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吾家有女

拖鞋上有blingbling的水钻,沈小桃翘起脚,去找拖鞋上的奢侈品标识。

可惜没找到。

她记得宁秉贺不喜欢奢侈品上的大LOGO,男人十分的毒舌,说衣服上的LOGO就像是给冷冻猪肉盖的章,让他觉得自己像个免检产品。

宽敞的客房内有落地的穿衣镜,沈小桃掀起衣服,打量自己袒露的皮肤,屁股上是宁秉贺留下的红印。

准确的来说,是宁秉贺留下的免检印章。

翻腾的曙光在洁净的蓝天伸展,旭日如轮,在咖色的木地板上泛起金色的波光,沈小桃脱了睡裙,只穿了内衣,她站在镜子前打量自己的**,任由晨辉在她身上氤氲出圣光。

她不知道宁秉贺什么时候站到了房间的门口,只听到男人敲了敲木质的门,淡淡地说了句:“吃饭了。”

沈小桃对着宁秉贺的背影翻了个白眼,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昨夜他俩一直扭打到半夜。

说是扭打,更是宁秉贺单方面的压制,男人的力量生来就在女人之上,更何况沈小桃这些年忙于工作,一米七的身高始终保持在一百斤的体重,要不是仗着青春无敌,都快瘦成了粉红骷髅。

宁秉贺握着她细瘦的手腕,终是没忍住用力气,将她抱到自己的腿上,轻轻抽了她的屁股几下。

算是惩罚她的不乖。

沈小桃与宁秉贺对面而坐在岛台边,看着盘里的溏心蛋和香肠芦笋,有种回到了高中的时候。

冚州属南,当地人口味清淡,但沈小桃跟着南昌来的外婆从小重油重辣,剁碎的红辣椒不要钱似的往米粉里放,讲究一个大口嗦粉才是爽。

后来宁秉贺成了她的监护人,每天不是清汤寡水的白人饭就是色香味俱失的汤汤水水。

沈小桃咬了口香肠:“玲珑湾的房子再借我住几天,等下个星期就腾出来还你。”

宁秉贺将碗里的烟熏风味的香肠给沈小桃,将芦笋放到自己的碟子里,这是沈小桃高中时候的癖好,只吃肉,不吃蔬菜。

沈小桃听见宁秉贺说:“我让王盛去搬你的行李了,以后你就住我这里。”

沈小桃夹回碗里的芦笋,将香肠还给宁秉贺,她早不是高中生沈小桃了,挑食带来的免疫力低下她已经受够了。

宁秉贺挑眉。

“谁说我要住这里了?”沈小桃说,“宁秉贺,你不讲理。”

宁秉贺反驳:“叫小叔。”

“总之我不会住这里的。”沈小桃没上宁秉贺的套,和宁秉贺强调自己的选择。

距离产生美,偶尔见面沈小桃还能客客气气地叫声叔,如果两人同一个屋檐下,沈小桃实在想象不到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光景。

宁秉贺放下刀叉,看着沈小桃:“普慈的项目是你回冚州第一个项目吧,如果出问题了,擎天上面会保你还是会保裘义?”

沈小桃气得暴跳:“宁秉贺,你威胁我?!”

她知道宁秉贺的内里不是表面上的儒雅,但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腹黑到了这个程度。

她废了多少力气才在擎天站稳脚跟,她一个刚毕业没几年的大学生,容易吗她?!

“是的,我是在威胁你。”宁秉贺的口气带了质问,“这次回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如果不是项目部把普慈项目参与人员的名单放到他的桌上,他真以为她不会回冚州了。

沈小桃甚至觉得,宁秉贺从一开始就打算让她搬进悦澜雅庭,玲珑湾不过是缓兵之计,就算不是今天,明天他也会找个由头或威逼或利诱让她搬过来。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的义务已经结束了,你不是我的监护人了!”沈小桃一字一句地说,“宁秉贺,你告诉我,一个成年男人和一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成年女人住一起,他们对外应该是什么关系?”

沈小桃心里就纳了闷了,宁秉贺是觉得她没脾气么?

哪怕是高中生沈小桃,也不会因为别人的威胁而改变自己定好的轨迹。

高中生沈小桃不是软骨头,二十四岁的沈小桃更是铁骨铮铮,她的手掌抵着桌子,居高临下地看向宁秉贺:“还要我说得更清楚吗?”

