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 8 章

谢斯理急忙捏了刹车,扔下车跑过来。

“怎么样?摔到哪里了?”

舒画强忍住脚上的疼痛,摇摇头,“我没事,你先去看看那个人。”

这祸是他们两闯的,自然也要由他们两善后。谢斯理让舒画等一下,跑向那个被撞者。

被撞者其实并没有真的被车撞到,只是被吓着了,这才摔倒在地。不过她衣服穿的少,上身一件亚麻棕色老式大衣,下面一条红褐色粗呢子裤,破旧而单薄,这么一摔,肯定少不了疼。

谢斯理去扶,那个大妈也就站起来了,舒画见她右手一片血,吓了一跳,跟谢斯理都表示要送她去医院看看。

但大妈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然后就一走一拐,顺着一条林间小路走了。

舒画在后面“哎哎”喊了好几声,都没把人喊住。

“她大概有事急着离开。”

谢斯理看大妈走远,回到舒画身边,把她搀扶起来。

“你怎么样?”

舒画全身包裹地像个大熊猫,并未真的摔到哪里,只是刚刚左脚先着地,落得急了,有些崴到,所以火辣辣的疼。

缓了一会儿,舒画被谢斯理扶着,小心翼翼动了动左脚,不疼!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还在试探自己左脚的舒画小心翼翼将左脚放到地上,用力走了几步,还是不疼!

于是,舒画咧嘴笑了。

“没事,”她大手一挥,“我脚没事,不信你看看。”

推开谢斯理的手,舒画健步如飞地往前走几步,转身抡起左脚使劲甩了甩,最后一蹦一跳地跑回来,凑到谢斯理身前,双手一拍,笑道。

“怎么样,我脚没事吧。”

谢斯理嘴角抽抽,这何止是没事呀,这简直是再给她一双翅膀,她就能飞上天了。

果然是从小就上树爬墙的孩子,生命力顽强!

“既然没事就走吧,我爸和胡叔叔他们还在等着呢。”

提到正事,舒画也不玩笑了,骑上车跟着谢斯理一起上路。

这次不用谢斯理说,她自动骑在前面,跟谢斯理保持至少五米以上安全距离。

专业人士出手,果然不同。

谢斯理到了办公室,跟大家打了招呼,就开始修理那台电脑。

先尝试开机依旧黑屏,然后钻到桌子底下,鼓捣了两下,原先漆黑一片的电脑屏幕居然亮了。

整个办公室欢呼起来。

“斯理真不愧念过名牌大学的,我们刚刚几个老家伙围在这儿折腾半天都没弄好的事,他两分钟就解决了。”

“是啊,读书果然还是好,读过书的人就是聪明,有知识,有本领,比我们这些老家伙厉害。”

“老家伙”之一的舒画站在一边,觉得自己有被内涵到。

谢斯理从桌子底下钻出来,金玉凤立即递给他一张纸巾擦手,“小谢啊,到底怎么回事啊?”

谢斯理一边擦手一边云淡风轻开口,“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底下的主机与显示器之间的电源线松了,还有主机里的内存条灰尘太重,我刚刚都处理好了。”

“原来是电源松了啊,”舒画探头往桌下密密麻麻的电线看一眼,“那下次再黑屏,我重新插下电源线是不是就好了?”

“如果你能准确分辨电源线,而且的确是电源线的问题,”谢斯理对着舒画露齿一笑,“当然就可以。”

什么阴阳怪气的回答。

舒画翻个白眼。

“各位叔叔阿姨,还有什么其他事吗?”

“其他事?哎,对对对,小画,你看看之前打的报告还在吗?”

胡常德迫不及待的问。

舒画赶紧来到电脑前,打开Word文档。

一片雪白的页面令她晴天霹雳地哭叫起来,“没了!”

谢斯理嘴角抽抽,俯身从她手里夺过鼠标。

“也许你该认识一个叫“备份中心”的工具。”

舒画见谢斯理在电脑上咔咔几下一点,然后原先的文档竟然又重新回来了。

众人再次惊喜起来。

原来这小子还真有几把刷子。

舒画嘴角翘翘,决定看在他帮自己找回文档的份上,暂时放过他之前的阴阳怪气。

谢斯理确认完这边没有事要再帮忙,便要走了,舒画赶紧追出门。

“哎!等等,你等等。”

“哎是谁?”

“谢斯理!谢斯理行了吧,你等等!”

听到满意回答,谢斯理终于停下脚步,转身舒画已经追了过来。

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舒画开口,“你先别走,等我一会儿。”

“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舒画继续瞪他,“反正你不许走就是了,我一会儿打完文件就出来了。”

“不许走啊。”

舒画往回走了几步不放心,站住痛定思痛片刻,忽然又转身,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小跑着塞到谢斯理手心。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你现在拿了我的东西,就欠了我,必须得等我,听到没有!”

指着谢斯理,义正言辞威胁一番,舒画终于转身大步往办公室跑去。

依旧还站在原地的谢斯理脸上一片无语,他是被人贿赂了吗?

而且,还是被一个这样的东西。

他抬起手掌,看着静静躺在自己掌心的金色“便便”,一脸复杂。

舒画并未让谢斯理久等,帮胡常德打完文件,明确今天再没有其他事要忙,打个招呼就先走了。

担心谢斯理还是跑了,舒画急匆匆跑出门,待看见坐在车上正在低头玩手机的谢斯理,才舒了一口气。

踮着脚一步一步靠近,舒画绕到谢斯理身后,想来个突然袭击,看看他在玩什么,可这人就跟背后长了眼睛似的,在她探头的一瞬间抽开手,让她扑了个空。

没什么意思的收回手,舒画撇撇嘴,“不就是个手机嘛,难不成还藏了什么秘密,有什么好躲的。”

谢斯理充耳不闻,将手机收回口袋,扭头看她,“还去不去了?”

