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玄鹤所猜测的，白鹭真不是一个大毅力的人。他的学习劲头也只坚持到任务结束返程，就恢复了正常的进度。

其实也不完全是白鹭的问题，一天昏头昏脑的学10个知识点，未必有专注3个知识点效率高。白鹭这才刚起步，侍左定下的课程基本就是白鹭的极限，再继续上难度属实没什么必要。

虽然在玄鹤看来，白鹭现学的这些也没多精通。

玄鹤对此毫不意外，也谈不上失望。白鹭毕竟又不是什么主角，生活也不像小说那样一句话角色就努力了百年千年。普通人都是这样，既不算顶尖的聪明，也不会太笨。学习这种事，只要一直坚持下去就够了。

至于爵位之争，在玄鹤看来没什么悬念。

白鹭能自己争到最好，争不到，那不还有他玄鹤吗？最后的蔷薇公爵可不是说笑的，替白鹭得到这个位置就是手拿把掐。

至于说白鹭以后作为指挥官是否合格，这个问题也一样没什么意义。最后的蔷薇公爵，也不是只凭武力驰骋虫兽战场的。

玄鹤只是懒的应付那些杂事，可如果白鹭搞不定，他也是真上。有他在，白鹭哪怕只会玛卡巴卡，他也能给带飞。

玄鹤对白鹭只有一点要求，那就是每天的修炼不能落下。别的都好说，大不了玄鹤临时顶替一下。但白鹭的阶位如果不够，有些事就算是玄鹤出来也抢救不了。

所以别看他每天会盯着白鹭学习，其实内心挺无所谓的。至于白鹭依赖玄鹤获得那些本不该属于他的东西时内心会不会有愧，那不在玄鹤考虑范围内。

要觉得不踏实，那就努力学。要是心安理得，也可以。玄鹤虽然是独立的意识，但说到底他们是一体的，他是白鹭的伪神武。你看别人用自己的魂武、神武获得名利时会觉得自己不该拿吗？

依靠自己的魂武、神武那都是天经地义的，所以玄鹤给白鹭开挂合理吗？当然合理！

至于这样对那位竞争者是否公平，那也不重要。觉得不公平他也可以用魂武、神武啊，为什么不用，是不喜欢吗？

总而言之，对玄鹤来说，小事儿让白鹭自己处理，大事最好也能白鹭自己处理。但处理不了，那就由玄鹤来接管。至于什么是小事什么是大事？这自然也是玄鹤说了算的。

他们回到基地，却发现偌大一个基地居然只剩下珈蓝一个人。

哦，还有薛荣这颗微活的植物。

“凌和琅呢？”红鸾问。

珈蓝面色不虞，不过不是针对红鸾，而是因为这件事本身：“琅离开了，凌也一起走了。”

红鸾和白鹭整个人都不好了，异口同声道：“你居然允许？！”

“我当然不允许，但没有办法！”珈蓝咬着牙压抑着愤怒：“来的人至少八阶，破开空间接的人，我根本没有反驳的余地！”

白鹭红鸾俱是一惊，面面相觑，白鹭担忧道：“那凌会不会有危险？”

“理论上不会。”珈蓝平复了怒火，说实话再怎么生气也没有用，迁怒更是毫无意义。阶位的压制就是这样，如果来人是六阶内，考虑到禁战区的限制和基地的秘密武器，珈蓝还有谈判的资格；但八阶，他就没有任何选择的权利，没有被威压镇到五体投地已经是人家给予尊重了。

“来的人琅认识，而且，凌也说了他有自保程序。”

这个自保程序，其实说白了就是摇人，而且摇的不是别人，是寒界主。没有谁会冒着得罪寒界主的风险针对凌，九阶也得掂量掂量。

珈蓝生气，其实更多的是气自己。理论上凌确实不会有危险，但万一呢？可现在他们只能寄希望于“理论”，这种无力的感觉，真的太难受了。

珈蓝甚至后悔自己这些日子修行上的懈怠——虽然面对八阶，就算他全力以赴也卵用没有。

“那，凌的通讯畅通吗？”红鸾皱着眉问。

珈蓝回答：“目前已经追踪不到凌的位置了，但通讯还畅通。我这边一直用设备和凌保持不间断访问，一旦有任何问题，至少我们能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这就是机械躯体的好处了，虽然凌不是机械类人而是精神体类人。

