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杀了那个人。”
一听到程礼德的名字,李商的脑海便被杀意占据,除了杀人什么都不再想。
杀死她的人里,一定有程礼德。
她匆匆结束了和黄茂的会面,准备回家拿刀——李参家里有一把警用匕首,似乎是平时用不上,但有编号担心退休交不回去,就放在柜子里保管。
除了工具,还要查清程礼德的住址和行程。
李商坐上车,摸出手机,这时,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她面无表情地接通,对面传来的是周小松的声音。
“李警官,我把卡办好了。”周小松报告。李商之前有让她去办张自己的电话卡,没想到拖了好几天。
李商稍稍冷静了些,声音放缓:“最近很忙吗?”
“不是,我外婆不让我出门。”
“那现在呢?”
“我偷跑出来了。”
“把手机收好,尽量别跟你外婆说,有事就联系我。”
“嗯……”
李商无声地呼出口气,是了,她要保护周小松,不能现在就去杀人。要把程礼德和程聪一起杀了,要排除周小松的嫌疑,最好还要给她留一点钱。
太麻烦,现实世界太麻烦,她只能压抑自己。这时,她才意识到刚才周小松的语气不太对,似乎有什么事想说。
“最近怎么样,有没有人找你麻烦?”
秦天的父母都是法院的,最近不断通过关系给他们施压,让他们逮捕周小松。
“没有。”周小松回答。
“那你有想做的事吗?”她其实想问你想杀了程聪吗、从秦天那里知道程聪的名字了吗,但这个问法只会引起周小松的警惕,因为她现在不是周小松的朋友,而是一个警察。
她更想问的是,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杀人。但想起周小松杀完程聪后跳楼的模样,李商决定不再拖她下水。
“我想问问,”周小松迟疑地开口,“李警官,你家里有可以插移动硬盘的地方吗?”
“移动硬盘?”李商倒是没想到是这么个问题,李参有台电脑,打游戏还蛮好用的,“有啊,你要来我家吗?”
“可以吗?”
“当然可以,随时欢迎,反正我连个朋友都没有。”
“嗯,那等周末,外婆回老家,我就过来。”
到周末的话,还有好几天,李商本想今天找到程礼德,明天就去蹲守把他杀了,现在却不得不忍耐。
“是要拷贝学习资料吗?”她问。
“不,不是……”周小松沉默了两秒,说,“是管州传统文化振兴月的,我们女子班要背的东西。”
“女子班?”听到这个名字,李商心底的暴躁又翻涌起来,她紧皱着眉,问,“那是什么东西?”
周小松听到她的语气,稍稍顿了一下,解释道:“他们说,我们还需要教化。”
“教化?”
“嗯,”周小松想了想,问,“李警官,你觉得,少女是什么?”
“少女?”这又是什么问题,李商不喜欢动脑子,“我怎么知道那是什么玩意儿,我又不是搞文学的。”
周小松只好道:“他们说少女需要教化,不然很容易去搞歪门邪道,比如勾引男同学、出卖身体……”
“这什么狗屁理论?”李商顿时火起,但隐隐约约觉得,自己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东西,沉声问,“是程礼德说的吗?”
“嗯,他来讲座过几次,平时还有别的老师。”
“能讲出这种玩意儿的算个屁的老师,管州传统文化要都是这些那不如一把火烧了!”
“你也觉得他们说得不对吗?”
“岂止不对,这都什么狗屁,宣传这些的该剁了喂狗。”
周小松忽然笑了:“李警官,你跟看起来好不一样。”
因为我才不是这个无趣的警官,我是你的同类——李商没有说出来,叹了口气道:“总之周末来找我吧,或者我来接你也行。”
“不用不用,给我地址就好,我来找你,”周小松顿了顿,“到时候我可能有事情要跟你说。”
“行,那就到时候再说吧。”李商心中的烦躁稍稍按捺下来。
这时,她才忽然想起要不要看看李参那边的动静,这么长时间没理她,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多半很抓狂?
李商闭上眼,很快看到另一个世界。她先是看到了鲜血,熟悉的鲜血,不由愣了一下。
画面是在某个人的家里,客厅到处都是被砸乱的痕迹,一个高大的男人倒在地上,脖子正噗嗤噗嗤往外喷血。
杀人案吗?李商继续看,就发现有个女人蹲在角落里,抱着头,怕得浑身发抖。她杀的?不像,这人不像能杀人的。
这时,就像第一人称的游戏,一只手出现在视野里,它拎着一把警用匕首,另一只手拿起纸巾,细细擦拭匕首上的血液。
李商讶道:“你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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