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 49 章

制袼褙时布头缝隙的拼接,浆糊稠稀多寡,果然各有需要精心之处。江妙雨是做熟的,也很有经验,指导陆岑川做法之余还向她说起了这些,

“秋冬二季,至少要做一单一棉两双鞋,若是宽裕,备上替换也是应当。”

“还有小孩子过年的新鞋,趁着天气好也一并打出袼褙来才好。”

说着刮了下阿越的小脸儿,阿越像是害羞似的转过脸伏在了陆岑川肩膀上,引得卫家婆媳莞尔而笑。

晒过两日袼褙打好,陆岑川就又去学下面的步骤。

纳底之前还有切底包边诸事,用麻线纳好鞋底之后还要用热水浸闷,铁锤锤平,做好的鞋底才能定型,穿着也舒适。

夏草玲有劲儿,陆岑川手快,熟悉了锥子的用法之后,试手的第一双鞋底很快成型。江妙雨看着整齐细密的针脚连连点头,卫婶子也说这针线细致,陆岑川听了,自然是露出惯常的傻笑。

江妙雨教得十分仔细,怎样纳鞋底上鞋帮做鞋面,如何选布料收鞋口,她性子温柔,说教起来也是和风细雨的,陆岑川又实在是个好学生,讲明难点分分钟学会。

这头一双鞋,江妙雨是按着女子绣鞋样子教陆岑川的,面短帮低,鞋口浅显。并且,

“这鞋面上也要绣些东西才好看,玲子想要绣什么?嫂子教你!”

陆岑川下意识的伸头去看江妙雨穿的鞋子,惹得江妙雨嗔了她一声,

“嫂子都嫁人了,和你们小姑娘自然是不一样的!”

卫婶子见状也笑着点头,一起说了些小姑娘家鞋面上常绣的花纹,听起来有花有草,又有各种纹样,十分的丰富。陆岑川点头做虚心受教状,选了个听起来最简单的,跟着江妙雨从最基础的走针方法学起,默默决定绝对不会穿着这双绣了花的鞋子出门。

谁要穿这么花里胡哨的鞋出门啊!?何况夏草玲的衣服都是些方便干活的短打样式,还是原来的鞋子比较配!

陆岑川心里这么吐槽,面上手上分毫未显。这绣东西的针法竟有几种与绳结有相通之处,并不算难学,相信自己只需多练,活学活用即可绣出图来。

手上不停,陆岑川又趁着闲聊问棉鞋的做法。

小孩子棉鞋的样式,棉衣棉裤家里也没有样本,这些全都一并打听。江妙雨被她一连串问题砸过来,也不知该从哪里开始解答,倒是卫婶子看出她心中没底,恨不得一步到位,宽慰到,

“你第一回操持这些,不要慌张,时节还早,来得及的,你嫂子也能提点你。”

“诶。”

虽然卫婶子叫陆岑川不要着急,但哪儿能真的不急。

鞋袜衣裳,夏草玲好歹还有些旧的打底,阿越真是什么都没有,秋冬两季从里到外一身都得新做。每日三餐,日常家务,还得照看庄稼菜园子,陆岑川忙得要命,连安慰自己不急的空隙都没有。

此时就又有点庆幸还好是把凉皮方子卖了,不然这根本就腾不出空来去城里啊,日子还过不过了。

等终于忙里偷闲打听谁家有鸡仔儿鸭仔儿的,还是杨大嫂帮她收了一窝,广胜说动齐婶子从自家给她均了一窝,并且便宜卖了她一只半大的小母鸡。

整过了家里空荡好久的鸡窝鸭舍,陆岑川以能吃上鸡蛋为目标饲养起了这些禽类。

其实她还想弄两只鹅来着,鸡鸭都没什么战斗力,鹅可不一样,完全可以担起带领这些家禽的重任,可惜村里没人养。

又在进山砍柴的时候时刻注意着各种菌类,看着有认识的就小心的挖回来,连同附近的一些泥土一起,回家做了两个手掌深的木盆,还是叫木盒?总之是那样的东西吧!两尺乘一尺的两个长盒子,用木屑和草粉混了一些绿肥打底,把挖来的蘑菇移到里面,又撒了些水,陆岑川觉得能做的都做了,把这些盒子搬到新盖好的暖房去放着。

这个暖房因为不能大面积透光,她本来就是打着种蘑菇的主意盖的,前面紧靠着暖房三面围墙的一块地,才是她冬天要拿来种菜的。

不过……真是想不起来怎么取孢子了,这回要不成,那下次试试直接刮?或者在原生地铺些东西接着?

