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章 夫妻哪有分房睡的道理

齐缭走到两人身侧,放下刚刚煮好的茶水,回答了自家王妃娘娘的问题:“王妃娘娘,王爷所弹的琴谱是自创的,自然是没有相似的。”

沈棠点点头,坐在琴桌的一侧:“果然,世间传闻不可信。”

“嗯,世间传闻不可信啊!”向景恒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水,面孔上那寒冰一般冷冽之色竟多出了一丝孩子气来。

沈棠自是知道他话中的意思,有些羞赧,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定是阿姐传出去的。

小时候,沈昭便是对这个妹妹宝贝得很,外人议论这个沈二小姐的时候,沈昭第一个不愿意,可要上门理论几番的。

都说这沈家的两姊妹花都有着绝美的姿容,但大小姐无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酿酒也是一等一的好手,为人温婉和煦大家闺秀的典范,至于这二小姐...

沈棠不用想也知道没有什么好话,索性不理睬,反正也伤害不到自己,他们也就是在背后说说,若是敢站到她面前说,那便叫这人有来无回。

但她不在意的,阿姐却在意,现在所谓的坊间传闻绝大部分都是出自沈昭之手。

“王爷,您这就是神来之手,多才多艺,那就是神仙下凡啊”

沈棠一副讨好的模样,撑着下巴眼睛亮亮地盯着向景恒。

向景恒勾起嘴角,打量着眼前的人问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什么事?”

沈棠不禁腹诽:看来是好商量。

于是清了清嗓子:“能再弹一遍吗?没听够,嘿嘿”。

眼下这恒渊王府又出不去,与其烦心不如好好安稳度过这几日消停日子来得痛快。

向景恒看着她这憨样,不禁被他逗笑,清冽的嗓音连笑声都让人舒服。

他还以为多大的事情,只要她不吵着出府,老老实实地等宫里的老嬷嬷们回去,他自是有法子带沈棠出去玩玩。

毕竟,这沈二小姐还是很喜欢跑出府玩的。

齐缭见状也把自己当成隐形人,一声不响地退下了,这显眼包他可不当啊。

他回到库房,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话本,还有各种打发时间的小玩楞,暗自叹口气,这家没他都得散了。

他一个堂堂驰骋沙场的将军...唉,可惜了。

然后,再次关上库房的大门,走向厨房,准备王爷和王妃的晚膳。

李妈整理着蔬菜,烟雾缭绕的厨房就看见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一脸怨气地走进来。

“齐将军为了王妃和王爷实乃辛苦,这些时日若是没有您,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齐缭似笑非笑地接过菜篮子:“不辛苦,命苦”。

与此同时

沈家

沈昭坐在自家的院里连着打了两个喷嚏,丫头云苓将一旁的雪白大氅披在主子身上:“小姐,可是受了凉?”

“无事,今日天气好,你将昨日我酿制的酒水拿来,埋在这树下等姩姩回门时便可以喝上了。”沈昭理了理衣裳将衣袖卷起来。

“是,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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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水刚埋好的功夫,转身便看到沈夫人走过来。

“阿娘,您不是去张家观礼了?”沈昭擦了擦手上的土,走到母亲身旁亲昵地挽着她。

沈夫人摇摇头,忍不住吐槽:“岁岁,你多亏没去,这样的宴会不去也罢,无聊至极。”

本次宴会沈夫人原是不打算去的,奈何这张家夫人几次三番地邀请她。同是在朝为官,沈夫人也不好驳了她的面去,若是自己不去,被那些有心之人编排就得不偿失了,所以只好硬着头皮去了。

沈昭最讨厌就是张家那二小姐,泼皮得很,不识几个大字不说,为人更是嚣张跋扈,把谁都不放在眼里。

此次也在邀请名单上的她便称病躲了,眼不见心不烦,小时候的事情她可是历历在目。

沈昭眉眼清透,带着暖意:“阿娘下次便别去了,张家此次的宴会办得盛大,张老爷近来刚刚得了盛宠便肆意挥霍,而圣上从政数年,虽南朝是富饶之国,却也是要求不宜铺张浪费”

“眼下,张家算是顶风作案,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承受住圣上的怒火”。

沈夫人言道:“柔妃也刚刚进宫一年,便晋为妃位,可想而知必定是深受圣上宠爱”

容皇后向来与沈家交好,沈夫人说起这事少不了惋惜,只心疼那深宫中的人。

见过了她风姿肆意,英姿飒爽,也见过她长居深宫不谙世事,褪去了尽数的光彩久坐那困住她的牢笼。

沈昭神色黯淡下来,她自知母亲话里的意味,紧了紧握着母亲的手。

人人抢破头都要得到的位置和恩宠,却是她最想逃离的地方,只是她们都默契地不言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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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渊王府

向景恒日日出府,没人知道他干什么去了,沈棠也从来不过问。

三日一过,宫中派来的人也回去复命,府里也一下子冷清起来。

这几日桃鸢一直在陪着沈棠绣制荷包,这还是向景恒去掉那些反锁的礼节,只让她绣荷包就好。

“真的太丑了!不行不行”沈棠很是嫌弃地将丑荷包丢在一旁,懊恼极了。

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丢掉了,桃鸢都被折磨得要疯掉了。

而且沈棠的手已经被扎不知多少次了,红红的带着针孔的指尖还在拿着针绣着。

“小姐,这个荷包已经绣得很好了!再则小姐你的手指都扎破了,不要再绣了。”

沈棠现在恨不得自己睡一觉回到小时候与阿姐一起学习女红的日子,恨自己为何那时总是偷偷跑出去,实在躲不过去也勉强绣个海棠花,那也是不堪入目。

哪里还像个大家闺秀,世家小姐?

