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石是区里比较时尚的一家餐厅,因为装修潮流,菜品花样繁多,因此收到广发年轻人的追捧。
贾卓不太喜欢这样的环境,他还是喜欢那种比较接地气的一些小饭馆,甚至是小地摊,在这样的地方比较自在,和朋友一起喝上两杯,高兴了吟诗高歌,不高兴了骂几句,十分自在。
但是到了这样的地方,贾卓就有些拘束了。
贾卓是为了照顾许一诺的感受,才选择的这个地方。他本来是不想来的,不过又不便拂了卫仲的好意。他提前来了二十多分钟,等了一会儿,许一诺已经到来了。
许一诺虽然身材微胖,却是步子轻快,看见贾卓之后,叫了一声,挥了挥手,三步并作两步地向这边小跑而来。
平心而论,贾卓虽然对她没有那方面的想法,但是对她的性格是还是十分欣赏的,在学校里看到她每天乐呵呵的样子,心里就有无尽的羡慕,常常心想:若是我每天能像她这样开心就好了,可惜老天不允许。
许一诺落座之后,贾卓将菜单推到他的面前,说:“你来点菜吧!女士优先。”
许一诺说:“你来点吧,我不挑食。”笑了一下,又说:“你可要多点些,我吃的可多了。”
贾卓笑道:“胃口好可是让人羡慕的一件事情。你来点吧,我不知道你们年轻人的喜好。”
许一诺鄙夷道:“我们年轻人,说的你好像很老一样。”
贾卓虽然比许一诺大不了几岁,但是经历的事情比她多不少,心理上的年龄也大的多,加上与他相交的人多数都是比他大的,因此爱好口味等就与年轻人不符。
贾卓对他道:“我的口味和老年人差不多,你吃的惯吗?”
许一诺见他这样说,也就不再客气,笑着说:“好吧,老干部。”然后接过菜单,点了不少,点完之后,问道:“不会把你吃穷了吧?”
贾卓笑着说:“随便吃,不够了我留下来刷盘子。”
两人闲聊了一会之后,贾卓便说道:“今天来的目的想必你已经了解了,卫老师也是一片好意。只是我心中已经有人……”
许一诺没想到他会这样说,心想:这样直接了当,更好。随口问道:“有些好奇,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入你的法眼?”
贾卓既然已经决定坦诚相待,于是就告诉了他,说:“那人你也认识,就是李佳怡老师。”
许一诺有些惊讶,李佳怡来这学校以后,性子乖僻,很少和其它同事往来,因为她的年纪比贾卓大的多,因此谁也没有想到她会是贾卓的追求对象。加上两人都是低调之人,虽然先前的关系日渐亲密,但也没有被其它人所知。
贾卓看着许一诺吃惊的表情,淡淡一笑:“没有想到吧,有时候我自己想想也有这理解不了。”
许一诺忙道:“还好吧,李老师只是性子上的原因,其实人还是挺优秀的。”
贾卓说:“她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许一诺说:“是经历了什么样子的变故吗?”
贾卓点头道:“她患了严重的抑郁症。”话一出口,贾卓也有些吃惊,这件事情除了王羽之外,他没有告诉任何人,连卫仲也不知道,今天他将这件事情告诉许一诺,自己也没有想到。
许一诺惊道:“是真的吗?简直是太不幸了。”
贾卓苦笑一声,没有说话。
许一诺本来想不通的,但是想到卫仲曾经给她说过贾卓的经历,瞬间又感觉这一切似乎都有着它的道理。
两人又随便聊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许一诺想了解一些他和李佳怡的事情,却又不敢发问。
正在这个时候,贾卓的手机响了,贾卓接通之后,只听的电话里说了几句话,瞬间脸色苍白,眼泪止不住了。
许一诺一惊,忙问是什么原因。
贾卓流着泪说:“我爷爷可能撑不过今天了!”
许一诺想起贾卓大多数的时间是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的,于是说道:“你还好吧,我送你回去吧!”
贾卓只能点了点头。
等到两人回到家里的时候,家人一片凄凉悲惨的神色。
贾卓也顾不得和家人们打招呼,径直跑向爷爷的床前,爷爷这个时候竟然回复了一些神志。
贾卓心惊:难道这就是人们说的回光返照?
爷爷见了贾卓立时眼里有了光,伸出粗糙的手来抚摸贾卓的脸颊,微弱的声音叹道:“好孩子,爷爷要是走了,以后谁来疼你呢?”
贾卓哭的更厉害了,哭道:“爷爷不要走,爷爷走了,谁来疼我?”
爷爷也哭:“没有人疼你,爷爷走的也不安心啊!”
两人就抱在一起哭。
许一诺本来想将贾卓送到家里马上就离开的,但是在这样的情形之下,觉得离开也似乎不是很合适。一时之间,觉得十分尴尬。只好呆呆站在那里,看着两人痛苦。
许一诺见了这样的情形,想到了自己的爷爷,也不禁有些伤心。
过了一会儿,爷爷看到了站在那里的许一诺,说道:“这位姑娘是谁?是你的女朋友吗?看到你这样,我就是死了也算是瞑目了。”
许一诺本来是想否认的,但是见到爷爷这个样子,心想:若是自己否认了,他爷爷也许真的是死不瞑目了。于是,上前说道:“爷爷好,我是贾卓的女朋友。”
贾卓一愣,没有想到她会这样说。
爷爷听了,满是皱纹的脸上,立时出现了笑容,说:“好……好……”连说了几个好,又昏迷不醒了。
贾卓哭了几声,过了片刻,将许一诺送到了家门口。
许一诺说:“我这样说你不会生气吧?”
贾卓说道:“能让爷爷安心离去,我怎么会生气的。只是有些委屈你了。”
许一诺说:“你这段时间可要撑得住。”顿了一顿,说:“现在便是说着安慰的话,也是苍白无力,我就不多说了。你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开口便是。”
贾卓心中感动,说道:“真是太感谢你了。”
许一诺离开之后,贾卓一直守在爷爷的床边,当天夜里,爷爷停止了呼吸,永远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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