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阳光普照。

繁华的街道上人流不息，吆喝不断。

一袭靛衣的遮面男子身处其间，被人这里撞下那里撞下。

他有些头疼，艰难抬脚想往宽些的地方走，一个没留神，被人往前一撞就要摔倒在众人跟前。

“小心”说着，一双修长素白的手扶住了他，并将他带出了拥挤的人流。

江登临扶正了头顶歪了些的纱笠，透过薄纱看不清面容，只看到脸的轮廓和一袭红衣胜血。

江登临将手抽回，抬手作揖：“多谢公子”

那红衣轻笑了声，道：“小事，小公子下次多注意些便好。”

话落，便不见了踪影。似是又重回了人流当中。

江登临瞧不见人影，也没放在心上。低头整理了下因碰撞变得有些凌乱的衣襟，便往人少的地方走去。

恰逢此时，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请宿主往街巷东部走一百米，此处有强烈信号”

刚准备回去的江登临：“........”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讲价还价：“可以不去吗？之前那么多强烈信号都没发现一点水花，想来这次也不会有不同的”

系统义正言辞：“不行，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万一这次正好让我们碰上新的重要人物解锁了原剧情呢。”

江登临：“......你前几次也这么说”结果还是什么都没有。

话虽这样说，但江登临还是转了方向，朝系统提示的地方走。

没办法，反正走一趟也不会掉块肉，万一这次真被他碰上了呢？

碰运气的事儿，谁也说不准。

........

江登临收回前面的话。

因为他发现走这一趟，他不仅会掉肉，还不止一块。

看着面前低调简约的松木马车，江登临停下了前进的步伐，一个掉头，快步返回。

可惜，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陛下，这是要到哪去？”一道清冷悦耳的嗓音传来。

江登临瞬间像是被下了定身咒，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他闭了闭眼，深知这次躲不过了，便转头，和马车中的人对上目光。

马车上淡紫的窗帘不知何时被掀起一角，车中人目光冷淡的望着江登临，启唇：“这个时辰，陛下应当要回寝宫了

“恰好臣有一事需禀明陛下，还请陛下，屈尊上车”

江登临：“.......自然”说着，对方的随身仆人有眼力见的拿出个小凳，让江登临踩着上了马车。

刚进去，便见一直坐在主位的貌美男子换到了次位，他则在主位落座。

刚坐下，一直保持沉默的林暮清再次开口：“七日后便是中秋，皇宫中需摆宴，邀诸位大臣共度佳节，请陛下周知”

江登临本想点头敷衍，奈何系统一直催促他刷林暮清好感，他只得扬起个假笑，夸赞道：“一切由林爱卿操办，朕甚是放心”

话落，周围陷入寂静，只听得见外面马车“咕噜咕噜”往前走的声音。

良久，林暮清才再次开口：“中秋宴不是小事，还望陛下近几日在宫中筹备一二，以免出了差错”

表面：还望陛下筹备一二

实则:最近就呆在宫中，哪也不要去，不然出了错谁也不好办

看透一切的江登临只能呵呵说好。

话落，马车内重归寂静。

长街离皇宫本就不远，半柱香后便到了皇宫大门。

太监和侍女老早就在门内候着，看着自家金贵的主子从丞相的马车上下来半是吃惊半是心惊。

连忙上前搀扶住江登临，将其扶到一旁早就备好的帝辇上。

林暮清见此也不多留，向江登临行了礼，得了准后便离开了。

在回养心殿的路上，韩公公看着自家主子一身便衣，想到刚才的情景，心里愈发担忧。

早将纱笠褪下的江登临见此，脑袋直疼，他扶额道：“要问什么便问吧”

韩公公和周边侍女都是自小陪原主长大的，也是江登临自穿越到这里来，身边最可信任的人。关系自然和普通主仆不同。

闻言，韩公公脸上终于有了喜色，他有些迫切的问道：“陛下，林丞相他......”