在桃鸢眼里,沈棠的绣工虽不及大小姐,但也是拿的出手的,只是沈棠的性子一贯如此,什么都不愿将就。

沈棠摇摇头:“不行!这个带出去会被人笑话的。再说这点小伤算什么。”

桃鸢托着下巴昏昏欲睡:“就算小姐绣得再丑,王爷都会喜欢的,因为是小姐你亲自绣的。”

根据她多年看话本的经验,王爷绝对喜欢上自家小姐了,绝对没有错,氛围就不对劲了。

况且,桃鸢最是了解沈棠,从小就喜欢舞刀弄剑的,虽然都是背地里吧,表面上是装的,如今能坐下来绣荷包,已经算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沈棠不再理她,依旧飞针走线,这可是她第一次绣荷包,一定要完美!

沈棠这该死的胜负欲还是很强的,从小就这样。

是夜

沈棠坐在向景恒为她修缮的凉亭内看着话本,一旁还放着酒壶和点心,时不时微风吹过书页随意翻着。

本来是想着房间里有些闷热,去凉亭小坐,可这风吹得很是舒服于是沈棠便撑着头睡了起来。

向景恒慢步走过她身边,看着她昏昏沉沉地睡着没忍心将她喊起来,便将她抱了起来,沈棠小小一只抱起来轻巧容易。

“你回来了?用晚膳了吗?”沈棠缓缓地睁开眼睛软糯糯的声音从他肩膀处传来。

这声音直接扎在向景恒的心里,这几个字是他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听到,像是有人在等他的感觉。

向景恒问:“喝酒了?”

一身酒气。

沈棠再次闭上眼睛耍赖道:“我没喝酒,那是茶。”

向景恒摇摇头,无奈地将她抱回去。

屋内

沈棠躺在床榻上,一旁还放着早已绣好的荷包。桌子上还放着绣得歪七裂八的荷包。

向景恒拿起荷包手指摩擦着上面的花瓣,冰冷严峻的脸上多了一丝笑意,瞥见她手上的伤微微蹙眉,收起荷包拿过药为她上。

沈棠说着梦话:“对不起...别走,求求你”随后眼泪顺着眼角滑了下来。

向景恒抬手拂去了她的眼泪,拍着她的肩膀想着这样会不会让她好受一点。

他征战沙场多年,向来都是避讳女色。

哪里会照顾一个世家小姐?属实是为难他了,只能按照记忆中小时候在宫中乳娘拍着皇子的样子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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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沈棠坐在窗边揉着脑袋,腿上还放着话本,怎么这么疼?

难道是昨天的酒劲还没过?不过有风吹着还算舒服些。

“桃鸢,我昨日是怎么回来的?”真是一点都不记得了。

桃鸢整理着花草摇头:“昨日我出府去买了点小姐爱吃的果干,等再回来时小姐你就已经在房里睡着了。”

沈棠手搭在窗梁上摸着窗外的小野花想着,难道是向景恒?

不可能,不可能!他有那么好心?

应该是我自己走回来的,对,就应该是我自己走回来的。

桃鸢看着沈棠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的,属实是摸不着头脑了。

又想到说:“对了,小姐,那日匆忙,还没来得及收大婚时的喜服呢!”

提起这事才想来自己还不知道替自己嫁过来的是何许人也呢!竟能瞒过那么多人。

“桃鸢你可知那日替我拜堂的人长什么样子?叫什么?”

桃鸢将茶放到沈棠身边的桌子上:“什么拜堂呀!那女子易容成了你的样子,嫁到恒渊王府,王爷根本没出来,而是让齐缭易容成了自己的模样接了那女子。”

原来是这样!

不过这么短时间内能找到与自己身形相符,声音相同的倒是不容易。

又问道:“那向景恒去哪了?他就不怕被宫中的人看出来啊!”

桃鸢笑着:“那日夜深人静时王爷把小姐带回府,整整十日都是他照顾的小姐。医官说前三日很危险,王爷基本上没合眼。”

向景恒大抵是不信金管家找来的医官。

沈棠圆圆的眸子忽地一顿,很快又恢复如常,心里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过转念一想,圣上忌讳他也是正常。

带兵上战场,抚慰百姓,施粥流民都是向景恒。

以这次的事情来看,向景恒在都城的根也是很深。

但通过这几日的观察,沈棠觉得他向景恒并非外界说的那个样子。

可一个费尽心思才坐稳江山王位的一国之主怎会留下一个人人称赞,世人敬仰的英雄呢!况且还是他的亲弟弟,曾经的二虎相争的其中一虎。

果然江山面前,亲情,友情甚至是爱情都比那风吹而动的羽毛一般轻浮。

沈棠问:“那我和魏家的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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