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风细雨般地亲吻安抚了顾烈微颤的身子，手臂攀在楚昭炎肩上，悄悄掀起眼皮打量对方的神情，看清后，耳根越发软。
克制又放浪，连紧皱着的眉头都像是在撩拨他心里的那根弦。
从不适到迎合，顾烈快让楚昭炎动作弄得防线崩塌，才刚到释放边缘，又被狠狠得拽回低处，反复折腾，直到连手臂都无力搭在身侧才终于被放过。
侧身伏在床上，顾烈微喘着气，尝试平息太过激烈的身体，偏偏楚昭炎食髓知味，从身后贴上来。
顾烈表情僵住，伸手朝外面去打去：“你不要命我还要，你要真再来，信不信我叫得整座宫的人都来看一下陛下是怎么为色所迷的？”
为色所迷？
楚昭炎勾起唇角挑眉道：“生得一副好皮囊，果然是恃宠而骄，你喊来我倒是不怕，毕竟我占足了便宜，还能让你早些入宫，断了那些人给我立后选妃的念头，一举两得的事，我求之不得。”
不对，楚昭炎怎么这么无赖？
转过身，盯着楚昭炎仔细打量，见他脸上笑意，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只能懊恼的把手搭在额头。
果然什么时候，他都不可能是楚昭炎的对手。
“我累了。”抬脚艰难地朝楚昭炎踹去，顾烈扭头看他：“适可而止，你是生龙活虎，我累得腰酸背疼，明天还要去刑部，可不比你坐在大殿里听人吵架轻松。”
楚昭炎笑着伸手把人揽在怀里，无视顾烈挣扎，大掌往他腰上覆去，力道适合的替他揉着腰。
他弄出来的事，当然得自己收拾。
“舒服点了？”
手心温度高一些，贴在腰后，热意随着揉搓，稍稍缓解了酸涩之意，的确比刚才舒服多了。
换了个姿势趴着，顾烈打了个哈欠，想起两人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滚到了一起，比起前世来，简直毫无纪念意义。
想当初，他同情心泛滥，居然认为被逼着立后，和刘太后闹绝食的楚昭炎，他悲痛万分进宫，打算劝阻楚昭炎的行为，然后——
他当初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会蠢到自己送上门。
“对了，你可记得徐桧。”
“徐桧？”楚昭炎愣了下，仔细想了想才道：“我记得他是你父亲手下的人，不过为人耿直，也有经验，定北军去渭州时，徐桧就已经自己率军镇守沙田镇。”
“你认为此人如何？”
“他已过而立之年，行军作战经验丰富，如果再练练，日后未必不能重用，何况还定北军培养出来的，也许可以镇守一方。”
顾烈一听，表情变了变，脸上原本漫不经心的表情变了变，忍不住道：“你重用徐桧，有几分是因为秦国公府？”
楚昭炎停下手上动作，不由奇怪：“人是你们推荐的，怎么，人有问题？”
听到这话，顾烈脸上的错愕逐渐变成自嘲，埋头在枕头里，忍不住笑起来，只是笑声怎么都觉得刺耳。
他怎么忘了，徐桧，是他亲自推荐给楚昭炎的，在楚昭炎面前作保，这个人绝对可以重用，想不到，是他亲手把自己送到了绝路。
徐桧野心极大，不甘屈于人下，所以才会拼死奋战，才会从一个毫无靠山的人，做到将军。
他那次出征，赶来支援的人，就是徐桧。
如果不去想徐桧对秦国公府的复杂感情，也许，徐桧的确是一个猛将，也的确并无忤逆犯上的心。
可是，徐桧是个恩将仇报的人。
“逸之？”
楚昭炎觉得顾烈有些不对劲，总觉得顾烈情绪有些反复，就算是承了他的情，但好像并无什么——
摇了一下头，伸手拍着顾烈的肩：“顾逸之。”
“没什么，只是觉得可笑罢了。”
“徐桧？”
顾烈摇头，翻身钻进楚昭炎怀里，又主动了些：“我困了，先睡觉，徐桧此人，你别动他，交给我好了。”
伸手圈着顾烈，楚昭炎对他的主动很受用，只是在顾烈说完这话后，脑中徐桧这人越发明晰起来。
徐桧……
他记下了。
隔日醒来时，顾烈头有些疼，人也晕晕乎乎的，扭头往身边看去，楚昭炎已经去朝会，此刻多半还在宣政殿内议事。
掀开被子正要下地穿衣，殿外一个人风风火火冲了进来，刚见到他，眉头就拧起来。
“不许进来！在外面等着！”
楚昭和一个头有两个大，上下打量一眼顾烈，几步走上前，扬起的手想打下去，可过了好一会儿也没落到顾烈身上。
心里的气无处可撒，楚昭和摇了摇头，来回走着。
