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鸣恍恍惚惚,“都挺好的,您随意。卑职还得奔赴战场,告辞。”
楚瑾年闻言一震,愕然的看着满眼布满红血丝的罗鸣,眉头紧拧:“这么急?”好歹来都来了,见我姐一面啊!
“最新的战报,四方城失守,若是石泰城再破,西蒙铁骑便可长驱直入,南下横扫中原了。”罗鸣看了眼随行陪同的武厉,低声回禀:“赵大虎已带人前去,打算突袭烧毁粮草来拦截。我得去见守城将士,安排好接应的事情。以及,您也告知楚将军他们一声,请务必小心,免得狄国他们趁乱来袭。三菱箭之事,朝廷不管什么势力,可连此箭矢制造模具都没有,因此我们推测或许是周边宵小所为。”
武厉捏紧了拳头,脑海迅速罗列着相关善于制造武器的部落。
楚瑾年一时间只觉得怀里的胖娃娃都有些沉甸甸的,千万言语想要开口诉说,但最后看着转身就走的罗鸣,也就只剩下一句最简单也是真挚的祝福:“你们小心行事,望你们都能平平安安的。”
“您保重。”罗鸣弯腰抱拳行了一礼,便疾步匆匆翻身上马,离开。
这身形之快,恍若流星划过苍穹一般,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唯有马蹄掀翻起来的尘埃还在半空中飘扬着,似乎在诉说有人来过。
当然还有怀里哭嚎声不断,像是知道有人离开的朱衍,哦,四喜丸子。
示意武艺抱好四喜丸子,楚瑾年偷偷摸摸溜进了自家老娘的营帐里,跪地小声禀告了前因后果,最后弱弱开口诉说:“没了胎记。若不是罗鸣说会认祖归宗的,我想这孩子认在我名下充当庶子就挺好的。”
粘杆处其他侍卫安全如何他不知道,但罗鸣可是男三啊!
人在小说里最后的结局——在西北四处行走,偶尔劝着顽童好好学习的只言片语,楚瑾年想着,忽然间就觉得对方好像无根的浮萍一般,游走在自己曾经战斗过的地方。因此他觉得自己隐约还有些疼惜这个纸片人。尤其是罗鸣活生生出现在他眼前了,好感度爆增。
且最为重要的是,四喜丸子到底当过皇帝,那在某些人眼里就是可以利用的正统,可以借此打着乱七八糟的旗号为自己谋划利益。同样的,对楚夫人而言,或许也是一种慰藉。
楚夫人听到最后一句话,瞧着眼神都有些躲闪,心虚不敢言说心里话,只嘿嘿傻笑撒娇楚瑾年,揉了揉额头,无奈的叹口气:“罢了,一个孩子,养着也就养着。对外便说是世家之子,我们感念曾经的守望相助的情谊,将其遗孤收义子。但你可莫要再说这些糊涂话。未娶妻便有庶子,谁家愿意嫁女给你?”
“谢谢娘。”楚瑾年闻言,笑容灿烂:“我就知道娘最好了。”
“多大人了?”楚夫人眼角带着些笑意,缓缓看了眼武厉。
刹那间柔光中带着冷冽的寒意。
武厉见状心神一惊,恭敬无比跪地:“请夫人放心,卑职一定守口如瓶。”
楚夫人静静看了眼武厉半晌,直把人看着头皮发麻,把楚瑾年看得也紧张兮兮开口喊娘,才不急不缓道:“你带这孩子去找陈妈,让陈妈先把孩子带进开山城,就在国公府内好生照料……”
一连串的安排吩咐后,楚夫人瞧着有些呆愣的楚瑾年和武厉,娓娓诉说自己如此行事的理由:“这世上不患寡而患不均。这一回随行我们归来的有瑾年你血缘上的亲戚。你对他们情义平淡,我们知道原因,可其他人并不知道。人活在世上,总要顾念些流言蜚语,特别是对待亲戚问题上,得谨慎。否则会让人多想,你对亲友如此,宗族如此,会不会对他们也如此冷清。所以这孩子更不能随同我们一起进城。”
楚瑾年认真无比的点头,“娘我懂了,谢谢您教导。”
武厉也敬佩无比的开口:“夫人多谢您指点。”
哎哟,这大概就是少将军说的少生优生幸福一生!家长里短的,人情世故的,忒麻烦了。有这功夫,还不如多练几套刀法。当将军也麻烦,还是当大头兵,只听命行事就好。
武厉心理感慨万千,抱着四喜熟门熟路去找陈妈。
