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开总是不谦自称自己是比纯牛奶还纯的铁爷们,成中武松,三拳抡死两条大虫不在话下,为表达真实性曾主动招揽下陈抒谅与赵波拧瓶盖的活儿,虽然后来嫌麻烦不干了。
呵呵,真的好man哦。
等到真正有需要卖体力的时候吴开眨巴着他那双滴溜溜的大眼睛,眼眶闪烁着水光,嘤个没完没了,装嗲卖萌道:伦家的手腕太纤细容易扭到,
自古以来,好男不跟“妖”斗。
“需要,帮,忙吗?”纪晟宇伸手紧紧攥住塑料袋提口,问这一句显然是多此一举,动手夺过来才是真。
……大佬好积极。
“谢谢。”都明抢着来了,哪还有拒绝的道理?陈抒谅就将最轻的两袋雪糕交给他。
“不、不用,客气。”
“你是不是太热了?”
陈抒谅看着纪晟宇的脸一会白一会红的,从袋子里摸出自己的香草味冰阔乐,食指扣开拉环,带了点坏心眼贴了一下纪晟宇的脸颊,把他吓的整个人都愣住了。
“别突然死机了哈,背不动的。”
被使坏的小举动戳到心窝飘飘然的纪晟宇怯然道谢,双手忐忑地接过,“累,的话,记得,说,帮你!”
“肯定,第一个找你哈。”
纪晟宇美滋滋:帮到忙,还说上了话,被请喝了汽水!
陈抒谅认为:大佬说话也是怪累的,以后还是减少点在其他人前找他聊太多吧,人多少会比较在意暴露短处。
吴开走在最前,暗暗腹诽:明明是三个人的台阶只把我被当成透明,崆峒了,姐还眼不见为净呢!
即将走到拐角忽然蹿出一个人,肩膀“正好”碰到纪晟宇的手臂,可乐罐差点拿不稳摔在地上。
还好纪晟宇眼疾手快重新抓牢了,汽水洒出来了点,地面上的气泡爆裂发出噼里啪啦的微小声响。
男生蓦地回首,与纪晟宇视线碰撞,空气中摩擦出一股淡淡的火药味飘弥着。
男生只在肩上搭了一件校服外套,里头是花T恤搭配牛仔裤,脚踩帆布鞋跟,一派头的混混扮相。
头发有明显的暗紫色挑染,比陈抒谅还要矮上些许,五官平平,那双倒三角的狭长细眼较为突兀,彰显小气奸诈。
吴开凑近陈抒谅的耳侧,细声科普:“他是十班的费诟,整天嚷嚷外头有人的那个。”
“这王八犊子老嚣张了,不穿校服还染头。哦,对了,附赠一个没什么用的消息,前些天打探的,大佬的头原来不是染的,是遗传的,怪不得洪级长不抓他。”
“费诟的家庭比较特殊,父母常年不是跑生意就是在闹离婚,根本没心思管他。”吴开耸耸肩。
“他个人自称高三老大,有可能是大佬回来后风头太盛盖过了他,心里实在不平衡,这是故意上门找茬来着。”
“怎么地?嘴巴平时不吃屎就张不开?踏马的,撞到人了还不道歉?”费诟口吐芬芳,非常文明。
他的声线比较尖利,衬托上冲人的语言,纵使达不到震慑的效果,也透着一股子的阴阳怪气。
经过楼道的同学察觉到异样,选择悄无声息地绕道改航。
费诟这货欺软怕硬是事实,可普通学生还真招惹不起。
刚升上高三费诟就仗着自己是最高年级的学长对新生学妹实施性骚扰,还好有一位正在锻炼的田径部体育生及时阻止。
体育生嫌他嘴巴臭稍微修理了他一下,费诟就差当众没怂得跪下保证不再犯欠,老实巴拉了三天,实际在心底暗戳戳的记仇。
趁着周末学生集体回家,特地蹲点体育生出校,叫上三个弟兄蒙头带走,轮番毒打了一顿,扔到某个出租屋里把门反锁上。
还好体育生残有意识拼命呼救拍打门板才获得解救,躺了一个星期把伤养好后没过两天就办理转学了。
要问为什么这种事会搞得全校人尽皆知?
