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我做错了事。”
“错事?”付南风咀嚼了一番这两个字,“昨天喝了酒,闹得头疼,你做了什么错事?”
“我……”过凡尘说不出口,他理解了早间郑之兰的精神崩溃,腹稿写来写去,也是那些车轱辘话,“我……”
“晕,先给我去倒杯水。”
过凡尘乖乖去倒水,付南风把震了一夜的手机从枕头底下拿出来,大家的朋友圈都很热闹,还有一群人给他发恭喜。
姜孟和宋问的聊天窗口没有动静,付南风在空白对话框里划来划去,厨房水声结束,他手指动了动,把界面切回武当聊天群。
师兄弟们还在兴奋的撒花、99、要红包接龙,华元也掺和在里面,每一句都带一个狗头。
过凡尘走出来,看见付南风在看手机,他手一松,又忙在杯子未落地前抄回来,太紧张了,以至于水都散了几滴。
“我再接一杯。”
“不用了。”
付南风把屏幕按熄,起身把水要过来,水喝得很快,一口气喝了一整杯,过凡尘盯着他滚动的喉结,怕他喝急了呛到,现在又不敢说话,眼神在水杯和他脸上游移。
“就这个‘错事’吗?”
“我……我喝多了。”
“以后少喝点,别有下次,”付南风把水杯递给他,“走吧,我一身酒气,要洗个澡。”
“你不怪我吗?”
“怪你?”付南风看向床头的无名剑,话里话外带着杀气,“怎么怪,用你送的剑?”
“你杀了我。”
“咬两口,不至于要你的命来偿。”
过凡尘被付南风轻轻放过了,他心里却放不过自己,站定不肯动,付南风修长的手指放在扣子上,放在他刚系好的扣子上,“不走?还想看我洗澡?”
过凡尘转头就跑,跑得急,连门都忘了关,付南风提不起力气,呆望了一会儿,挥去一道掌风,门合上了。
付南风的箫挂在墙上,他取下来,吹不成调,洞箫呜咽,定了定神,吹一曲寒山偈。
「南风。」
手机屏幕亮了,是华元的消息:「我可以弹琴给你吗?」
付南风没有看,等他一曲奏罢,楼下隐约传来几声琴音,付南风尝试听了一会儿,原来是普庵咒,他立在窗前把这段琴曲听完,然后盘腿坐下,运转起坐忘心法。
内观其心,心无其心;
外观其形,形无其形;
远观其物,物无其物;
三者既悟,唯见于空。
与道冥一,万虑皆遗,形都泯故。
如此运转了三个周天,付南风逸散的真气收束回去,只是千思万绪,亦化作千万个阻塞,或轻或重,淤在经脉之中。
观空亦空,空无所空;
所空既无,无无亦无;
无无既无,湛然常寂。
寂无所寂,欲岂能生;
欲既不生,即是真静。
真常应物,真常得性;
常应常静,常清静矣。
‘坐不能忘。’
‘你也是个痴的。’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