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凡尘头痛,脸痛,心里发慌,他去厕所用冷水抹了一把脸,失魂落魄去找付南风。
——南风不在他这儿。
——南风应该在他自己房间里。
——那个房间里会有什么。
过凡尘游魂一样飘到付南风门口。
他有南风的钥匙。
他不敢开门。
过凡尘不知道会看到一个什么样的付南风,也许对方正拿着剑等他过来受死,那倒也好。
这个想象给了他一点勇气,他小心的推开门,蹑手蹑脚往里走,床上鼓着一个包,他走近去看,南风还在睡。
付南风睡得很沉,脸上还飘着红晕,难得的好气色。
过凡尘习惯性想伸出手摸一摸,他就喜欢东摸西摸,还没有摸到,触电一样收回手,动作太快,甚至带起了风。
付南风听到动静,他没睡够,红肿的嘴唇抿了抿,似乎要说什么,过凡尘吓得赶紧把他拍一拍,这节奏付南风很熟悉,他感到安心,往枕头里再埋一点,睡得更熟了。
——要命!
——嘴肿的!
——是我亲的!
过凡尘昨晚喝多了酒,只喝了一点付南风的口水,唇干舌燥,喉咙发痒,他想掀开被子看一看南风的情况,又觉得这样太变态。
过去南风他想怎么揉搓就怎么揉搓,现在突然长出分别心来。
男女,啊不,男男有别。
——不知道南风受伤没有。
过凡尘狠一狠心,慢慢拉开南风的被子,南风还穿着昨天的衣服,上衣裤子都很皱,但还好好的穿在身上,过凡尘松了口气。
他给南风把蹭开的纽扣系好,衣服扯动间可以看到发紫的指印,过凡尘手一抖,剩下的不敢再系,慌不迭地把被子重新盖回去。
过凡尘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过凡尘想要时间倒流回昨天。
过凡尘想把世界每一个角落都贴满饮酒害人!
过凡尘把剑翻出来,供在床头柜,自己在床脚跪着,等南风醒过来判他死刑。
房间里叮叮咚咚的响,付南风睁开眼,他看向过凡尘不知干什么的忙忙碌碌的背影,叹了一口气,而随着他的叹气,付南风脸上的红潮开始褪去,脸色变得苍白,原本清亮的眸光也暗淡下来。
唉——
付南风又无声的叹一口气,从不多的记忆里翻出旧事。
他姐姐承影剑姜孟嫁给宋问之前有一个情人,爱恨纠葛了几年,过不下去,闹得很不好看,什么都要分成两半,百里子明分不了,年纪又小,只要妈妈,姜孟把孩子带回来,还带回来一卡车破烂,完整的东西没几件,连马都劈成两半,姜孟不愿把马骨藏在华山,千里迢迢拖回来,那会儿付南风十六岁,看卡车里有棺椁,姐姐披麻戴孝,唬了一跳,问怎么了。
‘情浓时说的话,大都是假的。’
假的。
倒也无妨,只是太短了。
春光易逝。
付南风撑住枕头慢慢坐起来,“凡尘,你这是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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