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汪汪。

好了，总之，是我没预料到的那种版本冲刺，改单休又改了回来。

这一个副本也终于是结束了。

4.2剧情上周才抽空抓完的，这几天薅顺了后文的设定逻辑，今天终于能复更了。

没啥保证（不敢了），后面尝试多更点吧。

老规矩剩下的在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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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势汹汹的Berserker什么都没做。

来到御主身边的他仿佛突然安静了下来，连先前高涨的气势也有所收敛，高大的身躯微微俯下，紧接着就在藤丸立香震惊的目光中，将少女整个人提了起来。

“咦？咦咦？”

藤丸立香下意识地发出一声惊呼，身体却在短暂的悬空后立刻稳住了。变成Berserker后宽厚的臂弯稳稳托住少女轻盈的身体，生着尖锐指尖的手部甲胄也虚扶着令她坐的稳固。

熟练得简直像是因为经常这样抱着哄小孩玩而养成的肌肉记忆。

藤丸立香脸涨得通红。

“前、前辈！达达利亚先生？！”玛修震撼到一时不知道该喊谁。

倒是之前被吓了一跳的库丘林目光在这主从两个之间来回巡视，在没有感受到恶意后，反倒将已经蓄势待发的枪又收了回去。

“嚯，和自己的从者关系挺好的啊御主。不过话说回来，这个肩膀上扛着自家御主的Berserker造型怎么也越看越眼熟……”

库丘林的自言自语藤丸立香半句都没听见，少女御主紧张得手都不知道往哪放，又心知自己没法和头脑不清醒的Berserker讲道理。慌不择路地一转头，双眼立刻和那只镶嵌在甲胄面部的巨大珠玉对上了视线。

某种独属于Berserker的驳杂情绪忽然就随着契约被感知到了。

他只是在害怕再一次的失去。

“达达利亚先生……请看着我，我就在这里。”少女御主轻轻地安抚着只剩下本能的从者，她抬起手，让自己右手上抹去大半的鲜红令咒清晰可见，“我们可是立下过正式的契约的，这是迦勒底的从者契约没错……但同样也是我个人的约定。”

“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达达利亚先生，我可不是那种轻易毁约的屑御主啊。”

“所以……”

所以——

“一起打倒那个首领，然后一起回去吧。”

——一起回家吧。

*

那位御主小姐说，一起打倒我。

与一堆魔神柱残骸躺在一处的太宰治看着混沌而扭曲的天空，这么想着。

魔神柱并非那么脆弱的东西，就算被必死之枪贯穿数次也仍旧残留活性。但太宰治清楚，哪怕自己耗费魔力再次让其复活，也无法抵挡那位利用土地的特殊性召唤出的【刚好克制】拥有数颗「蛮神心脏」的巴巴妥斯的从者。

更何况，自己的「书」已经烧得所剩无几。

Berserker灵基的达达利亚所拥有的宝具实在令他意外，那仿若蕴藏了一个世界生息的海水仅仅是覆盖地表便像楔子一样打入了两个世界的正中间。而现在他已经没有更多的魔力去支撑他展开第二个古老的梦了。

在这种情况下，一旦Berserker第二次展开他的对界宝具，第二次在两个融合中不稳定的世界间插入第三个不兼容的“世界”，那根“楔子”无疑会钉得更加深刻，令两个世界再无融合的可能。

除非就像他先前计划的那样，利用宝具克制让自身没有太多理智的Berserker出于忌惮的本能不使用宝具。

而这对御主回归的Berserker来说显然是不可能的。

“水”再次涌了上来。

浑浊的海水仅瞬间便淹没了他的视网膜，推挤着令他向下沉没，令那片天空的光亮离他越来越远。微卷的黑发在水流的波动下如海藻般在颊侧散开，鸢色的眼珠滞涩地转动着，倒映出那护着御主向他冲来的身影。

