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夷部落的捕臣妾队伍只有二十七名大人。
虽然对方皆持兵,但合作部落人更多。
拂晓对献道:“投矛!”
献立刻扛着一面旗飞上天空挥舞。
众人一看旗帜挥舞的规律,立时抓起矛与投矛器,朝着旗帜引导的方向投掷。
虽然距离远的大人没看到,虽然看到的大人投矛的时间并不一致,虽然有人投错了方向,虽然发生了踩踏,但仍有七百多根矛投掷而出,如同雨点,二十七名无夷部落大人被打成刺猬。
拂晓看着刺猬般的二十七个死者,脸色不是很好看。
离得近的公象不由问:“拂晓,汝怎么了?”
拂晓道:“只有一半人投矛,且投出的时间还不同,若是吾与献,完全可以通过矛落下的时间不同避开矛。”
公象看了看眼密密麻麻的矛林,很想说不是每个人都有汝的身手,献的飞行能力。
拂晓道:“但人多,总会有活下来的,而吾等要对无夷部落杀尽,不能放走一个人。”
公象闻言立时反应过来。
就算逃走的人少,但无夷部落是有兵的,手持兵,人少加机动性强,又一心复仇,也必定对合作部落造成很大麻烦。
拂晓揉着眉心道:“还是得想别的办法。”
献扛着旗帜落下。“拂晓,吾感觉旗不太行,虽然天空没有遮挡物,但眼神不好就可能看错旗语,何况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反应过来看旗。巨兽大如山岳,就算看不清旗语,看到旗,知道可以投矛也可以,可这次要对付的是人,看不清旗语,也看不到人,很容易投错方向。”
矛虽然是木制的,但矛尖用两次就会变形,需要重新塑形,投错方向也是有成本的。
拂晓道:“吾知,吾想想。”
献取出自己平日吹着玩的骨笛。“可不可以用笛声告诉众人朝哪个方向投矛?眼睛不抬头就看不到,但声音会自己钻入耳中。”
拂晓若有所思。“倒也可以,但笛声有距离,距离远了也会听不清。”同样避免不了投矛投错方向的问题。
献想了想,道:“那就,吾在天上舞旗,而地上,来自每个部落的大人选出眼神最好的大人持一支骨笛,这名大人时时刻刻看着吾,只要看到吾舞旗便吹奏骨笛,一个部落的大人,距离肯定很近,总不至于听不清。”
拂晓思考须臾,点头。“可以,吾需要想想什么音代表什么方向,投掷几次,需得好记。”
人太多了,音节不够好记,还是会出幺蛾子,而且队伍已经在路上,没有太多时间可以用在训练上,音节越简单越容易完成基础训练。
献道:“这好办,便用吾平时吹笛找幼崽们的音节。”
幼崽就没有不皮的,如果一个幼崽不皮,那一定是这个幼崽身体有问题。
部落里的大人们除非如拂晓一般特别喜欢幼崽,否则平时不会带幼崽,没精力,也不想带,带崽又累又磨人,大人们拒绝折磨自己,只在年岁到了时教导幼崽生存技能。日常生活都是大崽照顾小崽,做为部落里最年长的幼崽,献毫无疑问是这种传统的最大受害者。别人成年了就不用带崽了,而她一直带崽,并且因为越来越熟练,到如今,大人们已经毫无心理障碍的将部落所有幼崽甩给她。
带幼崽,尤其是会跑了的幼崽,每天最头疼的便是在快做饭或吃饭时将撒手没的幼崽们找回来,即便她会飞,这也不是容易的事。
时间久了,献便无师自通了笛声寻人,用笛声告诉藏起来或不知道跑哪去了的幼崽:回来做饭/回来吃饭,迟了,吾不给汝等留饭/不做汝等的饭,还要打汝等屁屁。
为了让年幼的幼崽听懂,献用的每个音节都选的最简单好记的。
效果甚佳。
幼崽都能记住的音节,没理由大人记不住。
拂晓回忆了下献用来调/教幼崽们的音。“汝将音对应的含义改改,再选出诸部落里眼神最好的人,教会他们。”
献立刻找了个地方开始调整音谱。
拂晓一边拔矛一边开出一条路,走到尸体前,捡起尸体掉落的兵,对着旁边的一丛灌木砍了一剑,灌木被砍断,轻松做到石刀需要很多下才能做到的事。
“很方便的工具,可惜被用做武器。”拂晓叹息。“可惜了。”
公象一边回收矛一边走了过来,见了兵的锋锐,惊叹道:“真利,但只有十几件,该如何分?”
