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君进门的时候,太宰治还在看樱花。
窗外的樱花半凋,给人一种奇异的,凄惨零落的感觉。
现在已经不是樱花盛放的时节了,他也不过是在苟延残喘而已。
“樱花要落了。”
檀君锁好门,打开了窗户。
“我小时候,家里也有樱花,漫山遍野的樱花。”太宰治把手中的纸交给檀,医生并没有看它一眼,就放在了桌上。“还有桃花,不过现在应该都没了。”
檀君没有接话。
“这间屋子里……”
“这间屋子里没有监控。”檀君道:“他们的手伸不到我这儿来。”
“这点不必担心。”
檀君知道他想说什么,政府怎么可能会放松对他们的监控,无论是太宰治还在坂口安吾,两人常年处在政府密切的监视之下。
就连走在外面,都有可能被尾随。
“檀君。”太宰治说,“你去过青森吗?”
“没有。”檀君温和的道:“我不会离开横滨。”
自然没有去过青森。
“是不会,还是不能?”
这个孩子,还是一如既往地敏锐啊。
檀一雄垂眸,握着笔的指尖点了一下手中的本子。
但凡他能出去,也不至于让太宰有个那么痛苦的童年,他会直接把人带回横滨,放在自己的羽翼之下,而不是让他受尽折磨,丧失去爱这个世界的能力。
他转换了话题:“最近……感觉如何?”
太宰治:“檀君想知道哪方面?”
“记忆,情感,灵魂。”
檀:“你能说什么呢?”
医生穿着的白大褂,和森先生当年把太宰治从河里捞出来时穿着的几乎一摸一样,相同的制式,相似的职业,总令他感到微妙。
“这个世界。”太宰治道:“它是虚假的。”
听听。
这个发言,很难不让人认为他有问题。
“我前段时间去了一个地方(青森),从那里得到了一张纸。”
“一张从什么书页上撕下来的,用血写成的字条。”
太宰治鸢色的瞳近乎冷漠的注视着这个世界。
“上面说,这个世界是虚假的。”
檀君:“……”
他迟疑了一下,“你的san……还好吗?”
太宰治以一种笃定的语气回他,“你没有反驳。”
“你为什么不反驳。”
啊这。
宰啊,这杠精可不兴当啊。
“檀君。”他又问,“玩过游戏吗?”
“那种RPG游戏,拥有无数分支路线和CG。当你发现此路不通的时候,你会选择读档重来吗?”
“这个问题我没有办法回答你,因为我并没有玩过。”檀君斟酌了一下自己的语气。“不过为什么不试着走到最后呢?或许未来会有转机也说不定。”
“不会有转机的。”太宰治起身,顺手把窗户关上,似乎有一阵风吹过,窗外的樱花纷纷扬扬,“因为我已行至末路。”
“太宰。”檀君委婉的劝告,“不要做一些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那并不划算。”
“太过痛苦的话,或许可以换个方式。”
“为什么不试着遗忘它呢?尝试一下忘记。”
太宰治握上了门把手,“忘记了就不存在了吗?”
“过去之事,如何能更改?”
“可以的。”太宰治道:“你要相信……人的主观能动性啊。”
他离开了这里。
坂口安吾拎着一袋药瓶从楼梯上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太宰治关门离去的身影,他纠结了一下,还是进了檀君的门。
“你们谈崩了?”青年把药瓶放在了桌子上,“怎么这个表情。”
檀君把手中的本子翻过一页,上一页中记载了这一次的对话。
“没有谈崩。”
四舍五入,压根没谈。
“你觉得他最近的状态如何?”
