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尤苏波夫的圣诞节要提前一个月，因为他们要为海伦娜庆祝节日。

保罗那时也会来到了尤苏波夫宫，但塔蒂亚娜的激动只有鲍里斯看出来了。

“冷静一点，你想被别人看出来？”

“……Ты прав.”（你说的对）

这时齐奈达的声音从后面传来：“Чтоты делаешь?”（在干什么）

齐奈达一出声把塔蒂亚娜吓了一跳。

“扎德，你想吓死我吗？”塔蒂亚娜正好背对着齐奈达，“你走路怎么没有声音。”

塔蒂亚娜这时又突然转过头“警告”鲍里斯：“你不要笑，这是正常的。”

鲍里斯听到塔蒂亚娜这么说，抿着嘴。装作若无其事的进屋。

齐奈达也在后面带着塔蒂亚娜进了鲍里斯的书房，在里面的沙发上坐下。

“你们有没有觉得这六个月过非常愉快。”齐奈达说。

鲍里斯刚准备从书架上拿一本书，听到齐奈达这么说他转过身看着她。

“……”鲍里斯不知道齐奈达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他微微歪头“你指什么？”

“对比我之前怀孕的时候是不是都要顺利。”

“……”鲍里斯犹豫了一下才说，“有一点吧。”

鲍里斯与塔蒂亚娜对视了一眼。

“据我判断，这次一定是个女孩。”

鲍里斯撇了撇嘴，轻声叹息。转过身去拿书了。

“扎德你是多想要个女孩啊？”塔蒂亚娜打趣道。

“算上那两个未出世的，我已经三个儿子了。”齐奈达沉思了一下，幸福的说：“我已经为我的宝贝准备好卧室了，我为她准备好一切。我太激动了一想到这有可能是个女孩我就开心，我要把整个房间弄成粉色！”

鲍里斯配合的干笑了几声。

“如果还是个男孩呢？”鲍里斯说道。

“不可能。”齐奈达坚定地说，“我的第六感很强。”

“你还有第六感？”

敲门声在这时响起，打断了鲍里斯下一句话。

“进来。”鲍里斯对门口说了一句。

“殿下，吉尔斯先生想要见您。”推开门的仆人说。

“现在？”鲍里斯把本来要看的书重新放回到书架上。

他走到书桌前，边整理资料边对齐奈达说：“我晚点再跟你探讨这一次是男孩还是女孩。”

走之前他小声抱怨了一句。

“真不是时候 。”

1

塔蒂亚娜用右手杵着头靠在扶手上，一本书也没读。她现在有点无聊了，齐奈达去休息了，鲍里斯被叫走了。鲍里斯的查理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不久之后，她听到一只猫喵喵叫，紧随其后的是海伦娜的声音。

海伦娜站在门口，饶有兴趣地说：“Доброеутро.”（早上好）

“你为什么一个人？”海伦娜扬起眉毛，对此有点惊讶。

“哦—亲爱的已经中午了快。”塔蒂亚娜换了一个随意的姿势，有时会感激海伦娜不是一个遵守规则或严格的人。如果她是这那样的话，她就不敢这样坐了。

“扎德去休息了，博戈里斯刚刚被叫走了。”

海伦娜走上前，“所以我来陪你了。”

“我觉得没什么可做的，罗莎。你有什么建议吗？”

海伦娜歪着头，眼睛转了一圈。她想了一会儿，回答说：“也许我们可以出去，毕竟只有我们俩。”

海伦娜走到窗前，向外瞥了一眼。

“今天感觉会下雪，正好我们出去。”

转过身时，海伦娜望了一眼鲍里斯的书桌。

她注意到了一个摆在桌面的相框，她停下来看了一眼。

照片的主人正是鲍里斯，他叼着烟斗侧着头，像是在看了什么但也像是在发呆。

海伦娜扬起眉毛问：“这张照片是谁给他拍的？”

塔蒂亚娜从椅子上坐起，走向海伦娜的旁边。

她微微低下头，想了一会儿说：“应该是谢尔盖……不，不。我弄错了。他正对着谢尔盖，他们俩去看赛马了。我不知道是谁给他拍的。但这种照片应该是给罗曼诺夫成员拍的……但也可以专门为他拍。我不清楚它为什么在这里？也许他觉得这张照片很好。”