白鹭比红鸾珈蓝知道的内情多，他大致能猜到这一波可能是隐帝的意思。隐帝堂堂九阶自然不会对凌怎样，但仍然不放心：“他们有说什么时候回来么？”

“没有具体说日期，”珈蓝回答道：“说是过完节就回来。”

如果按照联邦法律，那这个时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但宇宙种族众多，每个种族都有他们自己的风俗。既然是特意来接人，那想来这个“节”对他们来说应该比较隆重。

隐帝虽然是九阶，但也只是个父亲，过节想跟子女团聚这也是人之常情。不过过节把琅喊回去就算了，带走凌是什么意思？

如果是普通的邀请其实还好，问题是这个“邀请”多少有点强制的意思，而且很着急。让八阶来的意思就是，他们虽然没有恶意，但也不要拒绝，而且必须立刻跟人走。

白鹭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被自己给忽略了。

【玄鹤：糟了！】

【白鹭：？？？别吓我！】

【玄鹤：……没事，总之凌应该不会有安全问题，这个回头再说吧。】

又是话只说一半！但现在毕竟也不是什么交流的好时机，于是白鹭劝解道：“凌已经过去了，想太多也没用。我们时刻关注着就好，有问题就报警。”

红鸾珈蓝一起翻了个白眼。

人家可是八阶，报警有用吗？不说这些七阶上，就算是五阶、六阶，只要没有触及底线问题，大多数也是高高抬起，轻轻放下。因为如果真的把这些高阶逼急了，人家怀恨在心搞出点什么事故，然后一拍屁股跑去当星盗，损失的是谁？

还是联邦，还是底层的民众。

面对这种情况，报警也不能说完全没用，但主要就是起到一个心理安慰作用。

“你们先休息吧。”珈蓝捏了捏鼻梁，“最近的任务都停掉，我们仨轮班盯着，等凌回来再说。”

为了避免白鹭他们任务过程中分心，珈蓝之前并没有告诉他们情况，而是自己不眠不休的盯了好几天。以他的阶位，身体倒是没什么问题，精神上却有些疲惫。

而现在既然白鹭红鸾回来了，那就换着班来，大家都有休息的时间。

“珈蓝你也先去歇着吧，我接你的班。”白鹭没有听珈蓝的安排，而是劝珈蓝先休息。相比于几天没休息的珈蓝，白鹭的状态可是要好得多。

红鸾提议：“我也不累，要不然我也一起？”

“红鸾你还是去休息吧，睡够了再来接我班。”白鹭说了一个让红鸾无法拒绝的理由：“你还未成年，别影响发育。”

红鸾：……

红鸾：“好吧。”

珈蓝沉默片刻，最终没有推辞，低声道：“谢了。”

“客气什么呀。”白鹭接替珈蓝坐到控制台前，等红鸾珈蓝离开了，才在内心问玄鹤：“好了，现在能说说什么糟了吗？”

玄鹤：“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我答应树界主给凌带话，但最近一直没什么机会。”

“草木之心的事？”白鹭这就明白了，玄鹤和树界主达成协议时白鹭也是醒着的，自然听到了不少。这么久以来也没见玄鹤有什么动作，他还以为玄鹤有别的计划，但现在看来：“你不会是忘了这事吧？”

确实是忘了，但玄鹤嘴还是硬的：“我有我的节奏。”

白鹭内心啧啧几声，连口头禅都不加了，可见是真被他猜中了。

一开始玄鹤只是没想好理由，他暂时并不想暴露自己的存在，但如果以白鹭的身份，那要解释的事就多了。后来嘛，就一拖再拖，直至完全忘在脑后。

主要是在玄鹤看来这事根本不急，只要树界主那边没有个结果，自己早点晚点都可以。

可话又说回来，树界主毕竟也挺有效率的，万一呢？

主要是玄鹤觉得答应了的事没做到，多少有点丢人。

白鹭提议道：“要不，择日不如撞日？”

玄鹤思索片刻：“也行。”

