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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猪瘟危机

"砰！砰！"

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沈佳婷。她猛地坐起，手指已经摸到枕下的匕首——这是她重生以来养成的习惯。

"沈姐！快开门！出大事了！"高欣月的声音带着哭腔。

沈佳婷松了口气，收起匕首，披上外衣开门。天刚蒙蒙亮，高欣月站在门外，脸色惨白，额头上还挂着汗珠。

"怎么了？"沈佳婷让她进屋。

"集体猪圈...猪全病了！"高欣月上气不接下气，"老支书急得直跺脚，说要是猪死了，年底全村都没肉吃！"

沈佳婷心头一紧。集体猪是农村重要的财产，一旦出事，影响巨大。她迅速穿好衣服："带我去看看。"

猪圈外已经围了一群人。老支书蹲在门口，眉头拧成疙瘩；几个生产队长急得团团转；兽医老陈在里面忙活，脸色越来越难看。

"情况怎么样？"沈佳婷挤到前面。

老支书摇摇头："不妙啊。昨晚还好好的，今早喂食时发现全都蔫了，不吃不喝，还发高烧。"他压低声音，"老陈说是急性猪瘟，传染性极强，搞不好要全扑杀..."

沈佳婷心头一震。扑杀意味着全村将损失重要财产，年底分红大受影响。她凑近猪圈门口，一股热浪夹杂着腥臭味扑面而来。二十几头猪躺在圈里，呼吸急促，身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让我看看。"沈佳婷不顾阻拦走进猪圈。前世她经商时曾投资过养殖场，对常见猪病有所了解。

她蹲在一头症状较轻的猪旁，假装检查，实则回忆空间里储存的兽药。那里有几种广谱抗生素和退烧药，是前世为自家宠物准备的，应该对猪瘟也有效。

"沈同志懂兽医？"老陈狐疑地问。

"我母亲在养殖场工作过，教过我一些。"沈佳婷随口编道，"这症状很像急性猪丹毒，需要青霉素和退烧药。"

老陈苦笑："县兽医院才有那些稀罕药，等批下来，这些猪早..."

沈佳婷已经打定主意。她站起身，故作遗憾地摇摇头："那就只能加强隔离，多喂些清热解毒的草药试试了。"

离开猪圈，沈佳婷悄悄观察四周。刘雨芯的父亲——前大队长刘爱国也来了，站在人群外围，眼神阴鸷地盯着她。自从贪污案发后，他在村里的地位一落千丈，但暗中仍在活动。

"沈姐，真的没办法了吗？"高欣月忧心忡忡地问。

沈佳婷拍拍她的手："我去后山找些草药试试，死马当活马医吧。"

回到土坯房，沈佳婷立刻进入空间。她翻出储存的兽用青霉素和退烧药，又采集了大量板蓝根、金银花等常见草药作掩护。最棘手的是给药方式——二十几头猪，每头都要注射，工作量巨大。

思虑再三，沈佳婷决定将药物混入饲料中。她将青霉素粉末与空间泉水混合，浸泡在玉米粉里制成药丸。这样虽然效果不如注射，但胜在安全隐蔽。

傍晚时分，沈佳婷背着一筐"草药"回到猪圈。老支书已经下令隔离病猪，只留一个老饲养员看守。

"张大爷，我配了些草药，想试试效果。"沈佳婷拿出几包晒干的草药，"这些煮水喂猪，能清热解毒。"

老张头感激地接过："沈丫头有心了。不过这些猪连水都不喝..."

