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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医院的手术室外，“手术中”的红灯亮着，蒋子冶拿着顾枝的手机盯着灯半晌没挪眼。

手机铃声响第三遍的时候，蒋子冶烦躁地挂断，回了条短信——

【有事么，我很忙】

陆酩很快回了过来——

【忙到接不了电话，却有时间回短信？接电话，别掩饰了，我知道你在医院】

【还有，我知道你不是顾枝，他不会对我这么冷淡】

蒋子冶觉得有趣，这就是爱情吗，被甩三年还能凭语气笃定对面的人不是对方。

万一顾枝睡完人就变冷淡呢，不过以他的人品不存在这种可能，陆酩比任何人都清楚。

蒋子冶“啧”了一声，接起对方的第四通电话：“你好，陆先生。”

陆酩丝毫不意外，直接问：“我在医院的信息素科，你们在哪里？”

蒋子冶冷笑说：“你以为这次还只是信息素失控那么简单么。”

归根到底，这事会发生，和顾枝没说实话有直接关系，人是自己作进手术室的。

蒋子冶算是个讲道理的人，冷着脸说：“五楼腺体科左拐上电梯，直达手术室，你再晚半小时来，人就出来了。”

对方愣了愣，才说：“好，我马上到。”

陆酩是跑过来的，西装笔挺、皮鞋锃亮，脸色却慌张得和平日里截然不同。

“他怎么样了？”陆酩喘着气，他嫌电梯慢，直接跑了上来。

蒋子冶又不是医生，说不出具体情况，说：“就那样，你自己咬的，你不清楚？”

陆酩很自责，脑袋瞬间耷拉下去，面容俊朗的男人露出这样的神情，顾枝看了估计会想摸他的脑袋，说“可爱”。

可惜人在手术室里，看不到这一幕。

“我有问题想问你。”陆酩放低姿态说。

“顾总交代了，闭口不言。”蒋子冶说。

陆酩：“他给你多少封口费，我给你更多。”

蒋子冶不吃他这套：“我是他父亲的私人保镖，拿三倍工资，不缺钱。”

陆酩：“我给你介绍女朋友，男朋友也行。”

蒋子冶：“......”

陆酩也没心思和他开玩笑，沉默了一阵说：“小枝的事情他自己不愿意告诉我，就算说了也不会完全交代，我想知道那些不是为了和他算账，只是不想再伤害到他。

“我是一个情感很单一的人，单一到只有顾枝、满是顾枝。

“也是一个很蠢的人，蠢到被骗了三年、被虐了三年，归来后还是爱他，超过生命。

“世界上有很多种爱情，性别、属性、年龄，有同性恋、有AA恋、有忘年恋......其实每一种都不该被定义，爱就是爱，无关一切。

“我爱他，由从前到未来，无关一切。”

蒋子冶在鼓掌，他在上衣口袋里按了录音结束键，说：“说得真好，等他出来后，我会放给他听的。”

他顿了顿，声音变轻，“如果你早点把这些话说给他听，一切或许就不会发生了。”

陆酩看着紧闭的手术室大门，说：“顾枝......他是Alpha吗？”

蒋子冶听了他的那番话，放心地不封口了：“是。”

陆酩捏着眉心，又问：“那他的Omega腺体是怎么回事？还有信息素。”

蒋子冶：“腺体是做手术移植的，信息素是人工注射的。”

他纠结了一下，还是说了，“顾总当时背着你和家里人偷偷找了个地方，只想赶紧做完手术，回去找你，结果选的那家医院相关技术并不成熟，更是没有料到他的Alpha信息素太过强大，术后会产生那么多排异反应。

“Omega腺体移植手术的同时，要切除原有的Alpha腺体，顾总在忍受了两年的Omega腺体适应期后，却在有一天惊觉原先的Alpha腺体又再次增生、长了回来，于是他就成了有两个腺体的......用他的话来说，是怪物。”

“他原本想以最好的模样去见你，可腺体割了又长，移植的Omega腺体也被原本的Alpha信息素压制得释放不出信息素，唯一的作用就是被标记......”

“医生曾多次让他放弃，直接切除Omega腺体，终止痛苦，可他不愿意，就因为AA恋不被世俗承认，就因为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你爱叫他‘小Omega’，就因为想被你标记、成为你的所有物......

“陆先生，顾枝为了能更好地和你在一起，这些年吃的苦不比你少。

“他也很爱你，他也......很疼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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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ABO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