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流言暗涌,她的偏爱更甚

林微敲击键盘的指尖带着未散的雀跃,屏幕上的剧本页面已经被密密麻麻的文字填满。自从上次从慈清砚办公室回来,她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那些曾经卡壳的细节、捋不顺的情绪,如今都顺着笔尖倾泻而出,流畅得不像话。

她正专注地补写高中图书馆的片段,指尖在键盘上飞快跳跃:“日光透过百叶窗,在草稿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握着笔的手骨节分明,讲解函数题的声音低沉悦耳,像初夏的风拂过梧桐叶。她盯着他笔下跳动的公式,心思却早已飘远,直到他突然停下笔,抬头看她,眼底带着浅浅的笑意:‘走神了?’她慌忙低下头,耳尖瞬间烧得滚烫,却没看见他收回目光时,嘴角扬起的温柔弧度,和落在她发顶那道几乎看不见的、宠溺的视线。”

敲完最后一个句号,林微忍不住捧着电脑,嘴角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仿佛透过这些文字,她又回到了那个被阳光浸润的午后,回到了慈清砚办公室里,那个被温柔包裹、被坚定认可的瞬间。

她将剧本从头到尾通读了一遍,修改了几处不通顺的语句,又调整了部分情绪递进的节奏,直到满意为止。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多,距离班长要求提交小组作业展示剧本的截止时间还有半小时。林微深吸一口气,将文件命名为《拾光-最终版》,发送给了班长。

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来时,她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成就感。这不仅仅是完成了一份作业,更是对自己这段时间努力的肯定,是对慈清砚信任的回应。

没过多久,手机震动了一下,是班长发来的消息:“林微,剧本我看了!写得也太好了吧!比上次初审的版本进步太多了,细节超戳人,情绪也很到位,完全不像一个转专业的新人写的!”

简单的一句肯定,像一颗小石子投进心湖,漾起圈圈甜美的涟漪。林微抱着手机,忍不住笑出了声,指尖飞快地回复:“谢谢班长夸奖,我还有很多要学习的地方。”

“你也太谦虚了!”班长秒回,“放心吧,下周的小组展示,你的剧本绝对是亮点!”

放下手机,林微的心情依旧明媚。她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准备去食堂买点吃的。可刚走到宿舍门口,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微信群的消息提示像潮水般涌来。

是她们班的班级群,平时除了通知事情,很少有人说话,此刻却热闹得反常。林微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连忙点开群聊。

映入眼帘的,是赵琳转发的一张截图,截图的来源是江浩的朋友圈。朋友圈的文案带着浓浓的讥讽:“某些人靠着抱老师大腿,就能让劣质剧本得到所谓的‘认可’?真是刷新了我对‘天赋’和‘公平’的认知。”

截图的主体,是林微上次初审时被批“冰冷无魂”的剧本片段,江浩特意用红色的马克笔圈出了好几处,标注着“逻辑混乱”“情感空洞”“毫无细节”“强行煽情”等刺眼的字眼。

林微的心脏瞬间沉了下去,像被一块巨石砸中,刚才的喜悦瞬间被浇得透心凉。

群里安静了不过几秒,就有人开始附和:

“我就说她转专业来我们班有点奇怪,原来是有靠山啊。”

“慈老师平时对学生挺公正的,怎么会偏向她一个转专业的?”

“上次我就看到她单独去慈老师办公室,呆了好长时间才出来,难怪呢。”

“说不定她的剧本根本不是自己改的,是慈老师帮她改的吧?”