"我有个偏方。"沈佳婷神秘地说，"晚上子时喂药效果最好，您先回去休息，我来守着。"

老张头犹豫了一下，但在沈佳婷坚持下还是答应了。临走前，她特意叮嘱："这事别声张，万一没效果，免得大家失望。"

夜幕降临，猪圈周围一片寂静。沈佳婷确认四下无人后，迅速行动起来。她将准备好的药丸混入猪食，又用空间泉水稀释了退烧药，一勺勺喂给症状最重的几头猪。

正当她给最后一头猪喂药时，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沈佳婷心头一跳，迅速藏起药瓶，假装在整理草药。

"需要帮忙吗？"

肖晨逸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沈佳婷差点惊叫出声。她转身，看见他站在猪圈门口，月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

"你...你怎么在这里？"沈佳婷声音发紧。

肖晨逸走进猪圈，目光扫过那些被动过的饲料和沈佳婷来不及藏起的小药瓶："巡逻路过。"他蹲下身，检查了一头刚吃过药的猪，"退烧了？"

沈佳婷握紧拳头，大脑飞速运转如何解释。肖晨逸却突然站起身："我去外面把风，你继续。"

说完，他径直走出猪圈，留下沈佳婷愣在原地。这是什么意思？他明明发现了她的秘密，却不揭穿，反而帮忙？

没时间多想，沈佳婷抓紧完成剩下的工作。半小时后，所有猪都喂了药。她刚收拾好痕迹，肖晨逸又出现在门口：

"王会计带人往这边来了，从后门走。"

沈佳婷心头一紧，跟着肖晨逸从猪圈后门溜出，两人猫着腰穿过菜地，躲在一排灌木后。果然，片刻后王会计带着两个民兵来到猪圈，手电筒的光束在黑暗中扫来扫去。

"奇怪，明明看见有人..."王会计嘀咕着。

"会不会是偷猪的？"一个民兵问。

"猪都病得快死了，谁偷？"王会计啐了一口，"走吧，再去别处看看。"

等他们走远，沈佳婷长舒一口气。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和肖晨逸挨得极近，几乎能感受到他的体温。她急忙拉开距离：

"谢谢。不过...你不问我在做什么？"

肖晨逸在月光下微微一笑："你在救集体的猪，有什么好问的？"

这个回答避重就轻，却让沈佳婷心头一暖。两人沉默地走了一段，肖晨逸突然说：

"刘爱国今晚去找过王会计。"

沈佳婷脚步一顿："你怎么知道？"

"观察。"肖晨逸语气平淡，"他最近很关注你，小心点。"

沈佳婷点点头。前大队长确实是个隐患，尤其现在她风头正盛，更容易成为靶子。

"对了，"分别前，肖晨逸递给她一个小布袋，"这个混在草药里，效果更好。"

沈佳婷接过袋子，里面是几片白色药片，看起来像土霉素。她刚想道谢，肖晨逸已经转身离去，背影很快融入夜色。

回到土坯房，沈佳婷仔细检查了肖晨逸给的药。确实是土霉素，这个年代很稀缺的抗生素。他是从哪弄来的？难道也有特殊渠道？

第二天清晨，沈佳婷被喧闹声吵醒。她推开窗，看见村民们兴高采烈地往猪圈方向跑。

"奇迹啊！猪全好了！"

"沈丫头的草药神了！"

"老陈说从没见过好这么快的..."

沈佳婷嘴角微扬。计划成功了一半，接下来要应对的才是关键——如何解释"草药"的神奇效果而不引起怀疑。

她故意磨蹭了一会儿才去猪圈。那里已经围满了人，老支书正眉飞色舞地讲述今早发现猪全退烧了的惊喜。见她来了，人群自动让开一条路，各种感激和赞叹扑面而来。

"沈丫头，你可是救了全村的年货啊！"老支书激动地握住她的手。

沈佳婷谦虚地笑笑："是大家照顾得好，草药只是辅助。"

"什么草药这么灵？"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插进来。刘爱国挤到前面，眼睛死死盯着沈佳婷，"我活了五十多年，没见过一晚上就能治好猪瘟的草药。"

现场顿时安静下来。老支书皱起眉头："老刘，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刘爱国皮笑肉不笑，"就是好奇沈同志用的什么神药，也好让大伙长长见识。"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沈佳婷。她早有准备，从兜里掏出几株晒干的草药："主要是板蓝根、金银花和黄柏，再加了点特殊配方。"

"什么特殊配方？"刘爱国紧追不舍。

"家传秘方。"沈佳婷直视他的眼睛，语气不卑不亢，"母亲教过我，不外传。"

