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部——巽风】19
断蛇居八剑之首,乃帝道之剑,锋长沉稳倚重力度。而燕支精巧灵活,为美人之剑,善于奇袭。
慕容黎与子兑交手时,能感觉到燕支在颤抖,不止是神兵之间的共鸣,还有被压制的战栗。心下隐约明白,玉衡王极力拉拢这位偏远小国的君王并非没有道理,其他神剑姑且不论,至少燕支在对上断蛇时是无法与之抗衡的。
子兑虽因失血过多导致身体有所亏损,但其神智早已被仇恨和愤怒占据,对着慕容黎更是一味的强攻猛打,招招狠剑剑辣,大有与对方同归于尽的气势。
对上子兑这种不要命的打法,慕容黎则因心存生念,有了顾忌难免显得左支右绌。
然而时间一长,子兑的体力消耗很大,便渐渐有些力不从心。手腕处的伤口再次崩裂,鲜血不断渗入剑身,将原本宛若白霜的断蛇也染成了嗜杀的红色。此刻正以剑拄地支撑着身体站立,呼吸急促胸膛也剧烈起伏着,双眼却仍是一瞬不瞬的怒视着慕容黎。
慕容黎看准时机,以双手握紧了燕支压抑住它的震颤,剑刃对着子兑的左胸直刺而去。
子兑不避不闪,燕支的剑刃没至箫端,在慕容黎震惊的目光中,双手自下而上挥剑。
慕容黎急忙拔箫撤步,然而背后袭来的风声,又令他不得不弯腰躲避。脚下稍慢便被断蛇的剑尖划伤了腰部,同时有物几乎擦着他的发髻飞过,撞塌了对面的半边围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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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兑!”白羽伏在佑逊的背上,左手环过玉衡王的脖子按在他的右肩处,右手则保持着前掷的姿势尚未收回。
临近门口就看到子兑中剑,白羽想也没想便将手中的玄弓抛掷出去。佑逊也因为他突然的行为趔趄了几步,急忙用剑抵住门框站稳身形。
“阿羽……杀……慕容……”胸前的伤口血如泉涌,再加上体力的透支,子兑身形晃动摇摇欲坠。
白羽慌忙从佑逊背上跳下,扑过去扶住子兑靠在墙边,撕开了他的上衣。随后又掏出一个随身携带的蜡封瓷瓶,将里面的药粉全倒在了伤口上。
这药十分有效,不过几息便止住了血,白羽又从子兑的衣摆处撕了片还算干净的布条,给他包扎伤口。
与此同时,慕容黎被佑逊横剑挡下,左手捂在腰间伤口处,鲜血沿着指缝不断溢出。
燕支对上蔡愉,彼此之间的共鸣却不如方才那般强烈了。
眼前这把剑的剑身并无突出之处,然而剑柄却是卡于剑鞘口,持剑的人双手握着剑鞘,使剑如使枪棍。
蔡愉是将军之剑,集刀、剑、枪、棍之技为一体。行军打仗和单打独斗实是大不相同,战场之中千万人一拥而上势如潮水,四面八方都是刀枪箭戟乱杀乱砍,拼的是力气和速度。兵器自然也是一寸长一寸强,杀伤范围大,以求能斩杀更多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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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逊双手握柄,举剑过顶,照着慕容黎的面门便劈了下来。
慕容黎急忙举剑格挡,却不及对方力大,被震得倒退了好几步,虎口也震裂发麻,箫身出现了不少碎痕。忍不住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不知我瑶光因何得罪了玉衡,国主竟是如此的苦苦相逼?”
佑逊冷笑道:“慕容国主当真是贵人多忘事,敢问‘破军’可是瑶光的死士?国主派遣死士夜闯本王宫中,意图刺杀本王,被侍卫擒获后又杀人越狱。如今慕容国主竟然还有脸来质问本王,当真无耻之尤!”
破军?刺杀?越狱?慕容黎微微怔楞,随即想起了庚辰身上的“玉”字烙印,目光又落到佑逊手里的蔡愉,瞬间便明白了其中的关联。
当年慕容离投奔毓埥时,曾将墨阳交与庚辰,命他留在中垣找寻其他剑的下落。想来应是庚辰凭着神兵之间的感应,寻到了玉衡王宫,夜间查探之时被当成了刺客。而庚辰入狱后受了烙刑,又因着手臂上的“破军”刺青,被认出了身份。再联系到天璇灭国、瑶光复国、开阳战败这一连串的事件
使得这位玉衡君王对自己产生了猜疑,那么他会针对自己也就不足为奇了。
蔡愉是玉衡王的佩剑,觊觎王剑便是在挑衅王权,何况慕容黎命庚辰搜集神兵原本就是为了夺取天下。如此算来,佑逊对他的指摘倒也不算冤枉。
佑逊又道:“本王无意于这天下,玉衡也一直安分守己,可慕容国主的手也未免伸得太长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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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军,在小说版《离火灼天》中,庚寅与庚辰的左臂内侧分别纹有一个纹案,两人凭此纹案与身为天权兰台令的慕容离相认,慕容离称其为“破军”。庚辰言及他二人是被“煦少爷”召回王城,尊称慕容离为“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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