他接管了白鹭的双手，然而放在触控板上迟迟没有动静。

白鹭：……

过了好久，就在白鹭想着要不然他替玄鹤把话挑明得了的时候，手动了。

【白鹭：凌，你那边怎么样？】

凌的消息回的特别迅速。

【凌：隐叔叔和哥哥带凌逛了集会(*^▽^*)！好多小游戏！还有花灯花车！还有小吃，可惜凌吃不了o(╥﹏╥)o】

【白鹭：这样啊，那你先玩吧，注意安全。】

【凌：？？？】

凌敏锐的察觉到白鹭有话要说。

【凌：是团里有什么事吗？】

【白鹭：啊不是公事，就是有个问题有点困扰我。】

【凌：那鹭鹭你说，说出来，凌说不定能帮上忙。】

白鹭的手在触控板上打了字，又删掉，又打，又删，好在凌很有耐心，一直没有催促。

【白鹭：假如，嗯，就是说，我就做个假设啊，比如黑翼，他现在不是在疗伤嘛，万一他疗伤需要你身上的一个部件，就比如草木之心，你愿意给吗？】

【凌：草木之心？凌没有草木之心啊，鹭鹭你记错了吧，凌只有大地之心！但是，大地之心是凌的核心，给出去的话，凌就报废了TAT！】

没有草木之心？这不可能！

玄鹤思索，首先排除凌在撒谎。虽然凌不是机械类人，不用遵守机械类人守则，但毕竟凌只是个小孩子，小孩子怎么会撒谎呢？

那么，树界主在撒谎？也没必要。

所以，玄鹤猜测凌虽然有草木之心，但他自己不知道。身为精神体类人，或许他对自己机械壳子的了解并没有那么高。

不过这样一来，玄鹤倒是松了口气。反正他只答应带话，其他的没必要操心。他刚准备回点什么扯开话题，凌的下一句到了。

【凌：不过，如果是翼翼的话，就算是大地之心，凌也可以分一半！】

玄鹤有些震惊。

白鹭更是虎躯一震：“他们关系居然这么好！？”

玄鹤：“可能凌并不清楚分出一半大地之心意味着什么吧。”

白鹭不明所以：“凌又不是真的机械类人，核心分出去一半，应该对他影响不太大吧？”

玄鹤在云海摇了摇头，回答：“凌很特别，他是精神体类人中的缚魂。一般来说，缚魂无法离开他的诞生地。但凌的诞生地是这个机械壳子，他的精神体被束缚在这个壳子中无法脱离，而这个壳子本身可以移动且凌能控制，这才是其他人，包括他自己都以为他是机械类人的原因。然而一个机械壳子，哪怕用料考究，也很难成为孕育生命的温床。”

白鹭也不傻，他立刻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凌能够诞生在机械壳子里，是因为大地之心！”

玄鹤点头：“普通的机械类人更换核心或许会有一定影响，但不会太大，无非是计算速度、效率的问题。但凌不一样，大地之心一旦分出去，极有可能会伤害到他的精神体。”

“那树界主如果动了凌的大地之心，岂不是等于拿凌来换黑翼先生？”白鹭有点慌，他想救黑翼，但绝不愿意伤害凌啊！而且，可能是受玄鹤的影响，他真的觉得树界主能干出这种事！

【白鹭：说归说，闹归闹，不要拿核心开玩笑！你的核心一定要守好！凌，我刚刚只是假设而已，千万不要当真了！】

【凌：嗯呢，凌知道，凌有分寸。但是鹭鹭，为什么忽然这么问？】

玄鹤当然不能说实话，于是忽悠起来。

【白鹭：遇到了点类似的事情，所以想听听你们会怎么做，参考一下。】

【凌：原来是这样啊……还以为鹭鹭你有了翼翼的消息了呢~】

【白鹭：团长不是在树界疗伤吗？】

【凌：凌知道啊，可是好久不见了，不知道他的伤恢复的怎么样了。】

【白鹭：有树界主在，应该没什么问题。】

【凌：也是……呀，放烟花了！】

【白鹭：我知道烟花肯定很好看，但你先别急着看。】

玄鹤将白鹭拉回云海，自己替换出去。

【白鹭：你是谁？凌呢？】

白鹭在云海里震惊了，虽然不知道玄鹤怎么判断出对面是冒充的，但他相信玄鹤！所以才更加担忧，他们只能依靠通讯确定凌的情况，但现在通讯是被人拦截的，万一凌真的出事了怎么办？