安吾:“……我不清楚。”
他都快被工作压垮了,日常的短信太宰治又不怎么回他,十条回一个字都是好的。
檀君伸手摘下了他的眼镜,那双漂亮的绿瞳中满是疲惫。
“要不要帮你检查一下。”
安吾:“这倒不用。”
他吐槽了一下,“政府有按时给做体检,也有按时看心理医生确保精神状况。”
毕竟他的工作特殊。
“有人跟着你。”檀君把银镜折好,放到坂口安吾的衣兜中,“他们好像很不希望你来医院。”
“没有。”安吾望向窗外,太宰治已经走到了樱花树下,抬头看飘落的樱花。“我……我给政府打了报告,毕竟不是什么小事,再过一段时间就是和武侦的交接,最近不能出事。”
“是吗?”檀君意味不明的笑了下,“希望如此吧。”
他可怜,又傻不拉几的亲友啊。
从灵魂中透出来的疲倦和崩裂感是骗不了人的,还有这双绿眸深处,那一层,一层,又一层。
压下来的催眠。
政府,究竟跟的谁呢?
“或许。”他温声道:“你知道催眠吗?”
“这是一种疗法,人在过度崩溃的时候,精神上的自我保护机制会启动,记忆会受到影响,或许会扭曲,或许会遗忘。催眠也可以达到同样的效果。”
安吾一呆,“呃……你的意思是?”要对太宰进行这种疗法吗?
檀君点头,“是,你自己好好思考一下吧,尤其是政府的态度。”想想你自己,想想政府为什么对于你的事那么紧张。
两个人说的完全不是同一件事呢。
“我会好好考虑的。”
檀君很满意,觉得自己有暗示到什么。太宰是亲友,安吾也是亲友啊,不能顾此失彼。
尽管他已经下定决心,不要再出现在他们的世界里。
这次只是意外,下次不会了。
他下一次会做好所有的准备工作,砍掉青森线,切割掉那些乱七八糟的记忆。
坂口安吾起身告辞,拎起那一堆药,“对了,檀君。”
他有些疑惑,“我总感觉……在哪里见到过你。”
是在认识之前。
檀愣了一下。
“那大概是,前世吧。”
…
“我在思考一个问题。”
回去的路上,太宰治和亲友道:“安吾玩过RPG游戏吗?”
“没有。”
坂口安吾目不斜视,从医院拎出来的药瓶被装在了一个牛皮纸袋子里,那是檀君友情提供的。
“我还以为安吾有玩过。”青年意味不明的道:“果然社畜不配有休息时间吗?”
安吾:我怀疑你在内涵我,但是我没有证据。
太宰治伸出手,挡住太阳,阳光从他的指缝透过,洒在脸上。
“这个世界……就像一个游戏一样。”他说,“安吾,如果这个世界是一个游戏,那么你觉得,谁是游戏制作员?”
安吾:“……我觉得是你,这是可以说的吗?”
“当——”
太宰治的话音还未落,身体便不由自主的前倾,他们现在正在马路边缘,从顺向的公路上,一辆车正疾驰而来。
坂口安吾瞳孔微缩,面色大变。
他手上抱着东西,已经没有手可以拽住太宰治,青年脸上流露出的诧异也足以证明对方不是有意寻死。
太宰治能感觉到风从脸侧拂过,从背后传来的力如此鲜明的彰显了一个事实。
有人推了他一把。
有人想让他死。
太宰治瞥了一眼已经开始打弯的车,隐约看到了驾驶员难看的脸色,对方大概在猛踩刹车,但貌似刹车失灵。
真惨啊。
太宰治的心中无波无澜。
这是被别人暗算了吗?恐怕还要背上一个命案,以他的小身板大概会被撞飞出去然后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等着死亡吧。
怎么办,完全没有躲开的欲.望呢。
一只手从安吾身侧伸出,在汽车即将撞向青年的时候猛地把他拽了回来。
坂口安吾只迟了丢下手中东西的那么一瞬间,他抓着亲友的衣服顺着好心人的力把亲友推到了路边。
他刚刚有一瞬间看到了车里的人,几乎是下意识的,他扭头去看那辆车。
刚刚那是……
“你没事吧?”
女人有些担忧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注意。
路过的好心人着一身淡色的和服,长长的头发披在身后。小小的女孩子拽住母亲的衣角,怀中抱着一只兔子玩偶,怯生生的探头。
女人摸了摸女儿的头,把她揽在怀中。
好险啊,差一点就让女儿目睹车祸现场了。
她的镜花还那么小,这样不好。
“没事,多谢。”太宰治的目光从女人的身上转移到了她的女儿身上,女孩子转过头,把身体埋在母亲的怀抱。
坂口安吾和泉铃开始了眼神交流。
泉铃:好巧哦。
安吾:政府让你跟踪?
