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范阳阳一起出门的几个小知青瞧见了,都捂着嘴偷笑,说道:“才一个晚上不见,就想成这样啦?!还堵门口呢!”
范阳阳被说的脸色发红,陈卫平倒是大大方方的,拍了拍屁.股上的泥说道:“我估摸着你也该起来了,就来这等等你。”
范阳阳耳朵根都红了:“等我做什么。”一边说着话,一边问系统,是不是因为昨晚上的事儿来找她算账的。
系统傲娇的哼了一声,并没有睬她。
陈卫平只当做范阳阳是小女孩的娇羞,并未上心。笑着回道:“赤脚医生让我早晨去找他拿草药的,我想着你肯定比我懂,就想带你一起去。给我把把关。”
范阳阳一听到毛头的事儿,便也不耽误,连忙说道:“那走吧!”还好还好,他没问昨晚上他怎么突然到家的事儿。
瞧着她比自己还着急的模样,陈卫平咧着嘴笑了笑。跟其他几个小知青打了招呼,便飞快的跟了上去。
真别说,小青脸红的模样,还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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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范阳阳从赤脚医生那回到陈家时,发现陈卫国已经上工去了,毛头正被张玉芬抱在怀里。
范阳阳本能的便想上去抱毛头,却扑了个空。
张玉芬身子稍稍一侧,将毛头抱的更紧了些:“田知青,你着什么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想给毛头当妈呢!”
阴阳怪气的,看来是要作妖了。
范阳阳冷冷的看着她,没说话。
小毛头看到熟悉的范阳阳来了,连忙扑腾着小胳膊要抱抱,可张玉芬就是不让他抱。无论毛头怎么挣扎,张玉芬总有办法将他摁的死死的。
范阳阳想到毛头身上的那些个青紫色的淤青,心中好似有一团火焰在燃烧。双手握了握拳,抬眼说道:“张玉芬,你不要太过分!”
此时的陈卫平并没有跟范阳阳一起回来,而是在半路上被几个村里人给拦住了。毕竟他已经好些年没回来了,突然这么一出现,大伙儿还挺激动的,东问西问的。
范阳阳着急给毛头做辅食,便先回来了。
谁承想,居然遇到这么个破事。
张玉芬丝毫不顾及毛头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冷笑说道:“田小青,你厉害啊。把男人玩的死死的,连他二叔这么好条件的都被你拿下了。既然你已经把人拿下了,那就别再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我迟早是要嫁进来的,这毛头迟早是我儿子,我爱掐就掐,爱打就打,轮不着你说话!”
说着话,又掐了下毛头一下。
毛头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听得范阳阳心都在滴血。
豆大的泪珠从他瘦小的脸庞上滑落,眼圈鼻头都红红的。因为被掐的太疼,毛头扯着嗓子尖叫呼喊着。小手小膀子都不断的伸向范阳阳的方向,听得人撕心裂肺的。
范阳阳整个人都有些发抖,想要上前将毛头抢过来,却又害怕伤到他。因为她知道,只要她敢上前一步,这没人性的张玉芬就敢把毛头往死里掐。
范阳阳咬了咬唇:“系统。”
跟她合作了这么久的系统就等着她了,连忙应道:“知道了。”
紧接着,在张玉芬再次掐向毛头的同时,张玉芬突然吃痛:“哎呀”一声,险些没站稳。
张玉芬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看着怀里哭的不成样的毛头,说道:“哭啥哭!”说着话,又狠狠掐了他一把。
这一下子,她是下了狠劲的。可谁知毛头并没有哭的更厉害,反而是她突然疼的跌坐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喊着疼,还伸手揉着自己的腿。
范阳阳早就看准了时机,在张玉芬跌坐在地的同时,已经扑上去将哭的惨兮兮的毛头抱在了怀里。
毛头瞧着是范阳阳抱着自己的,连忙将小脸在她怀里蹭了蹭,抽抽搭搭的,可怜极了。
范阳阳真是恨不得将这张玉芬就地活剥了!可她知道,现在还不知最佳时机。
张玉芬撸起自己的裤脚,看了看疼痛的地方,发现居然有了淤青。
刚刚她就是在毛头的腿上掐的,怎么淤青却出现在了她的腿上。
不好的预感顿时油然而生,张玉芬用颤抖的手指向范阳阳:“妖女,妖女,你这个妖女!!!”
范阳阳此时忙着安抚怀里的毛头,又让系统赶紧给他检查身体的各项指标,根本没空管这张玉芬嘴里念叨些什么。
好在系统检查后,毛头并无大碍。范阳阳心里头总算是长舒一口气。
而依旧坐在地上的张玉芬好似受了什么刺.激,嘴巴里一直念念有词的说着什么妖女妖女。一直到陈卫平进了屋,她才慌不迭的爬向陈卫平,大声喊着,田小青是妖女。
陈卫平蹙着眉头,“玉芬嫂子,你怎么了?”
张玉芬声音都有些颤抖,将裤腿撸起来给陈卫平看:“卫平兄弟你看,你看,你看我这块都青了!”
陈卫平瞧着她这样,连忙往后退:“玉芬嫂子,你这是做什么!”哪有给男人看自己大腿的,这这这,这成何体统!
张玉芬当寡妇很多年了,行为举止上放浪惯了,根本不在意这些。可瞧着陈卫平不看,便直接爬到他跟前,拽着他的衣角说道:“田小青是妖女,是妖女!刚刚我掐了毛头,那伤居然出现在我腿上!你说,她不是妖女是什么!”
话一出口,陈卫平立马推开她:“你又掐毛头!谁给你的胆子!”
张玉芬这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眼神恍惚:“我我,我,我就是……我就是……”话是自己说的,事儿也是自己干的。况且她现在满脑子浆糊,根本想不到什么可以为自己开解的托词。
陈卫平眉头拧的紧紧的:“玉芬嫂子,我敬重你虚长我几岁,但毛头是我亲侄儿,不管咋说,我也见不得他无缘无故被打。”顿了顿继续说道,“你和我大哥的事儿我不管,但毛头,以后就不麻烦你看了!”
这话一出,几乎是让张玉芬以后别来陈家了。她立马不干了,跳起来喊道:“你算哪根葱?!你大哥都没说出我的错来,你凭啥说我?!就为那个妖女?!”
……
在张玉芬大骂范阳阳是妖女的时候,范阳阳突然知道原世界线中的毛头为什么会这么痛恨她了。
并非是她小时候虐待他、凌.辱他,而是她那近乎歇斯底里的呐喊和蛊惑。让所有人都觉得他真的是个妖怪,从而让他也觉得自己,真的是个妖怪。
范阳阳很是心疼毛头,用自己的脸贴了贴毛头滚烫的额头:“毛头不怕,姐姐会一直保护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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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关于田小青是妖女这事儿,便风一般的在半溪村传开了。
虽然陈卫平不信,知青所的人也不信。可奈何不了人多口杂,还有张玉芬哭哭啼啼添油加醋的描述。让原本闭塞的小村庄,都显得人心惶惶。
范阳阳本是不在乎这些的,可耐不住陈卫国在乎。他即便再不是个称职的爹,也不会把自己儿子交到一个妖女的手上。
再加上那寡妇张玉芬哭天摸地的,他更是只能谢绝了田知青来看孩子的好意。就连陈卫平作保,他都不听了。
更过分的是,现在连村支书都安排了最脏的活儿给范阳阳。也不说什么理由,就说都是为人民服务,工作不分高低贵贱。
可范阳阳毕竟是个知青,还是个年轻的姑娘。
让她去挑粪,真的不是故意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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