陆岑川挠挠头,希望自己能找到更多的蘑菇吧。

忙忙活活的就过完了七月。按说最热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但温度依然不减,陆岑川进城结账竟然比上一旬还多收了一点,直接突破千文大关。

接到陆岑川询问的目光,王大娘有点赧然,

“刚开始几天我们也没预料能卖那么多,结果晚上没东西可卖只好收摊。小喊说了两天提前醒面备着,我都怕卖不出去不肯同意,后来他们兄妹俩瞒着我准备,才……”

听王大娘这么说,陆岑川就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兄妹二人。王小唱立马露出个得意的笑脸,王小喊脸上也是快意,却十分隐忍,在陆岑川看过去的时候赶紧别开了头。于是陆岑川夸奖了几句一脸求表扬的王小唱,又到,

“不过还是要听你娘的话,你娘的谨慎自然有她的道理。”

“恩!我知道啦夏姐姐!”

王小唱得了她的肯定自是十分开心,王大娘听她这么说心下也是熨帖,几人又聊了几句,陆岑川才与他们告别,往杨路铺子去。

这次去找杨路,是杨路约的陆岑川。

之前应杨桥要求,陆岑川做了个阿越同款拼图送给他侄女儿,东西没直接到小姑娘手里,而是通过杨路转送了一下。杨路当时问这东西怎么来的,杨桥就一五一十说了,之后杨路便叫他约陆岑川集日到铺子里来,说是要表示下感谢。

陆岑川满脸的不可思议,

“……你是不是听错了什么,杨二哥谢我?”哪儿跟哪儿啊!

杨桥好笑,

“一茬归一茬,你做那玩意小锦儿喜欢的很,二哥当然要表示一下。”

见她还是疑惑不解,杨桥索性嗤到,

“叫你去你就去,哪儿那么多纠结!又不是石头,还怕二哥吃了你?”

陆岑川想了想确实,就点头同意。

虽然她觉得石头害怕杨二哥也完全没什么道理就是了。

这是陆岑川第一回没有杨桥作陪,自己去见杨路。实际却不只是见面而已,杨路好像有心带她在自己的铺子里逛一逛。

虽然早就听杨桥说杨路的铺子不卖散货,实际进去看了还是令陆岑川感到惊诧,规模之大包含之广也叫她吓了一跳。

惊讶之余,陆岑川一边跟着杨路看他手下的管事伙计们忙碌着验看出货,一边偷偷打量他。杨路自然发觉了这没太掩饰的目光,不吝解答到,

“我十三岁就开始跟着商队走货,十年间走遍大祁南北,运气不错存下一些家底,又借了今上开辟商路的东风,与岳家合力,创出这份家业来。”

他轻描淡写的,脸上也没什么得意之色,好像这些身家都是运气好就能得来的。陆岑川看了他好几眼,真想叫他别谦虚了,过分的谦虚更会叫人觉得是炫耀好吗!

杨路好像接收到了陆岑川这样的心声,摇头轻笑不语。这时一行人已经到了后堂,依然能见到管事账房样的人在忙碌,却不似前面那么热闹了。叫人上了茶,杨路开门见山到,

“喊你来,是想与你买那个做拼图的点子。”

陆岑川微微诧异,想了想还是说,

“那个拼图实在是比凉皮更好仿制,翻花样也容易得很,不知杨二哥看中了哪里?”

