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衣服?”
祁言愣住了,现在是讲究这个的时候?可顾西洲执拗的举着衣服,一幅不换就不把手收回的架势。
罢了罢了,人是自己挑的,这种无伤大雅的习惯自己也不介意顺着他。完全不提自己为了把衣服弄脏在打滚时的狼狈。
祁言接过衣服后,眼神在屋内寻找换衣服的地方。
虽然大家都是男人,可祁言时刻记得自己性向为男,在他们面前换衣服等同于耍流氓,即便他们不知道或许知道了也不在意。
只是这里的宅子修得很粗糙,虽然有院子,屋子却修成了一间大通间。
就在祁言犹豫要不要让两人出去的时候,顾西洲又从自己的黑色背包掏出了一匹布。
“用这个做帘子,你在这里换吧,我帮你遮着。”
顾西洲像是知道祁言所想似的,拿着布自顾自的做起了临时更衣间。
祁言眼睛抽了抽,虽说可以拿自己的背包做掩护,可拿出一匹布来也太突兀了些吧。自己的背包长不过六十公分,可这匹布宽至少有一米。顾西洲这是不打算掩饰了?
见祁言站着没动,顾西洲询问道,“不喜欢这个地方?”
“那倒没有。”
祁言抬腿时,这才注意到同在屋内的夜清带着谭鸿宇他们去到了屋子的另一边,早已经背对着他们了。
平时倒没注意,顾西洲抬起双手支撑着这个临时更衣室时祁言才发现他竟比自己高了半个头,他的双手张开竟然能把自己完全包裹住。
啧。
自己在想什么呢?
祁言摇了摇头,把自己脑袋里不正常的想法赶紧清了出去,连忙把衣服换上。衣服整理好后,祁言还擦了擦自己的脸。
或许顾西洲有些洁癖,自己还是多注意一点。
本可以出声告诉顾西洲自己好了时,祁言不知道怎么想的,抬手掀起了布的一角,偷偷的往外望去。当然,看到的除了顾西洲坚实的胸,还有顾西洲含笑的眼,祁言不知道为何突然感觉有些羞涩。
顾西洲微笑着将布叠了起来,然后直接往袖口里塞。
“你…”
“没事。”顾西洲说道,“夜清是懂规矩的,绝对不会偷看。”
得,这人是不打算隐瞒自己有随身空间的事了,当然,他在自己跟前也没遮掩过。
他幽幽的看向顾西洲,眼神里充满了羡慕。
“怎么了?”
祁言:“我只是觉得你真的很得老天的偏爱。”
那可是空间异能啊!多么逆天的存在。自己要是有了它,甭管末世还是灾年,那不得横着走。
顾西洲不解,“如何说?”
就在这时,院外响起了两长一短的哨声。
“主子,是撤退的信号。”
夜清的的动作很利落,声音一响,就已经把谭鸿宇两人扛在了肩上。
“把这两个小孩交给我,你出去帮夜风。”
顾西洲直接将两个小孩叠在一起,单手扛在肩上,然后对祁言伸出手,“刚才那个是和谭云盛约定好撤退的信号。”
“他们抢粮食去了?”
顾西洲摇了摇头,“佯装抢粮食,把水潭府的人都引去村落中心的种植区,这样我们带着老弱病残好撤退。”
不是有密道吗?
“虽然谭云盛掌权的时候修了几条密道,但密道狭窄,不便不便通行不说,到达的地方也只是村落里的几处宅子,是没办法出村的。”
祁言听到解释一愣,诧异的看向顾西洲,自己刚才有开口吗?
顾西洲笑了笑,“你的心思很单纯,什么都写在了脸上。"
祁言:“???”
顾西洲眼神是不是有问题?明明孤僻,冷漠,有城府才是形容自己的名词,单纯是什么鬼。
顾西洲的轻功真是很好,眨眼间,祁言就被他带到了水潭府外他们放置板车的地方。
这里还有两个人留守,见到顾西洲来了,连忙上前接过他肩上的人。
“这是夜同和夜归,”顾西洲为祁言介绍道,“你先同他们在这里等着,我再进村里看看。”
祁言点点头,没再说要跟着去。
虽然他对这里的打斗方式很好奇,也知道自己会让顾西洲分心照顾自己,便不去碍事了。
和祁言说好后,顾西洲又很严肃的跟自己的手下交代道,“我可是把言大师的安危交到你们手上了,你们切记,不管发生了什么,一切以言大师的安危为主。要是他受伤了,可别怪我不顾及主仆情分。”
“是,主子。”
就主子对言大师捧着的态度,不用顾西洲交代他们也知道言大师是不能出闪失的。更何况言大师手上又让他们活命的口粮,于公于私,两人都不会轻待他。
敲打了手下,顾西洲再次来到祁言面前,“我会很快回来,你别到处走,万一有不长眼的劫荒者,怕伤着你…”
“……”祁言无语了,出村这一路,顾西洲说了不少十次不要乱跑了。
自己怎么就乱跑了?
