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天,那是他们结婚的第一百天。

天公不作美,临近下班时间暴雨突然倾盆而下,黎乐没有提前准备伞,正当他思索该怎么离开时,同办公室的一个alpha男同事刚巧路过。alpha看出了他的窘迫,于是主动送他出校门。

雨下的很大,快出校门时有辆车疾驰而过,地上的水飞溅开来,黎乐躲闪不及,眼看就要摔倒,幸好男同事眼疾手快扶了一把,黎乐感激地道谢,男同事礼貌回“没关系。”

黎乐的车今天限号,正当他准备打辆车回家时,他竟在学校门口看见了路之恒的身影。他不可思议地揉了揉眼睛生怕是自己的幻觉,这是路之恒第一次来接他,黎乐心中小鹿乱撞,他和同事道了声谢便钻进雨里朝路之恒跑去。

可当他满怀期待地抬头仰望路之恒时,却立刻愣住了。那是他从未见到过的冰冷,或者是狠毒。

路之恒把他粗鲁地塞进车里,不等他坐好便疯狂撕咬着他的唇瓣,“黎乐,我几天没碰你,你就受不了去找别的alpha了是吗?”

“你在说什么?”黎乐直接懵了,却也看清了他的眼眸,那是饿狼看见猎物时的戾色,仿佛下一秒就要咬断他的脖子。

路之恒气急败坏,怒吼道,“他的手都放到你腰上了,你别告诉我没感觉到!你和谁都这么亲密吗?你怎么这么下贱!”

黎乐被拖回了家,那是他第一次进入路之恒的主卧,却是以一种极为狼狈的形式。他跪在冰冷的地面上,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撕成碎片,散落一地,而他则是在路之恒释放大量诱导信息素的逼迫下,被迫进入发.情。

路之恒默默注视着黎乐的一举一动,却毫无任何行动。这是惩罚,是他做错事应得的惩罚。

在撑过第三轮热浪后,黎乐已经虚弱地连眼神也涣散了,他的浑身滚烫,倒在地板上难受的打滚,小声啜泣着。

“……之恒,求你相信我,我没有。”

见他求饶,路之恒才悠悠走过去,居高临下道,“这一次是警告,如果再让我发现有第二次,可就不仅仅是这样轻松过去了。”

黎乐浑身抖了抖,他太害怕了,尤其是当路之恒暴怒之下,他甚至不敢直视路之恒凶狠的目光,他怕自己又会哭出来,跪在地上像弃犬一样卑微地哀求他原谅自己。

哪怕他根本没有做错什么,可立刻道歉求原谅已经刻入骨髓,从他拿着那张名片找到路之恒的那天起,五年的时间足够让黎乐养成了本能反应。

而现如今,他又要面临一次这样的屈辱,在车上,还有外人在。

“之恒,别这样……”他捏着衣摆,小心翼翼望着alpha,渴望对方能放过自己一次。

见黎乐没有动,路之恒眼眸一沉,显然对他违抗自己命令的行为很不满,“我从不说第二遍,你知道忤逆我的代价。”

也罢,既然黎乐不愿意脱,那么他便帮着动手!

“不,不要……”黎乐紧紧攥住他的手,不让他再动一寸。

豆大的泪珠顷刻间从黎乐眼角滑落,刚刚巧掉在了路之恒的手背上。

路之恒一愣,他下意识想去替他擦掉眼泪,可偏偏车是个密闭的空间,任何气味都溜不走,刺玫信息素的味道始终萦绕在路之恒的鼻息间。

真恶心。

路之恒强迫自己狠下心来,如果这次还不惩罚他,说不定过几天又带回来谁的信息素,而这一次是在车里,下一次是哪儿?家吗?

绝不可能!

他按下一个按钮,一个隔板在车的中间慢慢升起,很快将前后排分割开来,成为一个私密的空间。隔板是用不透光且隔音的材料制成,不会有人知道里面的人在做什么。

“距离老宅只有不到十五分钟的路程了,看来你是想赤.身.裸.体出现在大家面前了,嗯?”

路之恒从他包里翻出有线耳机,套在黎乐的脖子上,模拟出一个项圈来,他稍微一收紧,黎乐就会“主动”靠过来。

黎乐的眼睛水汪汪的,“我发誓我只爱过你一个人,我也从来都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为什么你不肯相信我?”他用袖子抹干眼泪,倔强地望着路之恒。

路之恒一怔,他没想到黎乐居然在这个时候还会质问他。

这是挑衅!这是对他权威的质疑!

路之恒冷笑一声,“你是以一种什么态度在和我说话?那信息素的主人很明显是用了诱导信息素,你会分辨不出来?如果这次我没有问你,下一次你是不是直接爬上人家床了!”

黎乐难以置信,“原来你就是这么看我的吗?原来你真的觉得我是一个随便的omega吗?”

从他跟着路之恒的那天算起,到现在已经五年了,可这五年里路之恒对他的发情期视若无睹。他只会在自己正常的情况下才愿意亲近,才放心在omega娇软的身体上尽情发泄着**,来纾解他在生意场上遇到的烦躁心情。

除此之外,只要路之恒不提,黎乐更不敢主动说想要。

他老老实实让管家送来了抑制剂,蜷缩着自己窝在门缝旁,试图嗅着外面空气中不易察觉的路之恒的信息素,那会让他觉得心安。

可现在,路之恒居然怀疑他?他在怀疑自己的人品,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只要是alpha就可以张开腿的人?

黎乐,你太失败了,你怎么会把婚姻经营成这个样子?

