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进京

展昭邀请苏星河随他一起去东京,原本是想他加入六扇门。

知晓他是大理人且很快会回去,就打消了之前的念头。

不过邀请的话都已经说出口了,他也不会反悔。

雨一直下,好在相比之前现在要小了很多。不过屋里唯一昏迷不醒的人气息却越来越弱,苏星河见状先帮他包扎好了伤口,又扎了一针保证他短时间内醒不过来。

展昭早已经发现让人气息平稳后才松了一口气。

陈氏被害,他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他若死了,陈氏一案将会断了线索,将无法找出真正的幕后之人。

所以这人暂时不能死。

苏星河收了针,道:“失血过多,今日清醒不过来。若是审问的话最好等到明日。”

展昭:“能否将他转移到东京?”

苏星河摇头,“虽然可以,但我不建议,他经受不了路途的奔波,不过他内力很强,等醒来后再养上两日情况会稍好一些。到时可乘船入京。”

展昭算了算,也就是说还得再等三日。

苏星河又道:“大雨耽搁这几日也走不了,不如雨停后再走。”

……

昏暗的屋子里,肖八睁开眼睛,看清楚如今的处境后,他眼里的茫然散去,瞳孔猛的收缩。

展昭抱剑站在窗前,“醒了?”

肖八动了动,肩膀传来丝丝阵痛,手脚上的链子哗啦作响。

他眼中想过会晦暗之色,他以为醒来后会在牢里。

那个大夫……

展昭从桌上取了药凑近,“醒了就自己喝药!”

肖八提了提内力,却发现内力阻塞,只稍稍运转就气血倒涌,他喉咙一甜,悄无声息的将这口血又咽了回去。

肖八没理会那碗药,他自顾自的闭上眼睛。

展昭将药又放回去,“先前你不是救了好几回陈氏吗?为何又杀了她?”

肖八充耳不闻,若不是他胸口还有起伏,大概会让人以为他是一具尸体。

展昭早就知道,死士没那么容易对付。

他看着他也是防止他自尽。

“你身上的毒药全都被收走了,也别想着自杀。”展昭见他眉头微皱就知道他肯定察觉到了。

昨日苏大夫帮忙搜查,从他身上搜出不少机关,比如发中藏着的细针、牙齿中的毒囊、指甲里的药粉,相比这三种什么袖里箭,鞋中剑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展昭大开了眼界,同时也庆幸他当时伤了他的剑,让他没办法动用这些手段。

“不是我。”沉默了许久,肖八开口说。

“茵茵不是我杀的?”

“茵茵是谁?”展昭问。

肖八:“就是你口中的陈氏。”

展昭凝眉细思,要是没记错陈氏的闺名叫二娘。

“将你知道的说出来,我会禀名包公还你一个公道。”若真不是他杀的,杀人之罪可逃,劫狱、包庇这两样罪名是逃不了。

肖八因失血过多,脸色有些惨白,说了这些话耗费了不少力气。

展昭见状将药递了过去,这回肖八没有拒绝,端着药一饮而尽。

喝了药,肖八的脸色依然不好看,他闭上眼睛不肯再说。

展昭等了许久没见他再开口,便转手拿着药碗出去了。

等他一走,肖八立即睁开眼,艰难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锁链哗啦啦一阵响,他停了片刻,将锁链缠绕在脚上,这才小心翼翼的挪到窗前。

突然地面一晃动,他不小心摔倒在地,支撑着墙壁起身,他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伸头到窗外,只见外面波浪滔天。

他竟然在江河中心,肖八大脑有片刻空白。

展昭又回来了,见他起身一点也不意外。

为了防止他跳船,窗外可是张起了渔网。

为了防止他醒来后逃离,展昭可是摆脱苏大夫隔几个时辰就给他扎一针。

药都是他亲手喂的。

要不是怕他饿死,今日也不会让他醒过来。

肖八看着他手上那一大盆粥,胃仿佛苏醒过来跟着咕咕叫了起来。

心也慌了起来。

难怪手脚发软,饿了几日就算想逃也没那个力气。

随展昭一同进来的还有苏星河。

看到苏星河,肖八炸毛了。

眼神阴毒如刀直射苏星河身上。

苏星河跟没事似的走过去捏住他的手腕。

肖八想给这个大夫一个好看,只是他没想到手腕被捏住之后,背后寒毛直立。

再看向苏星河,他眼中透露出忌惮。

他,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大夫!

