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刚刚入秋,中午尚且闷热,到了傍晚温度降了下来,又有微风习习,最适合散步。
才走两步,恰巧遇到了杨氏母女搀扶着秦老太太在散步。
沈冷金心头一窒,深感晦气。既然看见了,自然不能躲着,她快步走上前给秦老太太以及杨氏请安。
秦老太太扫了沈冷金一眼,点了点头。
没说别的,沈冷金只好跟着她们一同走着。
老太太盛赞了几句院子里的锦簇繁花,忽然话锋一转:“前几日罗夫人特意登门致歉,说是玉儿因为意外小产了,好好的孩子就没了。”
杨氏听到这句话,捏紧了自己的手指,神色瞬间阴郁下来。
秦书璎则默默抱紧了杨氏的胳膊。
老太太接着说:“可见这父母与子女之间也讲究一个缘分,不是你的便是落到了你肚子里也保不住,你说是也不是?”
杨氏咬紧牙关,艰难地维持体面:“母亲说的是。”
“你呀就是执念太重,日子才过得这般艰难,如今我们国公府,一门出了两个好儿孙,何愁未来不能鼎力门户,眼光要放长远,不要拘泥于过往,你可知道了。”
杨氏几乎摇摇欲坠了,秦书璎也一脸心疼地看着母亲,恨不得上前给老太婆的嘴巴给堵上。
好在老太太没有再说了,反而看向沈冷金问:“说起来你如今嫁进来也快两年了,肚子怎么还没动静,明日里请大夫过来给你瞧瞧。”
沈冷金有些无奈,他们连房都没圆,怎么可能怀上孩子。
这些自然不能说。
沈冷金面对微笑:“可能缘分未到,所以才没有身孕。就像祖母说的,若是匆匆怀上了,就算落到了我肚子里也保不住啊。”
老太太在国公府威风了一辈子,从来没有人敢给她吃瘪,如今叫沈冷金这不阴不阳的钉子给碰了一下,脸色瞬间不好看了,偏偏那又是她自己说的话,她一时居然瞧不出这孙媳妇是故意膈应她的,还是脑子笨不懂说话。
左右已经没心情再逛了,她冷着脸让杨氏扶她回去。
秦书璎眼睛里充满了崇拜,临走前对她投来一个赞赏的眼神。
夜里,沈冷金坐在院子里赏月,心情还算可以,如今算起来还剩一个半月就要过年了,距离陈都尉贪腐事件也就一个月,秦书璋风光不了多久了。
秦书槐比往日回来得还要晚几分,她看见沈冷金坐在院子里,便快步上前,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她的身上。
“如今天气渐渐转凉,怎么穿得这样少在外面。”
沈冷金没有回答他,反问道:“今晚怎么来得这么晚?”
秦书槐随口道:“老祖宗找我说了一会话。”
“是不是让你早日诞下子嗣,延续香火。”
说着沈冷金肩头一耸,那玄色的外袍落到了地上,秦书槐此时才注意到她的穿着有多大胆,如水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清透的衣衫,隐约能看见里面的小衣。
秦书槐不敢再看了,喉头滚动,挪开了视线。
他哑着嗓音道:“你怎么知道。”
沈冷金站起来,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声道:“这确实是个很重要的问题,我先回房间了,你是好好想想呢,还是沐浴后来找我。”
这几乎称得上是一个明显的暗示了。
秦书槐的呼吸都乱了。
沐浴过后,秦书槐带着一身水汽到了内室,沈冷金衣襟松散半坐着翻看什么东西。
她的身体无处不彰显着色.欲,脸上却是极为正经,让秦书槐有些困惑自己是不是会错了意。
他走上前去坐在床沿上,想看看她在看什么,这么认真。
沈冷金看见他来了,手一松,那本书落在了被子上,以一种展开的姿势,而那一页正是沈冷金刚刚看的。
只见那书本上画着一对交颈的男女,以一种扭曲的姿势紧紧依偎在一起,他们坐在一架秋千上,秋千高高扬起,粉色的披帛在风中交缠。
秦书槐大脑一片空白,身体迅速升温,实在是难以置信,她用那么平静的神情看的却是这种私房书。
一直以来在床榻之上,沈冷金一直是被动的,她并不热衷男女之事,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不感兴趣,故而秦书槐从不知道她有这样的一面。
在秦书槐还在愣神之际,沈冷金早就解开了他的寝衣衣带,右手探上了他腹部的肌肉。
秦书槐下意识地绷紧全身,腹部的那股痒意蔓延全身。
沈冷金不高兴地看着他:“放松。”
秦书槐:“……”
这让他如何放松的起来。
他抓住沈冷金作乱的右手,哑着嗓子问:“你不必这样。”
沈冷金诧异地看向他,纳闷道:“不必怎样?”
