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a国那三年裴晚安也不是全忘了。
最后记忆的片段截止到他赎了温亭湛的第四个月。
温亭湛也不是回国才恢复记忆的。
裴晚安还记得他买下这只毒蛇,教该如何卷土重来东山再起,这是他为裴家备下的最好的礼物。
确实买到的是只真正的好狗,疯癫,痴迷他,失忆还堵上了智商,缺根筋的幼童似的天真而残忍,打起人毫无痛觉。
完美的工具消耗品。
有次给上药,温亭湛乖乖躺在他身下,银发柔软,白皙精壮的小腹。
也不知哪来那么多伤,有的旧伤甚至像几岁大有的,一道正好位于髋骨与下腹的交界处,被深深地烙进了皮肤深处,伴随着不稳的呼吸,起伏着。
除此之外,就是童年明显因窒息留下的青紫伤痕,像Cult片触目惊心的场景,几乎要烫伤视网膜。
眼睁睁看着这样一个千疮百孔却又顽强的生命活着会像看到好不容易绽放出一朵花骨朵,大多数的人都会对此感到怜惜喜悦,小心翼翼呵护。但对某些人来说,眼睁睁看着花骨朵生命的流失,自己亲手去饶有兴致地把控流失的速度,似乎是更大的乐趣。
不巧,裴晚安好像就是这种人。
他上着药,丝毫没有怜惜或多问的兴致。
两条修长手臂筋肉分明,很有爆发力,休憩地放在身体两边,线条硬朗,满满的雄性荷尔蒙气息。露出发达厚实的腹肌和沟壑分明肌肉线条,残余的汗意凝结成水珠顺着人鱼线往下延伸,格外诱人。
可小疯狗乖到裴晚安给这人上药,抚摸过那些,就像抚摸自己的身体一样,一点遐想都不会产生。裴晚安沾了下碘酒。
下一刻,跌入温亭湛渐深的眼神里。
温亭湛有一双让人看不透的眼,就像注视深渊时,深渊亦在注视你。
看久了,会让人心生恐惧。
唯恐掉进去,就再也爬不出来。
裴晚安极快挪眼。
有些逃的意味。
他不是不清楚一旦温亭湛恢复记忆,发现自己竟然被弄得自己破产的仇人利用作为报复的工具,他绝对会被偏执毒蛇吞噬。
但无所谓。
可他也没想到恢复记忆会那么快。
温亭湛看着俯身在上面,给他大腿上药的裴晚安,突然笑了一下。
“知道你的姿势像什么吗?”
不再叫哥哥,而是带着国内那半年在县城的恨意的,裴晚安的心瞬间一沉,知道要听到的嘴里没好话,想下床,被温亭湛眼疾手快的掰过他的手腕。
温亭湛紧盯着他,笑意恶毒说:“像你在给我口。”
裴晚安:“……”
裴晚安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冲到头顶了,好好的计划无退路,掌控着一切,结果突生变故,他自然会暴怒,但还有一层。他不是没听过男人讲荤话,好歹长了张狐狸精脸,美色也是他架御人的一个手腕,他所到之处,衣角不沾一点荤腥,仍香风明艳。
但恢复记忆的温亭湛,外人眼中的生人勿近又高不可攀,憋着一股劲一往无前,无动于衷,眼里冷清的像没有七情六欲。
现在又算什么?
似乎回到国内县城的那半年。
裴晚安汗毛都起来,再抬眼,目光已经变得讽刺:
“我没兴趣上比我小的。”
果然,恢复记忆后的温亭湛带着嘲讽,与之前黏腻温顺的小狗截然不同,那副熟悉冷感又上来了,他胳膊撑床,从裴晚安身上离开,居高临下地看着裴晚安。
“裴晚安,我还不至于对着你这种人发情。”
后来裴晚安走了。
原来这小子早恢复记忆两个月了,拉到的手下都在阿尔法克斯湾都能横着走了。怪不得是能被他挑中的天才,在哪儿都能弄出名堂来,黑白两道,荤素不忌。
也走上徐英喆的老路,以为算是他的什么人的开始翻天弑主了,还是和徐英喆互斗。
绩优股还没来得及割别人韭菜先套牢在自己手里了,裴晚安从没有想过,自己还有沦落到会心疼二十万的一天,转头走了。
温亭湛来找他。
还带着麻烦找过来,光头哥本来目标是寻仇,瞥到裴晚安眼睛就直了:
“行啊,这么正的宝贝,你还忍心让他一个人漂着,来,他不疼你爷疼你!”
“我劝你回家照照镜子,家里没镜子的话我叫我的人烧给你。”光头哥就在旁边叫嚣,温亭湛不紧不慢地盯了裴晚安一眼:“过来。”
就在僵持之际,突然光头哥队伍里有一个想立功的小弟鱼死网破,尽管全员被温亭湛的人很快撂倒,仍有寄托他们全体希望的漏网之鱼。
一把匕首直接飞了过来。
裴晚安发誓没想帮挡那一下子,但那刀子跟长眼了似的只往他肚子上飞,温亭湛抱着他的手在剧烈颤抖,这时又能看出来那个抱着他腰一声不吭撒娇的银毛小疯狗的影子了。裴晚安都气笑了,推开这个害他接二连三倒霉的瘟神:
“想着把二十万还我,一码归一码。”
温亭湛冷着脸,没应声。
裴晚安又想起一件事,说:“你折腾徐英喆扣人罪名的事差不多得了,人家是那种人吗?”