【凌：鹭鹭？你在说什么？凌当然是凌啊！】

玄鹤内心已经隐约有了判断。

【白鹭：机械类人？】

【凌：……鹭鹭，要不然，你找托瑞管家检查一下身体状况呢？】

玄鹤更加笃定了。

【白鹭：系统多多。】

这已经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了。

这一次，那边也不再装了。

【多多：怎么看出来的？】

【白鹭：凌在干什么？】

玄鹤没有回答，他要先了解凌的现状。

【多多：主人在看烟花。】

理论上，机械类人要遵循铁律，他们不能撒谎。但玄鹤却能肯定，这个系统多多是个例外。他都已经敢拦截信息了，撒个小谎又算什么呢？

【白鹭：隐瞒身份、拦截消息，这么目无铁律，你不怕我报警？】

报警虽然对高阶作用不大，但对机械类人却还是有一定约束力的。

【多多：你应该猜的到，我和主人现在在天祚城。想报警，也随意。】

玄鹤：啧。

天祚城是什么地方？那可是诡刃星盗团的大本营！或者说，是九阶隐帝的私产！哪怕是联邦九阶想过去，也不能硬闯，而是先下拜帖！唯一一名硬闯过天祚城还没被隐帝记恨的，也只有寒界主了。

当然这个没有“记恨”是明面上的，背地里有没有什么龃龉就不清楚了。

总之，凌在天祚城，他们报警除了给凌带来麻烦外，对当前的情况并没有什么帮助。

玄鹤继续试探。

【白鹭：我也可以在凌回来以后，跟凌讨论下关于你的问题。】

【多多：你也不是白鹭吧。】

这话一出，白鹭立刻在云发出海尖锐爆鸣。玄鹤被吵的头疼，呵斥一声：“闭嘴！”，强制让白鹭安静下来后，才继续与多多交锋。

【白鹭：要本大爷看，你才应该找珈蓝检查一下程序。】

多多并不在意，无论玄鹤是否承认，这在他那里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多多：你知道草木之心，那一定见过树界主。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协议。但草木之心是我的私有物，我不会允许别人动它。】

玄鹤明白了，难怪凌对草木之心一无所知。这恐怕才是树界主只要求带话而不要求结果的原因吧，祂说不定已经预料到多多的答案了。

不过，树界主估计也是势在必得。祂这么做，是打算先礼后兵？

也不对，多多不可能不知道树界主的实力，机械类人面对树界主这个级别根本毫无反抗之力。但它依然拒绝，说明它也有它的手段。

或许是寒界主？算了，想不通的东西就先放一边，最重要的还是当下。

【白鹭：我需要确保凌的安全。】

【多多：我们彼此都有秘密，但在这一点上，目标一致。】

结束通讯，玄鹤并没有立刻回云海，而是就这白鹭的身体摆出沉思的姿势。白鹭在云海几次张嘴，但又不敢打断玄鹤的思考，害怕自己影响玄鹤导致他漏掉什么信息。

好一会儿，玄鹤才回到云海，把白鹭踢出去掌管身体。

白鹭磕磕巴巴的问：“所以，凌是安全的，对吧？”

“放心，天祚城是宇宙最安全的地方之一，就算是王侯级虫兽想要攻破它，也得找一个诡隐不在的时候动手。凌是被邀请过去的，虽然这个邀请有一定的强制性。但只要是‘邀请’，为了隐帝的颜面，也得保证凌安全归来，只是不确定凌会被留多久而已。”

听到玄鹤这么回答，白鹭松了一半气。

“那，多多是怎么发现我们的秘密的？”白鹭有些忐忑。

玄鹤倒是不觉得有太大意外：“如果本大爷每次控制都是全身，那肯定不会有问题，本大爷扮演你就是小菜一碟。但大多数时候，本大爷只会控制你的一部分，这就会有不和谐的地方。机械类人最擅长分析，我们又没有刻意避着他，被他察觉到端倪很正常。”

玄鹤轻呼一口气：“也是本大爷疏忽，发现凌是精神体类人后就放松了警惕。没想到这个机械壳子里除了凌这个精神体类人，还有个机械意识。”

