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
但很明显,我的时间再次被加速了。虽然床依旧是那张床,但窗外的树已经掉光了叶子,我也换上了长袖的家居服。
看着这张摆着两个枕头一张被子的床,我有种打开窗跳下去的冲动。
我跟他同居了吗?是的,他。以我对自己的了解,都已经睡上了,同居对象除了老板顾延不会有别人。
这里应该是顾延的屋子,不过柜子都没有上锁。我拉开书桌的抽屉,发现里面躺着一本熟悉的日记本。用密码打开日记本,上面的日记并没有更新,依旧停留在上次的记录。
——看来被加速的,是这个世界的时间,时间跳跃后,世界依然按照该有的逻辑去运行。
我忽然松了一口气,这么看来,我跟老板也可以说并没有真实发生关系。毕竟拉灯后我就站在这里了,最多就是初吻没了,也比睡一觉好得多。
我把这两次发生的事写进日记本里,锁好日记本后放回原来的地方。
忽然一种毛茸茸触感从脚边传来,我低头一看,是只小金毛。小金毛站起来抱着我的腿,摇着尾巴吐着舌头看我。好可爱!我忍不住把它抱起来撸一把。
我一直喜欢金毛,但因为是租的房子,平时工作也忙,只能云养狗,没想到一眨眼我就有狗了。
“果然儿子最喜欢你,一听到你起床,连我给他做的饭都不吃了,就要进来找你。”
穿着同样家居服的顾延走进房间。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老板在家里的样子,毕竟之前不是他躺在床上,就是我们都躺在床上,根本没法好好直视。
老板比我大了五岁,今年二十八了,但穿着家居服的他看起来就像刚毕业的学生,头发凌乱又柔软,没有了工作时的压迫感。
“在看什么?嗯?”顾延搂上我的腰,非常自然地一口亲在我的脸上。那询问的尾音,还带着一点诱人的低沉。
我该推开他吗?可是亲都亲完了,现在才推开会不会很奇怪?“我”平时和他又是怎么相处的呢?每次时间加速时,为什么我总和他在一起?如果我跟他坦白一切,能结束这种被动的状况吗?
当腰上的手有越来越往下的趋势时,我终于开口:“老……顾延,其实我……”
“唰——”海浪声骤然涌入我的耳中。
天黑了,海风柔和地吹着,沙滩上布置了许多鲜花和led灯,璀璨的暖光照耀着我眼前的人——顾延半跪在沙滩上,手里举着一个小盒子,白金的男戒在黑丝绒的盒子中熠熠生辉。
我站在这幅画面中,如同身处幻境。
“宋子诺,我们结婚吧。”
“好……”我们分手……他说什么?结婚?
当察觉自己答应了什么时,对方已经把戒指套在我左手的中指上,大小刚刚好。
如果我跟顾延解释,刚刚我满脑子想跟他说分手,才下意识应了“好”,并不是真的想答应求婚。他会把我丢进海里吗?
或许不会,毕竟他现在的眼里满是我的身影,脸上的喜悦都快要溢出来了。
他又拿出另一个盒子:“这是我的戒指。”示意我给他戴上。
我接过盒子打开,里面是和我的戒指配对的另一只男戒。看着他期待的眼神,我牵起他的手,把盒子和戒指一起放进他的手中。
如果我改变了选择,会发生什么?
很快我便知道了。
月光透进室内,清晰可见一只手从身后搭上我的腰,并且在我腰间胡乱摸索,似乎在寻找睡衣的扣子。
我按住那只作乱的手,嗅到一股淡淡的酒味从对方身上传来。
他喝醉了。
意识到这一点,我瞬间胆量大作。我一股脑从床上爬起,捉住顾延的手,把他反按在床上。
“你还记得我们求婚时候的事吗?”
“求婚?”顾延眼神幽深,除了气息带着酒气,完全看不出来醉态。我有些忐忑,手的力度也松了松。不过对方没有反抗,仍然乖乖被我按在身下。
“当然记得……”顾延沙哑的声音和慵懒的语调,让我肯定他就是喝醉了。
“我……给你带上戒指了吗?”
顾延没说话,他的手腕微微一挣,轻易就脱离了我的掌控。我意识到处境危险,刚想跳下床,就察觉对方只是单纯把手举在我眼前。
我冷静下来看向他的手,发现他的无名指上戴着的白金戒指,正是我放在他掌心的那一只。
“放心,一直戴着。”展示完毕,顾延又把手缠上来,把我往他怀里一按。
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大型玩偶,被他手脚并用抱在怀里。我挣了挣,没挣动。他均匀的呼吸喷洒在我耳边,许久也没有其他动作,我微微抬头,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顾延的体温很高,不一会儿我已经浑身冒汗。我看向床边亮着背灯的空调面板,上面显示22摄氏度,制冷。
——原来夏天又到了。
时间就这样莫名其妙被加速了,可是除了我没有人察觉。而且就算我做出其他选择,似乎也会被自动修正。
听着对方规律的心跳声,我也有了困意。认真说来,距离我上次入睡才过了两三小时而已,可是我已经经历了跟老板谈恋爱、跟老板同居、被老板求婚、跟老板结婚的关键节点。
这两三小时,就像过了两三年一样让人心累——虽然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的确是。
不过在彻底陷入沉睡前,我还稍微挣扎了一下,只是依旧没能摆脱对方缠人的手脚。再一想,反正婚都结了,再保持距离也无意义,就这样睡吧,反正还挺舒服的。
“爸爸……快起床啦……”奶声奶气的娃娃音,把我从混乱的梦中拉出来。睁开眼,一张稚嫩的脸在我眼前放大,然后在我脸上留下湿漉漉的吻:“爸爸太阳要晒屁屁啦!。”
我又闭上眼——金毛都变大儿子了,一定是做梦!
