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高兴的过凡尘按熄了手机，他张了张口，不知道从何说起，把手机攥了半天，还是还给萧史，“南风不喜欢华元，他们在乱说。”

“现在不喜欢，以后就说不定了嘛，烈女怕缠郎，你不是都被郑之兰拿下了？”

“什么拿下，我跟她没关系。”

萧史嗐了一声，“我还以为能赶上你们的喜酒，千里迢迢跑回来。”

“这都是在乱说什么呀！”

萧史留着三年前的记录，上一条是他恭喜南风得偿所愿，下一条是南风回复

「再等三年，我们一起吃凡尘和之兰的喜酒」。

过凡尘看着回复时间，是那天聊完的下午，南风退了房，已经走了，走的路上竟然还回了这么多人的消息。

过凡尘以为他已经替南风了结了一切，维护好了南风的名声……出于私心他怕南风怪他、恨他……真是多此一举！当年为何要多此一举？

过凡尘心口像是被一只手攥紧了，他痛得蜷起来，却不知道自己为何而痛，他混沌的脑子里出现一个馊主意，也许到他大婚，南风就会回来了，他们这样好，大喜的日子，南风会赏面来吃一杯酒么？

那一天，他们会忘记所有不痛快，南风还会穿白衣么？要穿红色，过凡尘想，南风皮肤白，穿红色很好看的。

过凡尘知道这是一个可笑的念头。

但他就是有这样无厘头的能力，这话说给南风听，南风一定会笑得前仰后合。

南风坐哪一桌呢？

他这么讨厌我，说不定会偷偷溜掉，我得把他绑在身边，过凡尘颠三倒四的想，不过南风不能喝酒，喝了会头痛，我要给他挡下来，我也不能喝太多，喝多了坏事。

过凡尘捂着心脏想了半天大婚的张灯结彩，欢声笑语，心情平复一点，萧史在边上一直喊他的名字，过凡尘感觉耳朵终于听得进声音，借萧史的手慢慢地站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他脸上闪过一丝茫然，“可能是这次受伤弄的。”

“你刚才眼睛都红了。”

“哦。”

“你怎么样？”

“没事，”过凡尘想了想，“要是南风大婚，他会愿意请我去么？”

“……你神经吧！”

“哦。”

过凡尘本也没抱什么希望，毕竟横亘在他们中间不只是误会、绝交，还有坐忘。

——坐忘心法。

——只要南风还在修炼坐忘心法，他就不可能再见我了。

萧史把话题又引回来，“南风回山不是打算吃酒么，你们怎么打起来了？”

“我们不是经常打么？”

“这次不一样。”

“……南风误会我让他。”

“让？你不是天天让着他么？”

过凡尘没别的可说，用萧史自己的话回他，“这次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

“我那会儿以为南风还在气三年前的事，不敢还手，”过凡尘难以启齿，他现在明白，一直忘不了旧事的只有他，“后面打了太久，南风因为心法真气不稳，被我赢了一招，他就以为武林大会我让了他。”

“——南风一定气坏了。”

“我想去告诉他，可他已经不能再见我了。”

萧史没有听出不能和不肯的差别，“你找宋问转达一下。”

“姜孟不准。”

“我去替你说。”

“……等一等吧，”过凡尘不确定坐忘心法对南风的影响究竟有多大，不敢贸然行事，“等我去华山见过百里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