看着武厉一根筋的傻乐着,楚夫人笑着拍拍楚瑾年的肩膀,“此子倒是赤子之心,这回出兵西征,让他也去历练历练,回来也好升迁。”
楚瑾年笑着:“我也是这么想的。且。娘您帮我跟爹吹吹枕头风,我想让姐姐也去。”
楚夫人闻言面色一变。
“娘,您听我说呀……”楚瑾年拉长了调子,带着些撒娇的口吻,小心翼翼的瞄着楚夫人的脸色,分析着:“咱们凡事都得做最坏的打算,若是黄精灵寻不到,我恐怕活不过二十岁。军权,是姐姐拿在手里可信还是姐夫拿在手里可信?自古以来凤凰男不少,那薛平贵用兵如神,可是呢丢弃糟糠之妻,甚至这个妻子还是丞相之女……”
就在楚瑾年竭力劝说女子也要自强,也能自强自立时,白姨娘带着白家人走进新希望营地。
驻守的侍卫们抱拳:“白姨娘,您带着几位公子小姐这边请。陈营长他们会为你们讲解相关流程的。”
瞧着恭恭敬敬的侍卫们,白家孩子中最年长的白宇,也是白姨娘三哥的长孙见状满意的点点头。
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撞见这样的一幕,白姨娘心中刺啦一下燃烧着一股火焰,抬手摸了摸怀里楚瑾年亲笔写给营长的信件,冷冷的拍拍白宇的肩膀,示意一行人回眸看向新希望营地对面连绵不绝的帐篷。
“三少爷定下了规矩,要入城的都需要隔离三日,避免染上了瘟疫。”白姨娘说着眉眼间还有些自豪:“因此他们自己也要遵守这规矩,送嫁队伍所有人自己安营扎寨,自我隔离。”
“姑祖母,那您为什么要带我们来这里?”白宇眉头一挑。他在家可是嫡长孙,得祖父宠爱。虽然历经了惨烈之事,但等明白自己的表叔竟然是少将军时,也压下了心中的畏惧,隐约间带着些自豪,开口问道。
“我不知道你们爹娘怎么教你们规矩的。”白姨娘垂首看着自己的侄孙,没错过人眼底带着的傲然,声音骤然就冰冷了几分,“按着农村的说法,泼出去的女儿嫁出去的水,跟你们老白家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更别提我是个被卖了死契的。所以,我就是一个商品,我不可能带着你们在军营里,亦或是在楚家仆从面前摆着夫人小姐公子哥的谱。”
白宇闻言吓得一颤,但转瞬间回想起自己所遭受的痛苦,神色愠怒,脱口而出:“要不是你们,我爹也不会死我娘也不会,爷爷更不会!有爷爷在,你敢怎么欺负我们?”
白姨娘听到这话面色骤然苍白了起来,咬着牙斟酌着回复,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得身后响起一声脆生生的质问:“要不是你们,姨娘也不是奴才,生了贵子,却连贵妾都当不了。她这些年来顾念亲情,而你们这些人个个犯懒的,恍若血蛭一样啃噬着姨娘,现在还不想守军规?还想扒着三少爷吃香喝辣的?三少爷自己都没这个能耐,你们也配?!”
这一连串的话诉说着毫不客气,甚至在营地门口当众诉说着,白宇一行人面色青一阵紫一阵,抬眸定定看着驾马而来的人。瞧着人居高临下的鄙夷着,白宇不由得愤怒,捏拳冷喝,仿若在自家那般:“你一个女人插什么嘴?”
营地的士兵闻言呲牙裂目,几乎是拔高了音调,跪地毕恭毕敬的喊着:“末将拜见楚参领!”
先前他们还诧异呢,怎么楚参领如此刻薄的?
现在一听这小小年纪的,熟悉娴熟老练的呵斥人,便觉得自己可以窥伺出白姨娘先前在白家受了什么委屈。否则像三少爷还有二小姐这般好性子的,如何理都不理会白家人?
与此同时,有个五六岁大的孩童拉了拉白宇的袖子,低声,怯怯不安着:“好像是……是二姨妈,姐姐出嫁的时候,她来过。”
听到这话,楚飒飒莫得感情翻身下马,弯腰朝白姨娘行了一礼:“姨娘。”
白姨娘看着一身铠甲的女儿,眼泪一下子就溢出来了:“飒……二……二小姐?你……你怎么这样了?”
