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憨啊……
蛮好的。
顾念之将打包好的鸡腿放到憨憨面前，又招呼宋言来吃饭。
“嗯。”
关于宋言其实他还是有很多疑虑的。
社区的人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只说是突然就出现在外婆身边。
但无论如何，都是好的。
如果没有他，顾念之都不敢想象外婆会怎样。
“言言。”
宋言心间微微颤抖，他抬头看着顾念之：“怎么了？”
顾念之朝他粲然一笑：“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很好。”
QWQ，哥啊！
我要是说我们上一世、上上世都是情侣你会信么？你好像没有我那么好骗……
(T^T) 嘤嘤嘤。
“我总感觉，我们应该不是第一次见面，好像因该是认识了很久很久。”
宋言心间巨颤，他望向顾念之，眼泪如决堤一般。
“怎么了？！”
“哥！”宋言再也管不了这么多了，他要说给哥听，他要让哥知道他们到底是吃了多少苦，才走到今天。
他一头扎进顾念之怀里：“哥！我找了你好久，真的找了好久！”
这句没来没由的话，让顾念之愣了好一会儿。
他身子有些僵硬地抱着宋言，憋了好半天才说出一句：“你没事吧？”
“就算你不信我也要和你说，我们早就认识了，认识了两辈子。对不起哥！这次我绝对不会让你一个人孤孤单单地留在世上……”
他在说什么？
很明显是在胡言乱语，但顾念之听了却莫名揪心。
好像……
怀里的小孩真的是他很重要的人，他们之间真的有刻骨铭心的生离死别。
他不自觉将宋言抱紧，无意识地应和着他。
“呜，哥——宋言垫脚，在顾念之下颌上落下一吻：“我好想你，要不是你，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顾念之又是惊骇又是酸涩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抱着他。
其实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宋言的底细，更没有相信他这怪诞的说法。
但是心里止不住的泛起涟漪，是他所不能忽略的。
也许有千分之一、万分之一的概率，他说的是真的。
自己与他，是恋人、却是世世不得善终的恋人。
所以到最后，结局总是自己孤身一人活在世上么？
他忍不住将宋言抱得更紧。
即使到现在他们只是认识不过两个小时而已。
但是他似乎能从宋言悲伤的情绪中，体验到那两辈子的悲欢。
顾念之忽然想起什么，他来自己家，也许并不是巧合。
他是知道外婆这段时间会出意外，所以特意来守着她么？
像这样的情况，如果不是宋言在，外婆也许就……
“言言，谢谢你救了外婆。”
“外婆对我也很好。”
“你是提前知道了这件事么？”
“嗯，不过我是来找你的，来了之后才想起来这段时间她会出事。”
“谢谢你。”
宋言不知道他有没有相信自己的话，但是无所谓了。
哥喜欢自己，就算他不信，他也会喜欢自己的。
宋言并不是一个自信的人，唯有这件事上，他可以很笃定地说顾念之喜欢自己。无论是第一世、第二世还是现在。
“医生说外婆明天才能醒，我们先回家吧。”顾念之看着仪器上的各项生命体征，他说，“外婆现在也没什么危险了，等她醒了就好。而且妈妈正在赶来的路上，估计马上就能到了。”
“我也想顾阿姨。”宋言小声的说。
“没事呀，反正以后你就住在我们家，相处的机会还是很多的。”
“可是……”
顾念之却不让他把话说完，靠在他尚且稚嫩的肩膀上：“我坐了一天的火车，好累的……”
宋言想了想，他把小猫搁在床头柜上：“憨憨，你在这儿陪着外婆，要是有什么事就去护士站找护士哦。”说着他拿起把床头的按铃在它面前摇晃，“或者你按这个按钮也行。”
猫：该死的仆人！我会听你的？——
哼！再宠你一回！
“呜咪。”知道了。
“憨憨真乖！”
见状顾念之是真的忍不住笑，他抓住宋言的手带他回家。
一路上二人都没怎么说话，路灯将他们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三辈子走来，也有这么长了吧？
到家后，宋言忽然想到一个很重要的事——
他还住在顾念之的房间里。
思及此处，他有点局促。
“怎么了？”
“哥……我……我之前是住在你的房间里的。”越说声音越小。
顾念之想了想，是有这么一回事，他开玩笑般说：“没事呀，你不是说我们是恋人吗，总不可能还没有一块睡过吧？”
宋言脸腾一下就红了。
哥为什么能用这么温柔的语气说出这种话！