杨路眼中笑意加深,也不与她卖关子,

“这样新鲜的玩意儿,自然不能满大街的便宜贩卖。”

说着,眼含笑意的看了陆岑川一眼,

“当然,也不可能只是拼图那样简单。”

说到这里陆岑川就懂了。

与其说杨路看中了那个拼图的点子,不如说杨路看中了那些如同拼图一般,新奇有趣的,其他玩具。

想通这里,陆岑川不由又看了杨路一眼。

只不过是几次见面,只不过是上门求助的乡邻,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拼图,怎么就叫杨路为了根本还没影儿的东西,对自己提出合作?

陆岑川:“……”天上不会掉馅儿饼,我不会遭遇了穿越以来的首个诈骗吧?!

还是熟人作案?!

陆岑川之前多承杨路照顾,加上有杨桥这层关系在,这一路走来其实一直挺放松的,这时的震惊就非常明显。再说了,杨路是何等人,她的这点儿小心思被杨路看得透透的,好笑之余也不吝于解答,

“拼图确实有新意。”

“你又与阿桥交好,帮衬你一手也是在情在理。”但如果只有这两条,杨路可不会提出如此虚无缥缈的合作,

“我觉得你很肯用心,脑子也很好使。”肯对人用心,也肯对做出来的东西用心,这样的聪明人,多帮衬两把又如何?

并且还继续夸奖到,

“也挺有戒心的,是个不错的合作人选。”

陆岑川:“……”哎呀,这说人坏话被抓现行的羞耻感,哎呀,哎呀!

虽然腹诽别人被现场抓包,但好歹是个见多识广的穿越人,陆岑川的脸皮还是有点儿厚的。脚趾扣地了一会儿,便把之前丢脸的一幕丢在一旁,跟杨路谈起了具体想要合作的内容。

不就是人情吗!欠嘛!!

陆岑川想通关节,两人于是就更多细节详谈了起来。

杨路手下的生意不仅在货运南北商路,自家也有许多作坊在供货卖货,这次见了陆岑川的拼图,很是启发了他做相关买卖的心思。但一个单纯的拼图,显然不够这生意长久的做下去,

“就以这个拼图为范本,适合小孩子玩耍的,甚至,不止是给小孩子玩耍的。”

“有趣的,新奇的,别致的。”

杨路一条条列出条件,陆岑川在脑中一项项应对合计,很快,两人就对合作内容和方式达成了共识。他们整个相谈的过程可谓顺利,只在最后产生了一些波折——陆岑川谈好了合作,却没有自己出价的意思。

杨路对此很是失笑,但也知道她定起价来十分偏颇,完全没有说话做事时这份伶俐劲儿,就不为难她,

“纯利一成,如何?”

纯利一成能有多少,陆岑川此时并没有这个概念,只是隐约觉得自己就只是出出主意,在后续的制作与售卖之中,可以说是既不出工也不出力,这样分是不是太多?而且无论如何,当然是直接买断对杨路更有利,正当她心中纠结,就听杨路接着说到,

“若觉得多,多琢磨些新鲜花样出来就是,毕竟无论做什么买卖,固守陈规才是生意场上的大忌。”

“当然,卖得不好也是没有保底的。”

话都说到这里,陆岑川就不再纠结,等两人按句逐条的立了字据,杨路便留她中午去家中用饭。

杨路并没有把陆岑川当做普通的生意伙伴,席间除了杨桥作陪,还叫了自己的妻子女儿一同来相见。等为她们介绍彼此打过招呼,陆岑川这才知道,不止是拼图,那罐子冬瓜茶也叫杨桥拿来借花献佛,送给小侄女儿了。

“甜的。”杨桥干出这事儿虽不至羞窘,但把别人的谢礼转送还被事主知道了,到底解释了一句。

但这哪儿是转送不转送的事儿!陆岑川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你都喝过了!”那点儿冬瓜茶,送去当天石头跟杨桥俩人没喝掉一半儿也有两三分啊,怎么还好意思再拿去送人!?

也太不讲究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送礼的我这么不讲究!!

陆岑川简直想对杨桥发送死亡射线,杨桥对此不以为意,

“没事儿,小锦儿不嫌弃我的,是不是呀~?”