“……好吧。”

2

“到底想怎样？”

鲍里斯正在与谢尔盖抱怨。

“这么多他想让我累死吗？我的天呀。”鲍里斯坐在桌子前，双手放在脸上。看起来很疲劳。

谢尔盖嘴里叼着烟，耸了耸肩。

“你带火柴了吗？”

鲍里斯把手从脸上移开，难以置信地抬起头。

“？还是那个吗？…你能不能换一种烟草，你这玩意在屋里，尤其是在你旁边的时候让我感觉很呛。”

“没问题，那我也不能一直叼着吧。”

鲍里斯站起来，双手放在桌子上说：“那就出去吧，我也想休息一下。”

鲍里斯走出去，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火柴盒。他帮谢尔盖点燃了一根火柴，饶有兴趣地说：“殿下，您想让我为您点燃吗？”

谢尔盖听到鲍里斯的话时感到厌恶。为了让他恶心，他还从鲍里斯那里学会了说：

“不劳您费心了，尤苏波夫亲王。”

鲍里斯无语笑了，“你是鹦鹉么？学人说话。”

最后还是鲍里斯帮他点了。

谢尔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鲍里斯，你也该注意一下海伦娜的烟瘾，不能像她姑姑。”

“她深受母亲的影响，而玛丽亚大公夫人是个重度吸烟者。相反，乔治王子的健康状况不佳并没有影响女儿的生活习惯。但我们必须明白，她的处境有点特殊。她非常钦佩她的母亲，她的许多习惯只是提醒自己不要忘记她的母亲。

谢尔盖不同意鲍里斯的想法。“你这是在为海伦娜找借口。堂姐确实是个吸烟者，但海伦娜更严重。她现在每天大约有二十支烟。如果你继续这样溺爱她，她会变得像她姑妈一样。”

鲍里斯的反应很平静，他对此无奈：“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如果我提这件事她应该会很生气。我想避免与她发生争吵，就算未来女王会批评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但你说的对…她的烟瘾太严重了。”

“所以…”

谢尔盖以为他在想如何让海伦娜减少抽烟次数。刚想问鲍里斯准备怎么做就被他打断。

“吸烟对罗莎来说是一种减压行为，世界上有很多人用烟草来缓解情绪。你和我也是一样的，尽管我只抽烟斗。但我认为罗莎真的需要它，更不用说她现在还年轻，不需要急于戒烟或减少频率。无论发生什么，都还有我。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会尽自己所能减少她的痛苦。”

……

塔蒂亚娜与海伦娜挽着手，在冰上漫步。

“好怀念……”

塔蒂亚娜突然这么说让海伦娜不知道该怎么接。不过她紧接着就说：“我第一次滑冰的博戈里斯教我的。那时他才十五岁但个子比其他同龄少年都要长的快，他的身体一直很好。有次扎德生病，他淋着雨跑了回来第二天什么事情也没有。”