“知道了知道了,”他敷衍道,“你快去吧。”
真啰嗦。
顾西洲离开不多时,夜风和夜清带羊圈的人陆陆续续的来了。不同于之前的死气沉沉,如今的他们的眼神都神采奕奕,充满着对活着的希望。
人群中的蝶衣见到祁言想过去和他说说话,却被像门神的夜同给拦住了,无奈只能放弃。
他们被要求坐在板车上,做好随时出发的准备。
没等多久,顾西洲领着一大群人扛着大包小包朝他们跑来,祁言见他们个个神情轻松,完全不像在逃命的样子。
顾西洲把带出来的人全部安排好,叫了一声出发后,才来到祁言的身边。
“等久了吧。”
祁言摇了摇头,实话实说道,“感觉村里的动静还刚闹出啦,你们就出来了。”
“没什么药,打斗受伤了不划算。”顾西洲说道,“我们又不傻。”
顾西洲说笑着,旁若无人的带着祁言离开了逃离的队伍,先一步回了神庙。
折腾了一天一夜,两人都饿了。
他们不嫌热,围做在灶台前煮方便面。
再次闻到霸道的香味,顾西洲不由得感叹道,“你的厨艺真好。”
祁言抿了抿嘴,“就是不会厨艺,才煮的这个。”
他指了指锅里的面,“知道这个叫什么吗?”
顾西洲:“叫什么?”
祁言:“方便面。顾名思义,就是既简单又方便快捷,最适合我这种厨房小白。”
顾西洲:“厨房小白?”
祁言:“就是厨房白痴,我是连煮饭都能煮成夹生米的那种人。”
顾西洲:“那你吃饭怎么办?”
“当然是外…面吃。”祁言嘴快,差点说成外卖了。
顾西洲:“没找下人?”
“我不喜欢家里有其他人。”祁言说道,不过语气低了一些,回答得也不像之前那样干脆。
顾西洲暗自记下他的表情和语气,应道,“我也不会做,但我学习东西很快,以后想吃什么跟我说,我给你做。”
祁言诧异的看向顾西洲,“你…”
“作何这样看我?”顾西洲笑着说道,“如今神庙里装着粮食,是不允许别人进入的,那么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人。你不会,那么我来做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事实虽是如此,可顾西洲的话让祁言的心砰砰跳,他们这样就好像一家人坐在餐桌前讨论家里的家务分配似的。
虽是稀松平常,却是祁言羡涎的。
祁言借用吃面才赶走自己的怪异的感觉,面吃完了,祁言心里的热度也降了下来。
啧,这个顾西洲真是太会了,撩人于无形。
要命的是,祁言感觉他并不是同类,偏偏又对自己说一些暧昧不清的话。
他应该是直男吧?
大咧咧的,完全不懂自己的苦。
这个时候祁言有点后悔之前只会老是宅在家里了,他应该多出去看看多交流交流,或许他就能鉴别顾西洲的属性了。
等两人吃完,顾西洲还很自觉的去洗碗。
瞧他洗碗的动作,甚至比自己还要娴熟。这个时候祁言才注意他的手指纤长,挽起阔袖露出的手臂鼓鼓的,看上去非常有力量。
“你在想什么呢?”
洗完碗的顾西洲见祁言看着自己的小臂发愣,好奇道,“我的手有什么不妥吗?”
“啊,没。”祁言困窘道,“我…可能是累了。”
“累了就去休息吧。”顾西洲担忧道,“正好夜风他们快回来了,我去找沈修明问问这边的情况,做个计划。”
祁言点了点头,“好。”
“具体的安排,明早我带着沈兄和谭兄过来和你商量。”顾西洲从床边的一个柜子里掏出一套洁白的中衣,又在另一个架子上拿出洁牙刷和牙粉递给祁言,最后还端了一盆水放在祁言的面前,“你快洗漱,然后好好休息。”
如今这间屋子被他摆了不少家具,他比祁言更像这间宅子的主人,什么东西放在哪里比祁言还熟悉。
就在祁言呆呆的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沈修明又敲响了院门,声音略带切记,“言大师,顾兄,你们回来了吗?你们回来了吗?”
顾西洲眉头一皱,“你先休息,我出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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