“毕竟是慈老师,业内有名气,想捧谁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恶意的揣测、阴阳怪气的嘲讽,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密密麻麻地扎在林微心上。她的指尖冰凉,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发颤,眼眶瞬间红了。她想解释,想把自己改剧本的过程、把那些熬夜查资料、反复打磨细节的辛苦说出来;想把苏编辑的肯定、班长的认可发出去,证明自己不是靠所谓的“抱大腿”;想反驳江浩的污蔑,告诉他她的进步是靠自己一点点努力换来的。

可手指悬在屏幕上,却怎么也按不下去。她知道,在这样的舆论氛围里,任何解释都会被当成辩解,只会引来更多的嘲讽和攻击。赵琳还在群里煽风点火:“其实也不能怪江浩同学这么说,毕竟有些人的‘进步’确实有点太快了,快得让人不得不怀疑啊。”

“就是就是,谁知道背后有没有什么猫腻呢。”

林微看着这些文字,只觉得喉咙发紧,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委屈、愤怒、不甘、自卑,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她紧紧包裹,让她几乎喘不过气。她靠着宿舍门,身体微微摇晃,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让它掉下来。她不想在宿舍里哭,不想让赵琳看到她的狼狈。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一条单独的微信消息,发信人是“慈清砚”。

林微的心跳猛地一跳,像在茫茫大海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她连忙点开。

慈清砚的消息很简单,却带着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看到江浩的朋友圈了?别理他,也别在意群里的那些话。”

短短一句话,瞬间击溃了林微所有的伪装。委屈的泪水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手机屏幕上,晕开了字迹。她打字的手都在发颤,指尖冰凉:“慈姐,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都是因为我,才让你被人误会。”

“跟你没关系。”慈清砚的消息秒回,语气坚定而温柔,“是江浩格局太小,见不得别人进步,也不懂什么是尊重。至于那些误会,清者自清,不用放在心上。”

“可是……”林微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慈清砚的消息打断了。

“晚上七点,来我办公室一趟。”慈清砚写道,“我带你去见个人,是好事,别担心。”

“见谁?”林微疑惑地问,心里的慌乱却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约定,稍微平复了些。

“到了就知道了。”慈清砚回复道,后面依旧跟了一个圆润可爱的橘子表情,“放心,不会让你失望的。”

看到那个橘子表情,林微心里的阴霾好像被驱散了一角。她吸了吸鼻子,擦干眼泪,回复:“好,慈姐,我七点准时到。”

“嗯,路上注意安全。”

放下手机,林微靠在门上,深吸了几口气。群里的消息还在继续,偶尔有几个人替她说话,却很快被淹没在恶意的揣测中。林微索性退出了群聊,把手机调成静音,不再去看那些让人糟心的言论。

她回到书桌前坐下,重新打开电脑里的剧本。不管别人怎么说,不管有多少质疑和嘲讽,她不能让慈清砚失望,更不能让自己的努力白费。她要证明给所有人看,她的进步是真的,她的天赋是真的,她的剧本值得被认可。

林微静下心来,再次通读剧本,这一次,她读得更加仔细,试图从旁观者的角度,找出可以优化的地方。她修改了几处情绪转折略显生硬的地方,又补充了一些能体现人物性格的小动作,直到太阳渐渐西斜,窗外的光线变得柔和起来。

看看时间,已经六点半了。林微收拾好剧本,打印出来装订成册,放进背包里。她换了一件干净的衬衫,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又拍了拍脸颊,试图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些。她不想让慈清砚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更不想让那位“要见的人”觉得她不堪一击。

走出宿舍时,赵琳正坐在书桌前玩手机,看到她背着背包出去,眼底闪过一丝讥讽,却没敢再说什么。林微没有理会她,挺直背脊,快步走出了宿舍。走廊里遇到几个同学,他们看她的眼神带着好奇和探究,窃窃私语的声音像蚊子一样嗡嗡作响,林微假装没听见,加快脚步,逃离了这片让她窒息的环境。

傍晚的校园,被夕阳染上了一层温暖的橘红色。路边的路灯已经亮起,昏黄的光线与夕阳的余晖交织在一起,营造出一种温柔而静谧的氛围。林微走在林荫道上,晚风带着草木的清香,吹在脸上,稍微驱散了一些心里的压抑。她看着路边的梧桐树,叶子被夕阳照得透亮,想起自己写在剧本里的片段,心里泛起一丝酸涩。曾经的遗憾被她写进故事,而现在的委屈,却只能自己默默承受。