比楚瑾年还像个男孩。
飒飒从前只是不爱打扮而已,现如今脸都黑了。虽然小麦色看着就阳光,健壮的。可到底飒飒是个女儿家。
来的路上,她听夫人还愁两个孩子的婚姻大事呢。
“娘,我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楚飒飒看着双眸含泪的白姨娘,急忙上前搀扶着人,边宽慰着:“我如今是个六品参领。靠自己军功升迁上来的。”
白姨娘看着眉眼间带着自豪的楚飒飒,唇畔张张合合许久,最后还是替人高兴占据了上风。毕竟,她知道自己的女儿打小就是个要强的,否则不会学了大家闺秀的女红,还跑去瑾年身边,听课学习。十几年如一日,风雨无阻的勤学苦练。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要去玄武城见将军?”
“将军派我来迎接。”楚飒飒解释完原因后,斜睨了眼对面神色来来回回变化,最后莫名其妙还一抬下巴,一副趾高气扬模样的白宇,当即嘴角抽抽,道:“这小小年纪的一口一个女人倒是够能耐的。白大厨,瞧见了没?”
跟随而来的白大厨,也就是楚瑾年的大舅之子,表情来来回回反复了许久,最后白着脸,缓缓吁口气:“楚参领,您说的有道理。那尚在襁褓中的幼儿,容卑职带回家。剩下的,都有手有脚的,也该自己奋斗了。”
奋斗啊!
他们一家当初实在活不下去了,豁出脸求了一回三少爷,随着楚将军述职的队伍来到了北疆。虽然气候实在严寒了些,可开山城也还好。镇国公府的管家出面,让他进了军营厨房帮忙。他老老实实干活,从帮佣到帮厨到厨倌,一步步的往上走。因有镇国公府的管家这一层关系在,也没什么人欺负他,也把他当做自己人,还教他做大锅菜的技艺。娘也在慈善院帮忙照顾孩童,领着月钱。
一晃眼这么些年下来,日子也算过得红红火火,还娶了媳妇生了娃。逢年过节,管家还送份礼,他们回一些农家小菜,对方也不嫌弃。
所以,这回乍然听闻三少爷归来的时候带回了白家的遗孤。一想到被奸佞迫害的堂兄弟以及叔叔们,便觉得过往的恩怨也消散了。毕竟再怎么招也是一家子血肉至亲,打着骨头连着筋脉的。因此舔着脸请了假,求着楚参领一同来到开山城。却万万没想到会撞见这样的一幕。
白宇这番理直气壮傲然模样,让他不经意间就想起了自己幼年遭遇的事情。
他爹是老大,老实巴交的,喂猪杀猪照顾弟妹,所有的苦活累活都干了。白家有点银子,供着二叔读书。原以为二叔当上童生,他们好日子来临了,跟村子里其他的读书人一样,能够农田免税,能够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可万万没想到却是苦难的开始,他们一房得节衣缩食的供应着二房的文曲星,得给人当奴才蛋书童的撑体面,甚至爷爷还疯魔的卖了小姑姑……
往事一幕幕的跟今日的所见重叠在一起,像是巴掌一样狠狠的扇打在他的脸上,提醒着够、贱、得慌。
看着自己血缘上的表哥,一个老实巴交的大汉此刻额头青筋凸起,双眸猩红着,像是在极力隐忍着情绪,楚飒飒叹口气:“白大厨心善,但这些孩子都我找人照顾吧。接下来,厨房也会忙碌起来。你现在还年轻,多专注些事情。家里养猪的手艺没丢吧?”
说到最后一句,楚飒飒声音都轻了些。
白大厨闻言虽然不明所以,但立马点头:“没有,这活我打小都在干,几乎都能够刻入在骨子里了。”
“那挺好的。若是开始试点了,你自己踊跃报名。一开始虽然辛苦点,但若是形成规模了真建起养猪场,也是军功一件。”楚飒飒凑在白大厨旁边,低声道了几句,随后示意亲兵把人带回去。
至于白家的孩童,皆是由亲兵带走,不入新希望营地。免得营地里的人难为。毕竟血缘关系,无法斩断。会怕万一“欺负”了白家人,让楚瑾年这个表哥知道了会追责。
听到这安排,白姨娘无视着被直接一计手刀敲昏过去的白宇一行,小心翼翼的看着言行间皆带着一股杀伐果决之气的女儿,声若蚊蚋,颤抖着开口:“真……真……真要养猪吗?这里连猪都不养?”