明明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你脸红什么？”顾念之弯腰捏了捏他的脸，片刻后他又想起按照宋言的说法眼前这个十一二岁身体下的灵魂也许是二三十多岁，他脸红该不会是，“想到了什么小孩子不该知道的东西么？！”
脸更红了。
天地良心！
宋言没有多想的！
龌龊的是顾念之！不是宋言！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顾念之大发慈悲一般耸耸肩，拉着宋言进屋。
洗好澡后二人躺在床上，床头那盏小夜灯昏黄的光线照在顾念之脸上。
宋言侧躺着，眼神始终追随着他。
他真的很想很想很想顾念之。
顾念之这样好的人，自己两次将他拖下深渊……
他悄悄靠近顾念之，在他的颈窝处蹭了蹭。这次绝对不会了，宋言也会很爱顾念之，连同上辈子、上上辈子亏欠他的，都弥补给他。
“你还不睡么？”耳边忽地响起顾念之略带困倦的声音。
“想多看看哥。”
顾念之翻了个身搂住他：“能和我讲讲我们之间的故事么？”
默然片刻，宋言说：“并不美好，你要听么？”
“如果是不好的回忆，我和你一道承担痛苦，如果是美好的回忆，我和你一起分享喜悦。”
“……嗯。”
“第一世，我们相遇的很晚很晚……”
最初听见他们是在宋言十八岁相遇时，顾念之还有些怀疑为何这也算晚。
在听到他们的结局是宋言跳楼后，顾念之的心也猛地揪了一下。像是他也亲眼见到挚爱之人死在自己面前一般，说不出的难受。
所以在宋言死后，自己会做什么呢？
他觉得自己是一个很偏激的人，如果自己的挚爱真的受到了这样的不公，自己也许会……违法吧。
他忍不住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
“第二世是哥你回来了，你像一个英雄一样把我从他们的实验室里救出来。”宋言低低笑了一声，“你告诉我我们早就是恋人了，你对我特别好。这次没有那对疯狂的夫妻、没有抑郁症……”
那这次，他们应该会有一个好的结局吧？
“在我去上学后，哥你将憨憨送给我。”
“你说上辈子就是憨憨一直陪着我，它很乖很乖……”
“本来我们都以为，这辈子能够白头到老。可是我二十六岁那年病了，怎么都查不出病因。”
怎么会这样……
顾念之忽地生出一阵无力感，他鼻腔有些酸涩：“所以我又一次失去你了？”
过了很久宋言才轻轻“嗯”了一声：“各项检测都证明我的身体没有问题，但是我就是一天天衰弱下去。医生们猜测是基因改造埋下的祸患，你知道的，基因病、还是未知的基因病，压根没办法治疗。”
“所以第二世，我亲眼看见你死，以一个医生的身份？”
宋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明明上辈子很好，没有折磨他的恶魔，也没有左右他情感的病，他还交到了那么多朋友。
明明一切都很好。
可他还是不能和顾念之走到最后。
宋言抱住顾念之：“现在都好了，我以后不会生病的，这辈子我们一定都能长命百岁、一定能白头到老！”
“……嗯，这次你不许再出什么意外了。”
“我们走了那么久，才到今天。以后一定都会好好的。”
“嗯——早些休息吧，明天还要去看外婆。”
“好。”
第二天宋言再起来时顾念之早就起来了。
哥去哪里了？
不会是在做饭吧？
应该是，以前每次都是自己还在睡觉时他就将饭做好了然后喊自己吃饭。
可是现在的哥会做饭么？
他还在怀疑的时候，门忽然被推开。
是顾念之，他问：“醒了？起来吃饭吧。”
“哥你真做饭去了？”
“是买的，我不会做饭。”
“你以后做饭很好吃的。”
“我也觉得。”
二人吃完饭又去医院了。
昨天顾子霖昨天给他发了个□□告诉他李穗禾凌晨醒了。
到了医院，他们见到的便是正在给李穗禾喂粥的顾子霖。
“妈妈外婆！”顾念之拉着宋言走到病床前。
老人笑的和朵菊花似的：“念之言言你们来了，哈哈哈……”
“嗯。”
宋言的事顾子霖也知道，她朝宋言笑了笑：“言言是吧？”
宋言点头。
“这次的事是真的谢谢你了。”
“外婆对我很好，我也不想他出事的。”
“对对对！”李穗禾连声附和，“对了子霖，言言他是孤儿，你收养他吧，我很喜欢这个孩子。”
“外婆。”顾念之说，“妈妈有我不符合收养条件的。”
很明显李穗禾失落很多。
“妈妈你不是有个朋友是丁克么？和他们商量一下让他们收养言言，也不用让他们养言言的。”
顾子霖想了想：“好，我去问问他们。”
宋言知道对方会同意的，上辈子他们就同意了。
果然没多久，顾子霖就回来了。
她脸上是明显的笑意：“我把这边去情况和他们说了，他们答应的很痛快。他就在A市，明天就可以去办理收养手续的。”
“那念之你现在就带着言言去A市，等回来后言言就是你弟弟了！”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