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人揪住的“蒋筶”一时愣在原地,手举在半空中,像是被人定格住了。
艽洁钰面上皆是不耐烦,眼底的阴翳愈烈。这破东西搅得他心烦意乱,眼前的人就是这破东西的聚集体。
要不是把他轻而易举地杀了还是会重刷,艽洁钰真的想报复性的弄死他。
“你是谁!?”见面前的人不说话,艽洁钰提高了音量又问了一遍。
蒋筶反应过来后抓住艽洁钰的手腕,没有说话,只是拽着他一路走过红绿灯,穿过喧闹的人群,最终在闹市的拐角尽头停下。
在这其间算不上长的时间里,艽洁钰总算是冷静了一点。
刚刚太冲动,一时情绪占了上风。
停下来,艽洁钰略有些烦躁的摸了摸后脖颈。
大半夜的,这夜市未免太吵。
他却猛然意识到,最近自己的情绪似乎越来越暴躁,做事越来越鲁莽。
这一点也不像他。反而是眼前这个毛头小子越来越沉稳、情绪稳定了。他抬头随意地扫了一眼蒋筶。
难道是在这个世界里待太久的原因所产生的副作用?
艽洁钰觉得应该不是,但现在也说不通这是为什么。
他不愿意去想这么多,晃了晃脑子将这一切囫囵地归咎于蒋筶身上、归咎于系统和这个莫名其妙的游戏任务身上。
如果他没有进到这个游戏里面,或许就没有这么多事儿了。就连他自己也没察觉到他脸现在有多臭,眉头紧皱成一个“川”字。
他再一次抬头,看见的就是抱着臂一脸淡然地看着他的蒋筶。
这人现在比他高半个头,他需要略微仰着点头看他,但这人没有低头,而是目光向下俯视着他,眼向下垂,莫名带着一点冰冰冷冷的疏离感。
艽洁钰觉得这人真的很装。于是他转头不去看他。却是发现了让他心头更感不妙的事。
这里是艽洁钰第三次重刷的时候拉着“男孩”来的小巷。
但现在,是蒋筶带他来的啊……
艽洁钰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恐怖的念头,这想法一起来便无论如何也压不下去,艽洁钰僵在原地。蒋筶的声音与此同时在他身后响起。
“我是傻逼啊。”
艽洁钰虎躯一震,他一瞬间的反应过来蒋筶在说些什么,他在回答他当时在红路灯处抓住他的衣领问他的问题。
-你到底是谁?
-我是傻逼啊。
一句话,仅仅是这一句话,艽洁钰就知道,这个人也重刷了。
可能不是,可能确实是蒋筶,只不过是带着前几次回忆的蒋筶罢了。
艽洁钰现在就像是被人裹在厚厚的一层棉花里,没有实感,但后脑还被重重敲击,他动不了步子,只能在原地眩晕着。
他在棉花团里四处游走,却又是看起来和感觉上去都极其无力的举动。
最终逃无可逃。堕入棉花陷阱里。无处遁行,一败涂地。
系统这是想干什么?既然蒋筶都知道了,他都有了前几次的记忆,那他就一定猜的出来艽洁钰的目的是杀他。
他要是足够聪明,还能猜到艽洁钰的最终目的是完成某种任务并逃离出去,逃离这个地方。
那他怎么赢?靠命吗?这就是系统把那人头上的数字取消的原因?
这和困在牢狱里永无天日不停循环往复的日子有什么区别吗。
艽洁钰不知道,他只是迷茫。
思绪混乱间艽洁钰突然想到了那个手环,那个信息板块。直觉告诉他这个东西绝对有用。
可他和其他四个人都不一样,他的这个东西,在他的折扇上。
可问题是他手头边现在没有那把折扇。
艽洁钰偏过脸骂了一声,对着蒋筶也来了一句:“确实傻逼。”
对面被骂的人挑眉,接着勾唇笑了。
艽洁钰觉得他有病。他翻了个白眼没再管那个神经病在干嘛,一个劲儿的想自己现在该怎么办。
他现在心里真的很没底。他一向处变不惊,这次却乱了阵脚。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了,在想怎么带我去死吗?”蒋筶突然开口,声音轻轻柔柔的,面带微笑,眼睛也眯起来。艽洁钰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鸡皮疙瘩都在军训。
—立正了。
他不由得一颤。
果然,知道了。
艽洁钰深吸一口气,索性也不再藏着掖着了,他佯装无所谓地道:“既然知道了那就自杀吧,省得我动手。”
其实艽洁钰这句话并非随便一说,他还剩下一次机会,所以他想试一下,如果不是他动手,而是选择让蒋筶自杀,结果是不是会不一样。
但没有人会蠢到这种地步,更何况是蒋筶。
“是吗?那我在你这里还挺特殊的。”艽洁钰看着他,蒋筶这话说的脸不红心不跳,面上还是挂着那副嬉皮笑脸的样。
看的艽洁钰想揍他。
怎么有人能这么不要脸。死到临头了还感谢对方要杀他的。
心挺大。
艽洁钰也换上笑:
“死了的话,更特殊。”
-
撒訚看着书柜久久没有动作。
说实在的,没有人愿意去翻这些装着人体内外构造的柜子。
真的挺……恶心。
事情还要从她上次发现六个柜格镂空说起。
在那之后撒訚把它画下来,盯着思考了半天突然灵光乍现。唰唰几笔就把这“文字游戏”给解决了。
她把左边列拼在一起,右边一列拼在一起。
也就是说那些柜格的镂空部分其实可以看作是一个笔画或者部首。
左边拼起来就是“下”,右边拼起来就是“面”。
下面。书柜的下面。
其实撒訚一开始想过可能是要把书柜挪开,在书柜下面的地上找线索,直到她看见了被钉子狠狠钉在墙上的一面书柜背。
