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安能有此志向,一干大臣皆欣慰不已。
然与秦国相争一事非同小可,并非上下嘴皮子一碰便可解决。
嬴政颁发招贤令,那他们便可借鉴。
嗯嗯,原是这么想,这倒也没错,前提是……韩能和秦国一般,拥有过硬的底气啊!
韩安多年不曾理会这种“琐事”,他忙着思索人生奥妙,也忙着看花看树。
总之就是看不见臣民,或者说不想看见。
而立之年将至,一生成就却还不如嬴政一个少年。
更可怕的是,嬴政年方十三,他还有更高的空间等待着突破。
可韩安不行。
他好像已经顶到了拦住他的东西。
韩安奋力迎头直上,结果自然撞得头破血流。
当惯了甩手掌柜的人如今忽而起了性质,却是纸上谈兵,当不得数。
不过他能有这份斗志也是极好,大臣们个个眼含欣慰。
大韩实在不能再失去君王了。
韩安眉头紧皱,总觉得自己被小瞧了,因此特地拉开了各国最新的地图。
旧图早就被撤下了。
原因无他,新旧图放在一块,明显缩了水的大韩被困于方寸之间,像个不知所措的陀螺般谁都能来一鞭子。
“诸位且看——”
难得韩王带头分析天下局势,大家伙儿怎么也得捧捧场,因此一众朝臣连目光都未交换,便不约而同的往前凑了凑。
……
……
同一时刻。
章台宫,王寝。
嬴政单手拖着下巴,目光微微下敛着,如同欣赏一头吃饱喝足的豹子。
他面前,足足占据了小半寝殿的地图展开。
特质防水面料,且拥有足够的韧性,地图四角崩的紧紧的,图中一山一水都清晰无比。
西厂厂卫使劲浑身解数,不知联络了多少喜爱游山玩水,又画技精湛者绘制。
再由书画名家整合,最后仔细校对而成,别说大秦了,便是寻遍各国也不会有比这更清楚明确的地图了!
而嬴政面前也不似往日那般静谧,此刻一群年轻人正争论不休。
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一个话题争执不下,竟还憋的脸红脖子粗。
着实把嬴政看乐了!
“陛下,王翦眼皮子浅,又不曾多读了几本经论,看不到什么诸多不便。”
后世闻名遐迩的秦将王翦不过是个略显清瘦的少年郎。
王翦出生不高,后服兵役,又在因缘际会下,莫名其妙被廷尉接了管辖。
从此并拥有了在王宫中行走的权利。当然,毫无背景的人总是被抱团冷落的那个。
王翦也不例外。
彼时嬴政也是同样处境,二者某次偶遇,莫名便记下了这个虎头虎脑的年轻人。
嬴政记得王翦在没人的地方拿着上面批下来的佩刀随意演练,刀柄折射过刺眼的日光,一时竟看不清少年郎的面庞,只能听见他那语调轻快的声音在风中扬开。
“当廷尉有何了不起?终日无所事事,要我说,还不如投身边关上阵杀敌!哪怕是做个普通士兵也成,若能为大秦挣下一分国土,那我王翦这辈子可就没白活咯!”
没怎么念过书的少年一口大白话,不像朝中那些满口之乎者也,仁义道德的虚伪之辈。
却偏偏真诚的使嬴政那颗心都加速了跳动。
开疆扩土!
赤诚少年皆有此鸿鹄之志,他为王室正统血脉又岂能泯然众人矣?
至此,为何事读书,为何人习武,为何物流汗,三个困扰在嬴政心里的难题,第一次有了明确的概念。
守疆……拓土!
当初嬴政便知,王翦绝非池中物!
嬴政恍惚间觉得,这样的人就像杂草。
诚然,你大可以弃之如草履,但只要给它一点土壤,杂草便能顽强的扎根活下去,拼了命的去活,痛痛快快的活下去!
如今的王翦和记忆中的模样一般无二,纵使知晓了曾经听自己大放厥词者成了当今陛下,也不过是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尖,心中暗骂两句:“叫你轻狂,闹出笑话了吧?”
虽然打消了心底的蠢蠢欲动,可王翦却从未忘记过。
《招贤令》出,身体甚至比思维还要快上几分,二话不说便出现在嬴政面前。
小少年如今可长得比他高多了,王翦觉得抬头有几分不适,索性直接就跪了下来!
……若真要问当时他同少年君王说了什么,王翦还真答不上来。
只知道最后,那位风姿绰约的陛下淡淡的扔下了两个字——
“跟上。”
至此,深埋心底的夙愿如久旱逢甘霖般冒尖,拔高,愈来愈凶狠强烈,直至烧毁理智。
王翦回过神来,见众人都望着自己,立即轻咳一声。
“……你!”
方才辩驳了半天的蒙恬气的够呛,若不是顾忌着这是章台宫不可放肆,怕不是早就扑上去扭打成一团了!
绕是如此,也是紧咬着后槽牙方才忍下揍他冲动!
“冷静蒙恬,大丈夫不拘小节!”
王翦知晓错在自己,因此也不和他争锋相对了,瞬间软下态度赔罪。
“请陛下、诸位同僚见谅,方才我确实走了神,但求陛下责罚!”
嬴政挑眉。
怎的还把他也拉下水了?
偏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督公大人还不以为意。
冷哼了一声从一旁飞走,足尖点过的地方一丝动静也无,看的一众少年“哇”的一声,嘴巴长得老大。
嬴政敲了敲桌案拉回这群人的思绪,又安抚的扫了一眼蒙恬,后者这才冷着脸再度开口。
“而今我朝历经磨难,尚未恢复元气,倘若真要对韩动手,岂不是白白替他人做了嫁衣?”
蒙恬幼时也跟着祖父和父亲住在边疆。
行军打仗于他而言就像吃饭喝水一样寻常,是以无人发现他有何不同。
蒙恬身后,一众支持他的少年郎们个个妙语连珠,直把以王翦为首的草根团怼的哑口无言。
半晌只能重复嘟囔道:“韩的位置突出,又与我朝接壤,乃是绝佳的练兵之地啊……”
好家伙,人韩王安知道你把他们当配件吗?
道理蒙恬都懂,然打仗不是小事,须得细细规划。
昔日门庭冷却的章台宫如今总算热闹起来,竟有几分先王在时的风采。
不同的便是
四肢流利干练的曲线被包裹在层层朝服中,少年君王理了理袖摆。
“诸君之言,寡人已然明了。”
……
……
韩。新郑。
韩王安一头乌发凌乱,脸颊处也贴着一缕,直让人难以忽视。
“不行……还是不行……”
韩安恍惚间喃喃自语者,脱力般倒在床榻上。
瓜分境地建国至今,不过百余年,却足足换了十一任君王。
其速度快的惊人。
每一任君王最初建立时也是同样的斗志昂扬,待到看清局势,又一再碰瓷之后,便懂了为何上一任会传位了。
更坑的是,如今已是继承制。
就算非父子,那也一定是兄弟,皆享有继承国君的资格。
总的来说,别人是坑爹,他们是坑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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