他推开路之恒的手,夏天天热,本就没穿多少,黎乐脱掉了衬衫,重重摔在座椅上,似乎是在无声控诉自己的不满和愤懑。

路之恒冷眼盯着他**上身的几道淡淡吻痕。

泪珠在眼眶里打转,黎乐强忍着不让它们掉出来,“这些都是你留下的,你如果不信,我们现在就去医院做痕迹鉴定,看看时间到底是今天还是从前。”

路之恒嗤笑一声,眸中尽是戏谑和不屑,他没有说话,等待他下一步的动作。

黎乐咬咬牙,解开了皮带,抽出来同样扔到一边。金属扣撞到了车门,发出一道清脆的响声,重重敲在了那颗为数不多、只剩下最后一丝的自尊的心上。

他再也忍不下去了。

“路之恒,你相信我一次又能怎么样?为什么你每次都要在我最爱你的时候甩我一记响亮的耳光!今天我们要一起去爷爷家,我怎么可能故意和别的alpha接触,还留下这么明显的信息素痕迹?你永远都不愿意试着信任我,你只会用你的理论和逻辑去证明那些根本没有依据的事情!你让我脱我就脱?凭什么?我问心无愧,我不接受惩罚!”

这是他第一次和路之恒说这么多话,而且还是句句和他反着来。

他心里害怕,尤其是看见路之恒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阴沉模样,但既然话都说出来了,覆水难收,而且从头到尾,明明他才是那个受害者!

他越想越觉得委屈,凭什么,凭什么出了事都怪在他头上,他是个omega,是第二性别里最弱势的一方,他们很多人都需要依靠着alpha或者beta生活,可他从前不是,现在不是,将来更不是!他也绝不是一个只知道骚、只顾着爽而失去道德的人!

发泄完积累了许久的委屈,他胡乱套上衣服,又和从前一样缩到一边,和路之恒保持着最远的距离。

为什么他在路之恒面前总要受各种委屈?他小心翼翼在他身边,扮作听话乖巧的模样,不敢违背他一点儿,可为什么到头来还是那么狼狈?

他听到路之恒叹了口气,低哑的嗓音格外的性感。

“……宝贝。”

路之恒突然靠近,黎乐一惊,险些磕到车窗,路之恒及时挡了一下,顺势把他拉进怀里。

“我和你道歉,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不要生我的气了。”他软下语气,就和每次做狠了后哄他的语调一样,他知道黎乐一定不会真生气,于是耐着性子慢慢说道。

“我只是一时气上头,你知道的,alpha的占有欲是很强的,更何况我们有过很美好的五年,我真的很担心你会被那些诡计多端的alpha骗走。”

一向温顺的兔子,偶尔作一作,也挺可爱的,只要不是张口咬伤了他,他都会一笑而过继续宠着他的。

“真的?你真的在担心我?”黎乐恨自己意志不坚定,可他真的很吃路之恒这一套。

他听见路之恒轻笑一声,威士忌信息素的味道再次将他团团包裹住,黎乐觉得自己醉了,不然他不会听到路之恒的下句话,

“是啊,你是我亲自娶回家的妻子,我不担心你还能担心谁呢?”

黎乐喜欢他这么说,每次听到都觉得心口流过蜜一般甜蜜。

他乖巧地趴在路之恒的膝上,贪婪地嗅着对方衣服上威士忌信息素的味道,如果可以,他希望一直醉下去,永远都不要醒来。

路之恒轻轻撩动着黎乐被汗水微微浸湿挡在眼前的秀发,像哄小猫小狗的语气对他道,“听话,以后不要和其他alpha走得太近,我不喜欢你染上他们的味道。”

黎乐的身上确实只有他留下的痕迹,是他上周三应酬完回家后,拽着正准备睡觉的黎乐在浴缸里咬的。

黎乐的性子本清冷,如果没有必要的工作交际外,他甚至不会出家门一步,除了工作外,他就只会弹钢琴。他会弹很久很久,有时候路之恒下班回来时还能听见悠长美妙的琴声,直到管家敲门请他下楼吃饭,他才后知后觉停下。

可就是这样一个冷淡的人,却在自己面前展现全部的热情,尤其是在床上的刻意媚悦。但路之恒并没有揭穿,他喜欢看黎乐用纯洁干净的深眸却笨拙又渴望地做不擅长的事,他很受用,也会褒奖黎乐加倍的疼爱……

“……好。”话音刚落,黎乐感觉身下一凉,裤子瞬间被扯下了。

路之恒搂着他的腰,附在他的耳边呢喃,“五年前我在伦敦把你从那群醉汉手中救下来,你当时像个小白兔一样瑟瑟发抖,见到我就不愿意松手,我把你留在身边,宠着你,呵护着你,就算现在结婚了,我也给了你在外人面前最大的体面。”

“但小白兔应该要乖巧,要懂事,所以下次不要再惹怒我了。只要你乖,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我很好说话的。”

“……那你会爱我吗?”黎乐试探性地问道。

他感受到身后的呼吸一滞,他也懂得了对方的意思,心中的失落感油然而生,“我知道了……”

“会的。”路之恒欺身压在他的身上,“我会爱你的。”

两边车窗早已被黑色的帘子遮盖。黑暗里黎乐的眼睛却亮晶晶的,仿佛里面有些浩瀚的星辰。

“什么?”黎乐以为自己听错了。

路之恒刮了下他精巧的小鼻子,笑道,“傻瓜。”他低头吻着黎乐,用行动证明那句话的真实性。

黎乐热情地回应着,他心动了。

他总是会心软,无论从前发生过多糟糕的事情,无论对方对他出言讥讽,可只要路之恒说一句“爱你”,他都可以忽视。他心头浮出甜蜜,越来越浓,那是深深地爱意……

祝大家看文愉快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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