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获得帮助

陆晏舟提着备好的水果与米酒,首次叩响了梁夫子家的大门。他被引至书房,只见梁夫子正端坐于窗下的紫檀木太师椅上,手持书卷。

“学生陆晏舟,拜谢夫子昔日教诲之恩。今侥幸得中秀 才,特来叩谢!”陆晏舟躬身长揖,姿态恭谨而从容,将礼物奉予一旁的下人。

原在书塾读书时梁夫子就觉得原主瘦弱,衣服老旧,而且听说他的父母双亡啊,之后能更是觉得他可怜,所以说能帮就帮他,所以陆晏舟就觉得这也是个机会,所以就算之前没有来拜访过,但以考上秀才来感谢来拜访梁夫子也是有理由。毕竟梁夫子心善,听说他被陆家害的事情后,说不定会更加帮助他。

果然梁夫子见他前来,面露欣慰。随即眼中掠过一丝惊异。几日不见,这学生虽衣衫依旧简朴,身形仍显清瘦,但那股萦绕周身多年的怯懦郁气竟一扫而空,背脊挺直,目光清正坚定,眉宇间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沉静与气度。

寒暄过后,陆晏舟适时面露悲怆,声音微哑,将自己如何被两位亲叔设计推入河中,险些丧命,又如何于生死边缘挣扎醒来,乃至许多前事记忆模糊,却也因此幡然醒悟,决意不再任人欺凌的过程缓缓道来。

“岂有此理!丧心病狂!竟敢谋害秀才,此风断不可长!”梁夫子听得一脸愤怒,一掌拍在案几上,震得茶盏作响,“苦了你了,孩子!经此大难,你能振作,实属不易!”

陆晏舟顺势提出欲往府学备考,以求远离是非之地。梁夫子深以为然,但沉吟片刻后,眼中精光一闪:“府学虽好,却非上选。依老夫看,你当去崇渊书院!”

“崇渊书院?”陆晏舟心中剧震。在原主记忆中,此书院乃天下文宗,地位超然。院内大儒云集,藏书浩瀚,更秉承“有教无类”之旨,只论才学,不问出身。其背后有皇室与世家支持,更有御笔亲题匾额,若能入院,无异于鲤鱼跃龙门,不仅学业能精进,更能积累极广的人脉。

“正是。”梁夫子抚须,“书院远在千里之外,规制严谨,外人难扰,最宜你静心向学。只是其择生标准极高……你以往学业中上,直接考入恐有难度……”

陆晏舟不再多言,从容取出在墨香斋已引起一阵小轰动的字帖,双手奉上。

再说陆晏舟在墨香斋试笔之时。他立于案前,屏息凝神,提笔蘸墨。店内原本还有些许嘈杂,待他落笔,那沉稳的气度便吸引了几名正在选书的读书人驻足。

笔走龙蛇,墨韵酣畅。他写的是一首常见的应试诗,内容无甚稀奇,但那字迹一出来,便让旁边几人轻“咦”出声。但见其结构严谨,于端正的楷书中融入了行书的笔意,点画间既有柳骨的刚劲,又带赵姿的飘逸,已然初具风骨!这绝非一个寻常乡村秀才所能及。

掌柜的原本只是例行公事地看着,此刻也不由自主地凑近了,眼中异彩连连。待陆晏舟一搁笔,掌柜便忍不住抚掌低赞:“好!笔力劲健,结构天成,更难得这气韵……相公好书法!”旁边一个青衫书生也叹道:“观兄台运笔,如观高手弈棋,章法井然,佩服!”

正是有了墨香斋众人的惊叹在前,陆晏舟才有底气将字帖呈给梁夫子。

梁夫子的反应更为激烈。他接过字帖时,尚是随意,待目光落到纸上,整个人如同被定住一般。他猛地将字帖凑到眼前,手指微微颤抖地拂过墨迹未干的字,仿佛在确认这不是幻觉。

“这……这……”他抬起头,眼中满是震惊与狂喜,声音都变了调,“力透纸背!风骨自成!这字……这字已有大家气象!晏舟,你……你何时有了这般造化?!”他绕着书案走了两圈,激动得难以自持,“便是老朽苦练数十年,也未必能有此境界!奇才!真是奇才!”

正是这手远超预期的好字,彻底坚定了梁夫子全力帮助他的决心,才有了后面引荐意夫子之事。陆晏舟依旧以“大难不死,心有所悟,下笔通神”来解释。

梁夫子连连称奇,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古人云“书为心画”,经历大彻大悟后书法突飞猛进,史上并非没有先例。他爱不释手地摩挲着字帖,当即唤下人打开那坛米酒,要就着好字喝上一杯。

“好!好!因祸得福,此乃天意!”梁夫子越看陆晏舟越是满意,“也是你的机缘。过几日,崇渊书院的意夫子,老夫的故交,会途经此地。他手中尚有一个直荐名额,老夫便为你引荐!只要你通过他的考校,便可直入书院!”