而那少女的眼神是如此的清澈而坚定。

啊。

正义的勇者终于要来消灭邪恶的反派Boss了吗？

青年样貌的英灵微微张开嘴，唇角呼出杂乱无章的水泡。

那一瞬间，被水流冲散在海水各处的魔神柱残骸遁着他的分.身趁融合留下的烙印开始向着他的「书」涌来，那些血肉残片扭曲着发出无声的尖叫，挣扎着想要逃离化作能量被泯灭的结局，却依旧在短短几秒内被吸收殆尽。

好歹是个半吊子魔术师的藤丸立香立刻发现了这个异象，她高度紧张着开始蓄力魔术礼装上预储存的魔术，却看到那个黑发的首领突然撤去了周身所有的防御魔术，对着她轻轻地摇了摇头。

“达咕噜噜噜——”

尽管在达达利亚的保护下能在水下呼吸，但显然水下说话这样的操作还是难度太高了。可达达利亚却似乎已经听懂了她的意思，雷电环绕的双刃长.枪堪堪停在太宰治的额前，锋利的枪尖削去了几缕黑色的额发，又化作金色的粒子消散在海水中。

“已经……没有意义了。”用不知什么方法在水下开口说话的太宰治抚摸着手中的「书」，“残损的魔神柱能提取的魔力并不多，我现在已经没有多余的魔力战胜你们。御主小姐，是魔术师的话你应该也能看得出我的魔力情况吧。”

藤丸立香迟疑地看着他，没有立刻答复。

好歹是恶补了御主相关知识的魔术师，敌方从者的状态判断算是最基础的课程。藤丸立香看得出连离开身体的头发都无法维持的太宰治魔力已经所剩无几，但挂着Pretender这个闻所未闻职阶且已经用伪装狠狠骗过他们的太宰治显然不能这么轻易地去判断。

“本来，这个魔神柱确实是我预留着的后备能源，也的确有趁你们也油尽灯枯后出其不意的打算，但是……”太宰治扫了眼仍旧举着枪对着他的达达利亚，叹了口气，“以现在的情况，我的确可以拼着消耗最后的能量到消散和你们打，但这毫无意义，因为就算我赢了，这个世界也没有继续修复的能力了。”

仿佛在验证他的话。

被海水淹没的城市突然剧烈地扭曲起来，原本几乎已经重叠的城市废墟与完好的城市猛地分开又合并，像是图层错位般出现重影，且那重影还在随着时间不断撕裂开来。

太宰治微微垂眸看向手中的「书」，藤丸立香不自觉地随着他的目光引导看去，却看到那原本厚厚的红皮书本此时已烧得只剩薄薄几页，且其中一页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下燃烧。

太宰治轻声说：“不论合并还是分离都要消耗我的魔力，甚至合并失败后，因为跟不上撕裂的速度，吞噬的魔力还要成倍增长，这就是妄图缝起命中注定要破碎的世界的惩戒吗……”

藤丸立香想说什么，张嘴却只有一连串的气泡涌出。

……达达利亚先生！

少女转头幽怨地盯着达达利亚那狰狞的红色面甲，而Berserker也似有所感地转头看着她。几秒钟后，就像恍然大悟一般，小心翼翼地用空闲那只手尖锐的指尖在藤丸立香的额头点了一下。

蜻蜓点水般，甚至没有划破额头的皮肤。

“咕噜噜噜噗！太、太宰先生……”

好不容易能说话了，藤丸立香却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与这个世界产生联系虽是太宰治的计划，但后续的割舍决定却同样是划在她心口深刻的刀片。

她在错误的立场上与这个男人高度共情，到了如今却又只能无言顾盼。

太宰治却仿佛全然不受影响，只是用冷漠的声音说道：“御主小姐……不，藤丸立香，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我想，【他】就要来了。”

“他……？”藤丸立香为这突如其来的话题怔住了。

“对你们来说珍重无比的人类史，对他来说只是臃肿的瘤，唯一的作用是取得其中蕴含的能量。因此当柴薪烧掉也好，割舍给其他世界当融合素材、并从融合过程中攫取两个世界摩擦所产生的大量能量也好，无用的人类史怎么对待都行……”

太宰治用露出的那只眼盯着她，“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藤丸立香又怎么能不明白。

少女的脸色有些苍白，“你是说……那个幕后黑手，那个所谓的‘王’，会来到这个特异点？”