拂晓道:“不分。”
公象疑惑的看着拂晓。“啊?”
拂晓问:“汝以己之短攻彼之长?兵是无夷部落造的,不会有人比他们更擅长用兵。矛与箭才是吾等之长。”
有道理,公象赞同点头,想了想,又问:“那这兵如何处理?”
拂晓道:“收起来,解决无夷部落后集中处理。”
众人将矛都回收,准备重新加工固定矛尖时,献终于将音谱修改好,拂晓从每个部落派来的大人中挑出眼神最好的人,让这些人学会音谱,再教给同伴,以后再有战斗,执笛人看旗语,其余人听笛声指挥。
音谱就几个音节,很容易学,不一会便教会几十名执笛人,在执笛人去教同伴,拂晓与献开始准备晚餐。
用石刀处理无夷部落之人的尸体,分开骨头与肉,再与野果野菜粮食一起塞进陶罐里烹饪,这便是今日的晚餐。
拂晓将陶罐盖子盖上,忽问献:“汝的音还能更复杂些吗?”
献不解:“更复杂?”
“投矛时发生踩踏,死了两个人,若能让每个听到音的人都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行走,走几步,何时停,或许可以避免这种踩踏。”
献想了想,道:“可以倒是可以,但那太复杂了,需要花费更多时间学习,众人不可能有那么多时间。”
能挤出时间来这一趟远征都是无夷部落干得太离谱,部落们为了生存,往死里积压时间与资源才能做到,即便如此,也必须速战速决,拖的时间久了,合作部落自己就得崩溃。
“狩猎巨兽与修水利....”话未说完,拂晓便拍了下自己的脑袋。“狩猎巨兽与修水利不需如此复杂,前者旗语便够,后者大声吼话也够用,这次不够用,只是因为要杀另一群人。”
解决无夷部落后,合作部落再做什么,都不需要如此高的组织度,就算折腾出来也不划算。
拂晓一边往陶罐里倒食材一边道:“罢,就这样。”
刚改变了指挥方式就立刻扑向无夷部落是不现实的,还需要提前磨合下,因而拂晓决定先解决这些在外活动的捕臣妾队,同时削弱无夷部落,增加最后决战时的胜算。
捕臣妾队每队只有二三十人,每次都拿两千人对付他们太劳师动众,因而拂晓将两千人分成两部分。
选出一百名腿脚最利索的人带着干粮与每人一块颜色鲜艳的布去搜寻无夷部落的捕猎队,找到人后便将布挂到树,献看到后会回来报信。
剩下的人百人一队,一边搜寻一边向无夷部落移动,若遇到捕猎队便投矛除之,没遇到便等献来报信,这期间要一直举着旗,方便献找人。
*
“都要秋收了,还有十五支捕猎队没回来?”无夷皱眉,好一会才道。“一定是拂晓,她正在向此地而来。”
首领不可思异。“吾等还没去找她,她居然先来寻吾等?”
