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荟的手扣在白可枝的腰上，打算好好听一听她的狡辩。
白可枝艰难地转过来，露出了一张哭花了的脸蛋儿，才想说话就打了一个嗝。
“呃——！”
“呃、、呃！”
打嗝有些停不下来了。
白荟垂着眼看着半趴在腿上的白可枝这幅可怜样，只知道她是刚才吃的太饱了。
这个姿势让人难受了。
多难受一会就会好好听话了……
算了……
“哎呦！”某人的屁股先落在了地上。
白荟刚想把人扶起来，白可枝翻了一下身，自己滚到了白荟脚边。
白荟：“……”
还好床边的地板上铺了一层厚厚的地毯。
其实也不是很疼。
只是太丢脸了，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要被打屁股……
眼里还窜着泪花的白可枝头偏了偏用余光偷偷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的白荟。
冷冰冰的一张脸。
嗯……看起来还是很生气。
“呃——嗝！”白荟看过来，白可枝吓得又打了一个嗝。
要不然再哭一哭？
一般这个时候也应该心软了才对。
白可枝正想着白荟生气的缘由，想着要如何使白荟对她心软，就被人抓着胳膊一把拉了起来。
“躺地上好玩？”
屁股还是很疼，白可枝被人抱在了怀里，她转头看去。
白可枝坐在白荟的大腿上，比她高了半个头，她俯视着她。
白荟的表情出现了松动，似乎有些无可奈何。
白可枝瞅准了时机，她鼓起勇气吻上了白荟的嘴角。
柔软的触感转瞬即逝。
白荟几乎是以为自己又发了痴。
本就不曾平静下来的心潮再度澎湃起来。
“你在做什么？”白荟的头微微后仰，盯紧了猎物。
白可枝被看了这么一眼，头皮一麻，连嗝都不打了。
当然是想办法稳住你。
“没、没做什么？”白可枝是有些怕白荟的。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可明面上是万万不敢这么说的。
从前庄重古板的长姐白可枝不敢惹，现在疯狗一样的长姐她就更加不敢招惹了。
“你刚刚说你知道错了？”
白荟显然并没这么好糊弄，也根本打算就这么放过她。
白可枝衣领完全散开，露出来些星星点点的青紫痕迹。
“嗯……”
该怎么说，才能过了这个坎。
“姐姐……”
白可枝想要装个可怜，伸手去扯白荟的的衣角，又反应过来自己的手被丝带束缚着，侧着身子看到了散落一地的玫瑰。
她有点明白白荟生气的原因了。
“疼……”
白可枝眨了两下眼，眼珠子水润起来，使出了平日里惯用的伎俩。
看来是不想回答了。
白荟定定地看了她许久，最终还是嗤笑了一声，把白可枝手腕子上的丝带解开来了。
白可枝看着自己白皙的手腕上留下了一道深色的红痕。
实在是太扎眼了，其实也不怎么疼的。
“你也知道疼。”白荟语气还是有些不愉快，却伸手动作轻柔地在白可枝的手腕上打着圈揉着。
白可枝看着她的动作，眼角倒是慢慢泛红起来。
她是真的想哭了。
她想起了她幼时的长姐也是这样，虽然对她严厉，却也给予她温情。
像母亲一样？
不，不是，白荟虽然也看起来冷淡，对她却是极好的。
白可枝的母亲待她并不算好，但也不算坏，清清冷冷的像是对待一件不那么喜爱的器物。
原先白可枝只是以为母亲性子淡，对谁都一样，她的奶娘刘姨也是这么说的。
直到母亲生了弟弟，白可枝才知道原来母亲是会这样笑的，既温柔又慈爱。
这时候白可枝才明白原来母亲的爱只有弟弟才能得到。
而她，不行。
她永远得不到母亲的爱。
那时的白可枝就明白了这一点，所以她用了些心思缠上了才回家不久的长姐，讨好长姐，顺从长姐，最后成功留在了长姐身边，她能感觉到那时候白荟是真的把她当作妹妹来疼爱了，白可枝也总是爱和她呆在一处。
可是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长姐就鲜少这么对她了，一心把她送到学堂去，一个月也见不上两面，见了面呆不了多久就把她往学堂赶。
为什么？
为什么长姐待她不如从前亲密了。
白可枝心中生出前所未有的慌乱感，她没能想清楚原因，才想去找长姐问个明白，就被长姐如同神仙一般的睡颜迷了心窍，她不断地靠近，越来越近，软玉如兰……等她回过神来时，就已经惊觉自己似乎犯下了一个错……还好没人发现……
不，还是被发现了，现在苦主正在逼迫她要个说法。
她一时好色的迷乱之举，勾出了些了不得的东西。
好消息是，长姐并非厌弃她，对她还是有情分在的。