当然这也不怪玄鹤，机械类人本来就不是“人”，他们的意识还能跑到网络上去，防不胜防。如果不是太过于难缠，联邦也不会妥协，承认他们公民的身份，并赋予他们公民应有的权利和义务。

白鹭感觉有些不安：“他发现了秘密却没有声张，连凌都被他瞒着……我怎么感觉他不安好心？”

“本大爷倒不这么想，因为凌虽然不知道草木之心，但草木之心的力量确实用在他身上了。”

机械壳子用料够扎实，而且还有寒界主亲自刻上去的源符，这些都是对凌的精神体的保护。但凌的壳子也曾经破损过，而且那次破损还对凌的精神体造成了损伤。类源初伪装的变异源力直接侵蚀精神体，玄鹤当时听着都皱眉，凌却恢复的太快了。

不仅仅是恢复的快，凌的成长也快。这个成长不是指凌的心智，而是精神体强度。大地之心可以稳固精神体，也能对精神体的成长起到辅助作用；机械壳子上的源符能够吸收散落的精神体碎片，帮助凌壮大自身。但它们之间，还少了一个催化剂。

草木之心完美的恰到好处。

源符吸收精神体碎片，大地之心稳固辅助，草木之心转化与蕴养，只要控制好力量的输出，那么就可以在加速凌成长的同时，消除过快成长而导致的根基不稳。

系统多多，一个机械类人，没有人比他更擅长计算。

源符、大地之心、草木之心、多多，凌能够快速成长，这四个缺一不可。唯一需要考虑的，大约就是多多的忠心。

所有机械类人都遵循铁律，多多却是例外。其他机械类人在诞生意识之前，铁律就已经刻在他们的核心上。在意识诞生后，铁律也成了意识体的枷锁。多多出自寒界主之手，或许祂并不希望多多连带着多多体内的凌受制于铁律，所以并未将铁律植入机械体的核心。

不受铁律的桎梏利弊皆有，但就目前看来，多多还是在维护凌的。

玄鹤也听红鸾讲过在树界试炼的事，虽然讲的比较粗略，但01这个特别的机械类人还是有印象的。如今想来，01就是系统多多。

草木之心确实是多多拿到的，说是他的私产也没问题。他明明可以留给自己，却选择用草木之心的力量壮大凌。他没有将草木之心的存在告诉凌，却用草木之心补全了凌的漏洞，为凌打造了一个完美的力量循环。

“凌体内现在算是有三个意识，一个是凌自己，一个是多多，还有一个是不知道是否在沉睡的前任裁决。”玄鹤在云海敲着扶手，思索道：“裁决倒是不担心，反正树界主肯定要将他取出来。多多嘛……暂时也不用管。无论他有什么目的，至少现在来看，他需要凌变得强大起来。”

既然多多需要凌变强，那么在凌成长起来之前，他自然得保护凌。

“希望我的担心是多余的。”白鹭嘟囔一句，动手将通讯中的聊天记录永久删除。

做完这些后，他才问：“那你是怎么发现不是凌的？”

“因为他没经验。”玄鹤回答道：“人在回复消息时是需要一定的反应时间的，尤其凌现在还在外面，回复消息自然会更慢。但从凌说可以分一半大地之心之后的消息，减去正常的网络延迟，几乎没有留下任何思考的时间。凌作为精神体类人，而且心智还不成熟，这一点是他做不到的。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拦截了消息，一边在我们这边套话，一边把凌哄去玩。”

白鹭懂了。

当然不排除凌现在受制于人，但他们的对话前半部分，是凌自己来的。中途换人，唯一的可能只有内部。前任裁决毕竟是外来意识，即使现在已经醒了，也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里跟凌争夺机械躯体的控制权。那么剩下的那个，即使让人感到意外，也是唯一正确的答案。

玄鹤继续说：“有经验的机械类人会模拟人类思考的时间，甚至会做出欲言又止这种行为迷惑他人。不过机械类人毕竟是少数，而且相比于高阶，他们更容易受联邦法律的制约。总之目前来看仍然可控，我们先静观其变，等凌回来再说。”

2025.02.20 13:44 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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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第一百六十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