苏星河很快松开他的手,满意道:“恢复的不错,药再喝两日就可以停下来了。”

他们离开陈留已经两日了,肖八的体质不错,伤口已经结了痂,鉴于对方是犯人,药再喝两日就可以停了。

肖八警惕的盯着苏星河。

苏星河从药箱中拿出一瓶伤药丢到展昭怀里,“还是老规矩,外伤到药你替他换!”

说完之后,苏星河也没多停留。

他对展昭的感官很不错,这人虽然是公门人,但却有一副怜悯弱小的心肠。

跟那沿途遇见的一些自称侠义之士相比,展昭更符合他心中对侠士的定义。

毕竟很少有人会对犯人照顾有加,亲手照顾对方。

苏星河好奇极了,不知道像展昭这样的真侠士这大宋多不多?

隔日,风雨才停。

船驶入汴河停留在城外,外地的船是不能够直接开进城的。

在城门前检验身份,三人才被放进城。

其实原本还得多耽误一段时间,苏星河的外国人身份无法验证,好在有展昭担保,只耽搁了一会儿才顺利入京。

进了城,展昭见肖八脸色有些苍白,便叫了一辆牛车。

牛车拉着人徐徐的往开封府驶去。

肖八躺在车上一动不动,展昭抱着刀走在车边,苏星河坐在车尾,好奇的看着城中的一切。

他不是没见过大城市,逍遥派距离大理不远,他去过几次,却全然没有大宋国都热闹。

这里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就好像很惬意很轻松很热情。

没错,百姓给人的就是这种感觉。

跟大理畏畏缩缩的百姓,截然是两种面貌。

苏星河不知道为何两个国家会有这么大的差距,不过内心还是更喜欢大宋这种轻松的气氛。

“白糖,新到的白糖,一共只有十石,想要的抓紧了!”

“香饮子!加了各种名贵香料的香饮子,买一碗送一碗啦,早到早得!”

“胡麻婆家的馄饨面汤,只要三文钱,咸菜随意吃!”

“刮胡修面,二十年老师傅!”

……

“这里可真热闹。”苏星河坐在年牛车上,听着沿路的叫卖声,不时询问展昭一些他没听过的东西。

有些展昭知道,有些展昭也回答不上来,他被问得狼狈,只能找店家问过之后再告诉他。

这时有人骑着一个只两轮的铁疙瘩从马车旁穿梭而过,来来往往俱是向那人投去羡慕之色。

苏星河眼神有一瞬间呆滞,“刚才那跑过去的是何物?”为何不需要畜力就能动起来?

展昭也不知道,东京的变化太大,之前他在东京还察觉不到,这一次出门不到半个月,再回来就发现东京多了不少他不认识的东西,才恍然这几个月东京变化太大了。

隔三差五就有新玩意出现。

等车的车夫听到苏星河的询问,终于忍不住开口,“那是工部一种车,只要脚使力就能走。一辆要一百贯,太贵了,寻常人根本买不起。刚才那个应该是富人家的郎君,最近不少小郎君骑着车四处晃悠。”

因为车少且贵,寻常人别说买见都没见过。

刚开始的时候一有人在路上骑车就有大量人围观,这些天骑得人多了才好些。

车夫一副羡慕的眼神。

他还不知道一旦这种车大量普及,他将会有失业的可能。

肖八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竖起耳朵偷听。

展昭和苏星河却没功夫关注他。

苏星河怀疑人生,明明自己是逍遥派的首徒,到东京才发现有太多不知道不认识甚至没听说的东西,不由让他怀疑他是不是从乡下来的。

好歹逍遥派也是大派,统治着南方绝大部分帮派,怎么到了这里,就给他一种逍遥派太过闭塞的感觉?

展昭关注的是车子后面那一排字,甲戊丁。

他问车夫这车后的字有什么含义。

老汉回道:“工部下的章程,每辆车都有自己的编号,由工部下的车船司发放。一旦车子撞了人跑了,可以记下车后的编号,到车船司也能找到车的主人。”

“据说朝廷还准备给每辆车每艘船发放编号,说这样好管理。好在仅限于马车和有帆的船,我这牛车因速度慢倒是逃过一劫。”

车夫倒没有什么抗拒心思反而有些幸灾乐祸,毕竟能用马拉动的马车不是富人就是权贵,人嘛都有一种仇富心态,见没波及自己,针对的是平日高高在上的富人贵人,自然有一种隐秘的兴奋。

展昭凝眉,思索着朝廷为何会有这样的举动。

就在这时不远处有传来喧嚣声,还有敲锣打鼓的声音。

车夫忙牵着牛退到路边。

只见人群让开一条空道,一大群少年朝这边跑过来。

“是小殿下在举办什么马拉松赛。”车夫有些不解,“这跟马没什么关系,怎么起这个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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