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凡尘失魂落魄的回了武当，萧史还在山上没走，问他要电脑，过凡尘带他回家拿，电源线还插在插座上，他把播放器插件都关掉，然后关机，萧史似笑非笑，“这么久了还在看啊。”

“……也没别的事。”

“哦，我还以为你难以忘怀，看来绝交这事儿，你已经放下了。”

“你话里有话。”

萧史用铁扇把大白耳机勾起来，戴在自己耳朵上，他以此表示不听不听的意思，接过电脑包，转身要走。

“萧史——”过凡尘坐在椅子上，用一只大手捂着眼，只是两天没睡，不知为什么，他累得很，“你也不愿跟我说话了吗？”

萧史已经走到门口，他移动耳机露出一边的耳朵，“说有什么用，你又不听。”

“陪我说说话吧。”

萧史走回去，坐在单人椅上，两个人各自沉默了一会儿，过凡尘先开口，“我好想南风。”

“不是刚下山去见了么？”

“……他没看到我。”

“哦，你尾随他，好变态。”

“……”

“变态就变态么，多少人想变态还没这个资本，转头就给南风扭送到警察局了。”

“我只是想他了……”

萧史展开扇子摇了摇，抬抬下巴，让过凡尘继续，他勉强给他当一会儿情绪垃圾桶。

“南风今天穿的白衣服，之前没见过，应该是新置办的，很好看。”

“——哦，小元送的。”

“……”过凡尘艰难的吞咽了一下，咬住后腮帮子，声音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你怎么知道？”

萧史摸出手机解了锁，单手切到通讯录列表，找到华元，点进朋友圈，前天晚上七点发的，华元上传了很多张照片，有大大小小十几个包装袋，有南风试衣服的侧影，有子明的鬼脸。

南风试衣服的照片有好几张，其中一张穿着今天见过的白衣。

华元朋友圈的配文是「满载而归」，用两个艳俗的爱心把四个字夹在中间，底下有很多评论，步蜚发了很多，萧史也回复了，还有其他或眼熟或面生的名字，但过凡尘只看到一条。

「多谢元老板。」

南风回复，配了一个捂嘴微笑的黄豆。

“小元家底真厚实。”

“富二代。”

“那不止，富三代吧。”萧史探头陪他一起看，“他妈妈是南风的粉丝，特别喜欢南风，上周他们还一起逛岳阳楼。”

“师父也很喜欢南风。”

“哦，”萧史用铁扇掩住口，“这跟掌门有什么关系？”

过凡尘想，是啊，这跟师父有什么关系，他感觉有一个答案藏在自己心中，藏了很久，藏了太多、太多年，是什么呢？

“南风……人人都很喜欢南风。”过凡尘滑动着手机屏幕，华元很喜欢发朋友圈，一天发好几条，发君山的天、君山的树、君山的花花草草，发南风。

姜孟对他千防万防，一个字都不准宋问同他提。

可她放任华元大呼小叫，甚至华元发的每条朋友圈都点赞，过凡尘不怎么发朋友圈，他只喜欢跟南风赖在一起，所发有限的几条，姜孟也视若无睹。

好像所有人都在为他们两个高兴。

过凡尘终于翻到一周前，华妈妈很年轻，打扮得很时髦，站在姜孟边上，两个人就像姐妹，华妈妈单独跟南风合了一张，她挽着南风的手，笑盈盈的看着镜头，任谁都看出她实在开心。

一群人在下面撒花接龙。

「见家长啦！」

「祝你们长长久久~」

「新糖！大吃特吃！」

所有人都很高兴。

只有过凡尘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