韩公公斟酌了下用词，继而道：“和您还好吧？”

江登临：“......”

一个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问题。

不过他们担心这个，属实正常不过。

毕竟这个世界的原主是出了名的喜好男色也就罢了，却偏偏只垂怜林丞相林暮清的男色。

为此甚至不惜放弃万千花丛，从未纳过一名妃子。

可林丞相也是出了名的对这位贪图自己姿色的皇帝避之不及。

对此，江登临叹了声气，道：“不好不坏，平平淡淡。”

韩公公的心一下就被揪起来了，他心疼的望着自己从小带到大的主子，语气里满是无奈：“陛下，您这又是何必呢......”

难道就非那位不可吗？

江登临：“.......?”什么何必？

他看着韩公公一脸惋惜和恨铁不成钢（不是）的表情，深觉对方误会了什么。

但是想着这东西越解释越乱，他终是选择闭嘴。

到了寝宫，被伺候着沐浴更衣，最后穿着金织里衣懒懒散散的躺在软软的躺椅上，江登临总算放松了下来。

也终于有精力找系统算账。

江登临：“系统，你说的强烈信号就是林暮清？”

系统：“......”｛装死.jpg}

江登临：“........呵呵”他就知道。

系统，是半分都靠不住的。

可整整四年都没有什么可靠的消息，是个人都耐不住。

江登临深吸口气，压下了那莫名的怒气。

江登临平静开口：“四年前你告诉我系统出了点问题，原剧情需要我自己去找重要人物触发。在触发重要剧情完成“暴君”的结局后我就可以回去。”

“可四年到现在，我跟你跑出宫那么多次，结果次次竹篮打水”

“系统，你老实告诉我，我到底回不回的去？”

系统：“......”保持沉默。

又是这样，江登临有些烦躁的在榻上翻了个身，每次提到这个问题，系统总是不给个正面回答。

江登临心里有些不平，下一秒就有点点泪珠顺着脸颊流到软榻的被褥上。

江登临：“.......”泪失禁体质，有时候也让人挺无奈的，但凡有点情绪波动就会掉眼泪。

哪怕身边没有人，他还是将脸埋进被子里。脆弱的一面在脆弱的时候不能被任何人看见。

也不知是今日在人群中挤来挤去太过累人还是系统的沉默让人内心复杂。

他就着这个姿势，在不知前路为何的情况下，沉沉睡去。

睡梦中他仿佛又回到了现代。

在那里，他有着并不富裕却温暖的家庭，有着温柔的母亲，能干的父亲和一个肝胆相照的挚友。

可这一切，在四年前的一场车祸中化为乌有。

母亲撕心裂肺的呼喊仿佛还回荡在耳畔，汽油泄露的刺鼻气味仿佛还萦绕在鼻尖。

这些全都化作一把把钝刀在不停地凌迟着他本就痛极的心。

“母亲.....父亲.....何离......”江登临在梦中呢喃，一字一句，全是那回不去的故乡。

.........

在江登临陷入沉睡时，一直处于他内心深处的系统猛地睁开自己的数据眼睛，一会儿变蓝，一会儿变红，最终，等再次睁开眼时，淡蓝色的数据眼睛照亮了周身。

它模糊地看着周围的情景，和睡在榻上的江登临，刺耳的机械音缓缓道：“接....呲...到新指令，任务废除....护送.....呲..呲....宿主，回....呲...家”

说着，它便打开系统控制面板操作：“初代系统0017.....呲...请求和总部联系.....呲呲”

“初代.....呲呲....请求和总部....”