陆晏舟心中大喜,深深拜谢。他明白,这绝非巧合,而是梁夫子真心为他铺路。

带着书院有望的喜讯与梁夫子的承诺,陆晏舟心中稍定。然而,就在他回到村口老槐树下时,看到的景象让他瞬间揪紧了心。

只见妮姐儿和水哥儿背着巨大的柴捆,步履蹒跚。妮姐儿清秀的脸上汗水与尘土交织,嘴唇干裂,唯有一双明眸透着不屈的韧劲。她小心护着身后的水哥儿。水哥儿更是瘦骨嶙峋,十二岁的年纪却如**岁幼童,面黄肌瘦,宽大的破旧衣衫空荡荡的,眼中满是惊惧与茫然。

两个孩子见到他,下意识地想躲开。就在这一瞬,一段属于原主的、被忽略的记忆碎片猛地涌入陆晏舟脑海:寒冷的冬日,原主蜷缩在冰冷的灶台边,是水哥儿偷偷塞过来一个捂在怀里许久、尚且温热的野薯;难熬的春日青黄不接时,是妮姐儿趁人不注意,将一小把刚采来的、最嫩的野菜放在他破旧的窗台上。他们时常偷送一些东西给原主。那些微小的善意,对于当时孤苦无依、近乎绝望的原主而言,曾是黑暗中唯一的光。

如今,这光芒仿佛穿越了时空,照亮了陆晏舟此刻的决心。

陆晏舟停下脚步,温声道:“是妮姐和水哥儿吧?我是陆晏舟。”他语气平和,与往日迥异。见妮姐儿依旧警惕,他叹了口气,掏出怀中还温热的肉饼递过去:“拿着,先吃点东西。”水哥儿眼巴巴地看着饼,妮姐却倔强地摇头。

“拿着吧。”陆晏舟将饼塞到水哥儿手里,目光坚定地看向妮姐,压低声音,字字清晰,“你们在陆家过的什么日子,我知道。再忍耐几日,我会想办法……带你们离开。”

妮姐儿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陆晏舟不再多言,只留下“信我”二字,便转身离去。回头望着那两个瘦弱可怜的背影,他心中那个针对陆家兄弟的计划,瞬间变得更加清晰和坚决——必须连根拔起,并救出这两个孩子!

决心已定,陆晏舟立刻行动。他深知要人赃并获,必须有官府力量。他再次求见梁夫子,陈明陆家兄弟可能再次行凶的推断,恳请夫子修书向县令陈明利害——谋害秀才,关乎朝廷体面与地方安宁,亦是县令政绩。

带着梁夫子的亲笔信,他前往县衙,以秀才身份,冷静分析了陆家兄弟的贪婪本性及在“巨款”诱惑下可能采取的极端行动,提出了“埋伏捉现行”的方案。其言之成理,加之梁夫子的信函,最终说服典吏,调派了四名衙役听候调遣。随后,他拜访了村长。他将陆家兄弟的恶行与自己的计划坦诚相告,言辞恳切:“村长爷爷,我非为私怨,实乃他们欲断我生路,且此等祸害留存村中,今日害我,明日未必不害他人。此举是为村子除害,永绝后患!”并承诺事后将变卖部分田产,酬谢村长与出力乡亲,余资充作村中公用或资助村塾。

陆晏舟的坦诚、为村子着想的态度,以及“为民除害”的大义,深深打动了本就对陆家不齿的村长。村长当即表示全力支持,愿意亲自带领衙役埋伏,并在公堂作证。与此同时,陆家正沉浸在自己的贪婪算计中。

陆富贵与陆长贵听闻陆晏舟“失忆”且疑似得了“巨款”,欣喜若狂,认为更好拿捏。“他可是秀才!廪银、免役,好处多多!将来官声还得靠我们!”陆长贵眼中闪烁着狠毒的光。陆富贵想起过往恩怨,更觉理所当然。

陆长贵婆娘趁机提出将妮姐儿卖给六十岁王地主做第六房小妾,换二十五两彩礼之事。也是因为她这个媒人也能得个五两喜钱,才教唆陆富贵两口子。陆富贵两口子被巨款迷了眼,毫不犹豫地答应,决定次日便去定下。

角落里偷听的水哥儿心惊胆战,找到刚从田里回来的妮姐儿,将消息告知。妮姐儿如遭雷击,泪如雨下,绝望道:“他们真要卖了我……逃?我能逃到哪里?我若走了,你怎么办?”两个无助的孩子,只能将微薄的希望寄托于陆晏舟那句“信我”。

陆晏舟在镇上处理琐事时,恰见陆江被赌坊打手推出门,辱骂催债。结合妮姐儿水哥儿的处境,一个完整的“绝杀”计划在他脑中彻底成型——利用陆大的赌债与陆家卖女的紧迫性,引他们狗急跳墙,当众行凶,人赃并获!

他目光冷冽地扫过陆江狼狈的身影,又仿佛看到了妮姐儿与水哥儿期盼的眼神。网,已经撒下,只待收网之时

上一章
下一章
目录
换源
设置
夜间
日间
报错
章节目录
换源阅读
章节报错

点击弹出菜单

提示
速度-
速度+
音量-
音量+
男声
女声
逍遥
软萌
开始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