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药见效那日,苏玉在城头放飞改良版孔明灯。浸过磷粉的宣纸遇热显出八个大字:"女帝无道,解药在东市。"
"要逼她自乱阵脚。"她调整着灯尾磁石角度,"今夜全城的火光都会指引百姓..."
突然被拥入带着药香的怀抱。谢珩下颌轻蹭她发顶,指间绕着那日取血的银簪:"教我绑磁石。"
他掌心覆着她的手背引线,呼吸扫过她耳垂。苏玉手一抖,孔明灯提前升空,在暮色里绽出并蒂莲图案。
"信号早了三个时辰。"她佯怒转头,却撞进他含笑的眼睛。
"等不得了。"谢珩将淬毒的袖箭换成绢花簪在她鬓边,"想同你看场真正的烟火。"
女帝亲卫就是在此时杀到。谢珩旋身挥刀时,苏玉嗅到他袖中新换的沉水香——这次是江南春茶的气息。
东市人潮涌动时,苏玉的竹篮底藏着解药香囊。谢珩扮作货郎跟在她身后,笠帽下藏着淬毒的糖人签子。
"小娘子给郎君买支簪吧。"他突然凑近她耳畔,指尖拂过她空荡荡的发髻。苏玉瞪他一眼,却瞥见他掌心用朱砂画的简易地图——女帝暗桩位置。
暮色初临时分,三盏孔明灯升空。苏玉正要发放最后一批解药,茶棚老板娘突然掀翻桌案:"玄鹰司拿人!"
谢珩的糖人签子贯穿老板娘咽喉的瞬间,苏玉将解药香囊抛向人群:"沾衣即生效!"
混乱中有人拽住她披帛,谢珩拦腰将她扛上肩头。他胸膛震动着低笑:"夫人这香囊里掺了辣椒粉?"
"还有石灰。"她咬开他衣襟暗袋,解药粉尘随风扬散。追兵在喷嚏与泪眼里溃散时,谢珩的唇擦过她汗湿的额角:"这招毒辣,深得我心。"
夜雨突降,他们躲进废弃戏楼。谢珩拧着湿透的外袍,火光勾勒出腰腹狰狞的旧疤。苏玉鬼使神差地伸手,指尖停在最深的箭伤上:"这是..."
"你坠井那日受的。"他忽然握住她手腕带向心口,"当时想,若能替你挡了这灾..."
戏楼外传来马蹄声,情话戛然而止。苏玉却在他转身迎敌时,将淬了解药的银簪插入他发冠:"活着回来,我给你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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