泉铃:不是,只是路过。谁工作带女儿啊。
安吾:最好如此。
“打扰一下。”
那辆失控的车已经紧急停在了路边,从车上下来的驾驶员无声无息的走了过来。
“这位先生,没事吧。”
不想搭话可以不用搭话的,你这样太生硬了喂。
坂口安吾在心里小声吐槽,同时深深的陷入了疑惑。如果他没有认错人的话,这好像是七号机关和他交接的人吧?对方不是活动在东京和京都吗?为什么会出现在横滨。
坂口安吾目光游移,假装不认识对方。
“我家先生还有点急事。”少年回头看了一眼从后车座上走下来的人,“对于这次意外事故,在下深感抱歉,后续补偿会有专人送上,在下告辞。”
他对着坂口安吾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泉铃:“你们认识?”
她指的是少年和他的长辈。
太宰:“你们认识?”
他指的是泉铃和少年以及他的长辈。
安吾:“……”
“不。”坂口安吾面无表情,“我一个都不认识。”
七号机关不要来碰瓷啊啊啊啊啊——
太宰治不置可否,他只是盯着远处的人,对方的和服上是盛开的梅纹,披着一件素色的羽织,脖颈上缠绕着一条围巾,将脖颈挡的严严实实。奶金色的发稍微有些长,几乎要触到肩头。一双金色的眼瞳冰冷无情,素色手帕挡住了他的半张脸,整个人看起来纤弱的风一吹就倒。
视线交错的一瞬间,两个人同时皱了下眉。
有种轻微的厌憎感。
他们讨厌对方。
坂口安吾不动声色的挡住了太宰治的身影,同时也挡住了青年的。
他有些崩溃。
能让七号机关的交接人都如此尊敬,对方身份一定不简单,现在就不要节外生枝了吧?
太宰治轻飘飘的收回了视线。
那双眼睛,和檀君是一样的颜色,却要更加的冷漠,没有一丝温度,冷的宛如死尸。
“铃!”
拎着一袋零食的丈夫匆匆而来,他先把手里的可丽饼交给女儿,又把妻女挡在了身后,一脸警惕。
泉镜花扯了扯西装革履的父亲,小声道:“没事的……母亲刚刚救了这个大哥哥。”
泉清次默默地看了一眼前任港口黑手党干部,又默默地看了一眼心虚望天的妻子,最后看了一眼假装不认识他们的同事。
“是吗?”
他于是夸起了妻子,同时教育女儿长大后要勇于见义勇为,做个好人。
不然还能怎么样呢?质问老婆为什么要救太宰治?对方已经离开了黑手党,他不能一棒子打死,同事坂口君也在这里。要是不救,难道要让女儿目睹车祸现场?
他好难。
还不如让他去雕东西。①
“那么,就此告别。”太宰治道:“走了,安吾。”
坂口安吾还在暗中张望刚刚的少年,就被亲友拽走了。
泉清次揽着妻女,与他们反方向离开。
…
菊池宽撑起了一把红伞。②
一把从已经报废的车后座拿出的红伞,这是他监护人的亲友留下的遗物,后来辗转到了监护人手中。
他的监护人轻轻地咳了一下,刺眼的红便落在了手帕上。
对方的身体一直都不怎么好,常年静养,这次来横滨也是为了去向故人讨要一件东西。
没想到就这一次出行,就被别人动了手脚。
“是异能还是人为。”监护人淡淡的道:“总不会是意外吧。”
菊池宽:“我会去查。”
“无所谓了,不查我也知道是谁,首相大人才刚刚坐上这个位置,就已经迫不及待了吗?”
红色的伞遮挡住了阳光。
“没关系。”青年收回了那张沾了血的手帕,“这段时间……小动作还少吗?”