她加快脚步,朝着教学楼的方向走去。想到即将见到慈清砚,想到她那句“是好事”,心里就忍不住泛起一丝期待。慈清砚的每一次出现,都像一束光,能驱散她心里的阴霾,给她继续走下去的勇气。

七点整,林微准时出现在302办公室门口。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慈清砚和另一个女人说话的声音,语气温和而熟络。

林微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吧。”慈清砚的声音传来,带着一如既往的温柔。

她推开门走进去,看到办公室里除了慈清砚,还有一个穿着米白色西装、气质干练的女人。女人约莫三十多岁,妆容精致,眼神锐利却温和,给人一种专业而亲切的感觉。慈清砚今天穿了一件浅杏色的衬衫,袖口挽起,露出纤细的手腕,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看到她进来,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林微,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慈清砚笑着招手,“这位是苏曼苏编辑,来自《剧本周刊》,也是我的老朋友。”

“苏编辑好。”林微连忙停下脚步,微微鞠躬打招呼,心里满是惊讶和忐忑。《剧本周刊》她自然是知道的,那是业内非常有影响力的专业刊物,很多优秀的青年编剧都是从这里崭露头角,获得行业认可的。慈清砚竟然要带她见《剧本周刊》的编辑?这对她来说,简直是不敢想象的事情。

苏曼笑着点点头,目光温和地打量着林微,眼神里带着一丝好奇和欣赏:“早就听清砚提起你了,说你是个很有灵气、也很努力的小姑娘。今天特意抽时间过来,就是想亲眼看看你的作品。”

林微的脸颊瞬间红了,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慈清砚,眼神里带着询问和一丝紧张。她不确定自己的剧本是否真的能入得了专业编辑的眼,更怕自己会辜负慈清砚的信任。

慈清砚拍了拍她的肩膀,指尖刻意用了点力,传递着安抚和鼓励的力量:“别紧张,把你改好的剧本给苏编辑看看。你的剧本很好,值得被更多人看到。”她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信任,让林微心里的不安稍微减轻了些。

林微深吸一口气,从背包里拿出打印好的剧本,双手捧着,小心翼翼地递到苏曼面前:“苏编辑,这是我写的剧本,还有很多不足之处,恳请您多多指教。”

“不用这么客气。”苏曼接过剧本,指尖拂过封面,笑着说,“我先看看。”

她在沙发上坐下,翻开剧本,认真地看了起来。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翻书的沙沙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晚风拂过树叶的声音。

林微站在一旁,双手紧张地交握在身前,心脏怦怦直跳,像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她能感觉到慈清砚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那道目光温柔而坚定,带着信任和鼓励,像一股暖流,缓缓淌过她的心田,让她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些。

慈清砚给她倒了一杯温水,递到她手里:“喝点水,别站着了,坐下来等。”

林微接过水杯,说了声“谢谢慈姐”,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却没心思喝水,眼睛紧紧盯着苏曼的表情,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苏曼看得很认真,偶尔会停下来,指尖在纸页上轻轻敲击,似乎在思考什么;有时会微微蹙眉,有时又会嘴角上扬,露出赞赏的神色。林微的心情也跟着她的表情起起落落,一会儿紧张得手心冒汗,一会儿又悄悄松口气。

她想起自己改剧本的那些日日夜夜。多少个深夜,宿舍里的灯都熄了,她还在图书馆里对着电脑敲打;多少个课间,别人都在休息聊天,她却在翻看专业书籍,弥补自己落下的课程;多少个瞬间,她因为写不出满意的片段而崩溃大哭,却在擦干眼泪后,继续咬牙坚持。这一切的努力,都只为了证明自己,只为了不辜负慈清砚的信任。

时间一点点流逝,夕阳渐渐落下,夜色越来越浓。办公室里的灯光暖融融的,照亮了苏曼认真的脸庞,也照亮了林微紧张而期待的眼神。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苏曼终于合上了剧本,抬起头看向林微,脸上露出了毫不掩饰的赞赏笑容:“写得很好!林微,你的这个故事,真的给了我很大的惊喜。”

