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自己已经嫁给了向景恒,自然就不能嫁给魏昶年了。
桃鸢看着窗外小声道:“这婚约自然是解除了,不过这件事倒是直接打压了魏家。我还听说这魏公子在小姐大婚那日硬要闯出府邸,却被魏国公绑起来关了足足三日,而且是圣上亲自定下的,断没有撤回的可能。”
“但是小姐,后来我听说是王爷将请柬送到魏国公府上的,这才刺激了魏公子,尽管后来魏公子没能赶来,齐缭受了王爷的指使将喜酒送到了他府上”。
沈棠一脸震惊地听着桃鸢讲述那日发生的事,这太荒唐了,果然向景恒腹黑得很,魏昶年已经够惨的了,还刺激人家。
自己和魏昶年从小一起长大,最是了解他的性子,估计脸都气绿了吧。
沈棠不知道的是,魏昶年把这事的错归到了向景恒的身上。
自己的心爱人嫁给了自己的仇家,无论哪一个都不会平静地接受。
沈棠扶额道:“可就算不嫁给向景恒我也不能嫁给魏昶年啊!这下好了,下次见到他可是尴尬呢!”
虽然有婚约,但是她深知魏国公只是看中了她沈府的地位罢了,实则才不会看得上自己,名声在外属实...
况且,魏国公当年能接下这门婚事,完全是因为沈家在圣上跟前的权势,就算是个痴傻的也不会拒绝,只是苦了他这风流倜傥的儿子了。
不过这么久没有晴风阁的消息了,也不知道都发生了什么。
那寨徒是否被金管家抓住了,人在哪?现在什么都不知道。
想了想又说着:“你知道这向景恒每天早出晚归的干什么嘛?齐缭也见不到。”
桃鸢道:“怕是朝廷的事吧!有好几日都看见书房子时还亮着。”
沈棠最担心的还是若是自己一直不传信于宫里,圣上会不会因此牵连沈家,可为什么偏偏是自己呢?难道还有更大的阴谋吗?
一转眼大婚已有满月,正是回门之时。
向景恒与沈棠同坐马车上,一个月没有出府的沈棠头就没有从马车窗挪下来。
向景恒看着书,时不时地瞥她一眼:“一会儿带你出去走走?”
沈棠一激动头撞在了窗梁上:“哎哟!疼死我了。”
向景恒打趣道:“一听到出去就这么来精神?本王娶的怕不是个傻子?”
沈棠很是不满地盯着他:“说谁傻呢?你要是府里关一个月你试试!”
又问:“你刚刚说的可不是哄骗我的话?”
向景恒合上手中的书:“那就要看看王妃怎么表现了!走吧。”
这句话整得沈棠脑袋老大,什么表现?啥意思啊!
沈从文与夫人,沈昭早早就等在沈府门前,一看到马车停下看着两人从马车下来便迎了上去。
“老臣见过王爷!”沈从文与夫人微微低头示礼。
向景恒出言道:“沈大人多礼了。”
沈昭拉着自己的妹妹:“咱们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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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宴上
沈从文谦和举杯:“姩姩在王府若是惹了什么事,还望王爷多包涵才好。”沈从文自然是知道自己女儿的性子,生怕她无理耍赖得罪了向景恒。
向景恒笑着举起酒杯:“沈大人哪里的话,平日在府中还要王妃多担待些。”
沈棠就坐在向景恒旁边连笑都不自然了,这未免也太客套了。
这还叫家宴吗?真是礼数颇多。
之后就是沈从文和向景恒的政事大谈了,可沈棠的碗里可是没空着,时不时地小菜夹进自己的碗中。
歪头一看这向景恒一边谈着政事一边给她夹着菜两不耽误啊,真是岳丈心中的好娴婿,真会掩饰。
眼看着沈棠撑得要命,实在吃不下了。
此刻的她像只仓鼠似的,这向景恒还没停手依旧夹着。
沈棠眸子一转:不行,实在是受不了了。再吃下去可要撑死了,夹着菜掰过向景恒的脸将菜塞到他的嘴里。
笑嘻嘻地嘟囔着:“别说了,快吃菜。”
向景恒一脸宠妻无度的表情吃着沈棠递过来的菜,依旧谈着正经事。这一幕被沈从文和夫人看在眼里,先是吓得一惊随后又都默不作声地当作没看见。
不过看他们相处的样子,沈夫人倒是放下心来不少,这些时日她悬着的心也算是安定下来,圣旨一下她不能做什么也不敢,若是没有她大可以同意女儿嫁给一个真心相待,护住她一辈子的人,白头到老。
眼下,虽然不了解恒渊王,但也不难看出是个好孩子。
沈棠低着头腹黑地一顿夹菜送到向景恒的碗里“撑死你丫的!让你也体会吃撑的感觉!”
