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剖开死鼠腹腔时，烛火映出她凝重的脸："不是瘟疫，是改良版牵机散。"

谢珩用刀尖挑起鼠尸溃烂的皮肤："她们在井中投毒。"

"需要七叶重楼和天山雪莲。"苏玉将显微镜般的琉璃镜对准毒素，"但最关键是..."

"我的脊血。"谢珩突然扯开衣襟，"当年玄鹰司用前朝遗孤试药，我们的血是药引。"

地窖陷入死寂。苏玉的镊子停在半

空，琉璃镜映出他后背狰狞的旧伤——那是取血留下的烙痕。

"每日取三盅，连续七日。"她声音发涩，"你会虚弱至极..."

"取便是。"谢珩已自行绑上止血带，"能换你半刻皱眉，值了。"

第七日取血时，谢珩的手已经握不住刀。苏玉用银簪取代柳叶刀，簪尖挑开他腕间旧疤："疼就喊出来。"

"不及你皱眉万分之一。"他苍白的唇角扬起，血珠顺着簪头红宝石滴进药炉。青烟腾起的刹那，窗外突然射入三支毒箭！

谢珩翻身将苏玉护在身下，箭矢贯穿他右肩。苏玉嗅到铁锈味混着松香，这才发现他今日换了熏衣香。

"你..."她指尖沾上他颈间冷汗。

"想着若死了..."谢珩咳出血沫，"好歹留些好闻的气味在你记忆里。"

解药将成时，追兵撞破地窖门。苏玉单手搅动药汁，另一只手与谢珩十指相扣。当最后三滴血落入沸腾的紫砂壶，谢珩突然夺过毒箭反手掷出，精准刺穿追兵咽喉。

"喝。"苏玉以唇试过温度才递药碗。谢珩就着她手印饮尽，舌尖无意擦过她拇指。

夜雨骤降，他们蜷在药柜后等药效发作。谢珩滚烫的额头抵着苏玉肩窝，第一次说出深埋的恐惧："那年诏狱...我怕的是再也见不到你..."

苏玉将他的手掌贴在自己心口。掌纹间跳动的，是比所有化学公式都玄妙的共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