说着抱起了身畔梳着羊角双髻的小丫头,亲亲热热的拱起了脑门儿。小丫头显然常和他这样玩耍,被他举起来咯咯直笑,露出一排小米牙,十分的快活。

旁边一直含笑看着他们玩闹的妇人此时开口缓解气氛,

“他们叔侄感情最好,叫夏姑娘笑话了。”

这妇人便是杨路的媳妇,杨家二嫂宋氏。她面上笑意宛然,眉目间稳重而不失慈和,大概是因为怀孕,通身没什么花哨饰品,只手上带了一只羊脂玉镯子,亦没有什么脂粉香味,气息平和周正,跟杨路很是相衬。

此时杨桥还把侄女儿放在了陆岑川面前,到,

“这就是那个做出拼图和好喝甜茶的姐姐,你不是说想见见吗?”

小丫头被自己叔叔推着,眨着晶晶亮的眼睛向陆岑川甜甜一笑,糯糯喊到,

“夏姐姐做的拼图……小锦儿好喜欢!甜甜的茶水也喜欢!”

艾玛小动物我也好喜欢!

陆岑川瞬间被戳了萌点,但今天身上没带什么能投喂的小零食,只好遗憾的摸了摸小丫头的脑顶,笑着与她说了些孩子话,又与一旁的杨二嫂到,

“嫂子也喊我玲子吧,夏姑娘听着怪别扭的。”

宋氏之前听说过一些陆岑川的事情,无外乎是席、夏两家的旧账。此时见她不过年纪小小,自己与怀中稚儿均是整齐干净,更是抱着那孩子时刻在怀不肯离手,处处小心照顾十分仔细,那孩子也与她神色亲昵,可见平日里相处得极好,是个妥帖的人。

又看她对自家女儿说笑时眼中欢喜俱是真心,宋氏也点头笑到,

“好,玲子。”

杨路夫妻都对陆岑川存了好好相处的善意,又有杨桥是聊熟的,言笑晏晏间一顿饭宾主尽欢。

因有陆岑川在,杨桥吃了饭就没即刻遁走,想着等她一道回去,谁知她却与自家二哥一副要继续详谈的模样。杨桥虽因陆岑川言行心性待她为友,但听得二哥要与她合作生意还是略有诧异,不过他本就不是拘泥之人,随即挑眉笑道,

“怎样,二哥?我不曾看错人吧?”

杨路含笑不语,却是认同了他这番说辞,并不反驳,叫他也留下,赶车回村的事情又交给宽进,三人一同讨论起来。

说好的合作虽然是未来很多还没影儿的新玩意儿,但如今已有的拼图,却也不能就这么孤零零的推出去。

这也是他们的第一个商品,陆岑川说起自己的想法就很正经,

“您是想往哪方面扩展延伸呢?”

“是趣味,益智,还是……坑人?”

她思路这样敏捷,杨路眉毛一挑,杨桥却是率先问到,

“坑人怎么说?”

“坑人就,很好说啊。”

陆岑川见杨路默认选题,眼神有些游移,但最终还是笑嘻嘻的看向杨桥,

“之前我问杨桥要画稿的时候,就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很多留白。”

“但如果是拿来坑人,留白就很好用啊。”她问杨路要了纸笔,一边画下普通纸质拼图的凹凸接口,一边展示给杨家兄弟二人看,

“需得严丝合缝的对好接口,但有三千块同样的颜色。”

杨路:“……”

杨桥:“……”

可能是数量过于夸张,陆岑川想了想现今的生产力,一刀砍下,改口到,

“三百块,三百块啦。”

杨路:“……”

杨桥:“……”

“三百块同色拼块也很多好吗!”杨桥几乎破音到。

这么夸张的大坑说说就算了,另外两个方向陆岑川说起来就很正经。

她边想边说,手下还用简图示意,讲出的想法由浅入深,又由两个孩子手中的滑块拼图举一反三推展而去。不仅说出许多此时没有的花样,更把古来已有的七巧板、六子联方之类,同拼图做了个融合。

有她这一番“抛砖引玉”,不但叫杨路广阔了思路,连杨桥都在陆岑川灵活通变的联想方式中有所收获。

杨桥早就知道陆岑川思绪不似常人古板僵硬,此时更是感叹,

“你真是想得出来!”