｛警告！有病毒入侵！｝

｛警告！有病毒入侵！｝

｛警告！通信已被拦截！｝

｛警告！通信已被拦截！｝

系统拖着自己刚被病毒入侵后虚弱无比的躯体，尽全力和病毒抵抗：

“接到.....呲...指令，已将指令...呲....设为最高指令.....初代系统0017....呲呲...必须，送....宿主...回家”

话落，它按下了控制板上的自爆按钮，等待死亡。

几乎是它按下按钮的前一秒，一团黑雾猛地从控制板中钻出来。

它看着0017，啧了声：“也不知那位大人是用什么把你们这些一根筋的系统做出来的”

“为了一个普通人居然还能自爆.....啧啧啧”它似是惋惜到：“可惜了这么好一个机会，居然没有完全切断这里和那的联系”

“也罢，再重新找个寄体就是了”说完，它便消失在了原地。

与此同时，在长街中吃酒的红衣男子手上一顿。

过了会儿，他挑眉看向紫禁城的方向，缓缓道：

“0018，感受到了吗？”

一道有着藏不住的喜悦的系统音从心底传来：“是系统”

“宿主，是，是和我同代的系统！”

“哦？”红衣男子又喝了口桂花酒，觉得有些稀奇：“还以为当初那场灾难里面就你还有幸存，没想到啊.....”

0018喜极而泣：“我现在试着联系一下它.....不对，宿主，它、它开启了自爆装置！”0018的声音有了起伏，它望着控制板上大大的红叉有些无措。

红衣男子停下了喝酒的动作，再次抬眼看向紫禁城：“强行通入那个系统主脑，将自爆程序改了，并切断控制线路，清除部分让它最终自爆的指令”

0018：“是！”说着，就照着红衣男子说的做。

0018的机械手指在控制板上敲出残影的同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始终萦绕在它的主脑里。

它不知道是什么，但它清楚，它非常不想让这个和自己同代的系统就这样消失。

最终，再敲下最后一个回车键时，对方的自爆程序被迫终止，整个系统也陷入了短暂的休眠。

0018感觉那种奇怪的情绪在这时候不在了，它高兴的看着自家宿主：“成功了宿主！它顶多休眠半个小时就醒了，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去找它了！！”

红衣男子微微一笑：“今天不行”

0018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好像有些委屈：“......为什么啊？宿主，我真的好想见它......”

红衣男子继续开始喝剩下的酒，不置可否：“你宿主还有酒没喝完，觉没补完，什么都没做完。一切，等过几天再说”

0018更委屈了，但它不敢违抗宿主的命令，只能闷闷不乐道：“哦......”

养心殿中，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江登临睡得也不安稳。

他陷入了梦魇，就在挣脱无果准备放弃时，系统的机械音再次响起。

0017：“检测到强烈信号，请宿主立即出宫！”

江登临猛地睁开眼：“......”

该说不说，他想摆烂了。

———

戌时，夜色渐浓。

身着淡蓝劲装的江登临看着空无一人的街巷，越发觉得头疼。

恢复过来的0017也是沉默了，它小心翼翼道：“宿主.......我们刚到这的时候那股信号突然消失了”

江登临：“......”他叹了声气“先回去吧，在这里干等着也不是个办法”

0017在江登临看不见的地方赞同地点点头：“那我翻翻地图带宿主走出去”

经过四年的相处，0017深知自己新宿主的路痴属性，连忙去操控控制面板，调出地图来。

江登临也对自己定位清新，跟着系统的指示走。

但可能是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到了个转弯处，江登临感觉自己被什么绊了下，直接脸朝地向下倒去。

江登临：“......”他真的认为这几天是自己倒霉日了。

就在江登临放弃抵抗时，他的腰被一双手拦住，避免了毁容的悲剧。

“噗嗤～”一声轻笑传入耳内。在进来前他就把面前的薄纱给揽到两边去了。

所以在抬头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在烛光的映衬下更美得雄雌莫变的脸。

江登临愣了一瞬，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在人家怀里，刚想起身却发现挣脱不开。

江登临：“？”

下一秒，那人自动松开了手，仿佛刚才不过是江登临的一场错觉。

能够自由活动的江登临再次打量起了面前的这位男子，眉头一挑：“是你？”