“去哪儿?”

“去今天被我们撞倒的那个女人家里,”谢斯理耐着性子问,“难道你特意让我留下来等你,不是为了这件事吗?”

当然是为了这件事,可是自己还没说,他怎么会知道。

舒画纳罕地盯着谢斯理打量,觉得这人莫不是她心里的蛔虫,居然还能揣摩她的心思。

“还去不去了?”谢蛔虫真没什么心思揣摩她的想法,只出声提醒,“一会儿就要天黑了。”

舒画终于将脑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去,戴好头盔,一个高抬脚,上了谢斯理的后座。

舒画家近,平日里过来都是走路,偶尔远途都是借别人的电动车,现在去找人,自然是搭谢斯理的车更方便。

谢斯理一拧车把,黑色的电动车呜的一声冲上马路,舒画一把抱住谢斯理的腰,终于想起了一件事。

“对了,我们还不知道她住哪儿呢。”

出发了才想起来问目的地,谢斯理对舒画的反射弧已无话可说。

“你以为我不认识那个女人会带你上路?”

“放心,我认识她,也知道她家在哪儿。”

舒画听了谢斯理的话,便一头趴在谢斯理背后不想了,反正他也不会把自己卖了。

这天,怎么越晚越冷啦,舒画缩缩脖子,双手也摸索着伸进谢斯理的口袋,还是这里暖和。

羽绒服的内衬贴着羊绒衫,都是薄薄一层,舒画这么一伸手,就跟直接碰到谢斯理的腰部肌肉没两样,他被痒的肚子一缩,手腕打漂,车斜走S弯道,险些复制舒画刚刚的翻车现场。

幸好及时出手握紧车把,强势夺回控制权,车子才恢复之前的稳定正常。

舒画趴在谢斯理身后,早已舒服地眯上了眼,对此一无所知。

大约一刻钟后,目的地到了。

那个女人和他丈夫正蹲在门口吃饭,一碗面汤汤多面少,上面铺着一层咸菜,咬上两根还要甩上半截给鸡吃。

她家门口围了个篱笆院子,养了七八只鸡,都围在他们旁边等吃的。

“要不,再去找找老三,地里的白菜都熟透了,实在不能等了。”

“找什么找?现在市场上白菜都没人要,他会为了咱们家那几亩地跑过来做亏本的买卖?”

“什么叫几亩地,足足有六亩地呢,一亩八千斤,就四万八千斤,快五万斤的白菜,你难道就白白看着烂在地里?”

谢斯理和舒画过去,正好听到夫妻两争执。

看到他们来,夫妻两惊讶又意外,但都起身迎了过来。

“小谢,你来了啊?”

看着男人跟谢斯理打招呼,舒画心里纳罕,原来谢斯理还真的认识这家人呐。

谢斯理跟他们打招呼:“胡伯胡婶。”

胡伯点点头,又看他旁边:“这位姑娘是?”

“她是舒画,我小学同学。”

“噢,原来是小舒呀,来来来,去家里坐坐。”

看男人热情地邀请自己,舒画一脸懵,难道这人也认识自己?

“胡伯胡婶,”舒画压下心中困惑,照着谢斯理的称呼,摆手婉拒,“不用客气了,我们今天过来是有点事的。”

“有点事?”胡伯一愣,又关切地问,“什么事呀?”

舒画看谢斯理一眼,谢斯理上前解释,“是这样的,胡伯,今天风大,我跟舒画骑车的时候没注意,没看见胡婶突然从路口拐过来,害她摔了一跤,她当时好像有事急着走了,我们不放心,就赶过来看看。”

胡伯听了这话扭头看妻子,“有这事?”

“有是有,但我也没什么事,”胡婶站在老伴身后,不好意思地朝谢斯理和舒画笑笑,“我当时赶着去地里看白菜,就没顾得跟你们说话,害你们担心了,真是过意不去。”

舒画听着更羞愧,“是我们过意不去才对,害您摔跤。”

“这样,我给您转几百块钱,您去医院检查一下,要是有问题再联系我们。”

舒画掏出手机,就要扫码支付。

胡伯和妻子彼此对视一眼,都有些窘迫无措。

“她刚从城里回来,不知道咱们村里还保留着用现金的习惯,您两位别怪她。”

谢斯理不知何时从兜里掏出五百块钱递过去,胡伯和胡婶都不肯接,他与两人拉扯了一番,才将钱强行塞进胡婶手里。

“我看您走路还有些跛,还是去医院照个片子检查一下,这样我们也放心。”

盛情难却,胡婶捏着手里的钱,有些不自在,“照个片子,也用不着这么多啊。”

“剩下的您就留着自己买点吃的吧,”谢斯理笑笑,“不过要是真检查出什么问题,您还得联系我。”

谢斯理说完,拉着舒画就告辞了。

看的出来,因为他们到来,夫妻两都有些不自在。

等他们出了篱笆院子,正好听见身后传来胡婶的低语。

“要不,就用这五百块钱买点东西,送个老三求求情,让他收了咱家白菜?”

舒画:......

她扭头看旁边的谢斯理,“你说,她会去医院照片子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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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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