秦书槐神色黯淡下来,“不必为了所谓的子嗣,委屈自己。”
沈冷金想了想,白天秦老太太催两人繁衍子嗣,晚上她就行动起来,这个时间点,很难让人误会。
不过她并不在意,抽回自己的右手再度动作起来。
老太太的话固然有一部分原因,但更重要的时,她今日不小心听见丫鬟在背地里嚼舌根。
说得及其露骨,似乎是对秦书槐的身子垂涎三尺。
这么一说,沈冷金才有些意动,她不过是不想怀孩子罢了,又不是不想过夫妻生活,何必委屈自己。
想通了这一茬,她就
声音轻飘飘的:“我像是那样会委屈自己的人吗?”
秦书槐想了想,不像,平时她根本不会为了他委屈自己半分,如今更别说是老太太的一句敲打的话。
沈冷金摸够了,一把拽住秦书槐的衣领拉了过来。
瞬间两人靠得极近,对方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颊上,这样似乎更热了。
她闭上眼睛,轻轻地吻住了秦书槐的嘴唇。
两人的心同时一颤,秦书槐再也忍不住了,将她压在榻上,加深这个吻。
床上的被褥被挤到了角落,衣衫落了一地。
秦书槐皱着眉头早已忍到了极限,还是征求她的意见。
“可以吗?”
沈冷金没有说话,用手圈住他的脖子,勾着他缠吻。
**苦短,自然是及时行乐。
秦书槐大受鼓舞,不再克制,找到地方,应声而入。
沈冷金蹙着眉头艰难承受,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在秦书槐耳边说:“不要弄在里面,我不想怀孕。”
直到听到这句话,秦书槐才终于相信了她今日这般并非是想要子嗣,而是单纯地想要与他……
身下的人发出难耐的声音,秦书槐再也控制不住地动作起来,床帏上的铃铛发出急促的响声。
快意如同潮水一般蜂拥而至,沈冷金蜷着脚趾,仰着脖子喘气,床帏上的铃铛发出急促的响声。
一刻钟之后,嘈杂的铃音才渐渐归于平静。
空气里飘散这一股奇异的味道,不太好闻。
沈冷金皱着鼻子嫌弃道:“我好累,帮我洗一下。”
说完闭上眼睛,径直睡了。
刚开始还在半梦半醒中能感觉到有人悉心帮她擦拭,温柔缱绻,慢慢最后真的睡着了。
次日醒来之后,感觉身子懒懒的,说不出的酸软乏力。
一想到自己没什么事情要做,干脆又躺了回去,睡了个回笼觉。
这一睡大约快睡到中午了。
阿柿急坏了,还以为自家姑娘是病了。
岂料瞧见自家姑娘,面色饱满红润,娇艳欲滴,哪有半分病容,这才放下心来。
一连几日,自家姑娘都懒洋洋的,阿柿实在是有些担心,从前可是从来没有过。
她的情绪摆在脸上,叫人看出了端倪。
婆子笑意盈盈地安慰她不必担心,这是好事。
刚开始阿柿还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直到三番四次婆子是不是挤眉弄眼,露出意味深长的眼神,以及后院里那到半夜都不停歇的声音,阿柿才后知后觉起来。
刚开始她都没办法直视自家姑娘,好些天才缓过来。
这段时间,秦书璋又升了官,秦国公便把秦书璋叫到书房提点了几句,说的不过是在其位谋其政,不可托大亦不可私下结党。秦书璋表面上听着听着实际上心里嗤之以鼻。
自从回到国公府后,本以为可以借着国公府的扶持青云直上,无奈家族似乎并没有这种想法,仍让他自生自灭。
好在他抓住了陈都尉的喜好,每次送的东西几乎是落到了对方的心坎上,成功成为了陈都尉心目中的大红人,经过几次提拔,早已今时不同往日,如今的秦书璋可谓是意气风发。
至于这秦国公又有什么脸面在他升官之后说些个无用的废话。
秦国公知道自己这侄子听不进去,他也并不多言,日后摔了跟斗就长记性了。
难得休沐一日,秦书璋早就约了同僚外出品茶,从国公府的书房出来后,一刻也不停歇,直奔目的地。
正巧赶上这茶楼也在学习人家附庸风雅,举办对诗大会,秦书璋想起曾经一段不太好的经历,脸色阴沉下来,随即拒绝了参与其中,只当个看客便罢了。
以他如今的身份,若是厮混其中,实在是自降身段。
诗会愈演愈烈,朝着戏剧性的方向发展。
一个头戴锥帽的娇小男子横空出世,瞬间碾压在场所有人。
他有着一副雌雄莫辨的声音,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赢得了所有人。
读书人颇有几分傲骨,皆不愿屈居人下,当中就有一个恼羞成怒之人,一把扯下了那人的锥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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