无夷也觉得不可思异,但想想也能猜到原因:“看来她与其它部落的合作很深,以至于其它部落被吾等抓为臣妾,她需要做出应对。她知兵之利,不可能自己来,必定是与其它部落的人一同,怕是不好对付。”
一名男人道:“怕什么,吾等有兵,他们来打吾等,必定皆是大人,还省了吾等去找。”
蠢货。
无夷无语的看着男人。
首领道:“不可轻看他们,十五支捕猎队没回来,不可能是意外,捕猎队都有兵,他们能杀掉捕猎队,必定有应对兵的办法,吾等必须做好防范。”
无夷没什么意见,只在会议结束后向首领表示:“为防不测,不如让一部分族人与幼崽先行离开。”
首领眯眼看着无夷。“汝不认为吾等会胜?”
无夷摇头。“吾了解拂晓,她既然敢主动出击,必定做了很足的准备,这将是一场惨战,需以防不测。”
首领摇头。“若是送走一部分人,该送谁?被留下的人又会怎样想?可还会有战斗的勇气?”
无夷无言离开开会的大室,努力思考着,拂晓究竟做了什么准备?
或者说,她找到了什么办法应对兵之利?
若能想到这一点,或许能渡过难关。
思绪正纷杂着,忽听一阵哭嚎声。
“又怎么了?”
走在路上的无夷暴躁的看向哭嚎声传来的方向,发现是粮仓,几个大人正抓着三个臣妾与一名小幼崽,四名臣妾哭得格外狼狈难看,声音更是尖利得令人听了便心生厌烦。
无夷一看半大幼崽就知道这是部落里的高级臣妾,抓臣妾是不要幼崽的,部落的幼崽臣妾都是高级臣妾生的。
四个人出现在这的原因不难猜,高级臣妾虽然可以鞭打低级臣妾,但也不是每天都能吃饱,尤其是农忙时,平时都不一定能吃饱的食物,这会更不可能够吃,而部落里的臣妾没有一个不惦记着从仓里偷食物。
一名大人解释道:“是无夷,这些又懒又馋的臣妾,成天就惦记着从仓中偷食物,方才一不留神就被他们偷了食物,正要处置他们。”
臣妾窃取主人的食物是死罪,会被砍头,再做为食材烹饪。
无夷看了眼满脸眼泪鼻涕的小崽,虽然很瘦,虽然声音尖利刺耳,但小崽生得很漂亮,哭起来更是令人心疼。
无夷道:“她,吾要了。”
几名大人愣了下,但无夷是部落的二号人物,没必要为了个小妾得罪她。
“算汝命好,无夷要汝,汝可以不死了,要记得感恩。”
小崽忙不迭趴在泥土中向无夷表达深切的感激:“谢谢主人,谢谢主人....”
“起来。”无夷伸手招对方跟自己一起离开。
小崽赶紧爬起来跟着无夷离开,走了几步后倏然回头看了眼,两名妾与一名臣的头颅被砍下,落在泥土中滚了两圈。
小崽迅速回头,亦步亦趋的跟着无夷,生怕无夷将她扔下。
无夷走到半道上,倏然停住,转而向另一个方向走去,在一座屋舍前停下。
母鼍疑惑的看着无夷。“姨姥怎么来了?”
无夷道:“汝将吾等这一支的大人幼崽聚过来,吾有事。”
母鼍不解,但无夷与她母亲的母亲是同母姐妹,不会害自己,便将自己这一支的大人幼崽喊了过来。
无夷在人到齐后宣布,从今日起,幼崽们都在这片区域的屋舍休息,大人们也要分若干队持兵轮流看守幼崽,且不允许任何臣妾靠近这里。
众人不解:“为何?”