宁秉贺叹了口气,他个高腿长,微微抬着下巴就能直视踮着脚尖俯视他的沈小桃的脸。

女孩比五年前出落得更成熟,嗔笑之间像个饱满可爱的水蜜桃,逆着光甚至还能看见她脸颊侧边细细的金色小绒毛。

“让我多看看你吧。”宁秉贺叹了口气,他郑重的看着沈小桃,镜片下的眼睛里是浩瀚的温柔,“沈小桃,五年不见,我很想你。”

冚州城中央标志性的大厦顶楼是宁秉贺的私人办公室,哪怕是关系再好的陆昘,也没有随意走动的资格。

陆昘在宁秉贺门外急得转圈,他不停地向里面张望,宁秉贺的秘书看到陆总这样,客气地问他是否有急事,需不需要替他联系宁总。

“不能联系他,谁也不能联系他,告诉所有人,有什么事下午再找他。”昨晚在临江仙,陆昘亲眼看着宁秉贺将沈小桃带走,谁此刻打扰宁秉贺,就是在伤害我们宁总的终身幸福!

早上九点,宁秉贺准时出现在公司,在陆昘的尾随下进了私人办公室的门。

陆昘一进办公室的门就将所有的窗帘放下,确认没人注意这里才开口问宁秉贺:“沈小桃呢?!”

宁秉贺说:“上班去了。”

“这就去上班了?你俩不应该**久旱逢甘霖么?就这样水灵灵上班去了?”陆昘小跑到宁秉贺的办公桌面前,竖起两根手指,“你俩昨晚没……那个这个啊?”

宁秉贺有健身的习惯,但不代表他能彻夜的熬鹰,他甚至都懒得反驳陆昘:“如果没有想说的话可以出去了。”

陆昘假装耳聋,他说:“反正你们又没有真在一个户口本上,要真喜欢也不是就不能结婚,我说句公道话,你对她的好,足以感天动地,如果我是女人,我只能以身相许,还是二话不说的那种。我的宁总,告诉我,昨晚你们俩有没有深情告白。”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当一个人说他要说公道话时,他就要开始选边站了。”宁秉贺说,“不管你说公道话还是母道话,都可以不说话了。”

陆昘被骂得酸爽,他确定了,这还是那个腹黑毒舌的宁秉贺。

“宁总,追女人,你不如我。”陆昘说,“沈小桃那妞吃软不吃硬,告诉我,你打算怎么样的攻略她?”

宁秉贺讨厌攻略这个词,好像将女人当成游戏里的NPC,让她爱上自己才算通关。

他不打算“攻略”沈小桃,他只想让她留在自己身边。

以前沈小桃上高中的时候,他们蜗居在沈小桃学校附近的三室一厅,加班结束后走到楼下看到客厅那盏黄熏熏的灯光时,他就会安心。

铁制的钥匙插上老旧的锁,打开猪肝红的铁门,里面扎着高马尾的沈小桃握着笔,认真地做堆摞起来的练习册。

“没有有想说的话就出去。”宁秉贺的言下之意是懒得和陆昘废话。

陆昘说:“有!怎么没有!”

陆昘递来一册文件:“擎天交来的预算书,你看看。”

宁秉贺扫了一眼,擎天盖楼的项目应该由项目部的人全权负责,为什么预算书会出现在他的桌上。

陆昘说:“擎天的预算做的有问题。虚标了原材料的价格,构配件和工程设备更是灾区,我还没看人工费和运杂费。如果这样玩的话我建议趁早取消合作,合同一撕,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陆昘平日里看着玩世不恭,其实是国内TOP3大学的审计学硕士,普慈顺风顺水的走到今天,他功不可没。

项目才开始,为预算吵翻天的双方多得去了,陆昘说得过分了点,单方面撕毁合同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更何况擎天口碑还算不错。

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将预算书打回,两边一起简短的开个会,试探一下对方的态度。

宁秉贺翻阅了一遍,确认了陆昘所言不虚,里面的原材料不仅远超招标清单里的价格,就连人工费,也是按了最高的算。

普慈的工作范围与建筑不搭边,但不代表可以被人糊弄。

宁秉贺翻到最后一页,最后一页的制作人赫然写着“陈静”。

宁秉贺心中了然,他问陆昘:“这是谁送来的?”

“擎天的裘义。放在了项目部的前台,说是给项目部的主管的,我可听前台的妹子说了啊,裘义强调了,这是沈经理做的。”陆昘说,“你说巧不巧,正好被我看见了,我寻思着他们公司姓沈的经理只有一个啊,于是就拿过来看了。”

宁秉贺合上预算书,将写着“普慈投资大楼造价清单与计价表”的封面拍给沈小桃:“放我这吧。”

陆昘还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他瞪大了眼:“你不会打算通过吧?我的大宁总,这可是真金白银啊,我说沈小桃这妞不会讹上你了吧?她吃了擎天多少回扣。”

“不是她做的。”宁秉贺被陆昘吵得头疼,“她迫切的想和我撇清关系,怎么会讹我?”

那是他养大的小女孩,他怎么会不知道她的性格,宁秉贺情愿沈小桃惦记他口袋里的钱。

最起码他有。

陆昘差点笑出声:“她想和你撇清关系?你两撇得清吗?”

宁秉贺看着对话框上沈小桃的名字和“对方正在输入中”不停的切换,忍不住勾唇轻笑。

宁秉贺说:“就是要她撇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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