费诟将体育生惨叫的声音录了下来在全班同学面前公开播放了三秒,想要借此树立威信。
录音费诟很快便删除了,班上的所有同学都惧他,如果把费诟供出来以后在学校准没好果子吃,运气好逼费诟退学了他也可以故技重施找人在校门口逮人。
况且学校规矩管的太严,有手机的同学很少,就算有带,就这短短三秒,还没翻出录音APP就已经放完了。
没有可靠的人证物证,口说无凭,体育生生命目前又脱离了危险,加上费诟是未成年,只能口头警告最后还是交给家长进行教育,再私底下花钱解决。
任谁听闻过这件事都不想蹚一丁点儿有关于费诟的浑水,要么就远远地观望不上前帮忙。
可毕竟两大校霸同堂聚首,唯恐天下不乱的八婆雷达自动开启,吴开第一反应是拿出手机进行连拍,发到他创立的仙女群里。
纪晟宇掀了掀眼皮,一双冰冷的黑眸漫不经心地瞥了费诟一眼后重新半垂下眼帘,毫无兴趣地绕开他接着往上走。
费诟自从在成中出名以来还是头一回在学校见到这么狂妄的家伙,明摆着不把他当一回事。
反手钳住纪晟宇的肩膀,费诟刚还怒气冲冠的人五官勉强地扭了扭,略显生硬地挤出了丁点儿善意,酷似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的嘴脸。
费诟笑逐颜开道:“听说你外头也是有人的,不如咱们互相介绍介绍呗?”
“你现在给我好好的道个歉,认个不是,我就向你引见一下我大哥。你外面给你撑腰的家伙顶破天也不过是一些下三滥的街溜子,我大哥可是正儿八经混过□□的,识相点,退一步对你好处大的是。”
……竟能将一个不成体统的□□遐化成什么金牌令箭,有需要时就搬出来显摆。
陈抒谅被这既中二又大脑缺氧的话整得哭笑不得。
“没兴趣。”纪晟宇毫不留情地抖开费诟的爪子,一个头也没回地兀自离开。
芜湖,大佬好耶。
翻脸比翻书还快的费诟彻底暴露出本相,开始他还因为流言蜚语忌惮着纪晟宇,就想抛出条橄榄枝拉拢一下。
再怎么说纪晟宇在本校学生口中也配称得上一个“佬”字,能收到这种家伙做小弟在学生群体的地位只会更上一层楼,没想到竟然这么给脸不要脸!
他死定了!
“真以为两句风言风语能把自己裱的无法无天?装模作样的狗东西!”气得无处发泄的费诟一脚将铁皮垃圾桶踢的向内凹陷。
上课预备铃打响,陈抒谅赶紧拉着还在兴致勃勃旁观狗急乱吠的吴开溜之大吉,可惜还是稍差一步让费诟反应过来,误以为他们俩是纪晟宇的小跟班。
纪晟宇实力暂且未知,先定义为不好对付,可这两只软脚虾都文文弱弱的,拿来挑事前开刷最好不过。
“让你俩滚了吗?”费诟快步拦在他们跟前,上上下下打量起陈抒谅,还真让他琢磨出了点东西来。
“就是你这白脸货色,静静喜欢的款式?还以为是个什么东西,原来是个一点儿男人味都没有的废物家伙,细胳膊细腿,干女人都没力气,真不明白为什么那群娘们这么稀罕你这种娘们唧唧的男人?”
静静是三班的班花,高二有较长一段时间高调明恋过陈抒谅。
听着费诟不堪入耳的辱没,陈抒谅忍气吞声地默默受下。
这些个混混性子脾气都像一个毕业班教出来的东西,小时候他在成华街见多了,越刺激就越狠赖,正所谓狗还是得顺着毛摸,先聊点能让他高兴的东西,好分散一下注意力再趁机开溜。
“喂!你踏马今早是用厕坑水漱口的吧?”爆竹性子的吴开可学不得陈抒谅这么能憋屈,他哥们都被狗咬上门了还怎么坐视不理?
费诟顿时起劲,一把推开挡在吴开跟前的陈抒谅,扫了一眼吴开别在胸口的校卡,倏地大怒。
“你就是娘们群里经常提到的那个吴开?吴八婆?”费诟反复问。
“是你奶奶!”吴开双手叉腰,铁骨铮铮,威风凛凛。
陈抒谅只能无奈扶额……
“该死的娘炮!就是你踏马传老子有脏病让全校女生都避开老子对吧?本来还以为你是个女人,看不见就大发慈悲放你一马,竟然主动送上门来就留下来好好算算咱们这笔账!”
真是老狗记得千年事,吴开内心碎道。
费诟抬起一脚要踹在吴开的膝盖,想让对方跪一个却被陈抒谅一腿拦了回去,将吴开重新护在身后。
“有话好好说。”陈抒谅不希望看到朋友受伤。
费诟眼眶怒红,抄起一拳砸上来,陈抒谅双手交叉,堪堪接住。
毕竟陈抒谅是名副其实的三好学生,从小到大除了幼稚园还不懂事的时候抢过玩具以外再也没有动过干戈。
挡下两拳气势逐渐滑下,费诟单打独斗的经验丰富,抬起左膝盖猛地顶在陈抒谅的腹部,让他吃痛,松懈防御,弯曲手肘要补一击,彻底击散这个花架子。
“住手!”宏亮的嗓音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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