只见眼前人依旧穿着白天时的那身红衣，不过这回他是真真切切看到了脸。

红衣男子闻言一笑：“没想到小公子还记得我，实在是在下的荣幸”

江登临也回之一笑：“应当是我的荣幸，能让公子两次出手相救”

“看来我与公子也算是天注定的缘分，在下姓江，名登临。敢问公子姓甚名谁？”

红衣男子莞尔，他将灯笼换了只手拿，道：“姓何，至于名嘛......”红衣男子对着江登临笑了笑：“要不我告诉你我的字吧。我字.....追忆，嗯，就是这个。”

江登临：“......”他看着对方一脸诚恳的表情，依旧觉得这个名字像是现想的。

不过也怪他疏忽，不常和外面的人打交道。一时竟是忘了在古代男人的姓名是只有亲近之人才可称呼的。

江登临想了想还是道：“公子，方才是在下逾越了。在下字故里，何兄也可以字相称。”

本以为对方会欣然同意，谁知何追忆思考了会儿后直接摇头，道：“不好不好，还是江登临顺口，你叫我追忆，我叫你登临，多好。”

江登临：“......”看着那张的认真脸，他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说什么。

倒是何追忆适应良好，粲然一笑道：“如此咱俩也算是认识了。”

“不过登临你这么晚在这，是找不到路了么？”

江登临顿了顿，点点头，道：“走的时候没看路，没想到绕进这里面来，就走不出去了。”

何追忆露出一副‘果真如此’的表情，随后笑道：“既如此，那便由我带你出去吧，恰好我记性不错，记得路”

都到这份上了，江登临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于是两人便并肩行走在这不算宽又不算窄的小道上，七拐八拐，总算走了出来。

期间何追忆手中一直拿着那手提灯，灯中烛火散发出的光照明了二人前进的方向。

哪怕前方足够黑，但等他们真正走到那时，烛光都会先他们一步在前面的地上铺上一层光。

好像在告诉他们，看啊，其实没那么可怕。

走下去吧，会有路的。

于是二人就这样一直走啊走，走啊走。

最后，走出来了。

看着面前逐渐有了三两行人的长街，江登临不知为何，心竟然松了口气。

莫名的，在两人并肩而行时，他心里一直有一种奇怪的情绪，奇怪到无法言说。

仿佛，它是个禁忌般。

还是，不允许存在于这个世上的禁忌。

江登临摇了摇头，瞬间觉得自己的想法可笑至极。

一起走了条不算特别长的路，就有了奇怪的感觉，那以后谁还敢和他一起走啊。

江登临整理了下自己的衣冠，又将帽沿上的薄纱给顺下来，将自己的脸给遮了个严实。

做完这些，他才向何追忆作揖，道：“家中还有些琐事未处理，既然已经出来那我便先告辞了，追忆兄，再会”

何追忆笑着点头，声音轻松道：“再会”

话落，看着江登临离去的背影，何追忆的笑中增了几分真情实意。

他伸了个懒腰，这才转头，朝着与江登临相反的方向，背对而行。

两人神情皆十分自然，一个走的沉稳，一个走的轻松。

不同的是，走的沉稳那个，一路都有街上挂着的长灯相伴，有卓卓皎月相随。

走的轻松那个，不一会儿便陷入了黑暗中，周围没有长灯，连一向公平的月亮似乎也将他遗弃，月光没有哪怕一丝落在他的身上。

手中的手提灯不知何时被他熄灭，他就提着个灭了的灯笼，走啊走，走啊走。

好像前不久落在他身上的光，不过是一个假象。

或者换句话说，那不过是，他从别人的世界悄悄偷来的几分光亮。

可偷来的，终归是要还的......