刘爱国还想说什么，老支书已经不耐烦地打断："行了老刘，人家救了集体的猪，你还在这刨根问底，像话吗？"

村民们纷纷附和，刘爱国只好悻悻退下，但沈佳婷注意到他临走时那阴毒的一瞥。

中午，老支书召集大队干部开会，专门讨论表彰沈佳婷的事。作为记分员，沈佳婷也列席会议。让她意外的是，肖晨逸作为知青代表也参加了。

"我提议给沈佳婷同志记三等功！"老支书开门见山，"还要上报公社表扬！"

"我同意。"让人意外的是，刘爱国居然第一个支持，"沈同志医术高明，不如让她兼任大队卫生员，更好服务群众。"

沈佳婷心头警铃大作。这是要把她架在火上烤啊！一旦成为卫生员，以后谁有个头疼脑热都来找她，迟早露馅。而且刘爱国明显没安好心。

"感谢领导厚爱，"她赶紧站起来，"但我那点三脚猫功夫实在难当大任。这次纯属运气好，碰巧对症。"

"沈同志太谦虚了。"刘爱国步步紧逼，"能一夜治好猪瘟，这水平比县兽医都高！"

会议室气氛变得微妙起来。几个干部开始窃窃私语，看沈佳婷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探究。

"我认为沈同志说得对。"一直沉默的肖晨逸突然开口，"医术关乎人命，没有系统学习过确实不宜贸然行医。至于猪瘟的事，我查过资料，急性猪丹毒有时会自愈，草药可能只是辅助。"

他的声音不大，却莫名有种令人信服的力量。干部们纷纷点头，连刘爱国也一时语塞。

"小肖说得在理。"老支书拍板，"这样吧，给沈丫头记个表扬，不上报了。至于卫生员，还是请公社派专业的来。"

沈佳婷暗暗松了口气，向肖晨逸投去感激的一瞥。他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眼神中似有深意。

会后，沈佳婷被热情的村民们围住，这个请她去家里吃饭，那个求药方。她一一婉拒，只答应给每家每户准备些预防猪瘟的草药包——这正好给了她分发空间泉水浸泡过的药材的机会，能增强村民家畜的免疫力。

傍晚，沈佳婷正在院子里分装草药，高欣月蹦蹦跳跳地跑来：

"沈姐！你成名医啦！连公社都传开了！"她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不过刘雨芯气坏了，说你是装神弄鬼..."

沈佳婷笑笑没在意。刘雨芯现在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倒是肖晨逸今天的解围让她心存感激，也更多了几分疑惑——他似乎总能在关键时刻出现，恰到好处地帮她化解危机。

"对了，"高欣月突然想起什么，"赵询说肖晨逸今晚请我们去知青点吃饭，庆祝你治好猪瘟。你去吗？"

沈佳婷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这或许是个了解肖晨逸的好机会："行，我晚点过去。"

高欣月欢呼一声跑去报信了。沈佳婷继续分装草药，却在最后一包下面发现了一张小纸条：

"小心刘爱国。他怀疑你有特殊药源，已向县里举报。——X"

沈佳婷心头一凛。这字迹和肖晨逸之前给她的一模一样。县里如果来调查，确实麻烦。她必须早做准备。

将纸条烧掉后，沈佳婷进入空间，将剩余的药品和敏感物品藏得更隐蔽。出了空间，她换了身干净衣服，准备去知青点赴约。

刚锁好门，远处传来一阵欢快的口琴声。沈佳婷循声望去，看见赵询站在知青点门口，正卖力地吹着一首《红太阳照边疆》。肖晨逸则在一旁生火做饭，挺拔的背影在夕阳下镀上一层金边。

这一幕莫名让她心头一暖。重生以来，她一直把自己隔绝在人群之外，时刻提防着每一个人。或许...偶尔放下戒备也不错？

沈佳婷深吸一口气，抬脚向知青点走去。她不知道的是，此刻的刘爱国正站在自家窗前，透过望远镜死死盯着她的一举一动。而在他身后的墙上，贴着一张县市管会的电话号码，旁边写着"举报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