人在a国,万一以后派得上用场,还没用完呢。
温亭湛暴怒的笑了,笑得意味不明,这时才能看出之前那个被他血淋淋买回家的小斗狗的影子,又多出了几分恢复记忆后带着侵略性的暧昧:
“边用着徐英喆,最近也没少拿我的名号招摇撞骗,几条命你可以死啊?”
“听说,你说你不愿意被我得到,才出逃,我还一直在找你,所以弄得其他人都不敢打你的主意?”
“这个传闻要不坐实的话我多吃亏呢。”
三分像小狗,七分像从前。
这次跑了被抓回去,裴晚安开启了痛不欲生之旅,准确说,是身体上欲生欲死,心里痛不欲生。
神子只需轻飘飘的下达指令,
魔会替他完成所有的事情。
神子只将魔当作实现**的武器,却没成想代价是以身饲魔 。
罢了,看这只疯狗恶鬼似的,被他买下,怎么不算他的作品呢,以身饲魔罢了,怎敌这厮欲壑难填。
裴晚安被狠狠地坐实, 海里翻腾,难忍承欢仰头,隐隐在被子下露出小腿,脚趾时不时扑腾…… 在强取豪夺被吻得气喘连连却还是眉头紧蹙,满脸不屑“你也配碰我”但又反抗不了,只能恨得牙痒痒。
终于吃不消,冷下脸:“温亭湛,祝福你,到时候跟我一个去处。”
“哪?”
“死无葬身之地。”
坏透了,跟他不遑多让。
妈的。
他这辈子都不会再投资提携人玩。
*
剩下的那些记忆,还不知是什么痛苦内容,忘了倒也是好事。
温亭湛全程盯着他,最后淡然地笑了笑:
“嫂子?”
说起来,丛家确实与捷讯走得更近,是最早融资。
温亭湛想伸手来扶他。
就在与那双颜色很浅,迎着光,感觉整个眼球都像半透明了一样,给人一种涣散妖异美的蛇瞳对视时。
裴晚安似乎回到了某个时刻。
……
浅色眼眸男人埋在他颈窝闷笑,他脸色越难看他越愉悦,带给人的是毒蛇鳞片黏腻的触感,视线下落停留在他的唇瓣。
背景是从窗户投入的黄昏,点缀在卷帘门上的铁片叮叮作响。
接着,原本,被裴晚安攥在手里,捅进这人心口的匕首不急不缓的腾起。
把血擦拭干净,经过神情阴晴不定的裴晚安形状优美的下巴,喉结被冰冷的刀刃刺激得滚动了一下。
为了不伤到,裴晚安不得不举起手,握住了刀柄,假装是自己用嘴抿住了刀片。
在手心下方,冰冷的刀片做的却是亵玩。
“与越接近越冷的本人相比,嘴唇柔软得不可思议,甚至被压得凹陷。”
身后男人语气漫不经心,“就像花瓣。”
轻轻碰了碰裴晚安雪白的牙:“张嘴。”
“舌头真软。”
“这就是你要我陪你玩的游戏?我本来想杀了你。”
“但似乎……”
“你让我发现了比亲手杀死你还有趣的事情。”
……
扯淡,这个眼神分明就是真想杀了他。
想想也知道,他与这个人的发展,无非就是他玩脱了,温亭湛想把他困小黑屋,他欲杀之,未成功,好不容易逃回国内的展开。
国内再烂,也好过被囚禁在黑屋里为所欲为。
裴晚安抬手果断地推开这人。
“怎么了?”温亭湛好笑地看着。
裴晚安看得清晰:
那双浅色眼瞳的眼神像在看陌生人。
“不是……”丛从深吸一口气,“不是嫂子。”
“唔,看你们挨得这么近,我还以为,他是嫂子。”
温亭湛西装革履,表现得彬彬有礼,但话里的深意却让人忍不住多心。
“这是我以前提携的小孩,挺有才的。”裴晚安突然能感觉到丛从的手在下滑,竟然主动拉住了他的手,看着温亭湛和蔼地问:
“不是说要再创业吗,怎么进裴氏集团了?”
“有点事。”
“什么事?”
“哄个人。”
说完,温亭湛轻飘飘地看来一眼。
四目相对的瞬间,一个眼神足以让人毛骨悚然。
“我正好下班,开车送您一程?”面对曾经提携的小孩的邀请,丛从不断地向卫生间的方向张望,慌张笑着:
“我还有事,先不急着走。”
裴晚安手指掐入那只黏腻到作呕的掌心,丛从很快就刺痛松开,裴晚安一眼没去看:
“我急着走。”
自然而然坐进车里,裴晚安把玩指尖,突然察觉到什么——
抬起眼,温亭湛正看着他:
“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裴晚安倒是一脸淡定:“没有。”
“没有吗?”温亭湛笑了笑,“看你的眼神,我还以为我长得像你的一位故人。”
裴晚安:……
突然,一个词在脑海里浮现:
阿绽。
那似乎是一个很重要的人,重要到令他强大的自我都感到不适和领域被进犯,涌现出强烈的恨意。
裴晚安试着喊了一声。温亭湛并没有抬头,甚至连后视镜里的表情都没有变一下。
他果然不是,裴晚安舒了一口气。
“阿绽是谁?”温亭湛轻飘飘地问。
裴晚安耸耸肩:“一个人渣。”
温亭湛扶在方向盘上的指尖微动了一下。“是吗?”他浅浅笑了笑,“能被你记恨也是他的荣幸。”
温亭狗看法
对宝贝的渣前夫哥:疯狗鲨了么订单已下达
对宝贝:老婆你现在骂人真高级呀
嘴里叫嫂子,心里用渣男剁馅包饺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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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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