“家养的猪,都只有几头而已,楚瑾年琢磨着要开专门的养猪厂。”楚飒飒低声:“去年来的时候,就盯着猪肉看了。今年临走之前还催着后勤安排好小猪崽呢。只可惜,北疆猪倌很少,所以还在培训猪倌。白大厨要是这手艺没丢,扶持起来也好。”
白姨娘闻言心中怦然心跳加速,本想说一句“我也没丢这手艺”,但转眸间看见一身铠甲的女儿,唇畔张张合合许久,还是闭嘴不言。
飒飒都到了要说亲的年纪了。
本来绝色的容颜都失色了几分,若是再添上一个猪倌的姨娘,还有多少门当户对的好人家?就算夫人带着飒飒去赴宴,恐怕其他诰命夫人们连带还会暗中嘲讽夫人。
压下心中的惶然,白姨娘笑着道:“那我们去见夫人吧。”
“嗯。”楚飒飒薄唇紧抿,不自禁整了整自己的铠甲,步行到营地。听得耳畔声声的楚参领呼喊,缓步进了营帐。
迈步径直入内,单膝跪地,楚飒飒紧张着,连带身上的铠甲也跟着哗啦啦作响,“末将见过夫人,少将军。奉将军命令,来迎接送嫁队伍入玄武城。”
公事公办的汇报完,楚飒飒没听到回复音,深呼吸一口气,才敢抬眸看了眼端坐在上首的楚夫人。果真如同自己记忆那般,依旧慈眉善目,但又有些疏离冷意,仿若神龛上无悲无喜的观音神像。也只有遇到楚瑾年的事情,或许才会失态,活得像个人。
正暗中感叹着,楚飒飒听得前方传来柔和的一声,“起来吧,行了军礼,也就免了家礼。一家人坐下说说话吧。北疆风雪养人,你倒也小有成就了。”
“多谢太太。”楚飒飒听得成就一词,嘴角不自禁弯了弯,恭恭敬敬道:“也多亏了您教导有方。”
“也得亏你爹心大。”楚夫人定定的看着楚飒飒的脸,又不自禁看向楚瑾年,难得的眉头紧锁,表情丰富:“贾嬷嬷,你得去把西洋泊来老花眼镜给我拿出来了。说实在的,若不是和白姨娘一同入内,我第一眼还认不出来飒飒来。好好的一个女儿家,怎么比瑾年还英俊十分?”
楚瑾年在一旁扁嘴,“娘,您这话又内涵损我是不是?我是娇气了些,可我姐这样也是好看的!”
“你这混小子还好意思说?”楚夫人挥挥手,示意楚飒飒走过来些,笑着牵过楚飒飒的手。摩挲着自己都能察觉到的厚厚老茧,楚夫人缓缓吁口气:“你这名字英气了些,可当初也是废了不少情谊,托钦天监监正选出来的好名字。虽说充当男儿教养,但你也始终不是男孩子。不是说咱们女人家保养不好,可该精致的时候,能有药膏涂抹驱除老茧,也不用苦了自己。”
垂首看着被握的手,这样的温柔是她从前从未得到过的。楚飒飒眼里的笑意都深了几分,沉声开口,一字一顿,竭力压住自己外泄的一丝情感,道:“多谢太太提醒,我会的。等忙过这一阵就好了。”
知道大概在讨论出兵西征的事情,楚夫人也不说其他,只开口道:“你弟弟这混小子顽劣的。所幸,咱女儿家的闺名,其他人是不知的。在去玄武城的路上,你自己想个名字。到时候回家也正好开宗祠上族谱告诉先祖。”
闻言,楚飒飒浑身一僵,神色都有些愕然,喃喃:“族……族谱?”
