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莫寒是在第二天半夜回来的。

沈清硬生生被他亲醒，笑着躲，“好痒啊。”

他胡子都没刮干净，整个人瘦了一圈。

沈清又心疼地亲了他好几口。

“事情办完了吗？”

虞莫寒疲惫地点头，“拍戏地点选好了，就差一个角色没定下来。”

“慢慢来，你别累坏了。”

虞莫寒趴在他身上，脸埋进肩头，深吸了口气，才像是彻底活过来。

沈清等了会儿，他仍旧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

侧头去看，才发现他竟然睡着了。

竖日下午，曹郑纯上门吐槽。

“我真是服了，让他晚一天回来他都不愿意，非得三更半夜往家赶，不知道的还以为家里遭贼了呢。”

沈清听罢，红了耳尖，幸福得冒泡泡。

虞莫寒从冰箱里拿了两瓶饮料，一瓶递给曹郑纯，另一瓶拧开后递给沈清。

曹郑纯撇嘴，“老虞，搞差别对待啊。”

虞莫寒理所当然道：“他是我爱人，受到的待遇当然跟你不一样。”

水还没喝呢，就被塞了一嘴狗粮。

“是是是，知道你已婚。”曹郑纯耷拉着眼，冷笑了声，冲沈清道：“你是不知道，村里的大爷大妈们都想把自己的闺女嫁给他，他见谁都说自己已婚，就差写个牌子挂脖子上了。”

沈清哈哈大笑。

没多久，郁南珩来了。

他们三个是一起去的。

地点选好了，角色也选的差不多了。

这是一部双男主的电影，背景是八十年代末。

那个时候，同性婚姻并不合法。

整部电影的拍摄周期是一年。

其中一个男主定了湛绪来演，另一个男主迟迟未定下。

几人坐在一起商议。

曹郑纯提了几个演技不错的当红明星，被虞莫寒否决了。

“我倒是觉得有一个人很合适。”郁南珩笑眯眯道。

大家不约而同地盯着他。

就见他把视线投向沈清。

沈清后知后觉，吞咽了下口水，抬手指向自己，“我，我？”

郁南珩点头。

虞莫寒闻言，皱起眉。

曹郑纯凑近了些，冲着沈清的脸，左看看右看看。

“你还别说，他这张脸，化好妆，捯饬捯饬，还真挺合适。”

接着又毒舌，“就是演技次了点。”

郁南珩：“演技的好坏不应该被局限，这个角色除了后半段的几场戏，前期很平淡，不需要什么爆发力，我觉得沈清可以。”

这么被认可，沈清都有点心虚，顿觉压力倍增。

虞莫寒沉默了半晌，才对沈清道：“你要不然先看看剧本，看完再做决定。”

他的话模棱两可，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

此事待定。

沈清窝在书房，花了一整晚的时间，把剧本看完。

中间哭了八回，用完了两包抽纸。

天未大亮，跑到卧室把虞莫寒摇醒，“我演，我要演这个。”

虞莫寒提前打预防针，“你确定？拍摄地点在农村，环境有些艰苦。”

他自己倒没觉得什么，就是担心沈清受不住。

毕竟要在那里待一年。

“我不怕苦。”沈清说：“我喜欢这个角色，你相信我，我能演好的。”

虞莫寒这才点头。

沈清让霍晨帮他退掉后面所有的戏，专心研究剧本。

几天后，虞莫寒带他出门采风。

他们去了很多地方，了解了形形色色的人。

站，坐，笑，说话，甚至小动作……

全都是学问。

虞莫寒是带他体验生活，教他什么是真正的演戏。

戏如人生，人生如戏。

生活处处都是片场。

演戏不用太过刻意，只有真正融入，才能自然地把人物诠释出来。

两人回到燕城，天已经黑透。

“去另一套房子吧，那里比较近。”

虞莫寒打着方向盘，两人都有些乏了。

沈清靠在椅背上，有气无力地嗯了声。

纯玩和学知识是不一样的。

学习果然让人疲惫。

车子开进小区的地下停车场，两人乘电梯上了楼。

这是虞莫寒之前常住的一套四室两厅的大平层，破掉的水管早就修好。

阿姨每周都会来打扫一次，保持室内整洁。

沈清迷糊着眼，澡都没洗，倒头就睡。

一夜无梦，舒舒服服睡到大天亮。

他打了个哈欠，下床，开门出去。

虞莫寒刚好买早餐回来。

“快去洗漱吃饭。”

沈清点了点头，伸着懒腰往洗手间走。

洗脸池上放着牙膏和未拆封的牙刷，他咧开嘴笑了笑。

吃饭完，沈清才开始打量这套房子。

“这是你什么时候买的？”

“二十岁那年买的。”

沈清啧啧感叹，人比人气死人。

这套房子虽然是四室，但只有一间卧室，一间书房，一间健身房，还有一间……

“这是我的照片房。”虞莫寒推开门，“我喜欢去世界各地采风，拍的照片会洗出来，贴上标签，储存在这里。”

沈清跟在他身后进去。

房间不小，两面墙的高柜，透明玻璃柜门。

每层都贴了标签，写明照片的时间和地点。

沈清大致扫了一眼，深觉导演不是普通人能干的。

“你要是没结婚，没遇见喜欢的人，是不是打算把一辈子都奉献给电影了？”

虞莫寒毫不犹豫地点头，“除了跟电影有关的东西，我没有别的爱好。”

“霍晨说你喜欢探险。”

“那是年轻时候的事了，我是看了几部电影才去的。”

“啊？”沈清惊讶。

“一群年轻人探险的电影，我想去感受一下。”

沈清指了指他的颈侧，“你这纹身不会也是看电影才去纹的吧。”

言毕，虞莫寒失笑，“不是，这是高中纹的，叛逆期。”

“你竟然会有叛逆期？”

他挑眉，“我为什么不能有叛逆期？”

沈清笑个不停，“感觉跟你的形象不符，那你手上的戒指呢？也是叛逆期戴的？”

他早就想问这个，话题谈到这了，顺嘴问问戒指的来历。

希望不是一个让他难过的敏感话题。

虞莫寒抬起手，摸了摸小指上的戒指，笑说：“这个啊，以后再告诉你。”

“以后是什么时候？”

“等带你回家见家长。”

‘见家长’三个字成功转移了沈清的注意力。

他喋喋不休地询问虞莫寒家里的情况，越问越紧张。

然后觉得自己是个飞上枝头的小麻雀，不，是小鹌鹑。

“你爸妈会给我十个亿让我滚蛋吗？”

“如果他们真给你呢？”

“那我……还是拿钱滚吧。”

“沈----清----”

“哈哈哈哈……有钱不要是傻子。”

“我的钱都给你。”

“那我勉强考虑考虑。”

*

沈清和湛绪需要提前一个月进村，了解当地的生活，跟他们融入在一起。

虞莫寒自然是跟着去。

跟他们同行的，还有一位当红女星，才二十二岁，去年刚拿了影后。

她饰演一个很重要的配角。

电影：《囍》

主演：柳星辰/湛绪饰 姜久/沈清饰

地点：B市岭南山嘎子坝李家村

导演：虞莫寒

人物经历全是瞎扯，但《囍》确定会写，在专栏哈，因为姜久的经历跟沈清有相似之处，所以就用这本串一下，就当不要脸的打个广告吧！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去拍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