坏消息是，长姐对她的那份情，可不是姐姐对妹妹那样的……她说她爱她。
白可枝心绪缭乱，有些想不明白。
可，她还不想失去这个家里面唯一对她好的长姐……
想着想着白可枝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情绪，泪水流的比刚才更狠了。
白荟低着头认真地给白可枝揉着手腕，心中突然有些后悔刚才的粗鲁。
太冲动了。
安静的房间里突兀地响起了小声的啜泣。
“又哭什么？我现在可没欺负你。”白荟一抬头看到了一双泪眼，颇有些惊讶。
白荟立刻停下手里的动作，抬手拭去了白可枝不住往下流的泪珠。
她倒是也没想逼急了白可枝，毕竟来日方长，她可以等，像她以往做过的每一次谋划一样，步步为营，徐徐……图之。
“我是错了的……”白可枝哭的更大声了，她一边哭一边抱住了白荟。
白荟顿了一下，才伸手回抱住了她，就听她说道：“我不该见色起意偷偷吻你……”
“……姐姐，你就当是我被鬼了心窍了。”
说到后边白可枝的声调声破碎着，几乎是在恳求了。
“就当是……你做了梦，当这事从未发生过……”
听得白荟的脸越来越黑。
话说到这份上，她还有什么是不明白的。
想要粉饰太平，当这事没发生过？继续和和气气的各自喊着姐姐妹妹？
喊姐姐可以，不过得在床上喊才行！
“呵。”白荟被气的笑了一声，反问道：“当这事从未发生？”
白可枝咽唔着：“是了，求你。”
白可枝希望白荟永远都在可以依靠的长姐的位置。
逼的太狠会得不偿失，白荟在心中告诫自己。
白荟并没有立即回答她，抬着下巴，靠在了白可枝的颈窝。
房间再次回归了安静。
等待总是让人难熬的，白可枝还以为白荟会像上次一样甩脾气、发疯，对她……白可枝想起上次的情景，脸上不自觉地发烫……
可是白荟没有……
一双手在白可枝的腰际上摩挲了一下，白可枝刚想制止，手的主人就停下了动作。
“仔细想一想，确实，我们是亲姐妹，这样是不对的……”在白可枝目光看不见的地方，白荟的眼底划过一丝暗芒，她缓缓说道：
“大概是最近天气太热，我有些昏了头罢了。”
“没错！”白可枝一听这话，便疯狂点头。
就是因为天气太热了，所以人才不清醒！
白荟一笑，舔了唇角，又说道：
“所以，我有一个很好的提议……”
“什么！你请假了！”
电话里何悦的声音突然就拔高了，白可枝表情痛苦地把电话拿远了些。
“嗯，我姐说，天气太热了，要带我去潭州的老宅呆两个月，说是去避暑。”
白可枝心不在焉地用手指头绕着电话线。
“潭州！那可是好地方，听说那里的戏曲的班子可是精彩极了！”
“说好了有福同享！这么好的地方你怎么能一个人去呢！”
“不行！我也要去！”电话那头的何悦兴奋的要命。
“你不怕我长姐了？”白可枝好笑地问道。
“怕……怕又怎样！难道说她还能吃了我不成？！”
“吶，现在胆子倒是大了，小时候你来我家找我都要绕着弯避着她走……”
“胡说！那是我知晓礼数，不愿叨扰长辈，还说我呢，明明小时候，你才是最怕她的人吧！”何悦想起了白可枝小时候被白荟罚抄的那些书。
“是怕的。”白可枝皱着眉回忆着小时候的事。
现下白可枝对白荟的惧意要比以前更胜了。
“反正我不管，我要和你一块去潭州……”
“要是你爸爸不同意怎么办？”白可枝开始伸手揪一旁吊兰的叶子。
一片、两片、三片……
“二小姐，您挪个地，给擦擦。”吴管事看不下去了，假借擦桌子，从白可枝手里救回了这盆子吊兰。
“哦。”白可枝应了一声，拿着手里的电话，转道一旁去了。
哟！都秃了，好不容易张两片叶子！
吴管事心疼地抱着这盆吊兰很快消失在了正厅，生怕这盆吊兰再被白可枝糟蹋。
“嗯，那你可要好好和你爸爸说，别惹着他生气，他一生气你可就……”白可枝举着笨重的话筒和何悦说了会话就觉得胳膊酸的不行，想要回座位上。
白可枝背着身子往后退了两步，突然停下了。
熟悉不过的玫瑰香再次萦绕在鼻尖。
白可枝低头，在脚下看到了两个交叠在一起的影子。
电话另一头的何悦：“喂，可枝，你怎么不说话了……”
嘿！诈尸！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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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提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