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医院一别，刘姩再没见过黎燚，倒是每天都在手机上联系，两人的关系有所缓和，少了很多初见的尴尬和无措，黎燚依旧和以前一样，细致入微的问候，但总似隔着屏障，透着两人都不能触碰的界限。

12月下旬，刘姩在寒假前最后一次找导师敲定自己论文的细节，结束已经快九点。

街上的行人缩着脖子赶路，呼出的白雾在在眉睫上结成细小的露珠。

刘姩收到黎燚消息的时候，正站在学校门口，简单回复，立刻拢紧快要被寒风侵占的间隔，留住残余的温暖，单手划看附近的车辆，准备打车回去。

黎燚处理完孟老给的资料，天色已经全暗，打开手机，给刘姩发消息：“姩姩，在干嘛？”

刘姩：“在学校门口等车。”

刘姩还在等车，寒风刺骨，双腿已经冷的有些僵硬，只希望尽快回到自己温暖的小窝。

黎燚从学校出来，远远看到寒风里伫立的女子，尽管穿着厚重的羽绒服，依旧亭亭玉立，不用看清全貌，也会是美得不可方物，黎燚朝女孩快步走去。

刘姩意识到有人走近，防备的拉开距离转身，看到黎燚有些错愕，如果不是夜色朦胧，寒风凛凛，自己的心思一览无余。刘姩冻的有些红的脸往围巾里低了低，掩饰自己眼里的悸动。

黎燚把刘姩的围巾缠紧了些，双手触碰到刘姩的脸颊，凉的让人心疼，“回家嘛？我送你。”刘姩没有反应过来黎燚的话，还还念着刚刚黎燚手指的暖意，身体已经不自觉的跟上前。

等刘姩意识过来的时候，赶紧掏出手机，看着司机还没有抵达，呼了一口气，取消了订单。

黎燚走在前面，刘姩跟着，就像那年高三的冬天。

校门口离学校停车场很近，不到五分钟的路程。

黎燚启动车子，刘姩犹豫做前面还是后面。

“姩姩，坐前面。”黎燚摇下窗子，对着车窗外纠结的刘姩说。

刘姩听话的打开前座车门，坐进去，除了扣安全带有些靠近黎燚外，刘姩的屁股都在缓慢往外挪直到大腿贴着车门。

车内暖气足，也不知是心里的躁动还是衣服太厚，车里充斥着记忆里熟悉的味道，刘姩有些热，鼻尖覆上一层薄汗，便摘了围巾。

刘姩住的地方离学校不远，路上车子多，一路少话，二十分钟便抵达小区楼下。黎燚没来过这边，只听说孟晓风说过刘姩住在这块儿。

刘姩看着熟悉的小区出现在眼前，说了声“谢谢”便打开车门，准备逃离这个让自己心烦意乱的空间。

突然，刘姩被一只有力的手拉住，刘姩转身，黎燚把刘姩落在车上的围巾规规整整地给刘姩系好，盖住那裸露在寒冷中的白皙脖颈。

刘姩抬头看着黎燚的动作，男人的眼睛依旧深邃吸人，岁月像是给他开了免老金牌，没有时间的痕迹，只有岁月的温柔。

“要上去坐一下吗？”刘姩看着黎燚即将放下握着围巾的手指开口。

一前一后，一矮一高，一路无话，灯光随着脚步声亮起，最后在四楼停下。刘姩家里没有备用的男士拖鞋，允许黎燚穿鞋进屋。

黎燚环顾一圈，面积不算大，屋内陈饰简单，干净整洁，不过，暖气不够，灯光太暗，位置不朝阳，湿度大，小区安保不够……总之不是一个宜居的地方。

“随便坐。”刘姩刚说出这句话就后悔了，屋内只有一个沙发，以前宋迪来两人挤在双人沙发上正合适，现在，注定有一个人需要。

黎燚最终选择坐下，刘姩给黎燚倒了杯热水，自己从沙发侧边拿了个抱枕在距离男人还算远的位置坐下，幸好刘姩买了地毯，不然现在指定冻屁股。

“姩姩，我给你的礼物拿到了吗？”黎燚看着“远离”自己的刘姩开口。

刘姩下意识地向卧室方向看去，没有撒谎，很喜欢，一直都在。

你问我答，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话。

沉默良久，黎燚开口：“姩姩……谈恋爱了吗？”

刘姩没想到黎燚会问这个，内心苦涩，和喜欢的人打太极太难了。

“谈过，一个月。”刘姩没有如实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