“从王子辈,你自己选个字。”楚夫人没错过楚飒飒一闪而过的惊喜,缓缓抬眸看了眼楚瑾年,回想着人诉说声声在理的话语,眼里带着些无奈又有些欣慰,看向楚飒飒的目光也柔和了几分,难得带着些戏谑的口吻:“论着年纪,我都是该当你们祖母了。你们长大了,这翅膀啊该硬的时候就该硬起来。楚瑾年这个混小子要自己给自己取个表字。还说小时候没有选择权,现在要补上。我思忖着,你打小也要强,要有自主选择的权利。所以若是表字想自己取的话,到时候拟定好了,再跟我商量。我们从中挑选一个。”
此话一出,营帐诡异的安静了一瞬。
要知道古往今来,这名与字,都是长辈师父等尊者取的,也寓意着祝福。正因为带着祝福与希冀,基本上不会尊者跟被取名的人商量的情况。
楚瑾年听到这话,眼眸都瞪圆了一些,心理忍不住嗷嗷嚎叫。
他他他他不知道老娘这般哗啦一下开明的像是洪水决堤一般,哗啦啦的彻底走亲和派路线了。
《女国公》小说又名《社会你飒姐》!
飒姐改名了,还叫飒姐吗?
且这个名字,也是楚飒飒日后历经坎坷后,自我释然以及选择事业不要爱情的一个点——没有按着辈分取名,没有上族谱。
飒姐功成名就后,自己成为族长,自己给自己上了族谱。
还在北疆成立了武校——玄武,仿照着孔子著书立说,将贾家与楚家的兵法全部汇集成册,让后代习武之人都自称玄武门下。
标准的女强人!
压根不知道自己弟弟此刻的思绪满天飞舞,楚飒飒听到这话,声音都带着显而易见的愉悦与一丝的颤音哽咽,跪地郑重的磕头,“多谢太太。”
她上了族谱,意味着白姨娘也能上族谱了。
最最最起码的,不是奴籍。
而是正儿八经,官府报备过的良妾。
不再适用“妾乃贱流”、“妾通买卖”的话语。
楚夫人笑着:“应该的,现在没了奸佞,没了晋朝,也就不用在意那么多事情了。”
楚飒飒闻言跟着嘴角带着微笑。
哪怕她知道这楚夫人的话语也仅仅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因素而已。
哪怕最重要的原因只是男女的区别而已。
但现如今,终究她能够靠实力弥补出生的不足。
剩下的也就不重要了,人生总有些不如意的,只要一家人其乐融融,互相谅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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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离结束,楚瑾年穿着铠甲,一路带着战利品从开山城一个个城池显摆到玄武城。一入军营,楚瑾年朗声汇报:“末将不辱使命!”
楚国栋看着跪地诉说战果的儿子,维持住手痒痒打人的冲动。等当众清点完所获得的军需后,楚国栋示意楚瑾年入了帅帐,直接问出了声:“闺女啊,你咋那么能耐啊?”
其他将领们拉着楚国栋,“将军您别阴阳怪气的,少将军能耐!楚参领也不差!您这么说少将军干啥呢?”
边说将领们目光崇拜的看着楚瑾年,甚至有些人甚至都眼眸泛着幽幽的绿光了,看着楚瑾年头皮发麻。
往自家老爹身后一缩,楚瑾年小心翼翼问:“这么了?你们这表情这么那么怪怪的?”
闻言,楚国栋莫得感情冷笑一声,“那诡异的爆。炸后,现在真群龙无首,连个傀儡皇帝也没了,天下大乱已成定局。少将军,你说为父该怎么办?该自立为王吗?周边的府城请愿书跟雪花一样都飘进来了。”
边说,楚国栋一抬手,拍拍帅案上堆积如山的文书,眼眸微微一眯,静静的打量着楚瑾年,仿若是在看陌生人一般,目光甚至还带着些审视。
而账内其他的将领们一听到如此直白的话语,心跳噗通一下加快起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楚瑾年,紧张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自立为王,甚至逐鹿中原,入主京城,登基称帝,为什么不可呢?
楚瑾年浑身一僵,目光横扫一眼将领们,最后看看自己面色沉沉的老爹,又转移到不远处站立,充当将军亲卫才混进来参加会议的楚参领。
看着楚参领也一脸认同自立为王的模样,楚瑾年浑身僵硬,唇畔张张合合许久,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恨不得能若现代社会一样,发个求助的消息——
急急急急,亲爹当皇帝好还是未来姐夫当皇帝好?
PS:亲爹目前活着的只有我一个儿子。but,我可能活不到二十岁,是个药罐子。
PS:求助古代有皇太女吗?古代除了武则天还有女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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