太宰治冷笑了一声，“我在夺取这个特异点之初就已经和那个家伙碰过一面，他可是对我的行动感兴趣得很，显然，他并不吝于在失败后来看一眼。”

“更何况，你们已经经历过数个特异点，在他的眼皮底下跳了这么久，他怎么说也该来找你们了。”

藤丸立香紧张得呼吸都变得急促，但她依旧强制冷静地问道：“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呵……别想太多。”太宰治将依旧在燃烧的「书」合上，轻描淡写地转过身去，仿佛完全不在意那依旧直指自己的枪尖从背后突袭，“藤丸立香，达达利亚，践踏了我的世界还不能拯救世界的话，我会让你们体会到什么叫真正的生不如死。”

他背对着两人向前走了一步，随即整个人像幻影一样消失在浑浊的海底。

而就在同一瞬间，那被整个世界屏蔽的迦勒底通讯信号终于接通了。

“喂？喂！立香？玛修？达达利亚？！你们那边——”

“先别管这个了！罗曼医生你先听我说——”

*

海底的一切事物，都与他无关了。

无垠的海面上，唯一一片小巧的陆地随着海水的涨落沉沉浮浮，却始终没有被完全淹没。

在那之上，唯一的人类正坐在地面上。

一天前，周围的楼房开始变换。

十几个小时前，整个世界都被水淹没，昏迷的涩泽龙彦被卷入海水。

几十分钟前，海水退潮。

几分钟前，世界再次被海水淹没。

在意识到自己所待的这一小片陆地似乎被什么无形的力量圈了起来，并不会被水淹后，织田作之助就老老实实地坐在了陆地的正中间，盯着广袤无垠的海面发呆。

嗒。

轻巧的脚步在一旁响起，织田作之助转头看去，目光自然地落在了那个湿透了的黑衣黑发的青年身上。

“啊……是其他幸存者吗？”他问。

黑发青年“噗”地笑了一声，“织田作觉得是的话，那就是吧。”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织田作之助认真地纠正道，“但我姓织田，叫作之助。”

“而且，你似乎有点眼熟……”

“我累了，织田作。”黑发青年打断了他的话，并自然而然地走到他身后坐下，后背靠上了他的背，“就靠一会儿。”

身为一个前杀手，织田作之助本会因为不熟悉的人在身后而不自在，但莫名的，此时的他并不想赶走这个自来熟的青年。

于是他只是说道：“哦，可以。”

两人又沉默了一会儿。

还是黑发青年先开口打破了沉默：“织田作，我原本准备了很多话想和你说……不过真到了这一步，我又发现，其实那些话也没什么必要。”

织田作之助眨了眨眼，好脾气地说道：“嗯，挺好的，说明你找到了更有必要的事。”

“更有必要的事吗……”黑发青年轻声重复了一遍，突然笑了起来，“噗……哈哈哈，织田作，你果然还是老样子。”

笑得太剧烈了，胸腔的震动都随着冰冷而湿漉漉的后背传递到自己的后背上。织田作之助疑惑地微微侧头，“什么老样子？”

“不，没什么。”

青年似乎突然放松了下来，后背紧靠的力度也松了些许，他用柔和到轻盈的声音说道：“织田作，我啊，做了一个梦。”

“那真是很长、很长的梦啊。美好的，虚假的，让人不愿醒来的梦。”

“但梦总是要醒的。”织田作之助说。

“是啊……梦总是要醒的，所以我就快醒了。”

织田作之助莫名地觉得自己应该安慰对方，于是他绞尽自己在这方面相当匮乏的脑细胞，慢慢地说道：“唔，我不太会评价别人的事，但是……”

“按照你说的，那是个很好的美梦，你有了一段美好的回忆珍藏在记忆中，我想这已经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了。”

“嗯，我知道……我知道。”

我从来都知道。

他在最后对着空无一人的背后轻声说。

“谢谢你，织田作。”

“晚安。”

最后一页「书」在他的手中燃尽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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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第七十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