像个傻逼一样留在这里做任务呢?
除非是这东西本身就有病。
突然脑中浮现出一个很是大胆的想法,就连艽洁钰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万一,他是说万一,万一他的攻略对象,自始至终都不是他面前的这个,所谓的“蒋筶”呢?
不过这个念头一出现就被艽洁钰毙掉了80%。
因为这根本就不可能。
这场莫名其妙的游戏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人在他眼前晃来晃去,除了他,没有人更像是他的目标。
艽洁钰思绪猛地抽回,他抓住“蒋筶”的衣领。
“说,你到底是谁。”
——
那个…小撒的图我发在vb了,记得看嘿嘿~(vb指路作者专栏~)
手机打字就是慢,我还是喜欢电脑,一个半小时就能完事,这篇从凌晨一点四十写到四点五十。先定时,困死我了要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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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支持呜呜呜……
晚上22:30还有一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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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0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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