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同庸王有关,李祺疑惑瞧向王劲。
王劲立马道:“殿下你看,庸王不是才纳了赵尚书的女儿,他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呐。”
这样一讲,李祺想想也似乎没错,赵立良是现任兵部尚书,虽说没有实际的兵权,但在皇上面前荐举什么人的资格还是有的,若是同李渊成上了“一条船”,这种情况的确会发生。
可他们要程凌离开做什么?这点李祺是想不明白。
别说他们到底有没有上一条船,目前没有证据也无法考证。
李祺想想,最终还是摇摇头,打断了王劲的思路:“好了,先回宫吧。”
王劲见李祺对此话题并无兴致,尴尬笑笑,默默闭上了嘴。
至于程凌真实离开的原因,全凭他个人的猜测,殿下不想听,他只当有些事是自己多想了。
*
随着程凌和何衍星离京,李祺的日子逐渐恢复平静,时间一晃,三月过去,京都进入了盛夏时节。
京都的盛夏,酷暑难耐,按照宫里往年的规矩,李怏会带着大家上行宫避暑。今年也同于往年,刚迈入七月,李怏就提起了这回事,但不同的是,李祺今年借口身体不适无法来回折腾,找太医做了个假证,就没有跟着一块去行宫。
身体不适是假,究其原因还是因为留在京都她有事情要办。
这不李怏带着人一走,李祺就开始着手调查乐极屋的事情。
只可惜不知道为什么,李祺接连查了许多日,都一点眉目都没有。
就像是断线的风筝似的,一不留神,整个乐极屋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李祺唯一知道的只有是程凌离京的前一日,乐极屋有金满人买下了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几经辗转,最后又回到了京都。
说来也怪,派迷途去查,等查到之时,这女的已一句话都无法发出。
李祺认定其中有鬼,可现如今,真的是一点眉目都没有。
就这样查了大半个月,等到李怏一行人从行宫返程,李祺还是一无所获。
八月末,李怏又带着众皇子与大臣们上木兰猎场进行秋猎,李祺这下是找不到借口再留在宫中,想着此次出行是要去秋猎,李祺便带了一众亲卫,在京都只留了几人继续着手此事。
偏偏意外却在这个时候发生了。
秋猎这天,原是个好天气,木兰猎场在京都西南方,背靠着密林,偌大的猎场浩浩荡荡来了数千人,多的是随行的大臣,还有侍卫。李祺带了自己的一支亲卫,在李怏下令□□头后,就冲着一只早已看上的小兔而去。
若说野兔,整个猎场多的是,都是人刚放出去在四处逃窜的。偏偏李祺注意到有一只同她幼时养过的一只很像,一路就追着它赶到了林子边上。
林子边上有不少士兵在,但看李祺带着不少亲卫,大家只以为太子殿下是要进林打猎,便多少都没有怎么在意他的安危。
就在李祺进入林子没多久,意外来了——一支“埋伏”许久的黑衣队从林子杀了出来。
李祺一看四周,不知何时他们追着兔子进到了林子深处,到处是相同的树,挨着有数延绵高。
“殿下小心!”
跟着李祺最近的迷途率先反应过来有埋伏,从后头的马上跳起落在李祺身前。
于此同时,所有侍卫立刻挡于李祺身边,将她围成一个圈。
而那群黑衣人看上去是有所目标,直直就冲着李祺举刀而来。
霎时间,两方人打成一片。
在危险时刻,李祺顾不上猜测这帮人为何而来,只能拉弓自保,但那帮人的功力远在侍卫们之上,没给李祺射箭的机会就直冲着她挥刀。
迷途看出那人的目的,大喝一声:“带殿下走。”
身为侍卫,平日最重要的就是保护李祺的安危,而带殿下走这话,是他们所有侍卫遇到事情时最需要保证的事情。
其余侍卫们听闻这话,分成了两小波,一波人照旧将李祺圈在中间,而另一波则开始冲锋上前。
来不及在考虑别的,眼前安危是重要的,李祺看了眼迷途那边,只见他一人以一敌三,奋力抵着那群人。
忽然,只听见嗖地一声接一声,李祺身前的侍卫接连倒地。
还有埋伏!
李祺反应快,知道这种时候隐入林中是最为可靠的。
四周有高地,同时射倒她的侍卫,可见对方有不少人。
现在想保命,只能拼一拼!
