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悦瞧见娘的瞬间眼眶泛红,急忙朝着娘飞奔而去。
二人相拥,娘把她紧紧搂在怀里,泣不成声:“你这么久没回来,娘生怕你们半路有个意外。”
穗悦也哽咽着回应:“娘,我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嘛。”
齐玉与小黑墨玉随后赶来,齐玉在人群里垫脚张望,寻觅着熟悉的身影。
村民们见穗悦与齐玉归来,满心欢喜。
“悦姑娘,你可算回来了,捕鱼大赛顺利吗?”
“悦姑娘,一月不见,精神头更足了,愈发漂亮!”
“悦姑娘终于回来了,你娘每日都在村口翘首以盼啊!”
穗悦望向村民们,张张脸上洋溢着笑容,红光满面。
与初次相见截然不同,想来不在的日子里,村子里大伙过得都不错,不再为了吃食发愁。
穗悦嫣然一笑,高声说道:“多谢大大伙关心,我与齐玉参加捕鱼大赛归来!”
穗悦扭头看向齐玉,喊道:“我与齐玉可是捕鱼大赛的魁首!还给大伙带回来了礼物!”
村民们听闻顿时欢呼雀跃,纷纷为穗悦与齐玉庆贺。
娘抹了抹眼泪,欣慰地说:“阿悦真厉害,是娘的骄傲!”
穗悦心中十分记挂着爹,赶忙问道:“爹呢,爹怎么样了?”
娘轻轻摇头:“还是老样子。”
穗悦回首,郎中赶忙走上前,她说道:“这是为爹请来的郎中,爹定会安然无恙!”
郎中点点头:“老夫行医数十载,啥疑难杂症没遇见过,定有法子可以治好!”
娘闻言心中重燃希望,村民们见状也不再打扰,渐渐散去。穗悦与娘匆忙往家赶。
齐玉呆立原地,环顾四周,面色略显失落,墨玉敏锐察觉到了,来到他脚边蹭蹭,齐玉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俯身轻抚它。
齐玉起身准备回家,身后突然传来小女孩稚嫩的呼唤:“哥哥!”
齐玉先是一愣,随即转身望去。只见娘手提鱼桶站在那,泪眼朦胧,身旁三个妹妹径直朝他奔来。
齐玉蹲下身子,张开双臂迎接她们。许久未见哥哥,浓浓的思念化为力量,一下将齐玉撞倒在地。
齐玉未能稳稳接住,随即向后倒去,却仍紧紧护住妹妹们,眼中满是宠溺与关爱,问道:“这些日子有没有乖乖听话?好好吃饭?”
妹妹们齐声回答:“有!我们可乖啦。”
齐玉笑道:“嗯,看来没撒谎,确实重了些。”
墨玉见齐玉倒地,眼中满是担忧,缓缓靠近,用翅膀轻拍他,又看向他的后背,齐玉忙道:“我没事。”
妹妹们见了墨玉,满心好奇,注意力全被吸引过去,将墨玉围在中间。
齐玉起身,拍拍后背的尘土,缓缓走向娘,二人对视,默默无言。
娘掩口而笑,眼中却噙着泪花,笑着笑着,泪水夺眶而出。齐玉率先打破沉默:“娘,我回来了。”
娘紧紧握住他的双手,仔细打量:“好,平安回来就好!方才我在河边捞鱼,听到喧闹声,便回来瞧瞧……没想到是你们回来了。”
齐玉接过娘手中的木桶往家走着。墨玉被妹妹们热情吓到,扑腾着翅膀往前跑,她们便在后边追赶。
齐玉心中终于有回家的感觉,他看着眼前温馨幸福的画面,微微勾起唇角。
与此同时,穗悦回到家中,来到爹的房间门口。
她的心猛地揪紧,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内,光线略显昏暗,穗悦的目光径直投向床边。
爹静静地躺在那儿,双眼紧闭,面如白纸。
床边的桌上,还摆放着一碗尚未喝完的药。
穗悦的嘴唇微微颤抖,呼唤道:“爹......”
穗悦的呼喊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爹依旧毫无反应。
她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她缓缓靠近床边,轻轻握住爹冰凉消瘦的手。
她跪在床边,喃喃道:“爹,我回来了,我和齐玉在捕鱼大赛赢了,还带了郎中回来,您一定会好起来的。”
此时,娘看到这一幕,泪水忍不住滑落。
穗悦抬起头,看着娘问道:“爹之前的药都没有效果吗?”
娘叹了口气道:“村里的郎中念在你有恩,常常送药过来,可吃了许久,可都不见大好。”
穗悦坚定道:“这次的郎中一定行。”
郎中上前观察着爹的面色,随后给他把脉,表情凝重。
穗悦和娘在一旁焦急地等待着,大气都不敢出。
许久,郎中直起身来,穗悦迫不及待地问道:“郎中,我爹的病怎么样?”