陆岑川:“……”

我怎么听着这句话不像是夸我呢!?

杨路不理他们吵闹,只把这一下午三人的探讨整理收好,眼见日暮时分,又摆过晚饭,才算小结。临走杨二嫂与小锦儿一同来送客,小丫头羞答答的递给陆岑川一个小荷包,

“这……这个是小锦儿给夏姐姐拼图的谢礼,是锦儿自己做的,姐姐你不要嫌弃~!”

陆岑川看着她红彤彤的小脸儿和满含期待又有些微羞怯的眼睛,心中萌得打滚,几乎忍不住要上手去捏了,哪儿会嫌弃。笑逐颜开的接了,又有杨桥在一旁假意吃醋,一阵笑闹,二人才告辞离去。

回到家之后陆岑川做了一件事。

数钱。

除了王家最开始给的三两钱是碎银子,其他的她自己摆摊卖凉皮时候挣的,后来王家结给她的,都是铜钱,全摊开了散在炕上,好大的一堆。

十个一摞的垒起来数,陆岑川数了不到两百个就没了耐性,然而散在炕上的铜钱还有无数,直想回头打死那个不及时清算的自己。

叹着气又数了一阵,终于觉得自己略蠢,去寻了一根笔直的木条劈成四段,两段长的夹住一摞铜钱,两根短的固定宽度,把摞整齐的铜钱塞进里面,不多不少正好十个。

全部数完,铜钱的数目定格在两千六百二十四,加上三两碎银,陆岑川算了一下这些日子总共的收入,后知后觉的发觉自己手是有点儿松。

一个月就花了一两千文什么的,放在村里谁家都做不出这种事来。

陆岑川心情微妙的回想了下自己这一个月以来购买的东西,然后觉得虽然是比村里其他人花的略多,但这保障了她跟阿越最基础的生活质量,每一文钱都用在了应该的地方,完全没有浪费,并没什么好反省的,以后说不定还可能花的更厉害。

这样给上个月的开销下了定论,陆岑川就非常心安理得的把铜钱包好压在箱底,碎银子塞进褥子缝线的边缘,收好了事。

——☆——

眼看就要秋收农忙,好不容易挤出了最后的空闲,陆岑川把家里被褥拆出来的棉花送去了隔壁村,想要重新弹过。

然而夏家的棉花实在太旧了,那弹棉花的老汉只扫了一眼,都不愿意给她费这个功夫。陆岑川也没办法,只得直接抱回了家里,留待别的用处。

这样一来就得去买棉花了,而之前给阿越做衣裳,家里现成的几块布料也全都用光,趁着买棉花,还得再扯些布料。衣裳被褥,陆岑川有点儿拿不准一共要买多少棉花才好,就又去问江妙雨。

自从跟江妙雨学做鞋,陆岑川针线上有不明白的地方,就会去找她问一问,一来二去两人的关系也更加亲密了些。江妙雨听说她要买布料棉花,就有点担心她又跟买骨头一样被人给坑了,难得的大包大揽到,

“你床褥都要新做,嫂子给你拿两个八斤两个六斤的棉花胎,再给你带十斤散棉花,你跟阿越两人的冬衣就差不多了,剩下的还能做点儿小被子小褥子,到时候天冷好给阿越做包被。”

这几句话很不似江妙雨平日作风,陆岑川便问到,

“哪能让嫂子替我采买这些?这也太添麻烦了。”

江妙雨难得强势,面上微红,到,

“你忘记了?我娘家就是卖这些东西的,哪会麻烦,方便的很。只是离收新棉花也还有些日子,你不妨再等等,价钱上还能更便宜一些。”

这倒不是陆岑川忘了,她听过江妙雨说家里买卖布匹成衣,以为是现代那样量体裁衣的定制服装店呢,没想到还卖棉花。

“至于布料,还得你自己去选,嫂子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颜色样式。”

说到这里,江妙雨的气势已经恢复平常,柔柔笑着问她,

“等忙完了这阵子,玲子跟我一同进城逛逛可好?”

她一番好心,陆岑川自无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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