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可思议地擦了擦自己的脸,当他看到手上的血色以及地上的带子时,仍然难以相信刚才发生了什么。
“你……这是葵……葵水?!!!”男人的声音像一只尖叫鸡。
围观者议论纷纷。
“没想到这妇人如此剽悍。”
“女人当然要厉害一点,不然什么小鸡小鸭都想踩你一脚。”
“谁要是欺负我女儿,我也这么对他!”
“这男的竟然说只是摸了姑娘,能说出这种话的人是什么货色我想大家心里清楚。这妇人甩他脸那是妇人有血性!”
“就是,不教训他还以为女人好欺负呢!我看他是喜欢被男人摸屁股,所以才急着上前维护猥亵男吧?”
“哟,你这么一说,我瞧着这男的油头粉面的,或许真是个……嘿嘿。”
“呵呵呵,哈哈哈哈!”众人笑做一团,围观中的几个男人甚至对着被月经带甩脸的男人邪笑和挺动腰部,大概是在对暗号吧!
“你们,简直是污言秽语!”男人气得脸色通红,只是嘲讽他的人太多了。扑面而来的嘲讽让他感觉到了恐惧,他慌乱地冲出人群逃跑了。
身后传来的声音依然进他了的耳朵里,“哟,害羞了,喜欢被男人摸就喜欢呗,这有啥害羞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男人又气又怕,就这样消失在了大家的视线中。
猥亵男看到这种状况便知道自己今天碰到硬茬了。
妇人捏着猥亵男的肩膀将他带到了官府,围观群众里不乏有类似于方非一行人的闲人跟着去看。
“堂下何人?”
“大人,您要替民妇的女儿做主啊!今日民妇带着女儿逛街,不曾想这个登徒子色胆包天,光天化日之下猥亵民妇的女儿,请大人严查!”妇人不卑不亢地陈述完,便没再说话。
“哦?可有此事?”坐在凳子上的大人凝视着猥亵男,“你可有话要讲!若你在大堂之上胡言乱语,将会加重惩罚!”
猥亵男跪在堂上,整个人汗如雨下,他一个读书人从未如此丢脸过,他好想像刚才那个男人一样逃走,他不想面对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说!”大人惊木一拍。
猥亵男被吓得哭了起来,抽抽嗒嗒地把自己做的事说了,“大人,我当时真的是一时冲动,我不知道怎么了,我就做出那样的事。大人,求您绕我一命啊!”
猥亵男甚至求妇人放过他,“大娘,求求你,我愿意给你当牛做马!求求你放过我吧!”
妇人不屑于搭理他,“请大人从重处罚,今日他猥亵民妇的女儿,明日他猥亵谁的女儿?若是女子不敢声张,他是否会犯下更大的罪!请大人秉公执法!”
“请大人从重处罚!”妇人的女儿也随着母亲说,“民女今日本是高高兴兴逛街,却发生如此令人作呕之事,若不是民女母亲为民女做主,恐怕往后民女想起此事便如鲠在喉!”
围观群众赞同她说的话,“可不是,今儿个要是不惩戒他,以后我孩子一个人出门我怎么放心?”
“今天他敢猥亵女童,明日他就敢当街撒尿!这种不知羞耻的玩意儿,骟了他!”
“……”
群众的话让猥亵男两股战战,“大人……”
“你可知罪!”大人威严的声音传来,猥亵男便知自己要完了。
“宁天赐,知……知罪。”
“犯人宁天赐,当众猥亵幼女,赐五十大板,服役十载!”大人宣告判决。
宁天赐猥亵男听到判决便上下流水,腥臊气充斥在堂中。
官差可不会怜香惜玉,她们把宁天赐拖到凳子上,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打板子。
谁家没有女儿?谁能容忍此等牲畜?况且宁天赐在母亲的身边当街猥亵她的女儿,这是完全没把女人当回事啊!既然如此,便是要让他享受一下女人的力量了!
咚咚咚!!!
才下去四个板子,宁天赐便叫不出来了。
“打得好!”
“好!!!”
“打死他!”
“打死他……”
围观群众开始鼓掌呐喊,这个判决深得人心。
“这个城的大人是女大人。”方荣说,“怪不得城里比较繁荣。”
“幸亏是女大人,不然判决可能会有水分呢!”徐婷撅嘴。
方弋附和道,“刚刚那个逃跑的男人当了大官那可就惨了!以后若是有女子状告猥亵男,他会来一句‘不就是摸了你一下嘛~’哕,想起来就要吐了。”
方非感觉这种事怎么有些熟悉……
猥亵男被打了十几个板子便昏死过去了,官差说,“等他醒了再继续。”
妇人信任官差,便没有再监视猥亵男打板子了。
“代青,我们接着逛街吧,今日你想买什么,娘就依你。”妇人拉着女儿的手走出来。
“娘,今日让您费心了,都怪我……”代青觉得要是自己警惕些,就不会发生这样的糟心事了。
都怪她只顾着看小摊上的吃食,结果……
妇人一巴掌拍在代青后背上,震得代青胸口疼,“娘?”