林微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圆圆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故事的内核很动人,‘遗憾’和‘救赎’的主题很有共鸣感。”苏曼接着说,“细节描写非常生动细腻,尤其是女主的心理变化,从一开始的胆怯、犹豫,到后来的勇敢、释然,刻画得入木三分,能让人瞬间代入情绪,产生共情。还有你对高中校园生活的描绘,很真实,很有画面感,仿佛一下子把我拉回了学生时代。”

她顿了顿,看向慈清砚,笑着说:“清砚,你没说错,这孩子确实很有天赋,而且很有灵气。这种对情绪的捕捉力和表达力,是很多写了多年剧本的人都未必具备的。”

“谢谢您的认可!”林微的眼眶瞬间热了,积攒了一下午的委屈、紧张和不安,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颊往下淌。这不是难过的泪,而是激动的泪,是被认可的泪,是所有努力都被看见的泪。她一直觉得自己像一株不起眼的小草,在转专业的这条路上艰难跋涉,被质疑,被嘲讽,却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的努力会得到如此重量级的肯定。

“不用谢我,是你自己写得好。”苏曼递了一张纸巾给她,语气温和,“我真的很看好这个故事。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把它发表在《剧本周刊》上?我们刊物下个月正好有一个‘青年编剧扶持计划’的专栏,你的《拾光》非常适合。”

“发、发表?”林微愣住了,眼泪都忘了擦,声音带着点哽咽和难以置信,“苏编辑,您说的是真的吗?我的剧本……真的可以发表在《剧本周刊》上?”

“当然是真的。”苏曼笑着点点头,语气肯定,“你的剧本质量完全够格,而且主题积极,情感真挚,相信会受到很多读者的喜欢。这对你来说,也是一个很好的展示机会,能让更多业内人士看到你的才华。”

“我愿意!我愿意!”林微连忙点头,激动得语无伦次,眼泪流得更凶了,“谢谢苏编辑!谢谢您给我这个机会!”

“不用谢我,是你自己的努力和才华打动了我。”苏曼笑着说,“后续的修改意见和发表流程,我会让助理跟你对接。你要是有什么疑问,也可以随时联系我。”

“好!好的!”林微用力点头,牢牢记住了苏曼的话。她低头擦了擦眼泪,嘴角却忍不住上扬,心里的喜悦像要溢出来一样。

慈清砚看着她激动得泪流满面的样子,眼底满是温柔的笑意和欣慰。她给林微递了一颗橘子糖,轻声说:“恭喜你,林微。这是你应得的。”

林微接过橘子糖,剥开糖纸,放进嘴里。清甜的味道在舌尖化开,和心里的甜意交织在一起,让她觉得无比幸福。她知道,这个机会来之不易,这不仅仅是一次发表作品的机会,更是对她所有努力的最高肯定,是帮她击碎所有质疑、建立自信的最有力的武器。

苏曼又和林微聊了一些关于剧本后续修改的细节,比如部分情节可以再精简一些,个别台词可以更贴合人物身份等。林微认真地听着,拿出手机,把重点都记了下来,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她的眼神专注而坚定,脸上洋溢着对未来的憧憬。

聊完所有事情,苏曼起身告辞。慈清砚送她到门口,两人低声说了几句,苏曼离开时,又回头对林微笑了笑,眼神里满是鼓励。

办公室里只剩下林微和慈清砚两人。林微还沉浸在激动中,脸颊通红,眼睛亮晶晶的,像藏着星星。

“开心吗?”慈清砚笑着问,语气里带着一丝宠溺。

“嗯!太开心了!”林微用力点头,“慈姐,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根本不可能有这个机会。是你一直相信我,鼓励我,还带我见苏编辑。真的,谢谢你!”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感激,眼神里满是真诚。

“不用谢我,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慈清砚摇摇头,从抽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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