小屁孩不依不饶,小手抓着我的脸又拍又捏:“爹爹做了好多好吃的,你不起来就要被小合吃光啦!”
我闭着眼,听到有人推开了房门,接着脚步声逐渐靠近,然后感觉身上一轻,对方把趴在我身上的小屁孩抱起:“宋顾合,别打扰你爸爸,他昨晚累了,要休息。”
“爸爸为什么会累?昨晚做什么了?是瞒着小合去偷吃了吗?”
我一下就从床上跃起,原想表示自己昨晚什么也没做,结果腰一酸,我又跌在了床上。
我愤怒地一锤床,瞪向站在床边的抱着孩子的顾延。
我的清白没了!早不跳晚不跳,怎么偏偏就来到这个时刻!我没感受到的时候还能当作没发生,可现在身体的酸痛,明明白白表示着昨晚这张床上发生的事!
难道就是天要gay我,我不得不gay?
“你在偷笑?”我终于能光明正大对着老板吐槽,可原因不是我想要的。
“咳……没,既然醒了就起来吃饭吧,饿太久了不好。”顾延轻松地拎着小屁孩走出房门,小屁孩还喋喋不休地问着他爸爸昨晚干什么了。
我缓缓坐起,又试着站起来,发现身体并没有想象中难受,只是些微酸痛无力,刚刚只是起太急了才会摔下去。但身体状况好并没有让我太开心,或许只是意味着——我的身体习惯了。
实惨。
一天前还是名大直男,一天后已经有老公有孩子,还习惯床上活动了。
想到这里,我突然摸摸肚子,又掀开衣服看了看,皮肤依旧光滑紧致,还有着些许肌肉——孩子应该不是我生的。我长长松了一口气。
这时门再次被推开:“子诺,还是不舒服的话我带你去医院……”顾延看到我掀起衣服,正在摸自己的肚子,他话一顿,皱着眉走到我面前。
我正不知道该不该放下衣服时,他的手抚上我的肚子,缓缓揉搓:“怎么了?是肚子不舒服吗?”那温柔的语气和动作,激得我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我忙后退一步放下衣服:“我没事……去吃饭吧。”
这一次停留的时间比较长,我也弄清楚了很多事情。这是“我”和顾延结婚的第六年,孩子是两年前领养的,现在四岁了。而顾延的工作室在国内外都很有名气,这几年他又拿了不少世界大奖,每年还会办一次个人摄影展。
而他最满意的一张作品,挂在他书房的墙上——是我的照片。看起来像抓拍的,可凝固的那刹那,让我这个本人都得感叹,完美的光线和构图,让照片里那个人的美超脱了性别,看着就是感官上的享受。
——我在他眼中,就是这个样子的吗?
我拍拍自己的额头:“清醒一点,那又不是你。”
直到晚上躺到床上,我的时间也没有被加速。可这时我却宁愿时间快点过去!因为躺在我身旁的人存在感实在太强了!
“子诺,你怎么了?感觉你今天有些奇怪。”
我背对着他睡,他贴上我的后背,手沿着我的手臂滑落,寻到我的手指十指紧扣。
他的唇擦过我的耳垂:“老婆……”低沉的声音钻进耳朵,感觉耳朵里面都起了痒意。
“睡觉吧……”我的声音有些抖,身体尽量往前蹭了蹭,想远离身后的人。
他忽然搂紧我,然后把我压在床上,自己翻过来面对我:“果然怪怪的,以前我每次叫你“老婆”,你都会生气。”
“……其实我现在也生气,所以你以后就别叫了。”我的确不喜欢这个称呼,凭什么我就是“老婆”,而不是他呢?
顾延骤然一笑,笑容是我从未见过的,透着一丝心怀不轨:“好,老婆~”不待我回答,顾延就快速碰了碰我的唇,一触即离,接着又连续亲了十多下。直到我开口想让他停下,却被他趁机而入深深吻住。
是我大意了,新手上路的确挡不住老司机的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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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批美人把偏执反派上交国家》
宋岚因为长得像顾远的白月光,被人送到了顾远的床上。但人人都没想到,看着乖软的宋岚其实是个疯批。
顾远撕了他的衣服,那他就划伤对方的皮肉。
顾远绑了他的手脚,那他就拆了对方的房子。
顾远要让他成为金丝雀,那他就把对方上交国家。
能毁掉星球的武器?上交。
能改变未来的科技?上交。
八块腹肌的手下?嗯,先留着。
原本的暗夜帝王为国家做贡献回来,就发现自己的老婆正对自己的手下上下其手——
顾远怒了:“你说我把身家洗白就嫁给我,现在我已经是帝国统帅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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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是**文主角(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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