李祺立马便趴到了地上。
好在她今日的穿着并不显眼,只要迷途能拖住在场的黑衣人,她的性命不至于受到威胁。
可…
身上忽然一阵剧痛,李祺才刚挪动一点位置,后背上鲜红的血迹就如花朵一般绽开。
好痛!
李祺意识到这帮人是冲着她的命来的,她….
又是一箭。
腹背受敌。
为何会这样…
就在李祺以为今天就要交代在这之时,想象中的第三箭却迟迟没有朝她射来。
强忍着剧痛回头看,目光所及之处,那群黑衣人竟自己打在了一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祺的目光渐渐暗沉下去。
别的不说,她好像快撑不住了。
“醒醒,再坚持一下!”
一道熟悉的声音将李祺的思绪拉到零界点。
她是真昏了吗?怎么听着这人的声音那么像程凌?
可程凌不是在郢州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程凌没有再说话,冲李祺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出声。
还真的是他。
即使是蒙着面,有时候下意识的习惯还是让李祺认出了程凌。
他还真的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她危急关头出现在她的身旁,这人是有什么魔力吗?
李祺的眼间雾气蒙蒙,张张嘴却说不出什么话来。
程凌身手敏捷,带的人三两下就解决了那群黑衣人,准确地说是那群黑衣人看到有另外的人来,没出几下便遛了。
程凌派人去追,留下自己守着李祺,见危险解除,才道:“殿下…你受伤了…我带你回去。”
回去…
李祺的意识还在,知道现在说什么也不要回去,强撑着说,“不能…回。”
她知道程凌所说的回去是回猎场,她现在伤得中,若是回去,很快便会暴露在众人之前。
程凌微愣,看了眼她的伤势:“可是你…”
“不能。”
如此强硬的态度,即使是身负重伤,程凌忽然反应过来,她是担心自己的身份!
“好。”他的喉间轻轻咽了咽,“不回。”
可荒郊野外的,他们能去什么地方?
方才那队人,不用说是冲着李祺的命来的,他带的人不多,若是他们反应过来,在这荒郊野外,恐怕他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更不用说,就连李祺身边的侍卫都深受重伤。
没等程凌再开口,李祺只觉眼前一昏,再发生什么她再也不知。
到底还是女人,能强撑着讲话已是很不容易,现在昏过去也是正常,连中两箭可得快点清理,程凌不敢再耽搁,脑中闪过一个地方,扶起李祺吹了一声哨便往林子更深处走去。
哨声过后,林间又窜出几个黑衣人,将方才厮杀后还有气的人一一带走。
*
李祺再次醒来之时,天边霞光满天。她已换了一生干净的衣裳,躺在一间看上去很朴素的屋子里,微微侧身,浑身都跟散架似得疼。
“你醒了?”
这点动静一下就被身旁的程凌注意到,他忙上前,一脸关切看向李祺。
李祺:“这里…是….”
程凌忙道:“在报业寺。”
报业寺?
李祺微愣,报业寺是李怏上半年新建的那座寺,离木兰猎场有数十里远,他们怎么会来这…
程凌解释道:“当时情况太危急,你说不能回猎场,我也不知道能去哪,本来准备带你去宁康寺的,路上碰到了老方丈,他带我来了这里。哦,还有,你放心,你的伤口找人看过了,那人不会说出去的。”
一连串话,直接打消了李祺的顾虑。
难怪她现在醒来身上感觉没那么疼了,想必是师父知道她最怕疼,提前嘱咐过大夫给她上了些缓解疼痛的草药。
程凌还在说,“还有追杀你的人,你也不用担心,我已经派人去查了,很快就会有结果。”
“嗯...”李祺有些无力地点点头,但却道,“这事不必麻烦。”
她的言外之意是这事没必要调查,是谁会对她下手结果很明显。
程凌一愣,以为李祺是知道,随口一问:“你已经知道了?”
“嗯。”李祺淡淡垂眸,“是庸王。”
“庸王?”
程凌微愣。
他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能,现在最有可能按耐不住的确实只有庸王了,可李祺那么平静就说出了这个答案,不知怎么的,他的心口却感到一抽。
怎么说也是亲兄妹,虽说身在皇家免不了一些类似的事情,但李祺的表现太过平静,很难不让他怀疑是不是在他离京的时候是发生了什么。
“现在还没有充足的证据。”程凌想着事情或许还有变故,“也不一定会是庸王,我的人很快就能确定身份,到时第一个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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