海伦娜从塔蒂亚娜手中抽出手臂，转而双手拉着她的手在冰面上转起了圈。

毕竟，她们是两个年轻的女孩，她们的幸福很简单。塔蒂亚娜很高兴，真的很高兴。我哥哥娶了她最好的朋友，她几乎每天都和海伦娜在一起。

塔蒂亚娜过去经常读小说，这源自与鲍里斯。

九岁之前，她大部分时间都和哥哥在一起。与他父亲的正直到古板的性格不同，鲍里斯更具人情味的性格更讨人喜欢。

他会给塔蒂亚娜和齐奈达读童话故事，在圣诞节，他会假扮成圣诞老人，送给她们礼物。

当她不想学习功课时，鲍里斯会带她去他的书房。他有很多书和广泛的爱好，他会带着塔蒂亚娜一起搞化学实验，当然早年间他也跟齐奈达干过同样的事情。

因此，除了母亲，塔蒂亚娜最依赖鲍里斯。和他在一起很开心——当她和齐奈达练习舞蹈时，与老师教的贵族舞会内容不同。他会带她们去跳民间舞蹈。

傍晚，她们俩去了位于两边的商店，看了看。塔蒂亚娜买了一条贝壳项链给海伦娜戴。

海伦娜故意转了一圈，让贝壳发出声音

海伦娜后来在看到查理时饶有兴趣地把头上的帽子戴在了查理的头上。

3

圣诞节如期而至。尽管俄罗斯因日历问题而不庆祝，但俄罗斯人庆祝在几天以后的新年。这对于尤苏波夫一家没什么特别的，早年在欧洲许多地方都滞留过得他们早已习惯。

鲍里斯刚从外面进来，他的狗查理热情地欢迎他。

鲍里斯领着它走上楼梯，走上红地毯。鲍里斯在第一段楼梯后的平台上停顿了一下，当他看到查理无意上来时，拍了拍手。他喊道：“Come here, come here!Charlie.”

对查理鲍里斯还是习惯说英文，鲍里斯也认为查理更习惯听英文。

“Дядя.”（舅舅）

外甥尼古拉的到来打断了鲍里斯动作。

他嗯了一声，再低下头。“怎么了？”

等尼古拉走到自己面前时鲍里斯蹲了下来。

“你觉得妈妈会生个妹妹吗？”

鲍里斯静静地看着尼古拉的脸，突然大笑起来：“你想让它是妹妹还是弟弟？”

尼古拉垂下眼睛，认真地思考着。没过多久，他走到鲍里斯耳边，低声说：“虽然妈妈一直以为是妹妹，但我能感觉到这是弟弟。”

“那么，他可能是个漂亮的弟弟吗？”

“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很漂亮。”

……

晚上，鲍里斯和海伦娜坐在壁炉周围，鲍里斯拿起小说，海伦娜默默地在对面编织围巾。

鲍里斯是在海伦娜喜欢手工做之前向她推荐的。她很抗拒，甚至愤怒的说：“这是浪费时间。

后来鲍里斯找到塔蒂亚娜，让她告诉海伦娜，他非常想要的圣诞礼物是一条围巾。

像鲍里斯所希望的那样，海伦娜减少了吸烟的频率。

鲍里斯一直盯着海伦娜，半天也没看完一页。

“不要再看我了，这条是给波尔的。”

海伦娜口中说出的话让鲍里斯有些懵，他回想塔蒂亚娜当时是怎么跟她说的，也没什么问题。不失望是假的，他一直以为这条是给自己的。

“我没有在看你…”

海伦娜从“百忙之中”抬起眼看了一眼他，无奈的笑了笑。

海伦娜突然站起来，走到鲍里斯身后。把手中只织了一半的围巾给他套在脖子上，“你也不看看这条围巾多大，我说啥你就信啥？你既然这么想要，半成品也能接受吧。”

鲍里斯像个傻孩子一样目不转睛的盯着海伦娜。

海伦娜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微微低下头，“让我看看你读了这么久的小说是什么内容。”

看了一眼，海伦娜皱着眉头，笑着说：“不，你真的一页都还没读。”

鲍里斯的小说只停留在目录页上。

“我在想要读哪一页。”

“这是无用的狡辩，**。”

海伦娜走到鲍里斯跟前说：“我还不懂意大利语，你读给我听吧。”她蹲下来，趴在他的腿上。

…

过完圣诞马上又是一年，博戈里斯和扎德都有了自己的家庭。博戈里斯之前邀请他已经出名的肖像画家朋友威廉给罗莎画一幅肖像画，她上幅肖像画还是与父母在一起，弗朗兹·克萨韦尔·温特哈尔特给他们画的。这么一想时间真的过得好快，温特哈尔特已经过世十三年。

威廉还给博戈里斯画了一幅，他上幅比较近。是他就读英国皇家美术学院期间伊里亚·叶菲莫维奇·列宾为他所画，当然还有博戈里斯最衷心的伙伴查理。当时伊里亚?叶菲莫维奇第一眼就觉得他很漂亮，这很正常他不是第一个觉得博戈里斯漂亮的人。他们俩后来成为了私人好友，后来他们有时会给对方画速写。

博戈里斯是个非常有个人魅力的人，他的朋友遍布欧洲。不过这其中估计有他掌握多国语言的功劳。

后天尤苏波夫宫会举办大型舞会，保罗也会过来。哦我的上帝，我已经好久没有见到他了，我真的非常想念他。

-T 1886.12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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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想要女孩的心—扎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