无夷回答:“有被抓臣妾的部落联合起来来攻打吾等,虽然吾等有兵,战胜很容易,却需防着臣妾,防止再次发生之前幼崽被杀的事。”
年长的人立刻理解,是得防着臣妾。
*
实践出真知,也出进步。
大人们对旗语与笛声的掌握在小规模狩猎中越来越熟练,被消灭的无夷部落捕猎队也越来越多。抵达无夷部落周围时,虽然两千人只剩下一千七百人,但每个人都能听到笛声就立刻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野外活动,不着寸缕,只身上涂抹着厚厚一层泥的拂晓与一千七百名大人望着远处的广袤农田、农田里劳作的臣妾、挥鞭子的人以及在这个时代高大的不可思异的建筑群,因疲惫而麻木的神色终于活起来。
到了。
拂晓道:“进食,休息。”
拂晓点了一些人的名,让对方把风,其余人取出还没吃完的肉干与熟谷米做的粮食干啃起来,饱食之后,大部分人倒地就睡,小部分人替代把风的人轮值,让对方进食。
待所有人都进食后,拂晓带着第一批把风的人向农田摸去。
农田里的臣妾很多,拂晓与众人认了半天才从臣妾中找到认识的脸孔。
公象不可思异的问:“汝确定那是仲羊?”
原谅他实在认不出来,农田里忙活的那个男人真的一点都看不出仲羊的影子,说他是一种类人的生物都没毛病。
拂晓道:“是他,他变化很大。”
公象:“....”吾觉得那不是变化很大,是判若两个物种。
拂晓捡起两枚石头,一块红色赭石,一块普通石头,用赭石在另一块石头上画了一个日出的图案,再用树叶将这枚石头包起来,旋即掷出。
被树叶包着的石头落在与往昔判若两个物种的仲羊脚边,树叶散开,露出里头的石头以及石头上的图案。
神色麻木没有任何波动的男人看着石头上的图案,因为饥饿与沉重劳作而僵死的脑袋咔咔了许久才重新活起来,死寂的眼眸中露出一抹生气。
啪!
一道鞭子落在男人背上,打出一道血淋淋的伤疤。
“懒虫,偷什么懒?赶紧干活。”
男人忙不迭点头,脚掌踩在石头上,石头被踩入泥土中。
男人在劳作时小小的移动位置,不着痕迹的与来自合作部落的臣妾们在一块劳动。
男人道:“一会大家从不同方向逃走,若不能逃走,便想办法吸引主人们,为其他人争取时间。”
众人疑惑的看着男人。
男人解释道:“拂晓来了,吾不知她如何打算,但她需要吾等帮助,吾等必须有一个人活着见到她。”
众人想了想,并未说什么,只是之后劳作时不着痕迹往不同方向移动。
主人并未察觉这些人的异常,但能看到这些人的偷懒,遂挥起鞭子。
“跑!”
一名妾猛的扑向挥鞭的主人,主人下意识拔剑刺去,铁剑刺穿人体,但妾却未退缩,反而顶着身体里的铁剑前进,死死抱住主人,任主人如何挣扎都挣不脱,最后还是两名离得近的主人帮忙才将他救出来。
一脱困主人便愤怒的刺了妾好几剑。
同伴阻止道:“行了,她早就死了,刺也没用,赶紧追臣妾。”
主人们对臣妾的逃跑早有防范,便于通行的地方都有人看守,或围了木栅阻碍臣妾逃跑,为主人追上来争取时间。然这一次臣妾十几个人便朝着十几个方向逃跑,与往日完全不同,即便主人们反应快,也还是有两名臣妾逃远。
三名主人没辙,只能继续追,尝试追回来。
逃走的臣妾必须追回来处以极刑,不然其它臣子也会变得不安分。
两名主人追着一名妾进入树林,眼看就要追上,忽觉头上一痛,世界陷入黑暗。
拂晓甩了甩手里的投石索。“虽然树林会阻挡石头,但近距离使用投石索真有用。”
两名主人扑倒在地,脑壳破裂,红的白的溅了一地。
差点被追上的女人见主人倒地,倏然转身,扑到主人身边,捧起主人的脑袋痛饮红色液体与灰白色浆体。
拂晓与另一名伏击的大人从树上跳下,凑到女人身边辨识好一会,没认出对方是谁,只能确定眼熟以及对方判若两个物种的程度比仲羊更大。
饮尽两颗头颅中的红白之物,女人舒服的长叹。“饱腹的感觉真美好,”
拂晓取出兽皮袋装着的粮食。“可还要?”