郎中起身缓缓说道:“病势虽重,但尚有转机。我先开几副新药,看是否能有起色。”
说完,郎中麻利地配好一副药,递给娘说:“这药先大火烧开,然后小火慢熬一个时辰,熬好赶紧拿过来。”
娘接过药,匆忙去熬药。郎中随即从包里拿出几根银针,在爹身上找准穴位,迅速扎了进去。
穗悦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两只手不停地搓着衣角。
郎中抬头看了看她,瞧着昏暗的屋子道:“屋里太暗了,你去把门窗打开,通通风。”
穗悦赶紧照做,随后就去帮娘熬药了,郎中则一直守在爹的床边,时刻留意着他的情况。
三个人一直忙到午后,连午饭都没顾得上吃。
给爹喂完药后,郎中又拿起银针扎了一针,接着轻轻转动银针。
过了一会儿,爹竟然有了反应,剧烈地咳嗽起来,胸口不停地起伏。
穗悦和娘又惊又喜,急忙跑到床边。
郎中松了口气,对穗悦说:“姑娘,你爹已无大碍了。我再开几副药,扎几天针,他便能完全清醒过来。”
穗悦闻言十分高兴,她走向屋里放着赏赐的箱子,随后毫不吝啬地抓起一把道:“太感谢您了,这些碎银您去喝喝茶。”
郎中连忙拦住她:“老夫乃是受公主殿下派来的,怎能收姑娘的钱财,再说治病救人本就是医者之责。”
穗悦点头称是,便让娘准备好酒好菜来招待郎中。饭后,穗悦将屋内的房间收拾出来,方便车夫与郎中住下。
他们要一直留到爹病痊愈才走,那自然是不能慢待了别人,齐玉用过饭食后,便赶忙过来搭把手帮忙。
这些日子,娘一心扑在照料爹上,屋内的打扫都没有精力再管。穗悦趁着这次,将屋子彻彻底底地清扫了一番。
穗悦把垃圾装好,拿到外面扔掉,回来的途中,穗悦偶遇一位扛着木材的男子,此人极为眼熟,不由得多瞧了几眼。
那男子也留意到了穗悦,随即开口喊道:“悦姑娘。”
穗悦闻声,瞬间就记起来了,眼前这人正是孙二,那个在她初醒来时,还和她打赌要吃掉小黑的孙二!
此刻,他身上全然没了先前那副土匪般的模样,耷拉着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望着穗悦,仿佛是在为以前的所作所为表达歉意。
穗悦见他这副模样,不禁莞尔一笑,开口问道:“你这是在做啥呢?”
他应声道:“村里有人找我帮忙,让我给小猪搭个棚子。”
穗悦看着他肩上扛着的木头,有些惊讶的说道:“真没想到你还有这般手艺。”
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憨笑着说:“我也就会这点本事了,虽说其他方面不咋地,但我孙二搭的木屋那可结实得很。”
穗悦一听,顿时欢喜,她靠近孙二,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孙二啊,我有个小忙想请你帮一下。”
孙二满脸疑惑地看向她......
待一切收拾完毕后,穗悦感到腰酸背痛。然而看着整洁干净的家里,劳累也似乎减轻了几分。
齐玉着实辛苦,也跟着帮忙打扫。穗悦担心他后背的伤,于是都让他做一些轻活。
穗悦搬来一把椅子,让他休息休息,又转身倒了杯茶,轻声说道:“你也累坏了,喝口茶润润喉。”
穗悦也坐在一旁,她瞥见屋内还摆放着大赛的礼箱,穗悦道:“里面的东西,咱们一人一半吧。”
齐玉却道:“师父出的力多,师父多拿些没有关系。”
穗悦却心意已决,坚持要平分。
正好车夫几人无事,便过来帮忙,将物品仔细均分成两份,一份送至齐玉家中放好。
忙忙碌碌许久,师徒二人难得有了闲暇时光,反倒有些不太适应。
穗悦率先打破沉默,开口问道:“如今回来了,徒儿你往后有啥打算呢?”
齐玉喝了一口茶,摇摇头道:“我还没有想好,师父呢?”
穗悦嘴角上扬,继续卖着关子道:“我心中已有了下一步的打算,有机会我便告诉你。”
齐玉嘟囔道:“又是一个不能告诉我的秘密。”
齐玉想到师父上次便也是这么说的,他还以为会是什么惊喜,没想到竟然是那种药。
坏了,又想到那药了......
每当想到那药,齐玉脑海中便会浮现出乱七八糟的想法,师父究竟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还是只是拿他来试药......
不可能吧,可是师父真的喜欢自己吗,齐玉不经猜想起来,可她从师父的眼中从未看到男女之情。
更多的时候是师父对徒儿的关心,要不要直接问一问?
齐玉微微咳嗽,装着胆子试探道:“师父,我们眼下已经回来了,爹娘见面也方便......”
穗悦并未听出深意,随口道:“是啊,回来什么都方便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师父......你......喜欢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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