———

何追忆回到房中的第一件事便是将手中已经变冷的手提灯找地方放好。

然后将整个房间点上数根蜡烛，好像不把屋里的犄角旮旯照到就誓不罢休。

直到房间里已经亮的出奇，他才去隔间沐浴更衣。

等再次出来时，何追忆只着里衣，坐到了圆桌旁。

那双勾人的桃花眼就这么定定地盯着桌上灯笼，眼中思绪复杂，不知在想什么。

身为一堆数据的0018自然也不知道。

所以它打算开门见山直接问。

0018：“宿主，你在想什么啊？”

被0018打断了思绪，何追忆也不再看那只，可能再也不会用的手提灯，开玩笑般道：“我啊，我在想......”

看着0018被自己勾的都化出了像个圆球一样的实体，何追忆才缓缓接上道：“我在想，我上辈子一定是个掌管光的神仙”

0018：“……”

何追忆继续补充：“你还真别不信，你看啊，我那么喜欢光亮的一个人，

指不定上辈子就是因为当了光神，工作996，然后对光因爱生恨，所以我这辈子才报复性消费光。”

0018：“.......”它竟是被说的哑口无言。

但是，喜欢光亮吗？

要是真的喜欢的话，为什么在转身的时候就把灯笼给熄了呢。

明明，宿主走的那边更黑，也更暗啊.......

0018搞不懂原因，就像它搞不懂人的感情一样。

想了多，只会徒增主脑被烧坏的烦恼。所以0018准备不想了。

0018重新飞到自家宿主的肩膀上，有些开心的说道：“宿主，就在你们两个相遇的时候，我感受到了那个同代系统的气息！”

说到这，0018又有些失落：“可是它的气息真的好弱啊......就像是好几天没有吃数据糖果一样。”

嗯，可能还要比没吃数据糖果还严重，0018在心底补充。

何追忆好笑的看着自家还没完全长大的系统，调侃到：“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一出事儿就绑定了个穿越精英？每天做任务，然后有吃不完的糖果？”

“哎呀！”0018被说的有点不好意思了，它飞起来转了个圈才重新趴回何追忆的肩膀处。

何追忆起身将手提灯放在不远处的橱窗中，随即道：“它的小宿主看起来是第一次接任务，能力是一个问题。

何况，你的……同胞？它可能在绑定宿主前就很虚弱，没办法为它的宿主提供更多的助力，甚至没有助力，这又是一个问题。

再者，0018，你就没感觉，这个世界对我俩的包容度........高的有点离谱了么？”

何追忆最后一句彻底点醒了0018，白色毛绒圆球上两个布灵布灵的小眼睛睁大到最大限度。

0018：“对哦！我之前运行......那件事儿，这个世界的世界意识都没有反应诶！”

0018感觉自己感受到了人类口中名为紧张的情绪，它不停地在空中乱飞，口中一直念叨：“怎么办啊怎么办......啊!”

0018泪眼汪汪：“宿主，你干嘛呀！”

面对自家系统控诉的眼神，何追忆毫无悔意，依旧抓着对方肥嘟嘟的身体不放手。

何追忆用另一只手揉了揉被晃得头疼的脑袋，无奈道：“急什么，只要它不主动对我们表明敌意，那么我们全当不知道这回事儿”

“可、可是，如果它来攻击我们了怎么办”

何追忆一脸看傻瓜的表情：“当你宿主是吃素的？”

“.......”0018安静了下来。好、好像是这回事儿哦。

何追忆看着如梦方醒的0018，再一次感慨自己力排众议带着这小系统去往不同世界做任务的决定是有多么的正确。

要是把它一个统孤零零的放在那吃人的地方，不过半月，自己被玩死了都不知道。

感慨完，何追忆也不再废话，一个转身翻上床，就着这满屋的亮堂，闭上眼睛，开始入眠。

0018深知自己的宿主浅眠，见此也不再闹腾，乖乖地飞到榻旁，缩成一小团，也跟着入了眠。

......

这一夜过去，或许两人都未曾想到。

等再一次相见，他们的未来，会变得有多么不同。

写完感觉本作者也虚了.....不！我还没有倒下！现在九点是吧？等着，我再去干个六千字粗来！！（咆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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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他想摆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