女人接过兽皮袋,一边吃一边问:“拂晓,汝带来多少人?”
拂晓答:“二十百人,但只到了十七百人,在不远处休息,吾想知道无夷部落内部的情况,有多少大人,多少幼崽,如何活动,兵仓位置是否变动。”
女人知道的也不多,但对兵库位置回答得很利落。
见两人疑惑,女人解释道:“吾等原本准备寻个机会靠近兵仓,取几件兵杀他个落花流水。”
拂晓道:“如今也可以杀他个落花流水。”
女人闻言点头。
另一名逃走的男人很快跟着两名大人寻来,同样知道的信息不多,但与女人提供的信息结合,多少让拂晓了解到一些情况:比如无夷部落有人猜到自己将至,推测是无夷。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了解一个人有时不需要很长的相处时间。
确定这一点,拂晓也不想耽误时间让无夷部落做更多准备,众人一休息好,便开始布置任务。
布置好任务,夜色正好已深,众人纷纷以部落为单位向无夷聚落推进。
一千七百人向无夷聚落靠近,摸到一定距离后,冲着主人们居住的建筑群投掷五轮矛——感谢臣妾与主人不住在一起,众人不需要担心误伤。
三轮矛如同雨点落下,土与茅草搭建的建筑群如何挡得住?瞬间被扎出无数窟窿,建筑群内也发出无数惨叫声、哭声。
三轮矛投完,四百人分成五队堵住无夷部落建筑群可以容纳多人逃走的地方,又有十几个人前往臣妾住的草屋,让臣妾们不要出来,这种见人先投一轮矛的打法虽然克制主人,但也很容易误杀臣妾,因此必须让臣妾呆在草屋里别出来。
其余人以二十人为一队开进部落里,一座一座建筑的排查过去,每一座主人居住的建筑,进去之前先投掷一轮矛,见到穿衣服的人或身上脂肪多的人从屋里跑出来也投矛。
响彻云霄的哀嚎声中,血液汨汨流淌汇聚成溪,脚踩在地上会溅起红色液体。
拂晓一脚一个血印的时间比所有人早,她带着二十个人负责最重要的任务,控制兵仓。
毕竟是仇家遍地还能活得好好的部落,反应不可谓不快,三轮矛落下便很快有人组织起一部分大人向兵仓而来。
刚解决守护兵仓的大人拂晓不得不马不停蹄的抵挡这些人,但杀了一波又来一波。
长矛、箭矢很快用尽,拂晓不得不取出兵仓中的兵分给同伴,以兵对抗手中无兵的无夷部落中人。
无夷部落中人非常清楚兵对无兵的杀伤力,见拂晓等人拿上兵,再被杀死几个,迅速溃散,向四方而逃。
兵仓血流遍地时,一直在城中飞来飞去通过笛声传递消息的献注意到部落东边的怪异,那里有一群人正在向□□围,且他们手中有兵。
“不好,必须拦住他们。”
献奋力吹动笛声。
虽然不知道笛声代表什么,但用膝盖也能分析出不是好事的无夷从背上取下特制的大弓,挽弓搭箭瞄准天上的幼崽。
嗖!
月色下,青色羽毛纷纷中,飞的高度超出箭矢射程的身影倏然坠落,砸在一座建筑的茅草屋顶,坠入屋中。
我真是有毒,同样是造反,是战争,我愣是把正义一方写得一点人道主义精神都没有。
以及,不知道会不会有人问,献她都不知道飞得更高点防止被箭矢射中吗?
飞高很费体力的,飞到正常箭矢射程外就够了,谁知道会有箭矢射程超出正常射程。
以为无夷名字里的夷是好听吗?
夷,意为拿着弓的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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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二十三章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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