他可还没死呢。
“如果他仍旧执迷不悟,那我也只好换一个人来当这个首相……这个政坛,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也不少。”
木屐落地的声音交融在车水马龙的喧嚣声中。
“是。”少年应诺,“川端先生。”
川端康成,七号机关现任局长。③
“刚刚那是谁?”他问,“有点面熟。”
菊池:“……那是太宰治,我有把他的资料交给您。”
川端:“哦,我没看。”
菊池:“……”
“不过,他的名字可不是太宰治啊。”川端抚了下衣袖,“我记得这张脸,记得这双眼睛。”
“津岛家第四子,他还活着,他果然还活着。”
“可津岛氏不是已经在大清洗之中……”
“大清洗有多少漏网之鱼,你不会不知道吧?”川端瞥了一眼自己的养子兼下属,“津岛修治……我就知道他不是一般人,那样的眼神……果然,津岛氏的覆灭,甚至是大清洗,都与他有关。”
“那我们要不要……”杀了他。
“这倒不必,权当不知道。”川端轻轻伸手,来迎接的下属已经将车停在了路边,菊池上前为他打开车门。“他从前所拥有的一切,自然而然,就不算数了。”
比如继承权,比如权势,比如地位,比如……婚约。
……已经死了,他上哪给津岛修治找个未婚妻去,总不能找那个家族的遗孤吧,他有病吗?更何况津岛家的这个婚约,本来就订立的儿戏,目的也并不纯粹。④
这样也好。
更何况,刚刚相视的那一眼,川端康成就笃定这个人活不了多长的时间。
“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会在这里。”川端坐好,接过了收好的红伞,把它放在自己身边。“横滨这个地方……当真诡异,宽,不如你也来找一下你的亲友,或许能找到。”
“叫……什么来着?”
“新原氏。⑤”菊池宽也坐了进去,“新原龙之介。”
“不过哪有那么巧的事情啊,新原夫妇和孩子在旅行的时候遭遇车祸,人都已经确认死了。”少年给监护人拢了一下羽织。
“去港口黑手党大楼。”
川端不是很想在横滨待下去,这里太乱了,他来这里只是想要取回亲友的遗物而已,那只存有他们三个人照片的怀表,他一位亲友给另一位亲友的信物,它在森鸥外手里待得时间太久了,也该还回来了。
“森氏会给吗?”
“会的。”川端轻声道:“学长⑥他一定会给的。”
更何况,他手中还有一个森鸥外无法拒绝的筹码。
森喜美子,森氏的妹妹,她的遗物,可还在他手中呢。
…
坂口安吾把买回来的东西分门别类的放好,又把冰箱和零食柜塞满。
他宛如一个勤勤恳恳的老母亲,在关爱着他不听话的叛逆儿,叮嘱着按时吃饭睡觉做任务,等着和武侦交接的那一刻到来,可以眼含热泪的把太宰治交到武侦手里。
从此洗心革面,好好做人。
“安吾。”太宰治撑着窗台,厚重的窗帘把他整个人都挡住,坂口安吾只能看到他的一个影子。
“抱歉。”
……唉?
为什么要道歉?
亲友感到了一丝迷惑,也感到了一丝惆怅。
还有亿点点不太好的感觉。
此后的日子就这么过着,坂口安吾几乎是摆着手指等待武侦来接人的那一天,日子一天天减少,他也一天天的放下心来。
他告诉自己,很快太宰就可以走到阳光下。
檀君在武侦来拎人走之前上了一次门,他不太清楚这两个人谈了些什么,也不知道檀君有没有做一些多余的事,比如催眠什么的。
他在等,等青森的情报。
他等到了。
薄薄的几张纸很快就翻完了,上面的内容却令坂口安吾大受震撼,他迟疑着阅读上面的文字,觉得它们是那么陌生。
资料还附带了另一个名为津岛和子的女人的资料,只有短短的两行。
他拎着资料袋,决定找太宰治摊牌。
坂口安吾爬着楼梯,脑子里一团浆糊,他不知道要怎么说这个女人的事情,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调查青森的事,甚至在纠结自己要不要来。
直到他听到一声枪响。
精神顷刻间拉响了警报,他狂奔上楼,抖着手开门,却怎么也对不准锁孔,等到钥匙插进去的时候已经满头大汗。
他开了门,血腥味再也无法遮掩。
室内一片昏暗,没有开灯,窗帘也拉的严严实实。
他凭着记忆摸到了开关,却没有勇气按下去。手中的资料袋无比沉重,他几乎要握不住。
就那么一点点的时间……他刚刚还在纠结要不要来……
是他、他的问题吗?