“娘什么娘?我怎么生了你这个蠢女儿?坏人要做坏事你能百无一失地防备吗?一切错都是坏人的错!我们只需要抓住坏人,惩罚他。我们不用自责,也不用感觉内疚。把坏人狠狠揍一顿,什么事都没有了!”
妇人看女儿一脸呆愣,忍不住轻拧她的耳朵,“听到了没!”
“娘~”代青抱着娘哭了起来,其实她很委屈很害怕,但是她一直强迫自己保持冷静。如今案子结了,她脑子里紧绷的神经才松懈,心头涌现出一阵恶心和难过。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妇人任由女儿发泄自己的情绪。
可怜见的,好好的出门遇到这种糟心事,真恨不得宰了那个猥亵男!
看着妇人和她的女儿远去的背影,方弋不禁感叹道,“若是姞钱也有这样的母亲就好了。”
“这是求不来的,每个人的人生都不一样,各自有各自要解决的问题。”方木很敬佩这位母亲,她勇敢地站出来保护自己的女儿,为自己的女儿做出了一个榜样。未来她的女儿若是遇到这样的事情不会躲躲闪闪,害怕无助,而是如同今日一般将猥亵男绳之以法!
几人随着人流走出来,漫无目的地闲逛。
“娘,我们接下来去到左莘姐的家乡还需要多久啊!”方弋要算着时间买吃食。
“恐怕还得一个月。”方木说出了一个大概的数字。
像她们这样走走歇歇,可能要花更长的时间。
左莘一想到自己将要面临的事情,便有些近乡情怯了。
徐婷将之前大家写好的信邮寄出去,她给左莘鼓劲儿,“想当初我去京城也是这般害怕又激动。不过我们是一起的,不论出什么事情,我们都可以一同面对!”
“就是!左莘姐,我们现在要武功有武功,要医师有医师,要学识有学识。你又不是一个人面对,怕什么?你要是实在害怕,等到了那里我们自己查,你就在客栈里待着等结果。”方非说。
左莘顿时感觉身上充满了力量,她笑着摇头,“你这样说显得我很没用欸,到时候我会亲自去处理的,我可以的!”
左莘很想知道究竟是谁杀了她全家,现在是谁住在她家的房子里!
“我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三日之后,众人休整完毕,继续朝着南方前进。
天气越来越热,还好出城的时候方弋买了三大桶水放在了车厢里。
“不知是不是我想多了,以前也没有这么热。”左莘眉头微皱,“接下来我们还是要及时补充车里的水,希望不是干旱。”
左莘和徐婷驾着一辆,徐婷听完左莘的话也开始留意起来,路过的溪流比之前遇到的水量小,越往南走水流越小,也有些甚至干涸成一小洼水池。
“看起来不妙!”徐婷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你去和方婶商量一下,我驾车就行。”
左莘跳下马车,跑到方木的马车上,“方婶,我看这里恐怕是干旱!”
方木早就注意到了,只不过她们现在有足量的水,她本来想等到下一个站点再说的,“你说的没错,前边不知道多久才能找到水源,我们要先把车上的水保存好。”
方非听到干旱有些慌,水是生命之源,人可以一天不吃饭,但是不可以不喝水。
“好,我去告诉方荣。”左莘往回跑,把消息告诉了方荣和方弋。
方荣以前过得惨,她知道没水喝比没饭吃更严重,“希望干旱的地方不大,只是身处干旱地界的人惨了。”
“严重缺水恐怕会出现亡命之徒,在生的希望面前,一切道德都是没有用的!”方弋紧握腰间的鞭子,“一定要拿好武器,千万不要让自己处于弱势!”
马车向南走去,天气越来越热,地上甚至出现了裂纹,地里的庄稼焉头巴脑的。
“情况不乐观。”方弋爬上车顶,目光所及之处除了她们没有别人。也是,这么热的天,谁也不会出来晒太阳。
“前面有个村子,我们尽快过去,不要停留。”方木对着孩子们吩咐道,她们现在又有马车又有水,没必要和别人起冲突。
马车路过村子的时候,所有人都处于警戒状态,连团子也紧张起来。
哒哒哒的马蹄声似乎并未惊动任何人,村子太安静了,安静到除了她们似乎并未有其它活物。
正当她们即将走出村子的时候,有两个浑身裹着黑布的人挡在了村口,沙哑的声音传出来,“留下马车,我们放你们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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