她登时放弃了把书柜挪开这个念头。毕竟他也不能把这个书柜直接给分解了。
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书柜下方的四个小柜子。
第四个打不开,所以根据这个“下面”的线索,百分之九十九点五的概率可以锁定这个柜子的钥匙在其他三个柜子里面。
可其他三个柜子实在是……一言难尽。
撒訚真的不想再开第二次。
于是乎就有了上文中她在书柜前“罚站”的画面。
没办法,她总不能被一直困在这个狗地方不出去。于是她上前拉开第一个柜门。
虽然里面放的都是些骨头,但也还好,撒訚仔细搜刮了好几遍确定没有东西了才把门关上。
然后她伸手去拉第二个柜门。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
撒訚觉得困在这一辈子其实也不是不能接受。
她还是想了一下第三个柜子里所存放的meat,突然就觉得好受多了。
所以她还是忍着恶心把柜子门打开,然后把手伸进去。
……
她把头别过去,尽量让自己把这里面放的东西想象成好吃的零食小吃。
这一来她更想yue了。
究竟是谁这么恶心搞她。撒訚眼泪夺眶而出。
她想,还是得活下去,蒋和泖莳被带走,巫和艽洁钰又不知所踪。
她得帮他们。不然大家都会没命。
其实她原本想的是,那个疯癫的女声说被抓到三次才算是游戏失败,她准备搜集一点线索就出去,假意被抓,这样第二轮游戏就会开始,她直接带着他们两个来这里,再把剩下没搜到的找一找。
可现在的问题就是,她出不去。
她满脸泪痕的看了眼被锁紧的大门,心里只得叹气。只能说求诉无门了。
现在唯一有可能能帮助到她的只有这个打不开的第四个柜子。
所以她现在只能在这里翻找。即便她很害怕,甚至是反胃、恶心的想要吐出来。
翻了一遍没找到,撒訚都快崩溃了。如果这个柜子里真的没有,那她就要去捣鼓那堆meat了。
她是真的不愿意去,于是也顾不上什么恶心,两只手在柜子里倒腾。
开玩笑的,和下一个柜子里那些恶心至极的东西比一比,其实这个也真的没恐怖到哪去。
可现实偏偏就是和人的想法背道而驰,偏偏就是残酷至极。
第二个柜子里确实除了器·官外什么也没有了。
撒訚绝望的关上门,生无可恋的跌坐在地上,任由被现实吓出来的泪水在脸上肆意横行。
她突然的就很理解蒋。因为她现在想回家的心就像要穿透□□,耳边一阵阵嗡鸣。
她有些失神的看着还没有打开的两个柜子。
一个是她离开这的最大希望,一个她待在这儿的最大噩梦。
可偏偏她要先经历噩梦,才能迈向希望。
撒訚把腿蜷起来,头埋在膝窝间,因绝望害怕而流出的泪水此刻就想决了堤的滔滔江水,止不住的往外泻。她肩膀因急促的呼吸而一耸一耸,摆在她的是两个选项,出题人是现实与时间。
这是她人生当中碰到过最难的命题,名叫【生与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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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拼字你们可以去我vb去巫姐好久没有出场看,自己琢磨琢磨就慢慢琢磨出来了。其实也不是很难,就是很简单的一个文字类的小游戏,来自发小的灵感嘻嘻~(跪谢我小晴儿orz!)
每个人的副本进度都是不一样的,我们小钰直接赶超小撒他们一大截,小钰是乌蒙山连着山,小撒是乌蒙山连着山外山哈哈哈哈(^O^)/
emmm……巫姐好久没出场了,你们可以猜一猜我的打算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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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个副本出来了,一个小线索:【生与亡】。看我多好还告诉你们了:-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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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支持~今天也是凌晨码字,最近更新时间很奇怪,我有空我就尽量给你们写,没空我也没办法了呜呜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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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0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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