如果他来早一点的话。
他隐隐约约听到了什么磕碰的声响,然后反应过来是他的牙关在打颤,甚至于整个人都在发抖。
灯按下去了。
刺目的不是灯光。
是血。
溅射到原本温馨的墙纸上,流到地板,蔓延到他脚边。
到处都是。
到处都是。
异能无法控制的启动,记忆反馈到了他的脑海中。
他又一次亲眼目睹了死亡。
倚靠在墙边的亲友已经失去了呼吸,就像他通过堕落论看到的那样,安安静静的在哪儿,手无力的垂落在血泊中,枪浸在血里,绷带散落一地。
和另一个亲友的死亡无限重合。
成为他永恒的噩梦。
…
【十三周目】
坂口安吾回过神来。
医院的消毒水味道还停在他的感知中,窗外的樱花静静开放。
啊……他想起来了,为什么会和太宰合谋,又为什么会失控到亲手砸死纪德。
他低下头,手中是一把短刀和一只苹果,坂口安吾努力回忆自己刚刚在做什么,好像是在给太宰削苹果。
视线滑到一旁的病床上,亲友安静的躺在那里。
他从郊外的建筑中把伤痕累累半死不活的太宰治拖了出来,在建筑倒塌之前。
横滨遭遇了许多年未曾遭遇的地震,无数建筑坍塌,无数生命死去,纪德的尸体还停留在残砖败瓦之中,和无数生命一起消失在这世上。
地震开始的时候,他就逆着人群往外跑,凭着记忆里的地点去找太宰治。似乎每一次命运都要给他背刺一刀,每一次都要晚那么一点。但好歹这次他把人拖了出来,没有让人真的死在了那里。
被砸的血肉模糊可不是什么好的死法。
坂口安吾从怀中拿出纪德的枪,轻轻地放在床头。
失控的精神已经无法控制异能的启用和关闭,他现在无时无刻不在接收着触碰到的东西所传递的信息。
大概很快就会因为承受不住精神崩裂而死吧。
他十分冷静的想。
这就是异能失控的感受吗?又难受又痛苦,让他恨不得给自己来一枪解脱。
他默默地拉住了太宰治的手,依靠着人间失格得到了短暂的安宁。亲友还在沉睡,气若游丝的,让人担忧对方随时都有可能断了气。那张脸苍白又憔悴,缠绕在脸上的绷带已经解下,常年被遮挡住的脸好像也没什么不同。
坂口安吾从纪德的配枪上断断续续的读取到了一些过往片段,很少,却很要命。
在其中最鲜明的,是一双鸢色的眼睛。
虽然容貌完全不一样,但他能微妙的认出来这双眼睛和他亲友之间的联系。
好吧。
他想。
现在出现什么离谱的事情,他都不会再感到任何意外了。
生日快乐,宰。
①泉清次,泉镜花之父,是一位黄金象牙雕工。能雕东西(划重点)
镜花麻麻救了宰很多次啊。
②菊池宽,这个是芥川大老师的亲友,和宰的关系emmmmm(目光游移)
和川端关系很好,常年资助川端。私设是川端收养的孩子,但实际上是菊池在养川端,因为川端身体不好。
③川端康成,私设,分到了七号机关。这位和宰的恩怨那叫一个九曲十八弯,互相攻击无数次,还有要了宰命的芥川奖,他俩见面能打起来(bushi)
④白月光未婚妻副本
⑤新原是芥川旧姓。
⑥川端和森都毕业于东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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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周目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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