最后,以向景恒默不作声地将碗筷挪到一边,而结束沈棠的报复。
清风苑
“和阿姐说说,这个月怎么样在王府?”刚刚在大厅不好说此刻已经沈昭迫不及待地拉着沈棠回了自己的别苑。
沈棠盘腿而坐没个正经:“吃饭,睡觉,看话本。”她也觉得没意思,可事实上就是她每日干的事。
原来成婚也没什么意思。
沈昭见她这副样子倒也安心许多,今日见两人的相处方式倒像个样子。
她生怕向景恒欺负了自己握在手心的妹妹:“你呀,凡事不要处处认真,这恒渊王府可不比沈府让你随意放肆。”
沈棠心不在焉地点头:“我尽量吧!不过这恒渊王府无趣得很,我很想把海棠树搬过去。”总觉得府里冷清清的,没有人气。
起身走到沈昭身边抱住她像个孩子一样顺势躺在她的腿上:“不过我最想的还是阿姐你,你都不知道我刚到王府时想你想得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好的。”
沈昭才不吃她这一套,拍了拍她那圆滚滚的肚子:“我看啊!这王府的伙食倒是不错,瞧把你养得脸都圆了不少呢!”说罢还掐了掐她圆润而又红扑扑的小脸。
看着妹妹的气色倒是比成婚前好了不少,便足以见得向景恒确实下了功夫。
沈棠不以为然:“阿姐,今日我便在你这睡了。”
沈昭拒绝着:“那怎么行?礼数还是要守的!时候也不早了赶紧回你的清雅轩去。”
她何尝不想让沈棠住下可奈何礼法阻碍呀,再者那可是恒渊王啊,她可不敢抢人。
沈棠撇了撇嘴“我再也不是你最爱的妹妹了,罢了罢了。早已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啊。”
看着她耍赖的样子,沈昭无奈地摇摇头,这个妹妹还真是总能让自己开心起来“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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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雅轩
向景恒坐在台阶上看着院子里的海棠树...
沈棠静悄悄地坐在他身边炫耀着:“怎么样,是不是没见过这么好看的海棠树?告诉你一个秘密,这是我阿娘最喜欢的树。在怀我的时候就喜欢这海棠的味道于是阿爹就派人去扬州一带移植了一棵,不过这是我见过最高的海棠树了。在我出生那日海棠树上的花满天飞,所以就给我起名棠字。”
这些她哪里记得,都是后来阿姐告诉自己的。
虽然沈棠很是羡慕阿爹阿娘的感情,但...这棵树现在可是自己的了。
向景恒抬眸看着树上面挂满了许愿牌不禁好奇:“这不是沈夫人最喜爱的树吗?怎么还挂上这些小东西?”
沈棠拉着他:“我带你去看看”。
说罢,拽着他走到树下:“其实这树现在是我的了,府里的下人们很多都是我捡回来的,他们没有家人,所以每年过年我都会让他们把心愿写下来挂在树上然后我就一个一个去帮他们实现,也算是一种寄托吧。”
沈棠也曾私下问过桃鸢,为什么府中的下人们为什么都是真心实意地留在府中做事,而且没有一点差池。
至于为什么她有这样的疑问是她不太记得这些事了,许是忘了便也好。
但桃鸢说“这是小姐你给了他们一个新的家,让他们不再被抛弃,不再被欺负。”
“那王妃岂不是很累?你就没有什么心愿吗?”向景恒问她,一双黑眸幽深明润,似烛火下的琉璃一般地看着沈棠。
沈棠摇摇头:“这样我会更开心”又思考了一下“嗯,我希望南朝国永远太平盛世家园和乐永无战争吧。”
既然不能说出自己的小心愿便说一个大的心愿吧。
她的愿望永远不会实现的,所以便没有愿望。
无论哪朝哪代都不希望兵荒马乱,也不希望用将士们的血开出太平盛世,因为他们还有家人在等着他们回家。
向景恒闻言眸光便不自觉地变得柔和,嗓音低冽沉润,拿出木牌:“那便写上吧,或许很快就会实现了。”
两人写下心愿,回到屋内坐在窗边看着微风吹动着木牌肆意晃动时不时还会掉落几片花瓣。
沈棠很好奇难道这人就没什么心愿要完成吗?向景恒斜眸感到一双炽热的目光盯着自己。
“看什么呢?”
沈棠眯着眼不由得追问:“难道王爷就没有什么心愿吗?”
向景恒倾身把手放在沈棠身后将她圈在他与窗边之间:“本王最大的愿望就是王妃下次家宴的时候少给为夫夹些菜便好。”
沈棠尴尬地红着脸推开他,倒也不用每次说话都离得这么近吧:“那个,我不是怕王爷饿着嘛,好心,好心”。
在她地盘上,要是饿死可还行。
向景恒挺起身体,拉住沈棠走向床榻:“你要干什么?”
“天色已晚,该就寝了。”
“我自己能走”
向景恒:“...”
翌日
待沈棠醒来时向景恒早已不见,不过自己也习惯了,有时候真觉得王爷的位子也不是那么好坐的。
神出鬼没。
桃鸢拿着脸帕递给沈棠:“小姐,今日可要出府?”
沈棠贼眯眯地笑着:“咦~你怎么知道的”说着还掐了掐桃鸢的脸“小姑娘倒是变得聪明了?”
一副流氓样。
桃鸢早已习惯了她家小姐这副流氓样:“小姐已经一个月没有出府,今日还不容易能出去怎么待在府里?况且小姐衣服都准备好了不是吗?”
早在昨日便看见沈棠准备好了今日出门的衣衫,不过为何准备的是男子的衣裳就不知了。
沈棠满意一笑“果然是我带出来的人,”拿起衣衫便往身上穿。
桃鸢帮忙整理着“小姐,为何以男装示人?”
沈棠耐心地解释着:“这你就不懂了,男装好办事,包括去一些女子不能去的地方。”
桃鸢点点头心里复念着“女子不能去的地方,那是什么地方?”
难道是...
瞪大了眼睛惊呼一声:“小姐你不会要去花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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