“你们俩太胡来了，这里是皇宫，一旦你们俩的事情传开，知不知道你们俩都会被天下人唾弃？尤其是你！顾逸之，你是脑袋摔坏了才会放任楚昭炎这个样子？宫外不好吗？非得在宫里！你还要不要命了！”
顾烈原本就头疼，听到这话头更疼了。
太吵了。
“我还要去刑部查魏献的事，有什么事，等着案子破了再说。”顾烈按了按眉心，拿起旁边的衣服穿上：“倒是你，闯进来，让人看到，你名节还要不要？”
“要什么要，你——”楚昭和见顾烈抬手时，衣领拉下来，清晰可见的痕迹就能知道昨夜的战况，气得背过身。
真是胡来，这两个人知不知道，现在这个情况，做这些很危险。
顾烈身上有些不舒服，穿衣服的动作缓慢又迟钝，惹得楚昭和都直接转过身来，弯腰帮他拿起腰带。
“算了，你们俩的脾气，也不知道世上谁能拦得住你们，倒是你，之前对他爱理不理，一副断情绝爱的样子，怎么才过一月，就又——”
“秘密。”
“嘁，我还不想知道。”
顾烈和楚昭和一块离开合元宫，临走时吩咐了高德去收拾，高德自然懂得其中意思，待两人离开，便自行去收拾。
楚昭和送顾烈离开，见顾烈脸色不太好，不由有些担心。
“你们——要不还是问问太医？”
一向自觉大方、坦荡的顾烈听到这话，耳根一下红了，轻咳一声，抬脚朝宫外走。
“问太医？那岂不是等于昭告天下，我和他睡了。”
刘太后那边对他视若毒蛇猛兽，生怕他把楚昭炎给毁了，可惜，再这样下去，毁掉大楚江山，就是刘太后兄妹。
跟在一边的苏合朝楚昭和点头，转身跟着顾烈离开。
刚到刑部，顾烈就直接进了刑部二司，一问才知道张衡去了西京府衙门那边，一早去的，还未回来。
顾烈听后，也不在刑部多待，起身往外走。
“大人，要不要备轿？”
“恩？”
苏合犹豫了一下道：“陛下早上离开的时候交代的。”
闻言顾烈脸上红了又白，半晌才点头答应。
面子受损，还是比不过身体舒服，他这会儿再走到西京府，估计今晚都别想好过了，果然，不该让楚昭炎得逞。
出了横巷，轿子已经停在外面，顾烈钻进轿子，长出一口气。
楚昭炎年轻的时候，原来技术……这么烂。
闭上眼，顾烈心思渐渐抽离，一路过去，难得放空睡了一路，到了西京府才被苏合叫醒。
“这谁的轿子？”
刚要掀开轿帘，张衡声音传来，顾烈手上动作停了下，迟疑片刻才钻出轿子，斜眼看着张衡。
张衡见是顾烈，脸上闪过惊讶，又换了另外的表情。
“你怎么换了轿子？”
“摔了一跤，走路不方便。”顾烈随便想了一个理由搪塞回去，朝衙门里看了眼，看着张衡问：“魏献的夫人和养子回来了吗？”
“昨天下午回来的，我正要过去。”张衡说完，看着顾烈：“可惜了，魏献。”
闻言顾烈点头，转身进了轿子。
像是魏献这样的官，只要不办错事情，几年后就能安度晚年，又能有一世好名声，如今这样，的确是可惜了。
意外果然总是来得猝不及防。
两人到魏府时，魏献的灵堂已经布置好，门外不少百姓换上素色衣服，正和上回见着的管家说话。
顾烈见状从马车上下来，走上前道：“发生什么事？”
“顾大人，张部司！这些是大人从前办的案子中受害人，如今听闻大人被害的事情，想要进府祭拜，我——”
“那你为何不让他们进去？”
“夫人说，怕惊扰了大人的英灵，等到头七出殡那日再来祭拜。”管家脸上为难，双目发红：“几位乡亲，你们还是先回去，等我家老爷出殡那天，你们再来吧！”
顾烈和张衡对视一眼，眼神沉了几分，看来事情和他们猜想得差不多，但办案要的是证据。
不然没办法定罪。
“两位大人，请一定要抓住凶手，让魏大人泉下安息！魏大人是个好官啊！”
正欲进去的顾烈和张衡听到这话，脸色变了变。
停下来转身看着那几个百姓，顾烈郑重点头。
即使不为百姓，光是为了魏献这个人，也必须要把凶手绳之以法。
走进灵堂，顾烈眼神扫向跪在灵前，身穿孝衣的魏夫人和魏宽，上前点了一炷香，三拜后把香插进香炉，走到一边，瞟一眼正在上香的张衡，收回视线。
“两位节哀。”
魏夫人抬眼，见到顾烈时眼里露出诧异，飞快掩饰过去，含泪向两人一拜：“多谢两位大人。”
顾烈：胡来的不是我！！
楚昭炎：是你先贴上来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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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